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脾气的他忽然性情大变,对着我的脸蛋就是一口,咬完之后又用鼻尖蹭蹭他留下的口水。
“呀,真恶心,你当我的脸蛋子是擦脸毛巾啊?”扒开脸上不断蹭来蹭去的俊脸,我气呼呼的骂,跑去桌
子上拿抽纸巾。
“甜心,再叫一声。”柏凯泽登到梯子就上房,竟敢意犹未尽地无耻要求我再恶心兮兮的叫他。
绕回他的面前站着,我蹲在他面前抬头仰视,平静地说:“柏凯泽,柏总,我今天很坦白的告诉你,我喜
欢女人。而且,我从刚开就没有愿意到这里来工作。”
“为什么?”柏凯泽严肃的神情很迷人。
“因为那天我看到你公司的招聘人员很不正规,悠闲地坐在台子里面擦指甲油,一点儿都没有为公司招聘
人才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公司会这样低素质的职员呢?”我很坦然地说出那天的想法。
“所以你不是真心想要来这里上班的。”柏凯泽冷冷地语气令我发抖。
第六章:一星期后
一个星期没有上班,只因为那一天在小会议里发生的不愉快对话。柏凯泽冷酷的表情至今都令我不由得发
抖。相比较之下,我这个男人很没用。
老妈见我没有乖乖上班,又不停地唠叨着那些上下五千年历史的训话。我庆兴自己属于没心没肺又厚脸皮
的人,不然早就拿根绳子到某个夜静更深的晚上跑到市中心花园的大树下去上吊自杀。
趁着老妈去晨练的时间,我迅速穿好衣服偷跑出去。如果再晚一点儿,没准就被还没起床上班的老爸逮个
正着。
一溜烟逃到公车站,我拿着准备好的个人简历思考着去网络人才市场碰碰运气。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再遇到
像柏凯泽那样的变态老板呢?但愿不要啊!我仰望苍天祈求着今天的诸事顺利。
站定在公车等候牌底下,面前BMW的黑色车身吸引了我的目光,深色玻璃模阻隔了外面人对车内的窥视。借
着玻璃窗的反光,我抬手整理一下凌乱的发型。不错,今天依然很帅气!
就在我因为满意整理好的发型而微笑时,深色玻璃缓缓落下,一张七日未见的脸正对着我,戴着茶色墨镜
的男人露出难以琢磨的浅笑。
“甜心,不上车吗?”柏凯泽的声音诱惑,却不是暧味不明的感觉。
观察到两侧的人群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就知道那个称呼会给我带来麻烦。白了一眼车里面的瘟神,我
不顾众人的目光一屁股坐进车里,闷闷地命令:“开车。”
发动车子,柏凯泽没有看我。专注的眼睛炯炯发亮,配上他愈发古铜色的皮肤,全身散发出的霸气更显得
雄性味十足。
“你去海边啦?”记得一星期前瘟神的皮肤挺白白的,怎么现在却是古铜色。我好奇之极,忍不住伸出手
去触碰,看是不是涂了某种油。
柏凯泽歪歪头,顺着我的手掌走向蹭了蹭,声音干哑地回答:“去海南出差五天,今天早晨刚刚落地就来
看你。”
“胡说都不打草稿。”白了一眼撒谎的瘟神,我轻哼一声代表鄙视他。
“我没有。”等红灯,柏凯泽侧头盯着我,严肃的否认。
与他对视,我不急不慢地说:“从海口到北京的最晚航班差不多到夜里12点才落地,按照现在的时间是早
晨6点32分,你该不会是在车里睡了一晚吧。”眯起危险的眼睛,我猜忌地问:“该不会是你到现在都没有
睡醒,只是梦游症吧?”想到坐在有梦游症的人开的汽车里,我感到害怕,抓着车门的把手对着他大吼:
“快把中控锁打开,我要下车,我不要陪你死,我还没有吃腻女香呢!”
