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没有啦,就是不喜欢也不讨厌。”我改口解释,不知道为什么。
闪躲过柏凯泽越来越深邃的眼神,我夸张地一拳打在瘟神的肩膀上,嚣张地吼着:“呀的,非要我低头认
错才行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干什么鸡毛蒜皮斤斤计较!”
瘟神显然对我的气焰感到惊讶,呆滞地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许久之后才突然发笑,连连感叹:“甜
心,你的脱线脑袋真让我吃不消。”
“吃不消也没办法,我现在是病人。”不满地吼回去,我不怀好意地瞅着瘟神,好奇地问:“你抱我的时
候有没有摸我的屁股?吃我的豆腐?”
柏凯泽被我的一句话问得哈哈大笑起来,帅气不减地摇头感叹:“甜心,你越来越符合我的口味啦!”
盯着瘟神的帅气大饼脸,我握紧拳头,在心里骂着这个无耻到连脸皮都是透明的家伙。
见我睁圆眼睛怒瞪他,柏凯泽倾身上前脸对脸地挑逗说:“甜心,不如我们现在就做一些让你恢复体力的
事情吧!”
恢复体力?事情?做一些?开什么玩笑!
愤愤不平地推开面前的大饼脸,我指着瘟神的鼻尖臭骂:“爷我从小到大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像你
这样不要脸的,竟然还把二皮脸扒下来丢在地上踹两脚的臭屁家伙真令我倒胃口!”
一口气骂出来心中恶气真是爽到家了,尤其是积压在心底的怨言都适适当当地爆发出来。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君子之道也!
是什么屁话?现在就我痛恨说这句话的古人们。不要以为瘟神是没有脾气的人,也不要以为瘟神会善良到
任由我骂完还能全身而退的。不对,瘟神从来都不是君子,他是小人、小人。
此时我被逼着爬在瘟神的大腿上哇哇大叫,而我那肉乎乎软绵绵的翘臀正被“吃豆腐”。柏凯泽的大巴掌
正一下又一下的不厌其烦地打着,嘴巴里还不停地训话。
刚开始我还很“争气”的回骂几句,可是十几下的拍打已经让我连哭腔都跑调,哪里还铁骨铮铮地与瘟神
对骂?只好很丢脸地求饶。
柏凯泽停下手,语气生硬地冷问:“以后还那样口不择言地乱骂人吗?”
“呜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只好努力摇着头,免得再激怒瘟神。
“还会不会乱发脾气?”柏凯泽不依不饶地质问。
“嗯~~呜~~”再次摇摇头,我抽咽着、全身发抖。
柏凯泽终于气消了,把我一下子翻过来搂在怀里,摸摸额头,不耐烦地责备:“看吧,又发烧了。”
臀部火辣辣的热,脑袋里晕呼呼的,连耳朵里都像养苍蝇一样嗡嗡叫着,哪里还管得自己有没有发烧,只
觉得额头上的手很凉、很舒服。轻轻呜咽一声,艰难地移动身子更贴近瘟神一些,我再次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我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继续躺在柏凯泽的怀里。瘟神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估计是陪了我
一夜已经累到不行。
好奇害死猫,虽然我不猫,但是这句话是正确的。就在我准备伸出食指轻轻划过瘟神的黑眼袋时,他立即
惊醒,睁大眼睛盯着,害得我一动也不敢动。
“醒了。”干哑的嗓音划破宁静的清晨,柏凯泽睡眼星松的模样真的很帅很帅很帅。
大拇指抹在嘴角,柏凯泽调笑着:“甜心,你又流口水啦!”
“呃——”汗,为什么每次流口水都会被发现,我抬起手用衣袖子抹掉嘴角的口水,哀怨地白了一眼瘟神
,“才没有!”
“呵呵,看来你休息得还不错。”摸摸额头,柏凯泽露出温柔的样子再次迷倒我。
晃晃头,我甩掉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思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反反复复对瘟神有那种感觉?迷
恋?我明明喜欢女香,为什么会被瘟神吸引?一定是发烧的问题,要快快恢复。
柏凯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另一条胳膊继续抱着我在怀里。
手机的防窃听设置真不错,我一点儿声音听不出来,只能听到柏凯泽说着一些哇哇啦啦的鸟语,表情一会
儿严肃一会儿微笑,顺便看向我的眼睛也带着几分暖意。
噘着嘴窝在温暖的怀里,瘟神竟然都没有给我盖被子,反而是他的西装外套把我裹得跟端午节的粽子一样
。
终于挂断电话,柏凯泽双臂将我困在怀里,低声说:“别乱动,一会儿医生上班后检查下,我们就回家。
”
“回家?”疑惑着调高声,我猜测瘟神打着什么算盘。
柏凯泽但笑不语,仿佛看透了我的心事,立即暧昧不明的声音问我:“甜心,你在想些什么?”
“不、要、脸!”翻着白眼扭过头去不睬他,我想自己该免疫了,却依旧不自觉地羞红了脸。
柏凯泽忽然拉下脸来,严肃地警告:“洛淋,这次原谅你无心,下次可不能再放过你啦!”
