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蜻蜓——彼渔
彼渔  发于:2012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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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钻。

落蜻看到主人的饥饿模样,也就没有开口询问。还是等等好了……

回到西厢房,女子围了上来,看到乞名衣衫不整,问东问西,拉着不放。可怜了乞名手中的苗,无缘无故被拔

了根就算了,还要在一堆人气中憋死。

终于打发了絮絮叨叨的女子,乞名穿着破衣,将树苗小心地种在房前的泥土中,还好,根伤得不厉害,不然,

非找那个草包王爷算账。拍着泥土,乞名忿忿地想。

回到房间,看到一身脏乱的自己,乞名皱了皱眉头,真是讨厌女装,麻烦的要死。一边抱怨着,一边换着衣服

。刚系好内衣的衣带,门被一脚踹开。赶紧用衣服挡住身子,乞名转身,看向来人——草包王爷。

点漆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眼,没想到遇到了这么尴尬的场景。快步挪到桌前,把点心放在桌子上,扔下一句:“

你肚子饿了,可以吃。”说完,就逃命似的跑了,长针眼啊,看到了女人的身体。不过,她的身体好单薄……

门再次关上,乞名飞快地穿上衣服,老天,差点掉了自己的饭碗。落眼处,看到那还微微冒着热气的点心,乞

名还是忍不住笑了。这草包王爷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至少记得自己给他摘过果子吃。

第四章:情愫暗生

王爷一夜未归的消息传遍了王府,乞名一下子成了大家眼中的传奇女子。面对大家兴致勃勃的表情,乞名只能

一次又一次耐心地解释:我和王爷中途失散了。虽然这个谎言伤害了大家茂盛的好奇心,但至少让乞名保持了

生活的平静,能够吃上那不咸不淡的白米饭,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老天似乎是看不惯人们的慵懒,点漆不知为何频频拜访乞名“闺房”,这让原本淡去的话题再次被人们津津乐

道。浇着门前的茶花,无视那绣了金丝的鞋子,乞名把水洒了上去。

点漆不识相地待在原地,倒真像植物在地里扎了根般。看他屹立不倒的样子,被他害得不得安生的乞名反倒内

疚了。回到房间,倒了一杯水递给点漆就坐在一旁。

被看得不自在,乞名有点心慌,男扮女装被发现了?怎么最近老是缠着我不放?不见得是看上我了吧?“不知

王爷有何贵干?”

“你最近忙不?”

“还好。”

“花一上午不浇水会死吗?”

你不吃午饭会死吗?简直就是废话。“不会。”

“那你跟我入宫吧。”

这回可是轮到乞名傻了。难道男扮女装也算是欺君之罪?不至于吧。那我还是自我了绝算了,至少比五马分尸

快活……“进宫,做什么?”

“御花园里有很多种茶花。”看到乞名不为所动的表情,点漆又加了一句:“还有十八学士。绝世珍品。如果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王兄挖出来给我。怎么样?不错吧?去不去不?”

乞名松了一口气,闹了半天,原来是去看茶花。不过皇宫这种地方还是少去得好,那个皇帝劳什子可不是好对

付的东西。管他甚么十八学士,反正现在也不会开花。“不去。”干脆的回绝,种茶花是我的事,你不用那么

关心吧……“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你是在我这儿吃,还是回你自己那儿?”

有点挫伤的点漆,悻悻地说:“在你这算了。比较方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邀请一个女的一起出去,竟然这

么不领情。要不是看在果子的份上,我会好心好意地带你进宫?你以为我高兴啊!你以为我喜欢啊!你以为我

乐意啊!王爷我可是好男风的,对你这种身体,一个难称为女子的身体的女子,我会感兴趣?开玩笑都开到西

天去了!

“那你应该去说一声吧。还有把别的女的都叫来吧。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托着腮帮,乞名事不关己地说

着。我只想吃口白米饭,其他的,你给我,我也不要。想报恩,这情我领了。至于那意,还是算了吧……

想想乞名的话,点漆也觉得有点道理。对落蜻说了声,无视他探究的眼神,依旧一动不动石化般地坐在椅子上

深思。

吃着佳肴,乞名偶尔时不时瞟瞟点漆——有一口没一口,魂不守舍。不就是一个果子,干嘛这么执着。真想报

答就给我一辈子都吃不完的白米饭好了。想着,乞名却没有减慢自己进食的速度,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完

全沉醉在食物中。

吃饱喝足,点墨在屋子没有挪步的意图,乞名有点懊恼,这男的怎么回事?呆在这儿还不走了,这样子自己根

本没法安心睡觉。刚想开口赶他走,点漆说:“我们去将军府逛逛。”