“闭嘴,你这个家伙大早晨发什么疯?”柏凯泽翻着白眼一把抓我过去,不管后面的车在响着不耐烦的喇
叭,对着我大吼:“别胡闹了,先回公司再说。”
“哦。”乖乖坐好,我很怕他会在这里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他不嫌丢人现眼,我还怕呢,虽然我也是男
人。
后面的车在越过我们这辆车的时候,司机会很不友好的白我们一眼,然后加快油门飞奔而去。我小心翼翼
地观察柏凯泽的脸,黑色眼圈浓浓的像好多天都没有休息,嘴唇上薄薄的一层硬皮让原本形状优美的唇变
得惨不忍睹,原本光滑润泽的皮肤也变得很干燥,还有一些小疙瘩。
“多少天没有好好睡觉?”不知不觉竟问出口,我立即扭过头掩饰尴尬。
即使不看他,我也感觉到目光投注在身上的感觉。
没有回答,柏凯泽继续目视前方开着车,直到距离商业B区越来越近,才幽幽开口:“今天开始正式上班,
以后不许再混水摸鱼了。”
“我什么时候混水摸鱼啦?才没有呢。”哼唧唧着反驳,我看到柏凯泽笑眯眯地露出八颗牙。
不睬他,一定不能理他。我扭过去看着车窗外马路上越来越多的行人,匆匆忙忙地骑着自行车像是在参加
自行车拉力赛一样。
“明天我也骑自行车上班,多环保啊。”我自顾自得地叨咕,不知道柏凯泽有没有听到。
车子一路前行,直到两个大转弯驶进地下停车库,我才看到柏凯泽长长喘出气。
被带到顶层,柏凯泽直接拉我到办公室的里间——休息室。
这是第几次被压在床与温暖的身体之间?我迷迷糊糊地回忆着前几次的经历。后背的钝痛有些不适,艰难
地动动引来柏凯泽地喘粗气。
“甜心,你在考验我的自制力吗?”柏凯泽低哑着说出暧昧不明的话。
“凯泽,我后背好痛,不舒服。”吃力地喃喃说,我佯装很痛苦的样子。
柏凯泽立即拉我起来察看后背,又隔着衣服揉揉,认真的道歉:“对不起,刚刚太用力太急了。”
“没事,别紧张,只是刚刚撞到的时候有些疼。”拉过手忙脚乱的柏凯泽,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惊慌失措
的时候,太神奇了。
柏凯泽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谨慎地问:“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抬手轻轻拍打英俊的脸蛋,我承认心软了,尤其是那愈渐愈浓的黑眼圈。“你多少天没有
好好睡觉啦?一脸的疲惫不堪,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
“因为没有你陪在身边,整整一星期都没有闭眼睛。”抓过我的手到唇上亲吻,柏凯泽变得很温柔,声音
再次暗哑,像干渴得需要水来滋润。
“为什么?”傻呆呆地问,在得到答案我后悔了。
柏凯泽直视我的眼睛,满面柔情地说:“因为害怕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你的脸,这样就会更加思念,也会管
不住双腿。”
这是变相的告白?还是暧昧的情话?但不论哪一种都不适合对我说,因为我们是同性别。
躺回床上,我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躺着。”
柏凯泽惊讶地呆了一秒便乖乖躺在旁边,手也找到我的手握在一起。扭头看到他已经安静地闭上眼睛补眠
,我拉过枕头下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其实,我也挺想再补个眠,连日来被老妈的唠叨话烦到失眠,心力
交瘁啊。
恍惚之间听到门被打开,悄悄地脚步声越来越近,隐隐感到有人站在床边盯着我们。
就在我迷迷糊糊之间,只听见旁边的柏凯泽带着熟睡后的沙哑嗓音说:“桑伯,出去等我。”
男人轻轻一声,脚步声向大门口的方向行进,身边的柏凯泽也悄悄起身,还不忘记为我掩好被子。
“嗯,去哪儿?”我装作被吵醒的样子揉揉迷蒙的眼睛。
唇上突然压来温暖的重量,随后是伴着热气扑打而来的沙哑语调:“甜心,睡吧,我去处理些事情。”
“哦。”闭着眼睛,我不想看到柏凯泽眼睛里的得意和我此时的尴尬。
等到听见门被重新关上之后,我才好奇心大作地下床去偷听外面的“机密谈话”。
悄悄拉开一条缝隙,我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前,而柏凯泽坐在老板椅里批阅着一个文件。
男人有着精致的五官,与柏凯泽的脸型非常相似,唯有不同的是柏凯泽下巴略宽,而这个男人的下巴宽一
些。同样修长的手指在无名指位置佩戴一枚白金钻戒,应该是已婚人士。
“你这次去那边有没有见到霍斯得?”柏凯泽干净利落的签好字,将文件交还给站立的男人。
“没有,与我见面的是查理。”男人平静地回答,修长的手指弯曲着将文件夹固定在腿侧。
柏凯泽点点头,没有再问其他。反而站着的男人扭头看了一眼这边的门,回过头对柏凯泽说:“表哥,多
日未见你的口味变了哦!看来这个美味很不错的样子。”
“再美味的东西也会有吃腻的时候。”柏凯泽双手摊开在两侧,状似优雅地说。
我的大脑仿佛被十几吨的炸药塞满,随着柏凯泽的一句笑言而轰然炸响,短暂的几秒就变成一片废墟。
之后柏凯泽和男人的谈话我再也没有听进去一个字,僵直着身子回到床上躺下,眼泪竟然很不争气地涌出
来。哭什么哭,不就是被一个男人当成兔子一样耍了嘛,有什么好哭的。我自认很坚强地重新坐起来,抹
掉脸蛋上的泪水。哼,柏凯泽真是好,竟然敢耍我。既然他想玩,我就陪他玩,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愤愤着一拳打在床上也不觉得钝痛,反而更坚定了我的信心。游戏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踢踏着走出休息室,我看到柏凯泽在摆弄他的手机,像是在给谁发短信息的样子。站在门口瞪着这个“人
面兽心”的瘟神,我努力让自己平静。
柏凯泽很快就发现我的存在,立即微笑着向我招手:“来,到我这里来。”
“嗯。”继续踢踏着鞋子走到柏凯泽面前,我低头看到手机屏幕上一行小字。
按回手机的待机图片,柏凯泽拉着我坐在腿上,环住我的腰轻声问:“一直没睡?还是又小睡了一会儿?