眨巴着眼睛回忆到之前被打的情景,又感觉到臀部火辣辣的疼痛,我只好三缄其口佯装认错。当然很成功
的换来瘟神的原谅以及温和的安慰。
“瘟神,我自己回家就行了,你快回公司上班吧。”想到柏凯泽为了陪我一天一夜都没有到公司去看看,
估计底下那群职员会误会我的。
“我放假了,正好陪陪你。”柏凯泽不领情,让我很气闷。
离开他的怀抱,我义正词严地说:“昨天是你送我来医院的,还一天一夜都没回去,公司的人会怎么看我
啊。”
柏凯泽挑高一侧眉睨着我,语气不佳地反问:“你认为他们会怎么看?”
“反正不纯洁。”我堵气咕哝,知道他一定听得明白。
柏凯泽没有再说话,沉默两秒后直接起身走了出去。看来他又生气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逃离魔掌,我仰
天长叹。
许是柏凯泽真的对我死心了,直到我安全回家都没有再看到他的身影。躺在床上反反复复折腾都睡不着,
脑袋里总是闪过他离开时的样子。
老妈笑眯眯地拿着电话进来,踢了脚床上的我,慈祥地说:“老儿子,电话。”
“我的?”接过电话,我看到老妈脸上闪过的兴奋,更令我惊奇。
“洛淋。”
恶魔一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我全身不禁一颤,小小地应了一声“嗯”。
“和阿姨说一声,明天跟我出差,早晨六点在你家楼下等我。”柏凯泽不带一丝感情的交待。
我惊诧地反问:“去哪里出差?要去多少天?”
“看情况而定,我有事先忙,你好好休息、好好准备。”
“哦,好。”
傻呆呆地挂断电话,我看着又开始在房间里奔走的老妈。
“妈,你安静一会儿行不行。”叫住正在找钱包的老妈,我烦躁吼起来。
老妈的兴奋没有被我打断,自顾自地说:“出差需要专用的旅行箱,还需要一些衣服和随身用品,药品也
需要带一些。”
“妈,我不过是出差,又不是出国。”无奈地躺在床上,我盯着坐在身边的老妈。
“你爸出差我管都懒得管,你是我儿子就必须管。”老妈理直气壮地反驳,一把将我拉起来:“走,跟我
买东西去。”
“妈,你去自己去吧,你买什么我都喜欢,啊!”耍赖着躺回床上,我看到老妈脸色一变,开始用她那万
年不变的陈词烂调唠叨起来:“臭小子,你老娘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啊。我不管了,你就是死在外面我也
不管。”
暴怒着离开我的房间,老娘转身的时候还抹了把眼泪。我忽然觉得很对不起老妈,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出差
,老妈当然会兴奋得像孩子一样。
翻身起来到老妈的房间,我看到爬在床上抹眼泪的女人。养儿才知父母恩,可我看到她流泪就会心疼。
抱住抽泣的老妈,我由衷地说着感谢的话。老妈的泪珠也串串连连的往下掉,还时不时被我逗笑,发出闷
闷的哭腔。
“臭小子,出门在外不比家里,要事事小心。”老妈摸着我的脸蛋子,全身也随着我的左右摇晃而动。
“老妈,你想要什么,我买回来给你。”
“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就行,妈什么都不要。”
“真会给儿子省钱。”
老妈,除了你,天底下再没有一个女人值得我用心去疼爱了。所以你要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可以吗?
安慰好老妈,我破天荒的给柏凯泽回拔了电话。
“洛淋?”显然柏凯泽很意外。
“下班后能出来喝一杯吗?我好烦!”虽然朋友也不少,但是能喝酒聊心的人却没有,我挺悲哀的。
“现在想喝吗?”柏凯泽反问,像是走在走廊里,电话里有着他的脚步回声。
“你要上班,晚上吧。而且一会儿要陪老妈出去买些东西。”我看了眼时钟已经走向十一点,又问:“要
去吃饭吗?”
柏凯泽轻嗯一声,算是回答。
“挂了。”好像没有什么可聊的,我准备结束这次通话。
“洛淋。”柏凯泽忽然叫一声。
“什么?”迅速把电话筒放回耳边,我的心开始乱跳起来。
柏凯泽先是沉默一会儿,才说:“晚上见。”
“好,你下班后给我打电话。”
“好。”
这一次真的挂断了,不知不觉嘴角笑成漂亮的弧度。这样的通话有种恋人之间的感觉,我难道被他浸染了
?
老妈靠在门边笑着打趣:“臭小子,是不是谈恋爱啦?还知道和对方通报一声出差啊?”
“妈,别开玩笑,我很洁身自爱的好不好!”装作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老妈,我下床去穿衣服。回头对上老
妈研究的神情,好心的警告:“妈,你最好不要妄想,否则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可是不能承受那个结果的
。”
“只要把你推销出去,什么结果我都能承受得住。”老妈回身去拿钱包的同时也丢给我一句不屑的话。
“好吧,你强!”
