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城之跟着天王有肉吃 下——乐魔猎手
乐魔猎手  发于:2013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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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妈妈过来,事情不就露陷了?陈金凤想要立刻说话阻止妈妈过来,然而,她转念一想,直接拒绝不好。飞快地想了想,她柔声说:“妈,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可是我这几天刚好接了部片子,要去外地,你过来可能碰不上我。”

“去外地啊?是哪儿?我看能不能买到那里的火车票。”

“挺远的,而且时间还没定,妈你就别先急着来了。等剧组到了安顿下来,你再过来好不好?”

朱姨妈听女儿这么说,便答应了。挂了电话后,她进房开始收拾行李,对正在对着数学题磨牙的儿子说:“我要出门几天。你这几天就在隔壁的婶子家吃饭。过几天我就回来。”

陈金龙眨眨眼睛,问:“是去看姐姐吗?”

朱姨妈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告诫儿子:“跟谁都不要说。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去进货了。”

陈金龙乖巧地点头。自己的老妈一向很有主意,要不然也不会把供销店办得这么红火,连不少男人都对她刮目相看。自己更加不能得罪她。

朱姨妈收拾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简单收拾完后,她又走进女儿的卧室。陈金凤的卧室不大,唯一的一扇窗户因为朝北,因此屋内的光线不是很充足。一张只剩棕绷的床靠着墙,暗暗的,上面并无他物。不大的书桌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虽然桌面经常擦拭,但还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要给金凤带些什么呢?”她心想,已经带去了被褥,也带了衣服,打开衣柜看了看,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估计金凤不会要了,她现在有了收入,能够买更多更好看的衣服。想起金凤读书的时候,为了省钱,衣服穿了几年也舍不得换,以至于看上去比乡下的丫头还要土气。朱姨妈想到这儿,就不由得一阵心酸。不过那全是过去的事了。自己还是好好想想眼前的问题吧。

朱姨妈很快就踏上了去C市的火车。然而到了C市,她却很难与陈金凤联系得上,电话那边始终没人接听。她半是疑惑半是郁闷,于是给洛如冰打了电话说这件事。

“朱姨妈你可以到她住的地方等啊。我们当初给金凤租了屋子。”洛如冰说。自己本来就不太情愿帮陈金凤隐瞒,因为这事根本就瞒不了多久,朱姨妈是何等人物,绝不会只知道坐在门口跟半老妇女聊孩子儿媳。

洛如冰没有陪她去,因为他在电话里说自己还在B市,所以就跟她说了地址,让她自己去找。朱姨妈很快就找到了,只是敲了门,没人回应,不得不在外面等着。可是那天陈金凤跟David在一起没有回来,周碧彤晚上和朋友去KTV,她就晾在外面的楼道里。

这不是个事啊,朱姨妈心想,自己还得想想别的法子。

第48章

跟妈妈撒谎,陈金凤事后心有不安。从小到大,自己说谎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她是绝不会说谎的。可是……要是妈妈知道真相,那还了得?想自己在家的时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跟哪个男生多说几句话都会盘问半天。自己现在拍了这么大胆的照片,她还不气得七窍生烟?

陈金凤仍是呆呆地坐在床上,头发半湿。她心说自己犯大错了,只希望妈妈不要来C市才好。不然,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妈妈面前,她觉得自己即使再长上十岁,仍然只是个孩子。就像小时候偷拿了商店里的糖果,在妈妈的目光中还是心虚将糖果放了回去。

可是这一次,并不是小小的糖果,而是无法挽回的照片。那些床照已经铺天盖地,就像被风刮走的鸡毛,怎么收回?还有这次,唉,不说也罢。

只希望妈妈不要来,那样我就能稍微轻松点。

想了半天,也没有别的头绪。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只好躺了下来,用被子妥帖盖好自己,慢慢地睡了过去。

David次日打电话过来问她好了些没,她回答自己要休息两天。David见她语气没有转圜的余地,又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就由了她,只说自己在跟几位公司老总联系谈合作的事,可能会有饭局。

“我不想去美乐大酒店了。”陈金凤语气淡淡地说。

David愣了愣,立刻答应了她。

在屋子里窝了两天,陈金凤终于振作起了精神,心想一定要把这件事忘记,不然自己就很难往前走了。以前的那个大目标就改小一点。赚了些钱就回家,和妈妈、弟弟一起好好过日子。就这样。主意一定,她的心情似乎也好了点,时间也不那么难熬了。

接到David的电话,要她和自己一同去瑞麟餐厅见几位有兴趣投资的老板。陈金凤爽快地答应了。

肯定不会再穿之前那种泡泡裙,她看了一眼已被扔进垃圾篓的裙子和内衣,心想自己不要再被David主导一切了。过去的就过去,自己还有路要自己走。

她从床头的衣服里选出一条碧绿色的裙装,漂亮又不失优雅。然后,在卫生间里洗漱,用冷毛巾敷肿眼泡。在头发上打上发蜡,脸上抹点淡妆,脖子上挂条小珍珠项链。一番打扮后,她依然是那个在镁光灯下长袖善舞的FiFi。

