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蜻蜓——彼渔
彼渔  发于:2012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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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扎了一个尾巴。

回忆结束,点漆和乞名早已陷入了沉睡。

第八章:最毒妇人

初晨,横躺在床上过了一夜的点漆终于在腰部的酸痛中睁开了眼。乞名静谧的睡脸呈现在眼前,点漆愣了一下

,才想起昨晚在这里过了一夜,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折腾了她一夜。揉了揉她的发,点漆脸上有一抹宠溺的

笑。

起身离开房间,院子里,下人也才刚刚起来,点漆用了一下轻功回到房内,打开房门的下人只见到一个白色的

身影飘过,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这一大早也会闹鬼?

乞名睁开眼,头发因为点漆的触摸而有点凌乱,心里有点不知名的喜悦。意识到心里的想法,乞名有点害怕,

不行,我得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再继续待下去,要是……狠狠地摇了摇,乞名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刚洗漱完毕,点漆又被匆匆召进了宫。坐在官轿里,点漆托着脸颊,明明我是一个闲散王爷,怎么最近反倒进

宫这么频繁?不会又要纳妃吧?上次不是说要把柳尹娶进宫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城里的巡逻士兵多了

几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是母后又想出什么新花招来整治我们了?

皇宫,太后坐在软垫上,喝着茶,正襟危坐的模样不知为何让点漆忍不住想笑。太后润了润嗓子,白了点漆一

眼,臭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漆儿啊,这最近国内发生了什么事,你也知道一点吧。”

点漆听了一脸茫然,刚想开口提问,太后又加了一个尾音,“嗯——”。半压迫性的,他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太后优雅地盖上茶盖,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你就随哀家一起去国安寺为灾民祈福。”

点漆扁了扁嘴,“这不是皇兄该做的事吗?就算皇兄不去,也应该皇后去吧,怎么成了我去?”

太后压下了嗓音:“你让哀家去哪找个皇后啊,嗯——”

点漆这才恍然大悟,唔,母后果然是存心报复。真是太卑鄙了。“可是母后,孩儿最近略感不适,可否……”

太后说:“略感不适?山珍海味吃多了吧。刚好吃点粗茶淡饭,就这么定了。”说完,不等点漆回话,就让嬷

嬷搀着走了。

点漆恨得牙痒痒,果然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是最难对付的。踹了一下身边的柱子,点漆带着一肚子的气恼回了王

府,吃了早饭,就钻进了竹林。

竹叶越发的翠绿,闭上眼,感受风吹动竹蜻蜓的声音,翩翩欲飞的墨绿翅膀,点漆吹起了笛子,心情渐渐得到

平复。睁开眼,瞳孔已是一片清明。去寺里就寺里吧。好久不曾和落蜻说过话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探知到关于

他的消息。

离开竹林,待在书房里没过多久,落蜻便进来在旁边侯着,等着点漆的吩咐。“落蜻,我让你查的关于他的消

息如何?”

落蜻垂下了眼睛:“王爷,若是他就在你身边,你会怎么做呢?”

点漆练着书法,头也不抬:“那就把他紧紧抓住,不让他逃开。”

落蜻的眼里闪过一抹忧伤,欲言又止,“王爷,还记得“落蜻”这个名字的来源吗?”

点漆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落蜻苦涩一笑,果真是忘了吗?“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好快。转眼,王爷

已经不再那个孩童,自己也不再是那个落魄街头的孤儿。王爷,你怎么就没注意到我的名字里一直有个“蜻”

字。或许,你就一直没有注意到我吧……

为点漆重新沏了一壶茶,落蜻就站在旁边,白纸上端端正正写着几个正楷: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

似乎对这几个字比较满意,点漆在纸上印上了自己的名。用砚台的一角压住了纸,点漆走出房门,说:“好久

不曾听春宵阁的曲儿了。”

落蜻愣了一下,“小的这就去准备。”

点漆点了点头,只是看着天,白云飘过一朵又一朵,薄薄的云朵渲染了大片大片的天空,夏,快要来了吗?

听着曲子,点漆喝着小酒,微微有了点醉意,帘后的人儿拨弄着琴弦,点漆勾勾嘴角,嘴边荡开一个邪魅的笑

,掀开帘子,看着那倾城的容颜,拦腰抱起,拥入怀中,帷帐落下,留下一室旖旎。

睡到日上三竿,点漆才回到府中。全府一副警备的模样,点漆忍不住笑,“怎么有强盗打劫了?”

