因为他!
“喂。”拨出电话,言宴知道那边的人等的很著急,现在大势一定,也该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
对于言墨,他是任务,传宗接代,这个是他对于他父母的一个交代。
至于对他的教育,言宴一向采取的放任的态度,只要他提出的要求合理,或者能够用等价的交换物,他都可以
满足他一切的要求。
他是以后要继承他事业的人,现在的他已有隐隐风范,他是不是该收网了?
“我已经查到江蓠在哪个地方。”
“……”
“不要著急,他现在在……”
挂上电话,不否认他很坏心,他没有告诉他全部的事情,如过他赶到那边发现他的江蓠现今变成莫言的话,不
知脸上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很想过去看看,但是他知道张煜现在是绝对不会欢迎他的。
时间,还很长。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快速的驱动著机车,生平第一次他由心底的感激他的父亲,自从他懂事之后。
找到了,他还活著,好好地。
这阵子他唯一的担心,就是他不在了,他真的好害怕得到这个答案。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将要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风在耳边呼啸,是这条路吗?
按照言宴给的地址,言墨一路赶来,为什么越走越偏僻,为什么言墨会到这边来?
言宴在电话里面之说当晚江蓠被人救了回去,并留在那人家里养伤。
救他的是什么人?江蓠现在伤好了吗?过的怎么样?……
一系列的问题充斥著整个脑海,试想著所有问题的答案,可是却任何可信的结果,他不要想了,就快要见到江
蓠,一切的问题都会得到解答。
专注的加快速度,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过了好久,终于言墨看见不远处有灯光的闪现,是那家吗?
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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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煜本不打算开门,但是门外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是放弃,他已经够倒霉,现在还遇上一个疯子,所有的火气都
涌上心头,冲了出去,打开门,门外的人让他澎湃的火气一泄千里。
“你找谁?”门口站著的陌生人,张煜打开门看见他狼狈的样子,感到很惊奇。
举在半空中的手,还在流著血,他的脸上透著一股焦急,而他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我找江蓠,我知道他在这儿。”开门的人让言墨大吃一惊,不过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思去管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只想做一件事情,就是找到江蓠,然后带他离开。
“你找错了,这儿没有这个人。”想起他像谁,张煜消散的火气奇迹般的回笼,没好气的说完,用力将门关上
。
那张脸,他今晚再也不想见到,哪怕是相似的,他也不想。
“开门。”再度用力敲打著门板,言墨不死心,他的情报是不会出错的,那个人为什么要否认,江蓠怎么会被
他所救?
“张煜,你把江蓠叫出来。”喊著张煜的名字,他的记忆中他是叫这个名字,他做过他父亲一段时间的秘书,
更重的是他是张菁的弟弟,且,他还知道一个秘密。
“我说了没有这个人!”拉开门,吼出心中的愤怒,张煜对著言墨一脸的不耐烦。
他们不愧为父子,即使行为不像,但是本质上都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类型,知道不和他说清楚,今晚是不得
安宁了。
头,好痛。
“屋子里面就我和莫言两个人,真的没有你说的江蓠。”语气缓和下来,张煜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但是不能全
部怪在他的身上。
谁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来这边敲门,找一个没有的人,而且还挑在他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况且惹他心情这么
差的人还是他的父亲,是个正常人都会迁怒。
“我父亲说,江蓠是被这座房子的主人所救,你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吗?”
“我说了这里……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张煜听到言墨的话再度坚决的否认,可话刚说一半,他觉得很不
对劲,“你再说一遍?”
“我父亲查到的消息显示,江蓠是被这座房子的主人所救,然后一直留在这边。”言墨很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如果不是这个家夥的话,他搞不好已经这样做了。
虽然他很著急,但是他还算清醒,没有丧失理智,他知道这个男人在他父亲心目中真正的地位,他看见过,在
他不知道的情况下。
“我救的?”张煜看著言墨,反复思量他的话。
“对,你救的,他现在哪边?”