”
如果睡了就听不到那么精典的话,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憎恨你的伪装。在心里对着瘟神腹语,我试图让自
己看起来没有变化。笑能掩饰一切,我想到不知在哪里听过的这句话。
对着瘟神微笑,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我语气柔软地回答:“小睡了一会儿,觉得没有温暖的抱枕不舒服,
就醒了。”
“抱枕?”柏凯泽对于我口中的新称呼感到愉悦,可我却恨得牙痒痒。
“甜心,我喜欢比抱枕更好听的称呼。”柏凯泽捏着我的下巴,脸越凑越近。
我忽然发力打开下巴上的手,趁着瘟神惊讶时离开他的腿上,改去对面的椅子里坐下。
“甜心,你在生气?”柏凯泽歪着头,用研究的眼神审视着我。忽然又恍如大悟地说:“原来你也有起床
气啊!”
“柏总,我需要做些什么?还是我去找郁秘书继续跟着她学习怎么处理工作上面的事情。”我要冷静,要
让瘟神明白我来这里是工作,而不是为了满足他的床上需要。
柏凯泽显然不喜欢我叫他柏总,甚至从他的心里就反感这个称呼从我嘴里说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
气闷,我竟然有瞬间的快乐。
没有立即改正我的称呼,柏凯泽绕过桌子站到我面前,弯下腰与我对视,谨慎地问:“你刚刚偷听了,对
吧?”
呃~~被发现了。我要否认到底?还是举手投降?进退两难之间柏凯泽忽然发笑,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连连
摇头。
我疑惑了,不明白柏凯泽为什么而笑。是因为我偷听的行为让他感到很无知吗?还是他根本就是在嘲笑。
“你笑够了没?”我气愤地挥动拳头打掉肩膀上的手,不满地瞪着柏凯泽。
“啧啧~~你还真是单纯啊!”柏凯泽摇头晃脑地赞美着我,又自我满足地感叹:“看来我真的挖到宝啦
!”
宝?挖到?什么?谁?我的心七上八下地乱跳,脑袋里嗡嗡作响,全身都像被针刺一样发痛。看着瘟神时
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甜心,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宝贝。能与你相遇,真是缘分不浅。”柏凯泽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发现
异常的我。
突然眼前一黑,我相信自己已经被惊吓得非死不可。虽然知道柏凯泽打从一开始就对我“图谋不轨”,但
是两个男人不可能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可是听到的那些话和看到他的神情,我都禁不住害怕。
身体越来越轻,直到没有知觉……奶奶的,是哪个家伙说休克的人是没有听觉的?站出来给我臭揍一顿。
我以为昏迷后就不会再听到瘟神的声音。可事与愿违,我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在叫着我的名字,很焦急
、很焦急……
之后是郁珍珠的声音,还有瘟神对郁珍珠怒吼的声音……
之后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也加入进来,像是指挥着谁在做些什么……
之后是一片乱糟糟的声音……
之后是安安静静的声音……
第七章:被打PP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很不讨喜,我迷蒙着被那股子味道呛醒,只觉得全身酸痛、脑袋沉重、思维为零、口干
舌燥……原谅我的逻辑很糟糕,因为是打从出生后第一次体会昏厥的感觉。
抬起手轻触旁边的人,“我想喝水”这四个字就生生卡在喉咙口发不出声儿来……脑袋里像是灌了一公斤
的豆汁,晃晃荡荡的……
不要以为这是某个狗血情节的韩剧场景!此时我就是那个狗血剧的主人公之一,而趴在床边熟睡的男人就
是狗血剧的主人公之二。
被触碰有了感知的柏凯泽突然惊醒,睁大眼惊讶地看着我。这男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善良的外表、丑
恶的内心?还是丑恶的外表、善良的内心?就算是善良也是伪善,他的目的就是吃掉我。
“水。”我艰难地发出一个音儿,瘟神立即端来水杯。
被柏凯泽拥着坐起来,我低头咬着杯子沿喝水。旁边瘟神的气息也扑打在耳侧,两人的接触暧昧之极。
“嗯,够了。”放开嘴巴,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柏凯泽就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直到我扭头盯着他才悻悻地笑笑,将我平放回病床上。
“洛淋,你还好吗?”温和的声音很舒爽,我暂时忘记对他的愤恨。
“还好。”想要坐起来却没有力气,我再次被他拥着。
见他坐在身后让我依靠,这种被关爱的感觉很微妙。因为对方与我的性别相同,所以很奇妙吧,我这样回
答自己。
“感觉好些了吗?”柏凯泽不安地询问让我感到疑惑,此时儒雅的脸与对男人说那些话时的脸很不同,非
常不同。
“到底哪个是你?”心中的疑问不自禁从嘴巴里问出来,柏凯泽一颤,沉默地凝视我。
没有得到回答,我尴尬地掩饰着说:“无论哪个你……我都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吗?”眼睑低垂,柏凯泽一脸受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