厅中,母后端坐着,握在手中的帕子已经褶皱不堪,看来母后心情不佳啊……点漆硬着头皮,“给母后请安。

太后皮笑肉不笑,“还真早啊。”

“母后喝茶。”

听到熟悉的声音,点漆的右眼皮跳了跳,怎么皇兄也来了?堆上一脸笑意,“皇兄早。”

点墨看到点漆勉强的笑意,心下有点失落。好久不曾相见,怎么现在却是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见到我就这

么不开心!刚才到院子里转了一圈,也都是一些胭脂俗粉。至于男宠,更是一个都没有。彻夜不归,又去那些

烟花场所了。眉头一皱,房内的气氛陡然下降。

太后走到低着头四处打量的点漆的面前,出人意料地拎起了他的耳朵,拽着他的耳朵往门外拉,“现在就跟我

去国安寺。每天尽是去拈花惹草。”把点漆一个大活人硬生生地塞进轿子,太后,皇上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一个巷口,兵分两路,一个向皇宫,一个向寺庙。可怜点漆早饭午饭都没吃。

第九章:一朝两散

乞名在房里理着行李,包袱上的结解开了又重新打上,打上了又被解开,对于自己的犹豫不决,乞名有点懊恼

。这一早上都窝在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理着自己的思绪。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向点漆的书房走去,

敲了敲门,没人响应,也懒得理会太多的礼节,乞名推门走了进去,门内没有一个人。乞名想了想,反正都要

走了,当不当面说也没什么关系,干脆留张条子告诉他好了。

走至木桌旁,上面压着一张纸: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红红的刻章上赫然两个字:子皙。

子皙……他不是叫点漆吗?难道他字子皙?

乞名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为什么点漆还没有回来?抬头看看月亮,西沉少许,虽是

入夏,夜里还是有点冷。等不到点漆,乞名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他或许今晚不回来了吧。

早上,乞名睡得昏昏沉沉,朦朦胧胧中看到门外有下人忙忙碌碌的身影,还有不时响起的噪杂的声音,拉过被

子盖住头,乞名继续睡觉,真是的,一大早的也不让人安稳。

洗漱完毕,乞名踱步到花园,桃花早就谢了,转眼之间,在这个王府,自己已经呆了一季。摸着新抽出的芽,

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乞名闪身躲开,下人一边弯腰道谢,一边快步离去。

是什么客人来了吗?

来到大厅,只看到那个让自己吹了一夜风的男人正在厅下挨骂,还没来得及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一个穿

着不俗的女子毫不留情地扭着点漆的耳朵拉出了大门。身后一个男子紧紧相随,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扶着柱子,乞名一脸迷茫。听着下人们的对话,才知道那两人竟是当今皇上与太后。想着太后扭着点漆出门的

场景,乞名哑然失笑,这太后可真是可爱呢。可想到自己心中的疑问,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正当乞名一个人沉思的时候,一个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是在想王爷吗?”

乞名一愣,抬头一看,是落蜻。他没有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落蜻心里一惊,是猜对了吗?他,已经喜欢上王爷了吗?“我知道你的身份。”

乞名手一抖,一时忘了言语,隐约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自己是留不下了吗?

“我知道你是男的。”收回落在门边的眼神,落蜻目光炯炯地看着一言不发的乞名。他的表情平静如水。呵,

不愧是王爷看上的人。即使是被人当面戳穿,也能如此坦然。“你混入王府有什么目的?”

目的?我有什么目的,我只不过想在这里混口饭吃。“那你想怎样?”

“我给你一点银子。你走吧。”说完这句话,落蜻有点歉疚地挪开了眼。

“好。”乞名点头答应。既然被发现了,那就走吧。这件事刚好推了自己一把。没有退路可走,自己还是在感

情没有深种之前走吧,免得徒留一身伤。

没想到乞名如此爽快,落蜻愣了一下,但随即转身向帐房走去,“跟我来。”

乞名默默地跟在身后。

帐房门口,却有一个衣着鲜艳的女人站着,身上浓厚的胭脂味让乞名作呕。对来人没有太多惊讶,落蜻打开门

,让两人走了进去。

女人一脸媚笑,“落管家,这王爷昨儿个在春宵阁的银子……?”

抬手打断了女子的话,落蜻拿了几张银票给她,女人接过银票,又是一脸的笑,“落管家,这王爷月初那日,

十三那日,还有……”

落蜻听得心烦,又塞了几张给她,女子数着银票,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说一些欢迎下次再

来之类之类的话。

一边的乞名看着这场景,气得七窍生烟,敢情昨晚自己在园子里等他的时候,他正在春宵一刻?想想自己的愚

昧,乞名气恼不已。

没有注意乞名僵硬的脸,落蜻拿了几十张银票给他,“这些够你这辈子用了吧?”

乞名拿过银票,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看着乞名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落蜻颓唐地靠在椅子上,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他其实也是有苦衷才男扮女

装的吧。可是我却为了自己而赶走一个无辜的人。为自己丑陋的行径感到可耻,落蜻拿了几张银票追了上去。

碰到乞名时,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裹,已经换上一身男装,眉清目秀的俊朗脸庞,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落蜻一把抓住乞名,把银票往他手里一塞,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该不该挽留。

乞名说了句谢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落蜻站在的王府的门口,风吹过,几片叶子飘至脚边,内心说不出的彷徨与迷惘。自己真的是那个王爷所欣赏