不等乞名同意与否,就拉着他出了门。坐在一颠一颠的轿子,乞名郁闷了,他们之间什么时候那么熟了?一个

果子就能收买到人心?照理说,他应该因此记恨报复我,无视厌恶我才对吧?自己原想走的小家碧玉路线什么

时候变成显示一个蛮横无礼的泼妇了?真是见鬼了。

来至将军府,早有奴仆在门口候着。后花园琴音袅袅,乞名才想起将军有一男一女,男子已在边疆戍守,女子

已是二八年华,待字闺中。

庭院,一束发女子舞剑,剑锋所到之处形成一个个气流,另一女子乌发披肩,在树荫下拨弄着琴弦,风吹树叶

,沙沙作响,回眸时,情愫流转,有点不知名的暧昧。“英睿,柳尹,怎么又是弹琴舞剑?每次看到你们都在

做这个,真是无趣。”如斯雅静,就这么无情地被一个不识相的男人打断了。

束发女子停下了剑,眉目间颇有几分英气:“自是比不上王爷你谈情说爱。”说着,看了一眼乞名。抚琴女子

也迎上前来,看到点漆脸上的尴尬,拉了拉她,说道:“英睿,可别把王妃说得害羞了。指不定点漆回去有什

么好受的。”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点漆更是忍不住的脸红。

润了润嗓子,点漆说:“柳尹,怎么和英睿呆久了,越发俏皮了?倒是越来越讨本王欢喜了。改明儿,挑个日

子,到你家提亲去。”

被唤作柳尹的女子脸色微变,仍是一脸笑意:“那可要看看你身旁的王妃乐不乐意了?”

乞名一脸无所谓:“我不介意。”

柳尹听了,有点诧异:“莫非王爷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说着,用衣袖遮着嘴,不住偷笑。

头皮发麻,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这小妮子倒是越发的刁钻了,八成是英睿教的。等着我和王兄说说,把你给嫁

了。神情纹丝未动,点漆说道:“本王可是好男子。对女子可没有兴趣。何况,本王只是今日一时兴起想带女

眷随行而已,有何不可?”

“哦……落花无情,流水亦无情。道是无晴却有晴。”英睿忍不住插嘴,浇了一点油。

谁让你刚才说要把柳尹娶回家的。想都别想,就连开玩笑都不行。柳尹就是要一直待我身边。

面对女子的咄咄逼人,点漆有点招架不住,果然君子是难以吵过女子的。“咳……英睿来下一盘棋吧。”

英睿一挑眉,“赌注?”

“你想如何?”

“若是王爷输了,便着女装去春宵楼做七日的花娘,如何?若是我输了,……”英睿话还没说完,点漆就接了

上去:“着男装,去烟花酒地与女子相处一夜。”两人击掌,同时说:“一言为定。”

两人便在树荫下展开了棋局,黑子白子在经纬线上纵横交错,乞名,柳尹只是在一旁观看。渐渐的,英睿处于

下风。这一慌乱,倒是连下错几子。柳尹也急了,这一去烟花酒地,英睿回来还能剩下什么?虽说同是女子,

可那拉拉扯扯的画面终是让自己难以坦然,手禁不住紧握,英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一子落在棋盘之上,形

势峰回路转。原来,刚才的几子只是为了请君入瓮。

这边点漆嘴角的笑意已经凝住,紧盯着棋局,却是不巧地看到乞名幸灾乐祸的表情,男子汉的自尊再次爆发,

竟想到了一个回补的方法。

这你一来,我一往的对弈,不知不觉,天已呈现暮色。双方人马僵持不下,又过了几许,乞名吃了点点心填填

肚子,继续看着棋局,另三个人却是一点都没有进食。这时,点漆下了一个棋子,胜负俨然揭晓,得意地一笑

:“英睿,如何?”

除了甘拜下风,英睿无话可说,一咬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转头对着柳尹歉意一笑:“我输了。”愧

疚感油然而生。都怪自己太急于胜负,反倒让点漆这小子占了便宜。柳尹摇摇头,“我和你一起去。”

英瑞一愣,赶紧摇头:“不行。你不能去!”而后不顾柳尹说什么,就是不同意。派来管家,硬是把柳尹送上

了轿。在门口一直目送轿子的远去,回头看到点漆似笑非笑的欠扁表情,握了握紧拳头:“待我更衣。即刻便

走。”

点漆笑着答应,英瑞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压抑许久的狂笑,后来似是被谁踹了一脚,吃痛地轻呼

了一声。

目送着英睿被一堆女子簇拥着进了厢房,点漆喝着酒,遏制不住笑意,想想自己上次输了一子,被罚穿着女装

骑马回府的窘迫样,心中甚是快活。俗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哈哈,英睿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这一

高兴,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这酒喝着竟有了几分愁绪,那个少年,心心念念的少年,身在何方?醉生梦死,

柳暗花明,桃园深处,人儿是否依旧?