提着MIUMIU去约定的餐厅,David已经等在订好的桌边。见到她,David立即微笑着说:“FiFi,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你今天看起来真美。来,坐这里。”

“我怎么不会来?”陈金凤面上浮着微笑,眼里闪过一瞬隐晦的光芒。她坐在David身边,说,“我不是那么软弱的人,你可别小看我。”

“我一直没有把你当成小孩子。”

陈金凤笑了笑,没说话,掏出包中的化妆镜看看依然残留着微微血丝的双眼。虽然明媚的粉色眼影和浓重的睫毛膏能很好地掩饰瑕疵,但是细看之下,眼眸黯淡无神,光华全无。

不过,整体还好。

那几位老板姗姗来迟,David和陈金凤却不以为意。这些商场上的人身边一堆大大小小的事,哪能要求他们准时驾到?

David笑着对一位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介绍:“李总,朱总,这位是FiFi小姐。FiFi,这位是李总,他近期投资了几部很有名的都市剧,像《番茄的爱情》。这一位是朱总,最近也有大手笔。”

“你好,李总。”陈金凤满脸堆笑,起身伸出右手。

李总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百闻不如一见,FiFi小姐比电视上的更漂亮。”他伸手紧紧握着陈金凤的手,说,“我能在这里见到FiFi真是三生有幸。”

陈金凤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般,又热又黏,手指骨几乎要被挤得咯咯响。

“李总,你的手很有力气啊。”她微笑着说,顺便在对方发愣的霎那间,抽出手,然后对另外一位满面红光的朱总伸出手去:“你好,朱总,你看起来好亲切。”

“FiFi小姐的樱桃小嘴很甜嘛。”朱总招招手,厚唇翻动,“相信FiFi小姐要是能上一部大制作,保证会艳惊四座。”

“那还得靠朱总的多多提携了。”陈金凤嘴角一翘。

此时服务生端上先前点的菜肴来,David便说:“不知道这些菜合不合各位的口味?我看了好几遍餐单,特意点了荤素搭配比较合理的中餐。这家还供应西餐。”

李总笑呵呵地说:“我从不挑食,看朱总的意见。”

“我没有偏好。客随主便。不过,这一桌菜也看得出FiFi小姐和经纪人的一番心意,五颜六色的,看得就让人有食欲。”朱总笑得很是随和。他坐在陈金凤旁边,因此向后者倾了倾了身子,说:“FiFi小姐一看出身就很好,漂亮又大方。”

陈金凤坦然接受这种听得发腻的恭维:“朱总过奖了。FiFi只是个普通女孩子,还要向两位老总多多学习。”

“很虚心嘛。”李总点头赞许。

David见缝插针:“咱们边吃边谈。不然菜就冷了。这里还有一瓶波尔多的葡萄酒,有些年份了,不知味道怎样,二位尝尝。”

朱总一听有葡萄酒,立刻将兴趣从陈金凤身上传到了暗红色的酒瓶上,开始就葡萄酒的历史起源,工艺,故事等等滔滔不绝地给其他人讲起来。

“这葡萄酒还是在木桶里储藏好,有的人没那个条件,只好放在不锈钢桶里,不过还是要放进几个木塞保持葡萄酒的美味……”

陈金凤微笑着附和,对于朱总的知识她毫无兴趣。她来这儿陪人就是为了找投资,不是来扯闲天。David告诉过她如果不知道,就附和别人,一面露怯。

她一边吸着冰橙汁,一边看朱总唾沫横飞地讲述自己在法国的旅行。

“……那些外国大妞,个个身材就跟模特一样,又高又白,大冷天的,里面穿个黑色胸罩,外面套皮夹克。啧啧,太开放了。哪像国内,个个包得跟北极熊似的,本来就没啥看头。”

“法国冬天没咱们这里冷,要是让她们过来,还不武装到牙齿?”李总摇摇头说,“要是到东北逛逛,还冻死她们?以前我在黑龙江当兵,最冷的时候,睫毛都结冰了,眼皮也冻成了胡萝卜。”

他的话挺风趣,陈金凤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眼看桌子上气氛大好,David就想着将话题转到陈金凤的事上。就在这时,一位丰腴的正装女子快步走到陈金凤身边,呼地一个耳光扇过去,继而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往旁边一扯。

陈金凤猝不及防,一侧脸颊仿佛火燎般的痛。她“啊!”地叫了一声,就一下子扯离了座位,小珍珠项链随之哗地一响。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你做什么?”她尖叫着,想要掰开女子的手。可那女子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好比一只铁打的爪子,在衣领上抠出几道深深的抓痕。

“没做什么?就是打小三!”女子恶狠狠地说,然后鼓着眼睛冲席中一人叫道:“你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照片我有的是!”

餐厅里顿时一静,其他桌子的客人纷纷朝这边看。远处的服务生也跟着看热闹。

其他三人本来对这突发事件十分吃惊,听女子这么一说,面面相觑。最终一人缓缓出声:“莉莉,你不要捕风捉影。”

“David……”陈金凤惊诧地望着他,声音走调,“她,她是你老婆?”