“你跟我来。”张煜领著言墨进门,带著他走向莫言的房间。
床上的莫言睡的很不舒坦,紧皱的眉头,还有额头上布满的冷汗,都显示著他做著恶梦,可他们进房间这么大
的声音都没能将他吵醒,真的十分奇怪。
看清楚床上人的容貌,言墨激动地想扑过去,却被张煜生生的拉住。
他朝著言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用口型说:“我们到外面谈。”
转头看看床上的江蓠,虽然一刻也不想离开他,但他必须要搞清楚在江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点了点头,言墨同意张煜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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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蓠,他怎么了?”抓著张煜的胳膊,言墨顾不上什么了,他好担心,刚刚看见江蓠的情况,他感觉到一丝怪
异。
“蓠?你说你找的江蓠就是躺在床上的莫言?”张煜也想快点搞清楚状况,现在莫言竟然也和这家人有关系。
他必须搞清楚事情的发展,和言墨是怎样的人,谁知道言墨和他的父亲是不是同类人,是不是玩弄莫言?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完全将莫言当做自己的弟弟,虽然莫言有些调皮。
他却可以隐隐的感觉到那是长久压抑之后散发出的来原本的个性,他也很敏感,不过,无论什么样的莫言,他
都希望他能够活的更好一些。
前提是他要先找回他前部分的记忆。
可是现在的他宁愿他不要找回……
“莫言?”对于张煜口中喊出的这个陌生的名字,言墨是一头雾水。
他以询问的眼神望著张煜,“你为什么叫他莫言?”
“因为他失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所以他现在叫做莫言。”简单的一句话就解释清楚,张煜不想跟他耗太长
的时间,“你和莫言是什么关系?”
“他叫做莫言,他的名字是江蓠。”纠正张煜的叫法,言墨的还没有从张煜的话中缓冲过来,他竟然失忆!!
失忆!!……
“那好,你和江蓠是什么关系?”先搞清楚,才可以观望,张煜希望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但却连他自己都
觉得这个不可能。
如果没有关系,他会拜托那个人寻找,就他所知,那人根本不会有什么父子之情,言墨一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
就算,他们之间是普通的朋友就好,他能这样的希望,可看言墨的脸色,一切都向著他最不希望的关系倾靠。
“他是我的爱人。”
言墨吐出的话证实了张煜心中最坏的设想。
有一种掩面的冲动,今天真的、真的很倒霉,为什么……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我发现莫……不,是江蓠的那晚,你可以告诉我吗?”既然已经是往最坏的
方向发展,张煜抱著最坏的打算来了解那晚的事情。
“那晚……我们出了车祸,我……”那晚的情形他一刻都没有忘记,可是真的要对其他人说出来,言墨却发现
时一件艰难的事情。
“你丢下她,独自离开?”臆测著事情的发展,一想到真的是这样的,张煜真恨不得上去抽言墨几下,他这样
还有脸来找莫言吗?
“不是,我没有丢下他,我去找人……当我回来的时候,他不见了……”辩解著,言墨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话是
那样的没有说服力,为什么当时他要去找人!
“你知道吗?我发现江蓠的时候,在晚一点,他就会失血过多!”望著言墨脸上那样痛苦就诶自责的神色,张
煜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可还忍不住数落。
那晚真的是太险,太险……
“都是我的错,我不想再说什么借口,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都是我……”
听见张煜的话,言墨的整张脸变得苍白,如果正与没有正巧路过,他是不是当时就爆抱著江蓠的尸体……
一想到这个差点成真的事实,言墨的身躯整个颤抖起来,好险!
他用感激的眼神望著张煜,他这辈子,第一次干这么感激一个人,张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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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我的错……”捂著脸,言墨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一切,他该死,为什么,他们为
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的他的控制,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何时脱轨?
是不是他们之间的开始就错误,他不得不开始质疑,之前如果他不面对自己是不是今天江蓠仍就会好好地平安
的生活。
没有他,一切都不会开始,一切会维持原状。
“我不知道你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造成失忆的状况,不单单是因为失血过多,也有一部分因素
是莫言自己抗拒那些记忆。”他在莫言失忆之后找以前学医的同学问过,他很想帮助莫言找回记忆,但是他了
解之后,一直没有敢和莫言说。
他当时也矛盾过一阵子,他很想帮助莫言找回记忆,但是那段记忆如果真的是莫言最痛苦的,那是不是让莫言
忘记更好呢?
他也在挣扎和纠结,事情就这么放下了,如果真的是莫言最痛苦的记忆,那他有权利活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
“谢谢。”张煜的话听在耳朵里面,言墨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他很想让江蓠立刻回到自己的怀抱,但是他能这么做吗?