的忠诚的手下吗?竟是把他的爱人生生逼走。

第十章:虚惊一场

话说点漆一到寺庙,就就一个和尚拉去说了一堆禅语,让点漆不禁怀疑,这和尚是活腻了吗,竟然想让本王剃

度出家。虽然本王对佛理是有一定的慧根……

待在房间里,点漆百无聊赖,唉,让一个大男人安安分分地待在一个地方,还是寺庙,母后这招也太毒了。想

想坐着也不是办法,点漆决定到后山逛一逛。

山路崎岖,阳光从树木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点漆踢着小石块,一点一点走向山顶。石头被踢到一棵树下,点漆

抬头一看,树上结着青涩的果子,他一跃而起,坐在树干上,摘了一个果子,放在手中把玩,不知道酸不酸,

乞名应该会喜欢吧。想着,点漆又摘了几个果子,直到手中已经拿不下了,他才罢手。

站在树下,点漆数了数果子,才摘了5,6个,就这么几个哪够,指不定乞名还会说我小气。干脆把整棵树种到

园子里去算了。嗯,等一下就派个侍卫去通知落蜻。

想到乞名一脸感激的模样,点漆内心就忍不住一阵得意,本王可是知恩图报的好王爷。

在山中晃悠了一下午,点漆回到寺庙倒头就睡,手里还握着几颗果子。

一觉睡醒,肚子饿得咕咕叫,点漆看了看窗外,已是入夜。晚膳显然已经过了,母后对我这儿子还真狠得下心

。感觉到手中的异物,点漆拿到眼前一看,那不是自己摘来要给乞名的吗?还是吃这个吧。如果乞名在这里,

那该多好。

吃着果子,点漆觉得头有点晕晕的,今天真的疲劳过度了……

早上,原本冷清的国安寺一下子热闹起来了。一个个小沙弥在一个房间内进进出出,那光秃秃的小脑袋上冒出

了细密的汗。

点漆只觉得头上一阵针扎般的痛,无力睁开眼,噪杂声却在耳边响个不停。乞名呢,乞名哪去了?要是她在的

话,一定不会这么吵的。想要坐起身来,离开这恼人的地方,却全身无力,点漆心中愈发暴躁。

百年难得一见,太后脸色凝重地看着匆匆赶来的太医,“漆儿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想起从宫里出来时,皇上那凶狠的眼神——要是我的皇弟回不来,你就跟着去吧。“

这……不知王爷这都吃了什么东西?”

太后皱了一下眉,说到东西,昨晚吃饭的时候好象没看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太后向四处看了看,才

发现点漆枕边有几个果子,料想是那小子摘来填肚子的。太后把它拿到太医面前,“应该是吃了这个。”

太医接过手,仔细看了看,如释重负,还好,这果子我认识。“太后放心。王爷并无大碍,只是吃了一些生果

子,这哥个子名为未结果,第一次吃会有轻微中毒倾向,第二次吃就没事了。下官这就去配药。”

太后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们下去,直到房内无人。她摸着点漆的头,“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安分。这回知道乱

吃东西的错了吧。”正当点漆为母后难得的温柔而感动时,自己的脸颊却被狠狠地掐了一下,“肚子饿,不会

去厨房偷点东西吃吗?真是笨!”

点漆有话说不出口,要不是你这无情无意的母后不留下饭给我吃,我会中毒吗?要不是我饿得没饭吃,我会吃

果子吗?要不是你把我拉到这里拜佛,我会看得到那果子吗?还不都怪你!!!

点漆心里不断埋怨着,却忘了是自己想摘果子讨好乞名才落到这种狼狈的地步。

第十一章:眼中亲人

拿着包袱,还有那几张银票,乞名回到了姐姐的茅草屋。

看到乞名一身的男装,彼渔愣了愣,发生了什么事吗?

乞名对着彼渔笑了笑,“姐,我们搬家吧。”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银票,“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哦。”

“嗯,好。”等彼渔收拾好不算复杂的行李后,只看到弟弟盯着那株茶花,眼睛一眨不眨,想起来那日。

家里已经没有米粮下锅,爹娘决定把自己卖到一户人家里当奴婢。看看弟弟消瘦的身子,彼渔点头答应。那一

日,阳光明媚,自己决定带着弟弟去山中走一走,春天是一个看桃花的好季节呢。

看到弟弟在山路上一蹦一跳,原本压抑的心情也稍微有所缓解。途径一片竹林,想到最近从林婶那儿学来的手

艺,彼渔顺手折起了竹蜻蜓。

弟弟绕着自己一圈又一圈地转,眼睛充满了好奇。终于,竹蜻蜓完成了。弟弟拿着竹蜻蜓,高兴地不得了,将

蜻蜓举过头顶,向着竹林深处跑去。看着弟弟欢快的身影,彼渔站在原地丢了神。以后谁来照顾你……

待回过神来时,弟弟已不见身影。彼渔忍不住慌张,弟弟的胆子很小,现在指不定躲在哪里哭。想着,她在林

中大声喊着弟弟,是啊,那时候他还没有名字呢,自己也没有。只有一个称谓——姐姐,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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