女子挑起眼角,在陈金凤的衣领上加了一把劲:“我不是他老婆,难道你是?”

“我不知道……”陈金凤轻声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崩溃,这使她几乎站立不稳,还是依靠女子的力气,才不致使她跌到地上。

“你不知道谁信啊?”女子厉声呵斥,“我老公已经结婚十年了,你还装不知道!你就是只破鞋,懂吗你?”

“莉莉!”David见老婆似乎要火上浇油,便大声叫她,“这跟FiFi 无关,你快放了她!”

David眼角瞥到李总和朱总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就暗暗叫糟。本来交谈进行还不错,哪会料到老婆会在这里出现,还这么做。

“我们回去再好好说,莉莉。你赶紧放了她。”

女子眼睛一翻,语气尖利:“回去好好说?以前我让你早点回家,你不回来,现在要我给你机会,没门!还说跟这个贱人无关?我看你和这个骚货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就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一叠照片,“这些照片我早就有了,酒店的,片场的,还有餐厅的,本来前两天跟你说要你抽空回家跟你说这件事,可你不理我,还说很忙。我看你是忙着跟这个骚货上床吧!你不要脸,我就满足你,让这里的人都看看!”

她的手一扬,数十张照片就如凭空飞雪一般散落得到处都是。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无法控制。有看客捡起照片窃窃私语。

“莉莉!”David大声喝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在这里闹成这样?你把自己的脸也丢了!”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女子气极,又给了陈金凤一个耳光!话语中却隐隐带了哭腔,“我和儿子在家等你,你却跟这个贱人在外面开房!”

她还想扇陈金凤耳光,David已经飞身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莉莉,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女子似乎忍不住哭了起来,四肢也失去了力气,瘫倒在丈夫的怀里。

David见状,感到状况得到了控制,便跟两位老总尴尬地打了招呼,自己和老婆先走,让他们照顾陈金凤。

两位老总低头说了几句话,决定无视陈金凤,自顾自地走了。

餐厅里的客人和服务生见到这一幕,心说看来闹剧要结束了吧,下文估计就是家庭大战,看不着了。餐厅里重新喧闹起来。两位老总说了几句话,决定无视陈金凤,自顾自地走了。

而站在附近的一个人默默地看完这一幕,默默将地上的照片一张张收集起来,有捡到照片的人见她伸手要,也给了她。等照片收完,她慢慢地走向陈金凤。

陈金凤跌坐在地上,一只高跟鞋在脚丫上只挂了一半,脑袋低垂着,头发大体上还好,有一缕从额头前耷拉下来,将面上的表情遮得看不分明。

来人在陈金凤身边蹲下,按上她的一侧肩膀,轻声说:“金凤,我们回家吧。”

陈金凤心里剧震,好半天才缓缓抬起眼看向身边的人,声音低如吹气:“妈……”

当众受辱,她本该嚎啕大哭;亲人相逢,她本该热泪盈眶。然而现在,心中只剩颓垣断壁,还谈什么喜与悲?她仰起已经红肿的脸,表情平静,继续说:“妈,你什么时候来的?住在哪里?”

“你别管这些。我现在只要你跟我回去。”朱姨妈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话。刚刚过去的一幕实在太过令她震惊,女儿明显改变的面容也令她无从问起。她无法相信仅仅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女儿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就好似一朵发育过快的向日葵,被大量的肥料催熟,花盘无比鲜艳硕大,花茎却显现不相称的羸弱,几乎快支撑不住花盘。

那些照片如同燃烧的火,灼得手心刺痛。

陈金凤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说:“妈,你扶我起来。我的腿没劲。”

她在朱姨妈的帮助下,摇摇晃晃地站定,耙了耙略显凌乱的卷发,将皮包挽在手上,在朱姨妈担忧的眼神中语气镇定地说:“你去我那儿住吧,环境还行,就是有点小……”

“金凤,我说,你跟我回家吧。”朱姨妈打断她的话,同时很快地将她拉到餐厅外。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女儿说话,朱姨妈发觉自己好像没有以前的胆量了。

陈金凤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我还有点事没做完。你先到我那儿等我一下。”说着,拿出钥匙交给朱姨妈,“就在红霞小区11栋502室,很好找的。”

朱姨妈抓紧钥匙,一股隐隐的不安浮上心头。她略微思忖了一会儿,问:“还有什么事要急着现在办?明天再办不行吗?”

“一定要在今天办完。”陈金凤的语气变得异常坚定,让一向强硬的朱姨妈不得不退让一步。

“那好,办完了就跟我说一声。我跟你收拾行李。”

跟朱姨妈在路口分手后,陈金凤叫了一辆的士,把自己送到曼波酒店。进了位于20楼的客房,她便立刻走进卫生间沐浴,然后换上一件白色的蕾丝缎子吊带睡裙。

轻薄的睡裙烘托出窈窕的身姿,飞扬的卷发恢复了迷人的风采,脸上素净,尽管双颊依然肿着。陈金凤站在拉开窗帘的落地窗前,望着明媚天空下的喧嚣城市。一阵大风从下而上刮来,裙角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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