那段记忆,记著的就剩下他一个,那段甜蜜的时光,回忆的也只有他一个……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满心的主意,却没有一个有用,言墨问著张煜,也问著自己。
“他现在叫莫言。”没有办法给他出主意,他唯一能够做的只有给莫言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莫言……莫言……江蓠……莫言……”
言墨抬头看著张煜,这样的男人,他现在有些明白了父亲的想法。
嘴边扯开弧度,“他叫做莫言。”
“我们等莫言醒来再说好吗?”安慰著言墨,从这几句对话中,他可以察觉到言墨和他的父亲还是有差别的。
“他经常做噩梦吗?”刚刚房间里面的场面,言墨很奇怪。
“等等,我们一边处理你的手,一边说。我知道现在让你回去,你也不会安心,大概会一直坐在门外等吧……
”
依照他揣测的言墨的性格来说,他身上缺少一分言宴的那种强悍,但是骨子里的固执没有任何的不同。
毕竟,血缘,这个东西,很奇妙。
“我的手没事,你先告诉我。”言墨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手,他的手废了都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惩罚。
他对自己的惩罚。
“在我家,就要听我的。”转身去找急救箱,张煜不忍心,他看的出来言墨对于莫言的关心,可是在怎么样他
也不能毁坏自己的身体。
他做过这种傻事,所以他知道里面个中滋味。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没有权利去做任何决定。
“……”没有反对,刚刚张煜的话中有别的意思,他听出来了。
望著他的背影,言墨低下头,手上的伤口不知道在来的路程中崩裂了几次,伤口旁边的那层痂一次一次的凝结
,在伤口上形成了一道粗粗的扭曲的暗红的蜿蜒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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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不到痛,不是麻木,是有别的地方比这个更痛。
痴痴的望著手上那丑陋的伤口,言墨不知不觉间,什么东西从眼中滑落。
爱上你,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和你在一起的结果,我却没有想到,会使得你受到这么深的伤害,你根本不愿
意回想起,我们共同的回忆……
滚落的不是泪珠,是血,心头的血。
“把手伸出来。”
已经回来了好一会儿,但言墨过于沈溺自己的世界,没有发现他站在一边,将一切尽收眼底。
出声是不想他陷入这样的情绪太深,而难以自拔。
“我说过不用。”本想收回的手,被张煜牢牢地抓住。
“摊平,不要握著。”他的手紧紧地握著,血再次的用伤口中一点点的冒出,“在我家,必须听我的,我虽然
是一名兽医,相信我,我能够处理你的伤口。”
自嘲的说著自己,张煜小心的用棉花棒沾著消毒水,清洗著他手上的伤口。
那些崩裂了一次次的血痂需要全部的清除,否则会拖延伤口复原的速度。
“痛,就叫出来,不需要忍著。放心,不希望莫言醒的话,就叫的小声一点,不要忍著。”鼓励言墨叫出声,
他这样一声不吭,张煜知道他心中的情绪已经积聚到一个爆发点,如果不让他发泄出来,后果堪忧。
“我没事。”
冷静的看著张煜处理自己的伤口,言墨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动容,仿佛被消毒水强烈刺激的不是他自己的皮肤。
“真的……很倔强。”停下手中的动作,张煜仔细的打量著言墨的样子,说了一句无奈的话,还有半句没有说
出来的是,“和你父亲,很像。”
“……”
关于张煜的话,言墨没有任何反映,他没有心思和精力来和他说话,关于这些无聊的话题,他直接无视。
“你不说话,难道你想知道莫言的事情?”
对于言墨的沈默,张煜反映很大,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在言语上打压言墨很有成就感,是因为他和他父亲想
象的缘故吗?
“我在等。”三个字,很短,里面包含的感情,却是那样的浓烈。
“等?”出乎意料的回答,张煜有一瞬间反映不过来,他的思维,真的很独特,不愧是他的儿子,“你就不怕
我不说?”
“我相信你是真正的关系莫言,就好。”抬起眼,和张煜对视著,言墨的眼神望穿张煜的眼底。
那双带点栗的双眸比一般黑瞳来的更加幽深,张煜有些痴了。
“或许。”率先低下头,张煜想掩饰自己的失态,但手上加重的力气却出卖了他心中的不安。
他们,真的太像了。
他控制不住去想起回忆里面的言宴,他知道自己的浇筑的堤坝在见到言宴的那课已经产生裂缝,但是现在它的
形势越来越危急,快要崩裂。
他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将是一场难以想象的灾难。
而,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言宴,闭著双眼,安静坐在黑夜当中,在月光的倾泻中,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