无奈地跟着老妈第二次体会购物的痛苦,我发誓一定要教老妈“网购”!
第八章:被恶整了
临近夜下时分,我才接到柏凯泽的电话。在公交车站见面,意外看到车里面还坐着另一个男人。
“甜心,上车。”打开副驾驶车门,柏凯泽从里面招呼着。
瞟了一眼后座上的男人,我迅速坐进去。
“甜心,等很久了吧。”装作无人地热络着,柏凯泽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哦,我也刚到。”从后视镜里观察后面的男人,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柏凯泽注意到我的眼神,不满地撒娇着叫嚣:“甜心,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听到没有?!”
半含酸的警告让我觉得顿时哑然失笑:“呵,开你的车吧,少管我。”
“好的,甜心。”心情大好的柏凯泽很温和,抓着方向盘的手指也会随着音乐的节拍而动作。
回头看着低头阅读文件的男人,我想到那天在门缝里偷窥的男人就是他。这次近距离观察,原来他也是一
个英俊型酷男。与柏凯泽放到一起,绝对可以当某PUB的头牌“MB双绝”。
“看够了就把头转回来。”气闷地警告再次从柏凯泽那边传过来,我看到一脸郁闷的黑脸。
“我对他又没有什么想法,你气什么气!”不屑地反驳,我看到后视镜里男人的喷笑,不客气地骂:“笑
什么,和瘟神比起来,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可看的地方,臭美什么!”
“噗——”柏凯泽忍不住喷出来,后座上的男人也同样狼狈。
扒住驾驶座,后面的男人笑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调侃:“表哥,你的新口味真让人大吃一惊啊!”眼睛不
怀好意地瞟着我,还吹了口气,说:“你要不要跟我呀?”
撇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我扭过头不睬他,哼哼着声音对瘟神说:“停车,我要下去。”
柏凯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开,闷声对男人说:“不想死就给我安分点儿。”
在心里庆祝的鼓掌,我眯起眼睛笑着对柏凯泽竖起大拇指:“瘟神,威武!”
“噗——”后座的男人再次喷出口水来。
“喂,你喷壶投胎啊?”白一眼把口水都喷到我衣服上的男人,抓过纸巾在身上擦擦,又擦擦瘟神的肩膀
。
一路上我带着厌恶的表情盯着后视镜里的男人,余光瞅着面无表情的柏凯泽。直到车子停下,后面的男人
率先走了出去。
“甜心,这里是自家开的酒吧,很安全。”拉着我走进酒吧,早已有侍应生在前面带路。
三人来到包间,我意外看到郁珍珠早已坐在里面喝着果汁。
“郁秘书?”
“老婆,你久等啦!”
“……”
什么情况?那个男人竟然直奔向郁珍珠,还一脸的谄媚相。不对,他叫她什么?老婆?不会吧,难道我的
梦中情人是已婚人士?
“甜心,进去坐。”柏凯泽拥着我坐到沙发里,我仍然张口结舌地盯着郁珍珠和男人。
郁珍珠这个贤德淑良型女人实在令我心仪,可是看到她被一个男人环在怀里时也并不觉得酸味或生气。难
道我喜欢的性别已经慢慢靠向同性?
扭头对上瘟神,我看到他眼睛里的自己,像缩在一起的小绒球。
拍拍我的头,柏凯泽极富耐心地介绍:“他是公司的副总桑伯,也是珍珠的未婚夫。”指指自己,说:“
我们是表兄弟,桑伯的母亲是我的姨妈。”
“……”
点点头,我默默不语地拿起酒杯喝着,抬眼皮偷瞄对面的两个人。桑伯歪着头面含微笑地倾听郁珍珠说悄
悄话,时不时两人会满足的会心一笑,然后继续低语。
打了一下瘟神的大腿,我也学着郁珍珠的模样说悄悄话:“咱们换个地方成不成。”
柏凯泽明显了然我的意思,顺着视线瞟了对面一眼,便起身拉着我的手走出去,连后面桑伯的喊话都不理
睬。
来到另一个包间,我和柏凯泽保持一段距离。看到侍应生送来一些水果和酒,我不禁食指大动,抓起一小
串葡萄就啃。
柏凯泽端着一杯Martini喝着,满眼似水柔情地看着我的吃相。唇角玩味的笑像是在欣赏自己捕获到的稀世
猎物。
“别这样看我。”吐出葡萄籽,我端起一杯酒喝。
柏凯泽收回眼神,闷声问:“洛淋,为什么不喜欢我看着你?”
“因为你的眼神很奇怪。”我不做思考的回答。
“洛淋。”
柏凯泽叫了一声便没有下文,我只好呆呆地等着,可半天都不见他再说下去。一把火烧起来,我直接吼回
去:“干嘛?”
柏凯泽撇撇嘴不置一词,举着杯子的手也渐渐在用力。最终才缓缓说:“你想离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