穿着男装的乞名忍不住白了点漆好几眼,想到自己刚才硬是被活生生的扯了外套。要不是怕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自己才不会轻易换上男装,这显然是自掘坟墓。不过还好,他现在只顾喝酒,不然我就玩完了。这么想着,

乞名也忍不住喝了几口酒。几杯下肚,脸色不禁有点绯红。

点漆回头看到的便是一个清秀男子,脸色绯红,薄唇微启,眉眼盈盈,竟有点心悸,有点醉意的他迈着凌乱的

步伐靠了过去,没有注意到脚边的椅子,差点摔了一跤。幸好乞名即时地扶住了他,点漆就这么顺势扑到了他

的身上。抬起眼,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嬷嬷从门口路过,愣了一下,识相地关上了门。

乞名觉得有点莫名奇妙,这气氛,这姿势,这眼神,怎么恁是如此暧昧?刚想开口:“喂,你……”

话没说完,点漆的唇便欺了上来,噬咬着乞名的唇,舌也顺势溜了进去。过了半响,乞名这才从痴愣中回过神

来,一把推开了点漆,谁知点漆抓自己抓得很紧,两人就扑倒在地。点漆一笑:“乞名,你……”话没说完,

竟昏睡过去。举起手,想要一掌劈死轻薄自己的男人的乞名,手硬生生地停在了空中,看他昏睡的模样,竟转

而抚摸起他的脸颊。顺着那圆滑的曲线,一点一点勾勒。

门外酒杯的落地声,小厮的道歉声,让乞名回了神。惊异于自己的行为,乞名收回了手。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做

一个解释,只好劝慰自己醉酒误人,都怪那个草包王爷刚才勾引自己。自他身上爬起,乞名从床上拉下被子,

盖在他身上,想想应该冻不死,就自己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楼内的吵吵闹闹被两人抛掷脑后。

第五章:似假非真

宿醉一宿,点漆睡得昏昏沉沉,却被迎面浇了一头冷水,这脑子就顺势清醒了不少。睁开眼,是怒目的乞名,

手里还拿着凶器——一茶壶。他把我当那茶花给浇了?“你……”

“你什么你,说,为什么爬到床上来?!”这个王爷果然不是安分的主儿,昨晚非礼了我,竟然半夜还摸到床

上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点漆看了看四周,自己真的是在床上,而且被子有点凌乱不堪。莫非昨晚,我酒后狂性大发,就这么不小心的

圆房了?“那个,没弄疼你吧?”

“你说呢?!”睡得正安稳,突然一只腿翘到了自己身上,两只手像八爪鱼一样搂着自己,不说疼不疼,这行

为想想就觉得恶心。更令人气愤的是那男人一直到天明才松开手,让自己一宿都没休息好。这一回到王府,大

家看到我这憔悴的模样,指不定以为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那时候我就是再怎么会编故事也没择了。

点漆听了乞名的话,眉头越皱越深,活像一条蚯蚓在额头歪七扭八地爬着。怎么喝了这么一点小酒就醉成这样

了?这酒果然误事。这……我该怎么对乞名负责?娶她?我早就娶她了。要不立她为正妃?那岂不是对不起他

了……我的正房只留给他的,我的娘子只能是他。这……如何是好……父皇,您显灵告诉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

吧……

看到深思中一语不发的点漆,乞名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思绪,“什么时候回府?”这日子可是越来越难过了。

要不去姐姐那儿休息几天?避避风头也好啊,这一回去,指不定有什么血雨腥风。这年头,混口白米饭都难…

“哦。现在就走吧。”点滴从床上起来,理了理衣服,打开门,不敢正视乞名的脸,小生惭愧……上天有好生

之德,可别因为这么一点无心的错惩罚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那英睿……”

点漆恍然大悟,对啊,差点忘了英睿了,也不知道她昨晚过得快不快活,至少比我快活。说也奇怪,怎么做了

那些事,一点映象都没有。对了,床上应该会留下痕迹吧……想着,点漆准备折步回去看看,却发现来路已经

被乞名挡住,而她正在揉揉大腿。点漆虚心地回头,啊,我果然做了那种事……乞名,我对不起你。

乞名揉着酸痛的大腿,这家伙的分量还真是不轻啊。我这回可真是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意思了。

走到英睿的上房,早已不见她的身影,倒是有一堆女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果然是良宵一夜啊……

走在回府的路上,乞名开口道:“你回府吧。我想回我姐姐那儿住几天。过几天,我自己回来。”

点漆停下了脚步,回娘家?那不就说明我这个相公不够格?唉,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这榆木脑袋怎么什么都

想不起!“怎么突然想回去了?王府住得不是挺好的吗?是不是缺什么?我让落蜻去给你添置。”

乞名摇了摇,故作小女子娇羞姿态:“我只是想姐姐了。”

点漆愣了愣,自己怎么忘记她是一个女子了?出嫁多日自是会想家的。“那……我送你去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别客气。我送你去。走吧。”说着,点漆掉转了方向,“朝哪个方向,左边,右边,前面,还是后面?”

乞名无可奈何地在前面领起了路,一个小木屋就呈现在两人面前,一个女子装扮朴素,在门前栽花。乞名跑了

过去,“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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