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瘟神的所有物,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虽然心里反驳着,可是表面上仍然
要“趋炎附势”地陪笑脸。
“是啊,今天他心情好。”我一二八大好青年竟一连被恶势力吓垮,真不要面子啦!
桑伯仍然啧啧有声地感叹:“看来他认真了。”转头对郁珍珠叮嘱:“别让他干累活,不然柏老大非把咱
俩送到空间站去不可。”
“呵呵,知道啦。”郁珍珠笑着打了一下桑伯的肩,撒娇的模样就是那么讨人喜欢。可惜啊,这朵鲜嫩娇
美的花没插在我这块肥沃的大地上。
恍恍神,等到桑伯走后,郁珍珠给我安排了一堆工作,包括给柏凯泽准备午餐和下午茶,包括预订宵夜。
一系列安排令我头大,昏昏沉沉地看着小本子上的记录,我考虑着要不要请老妈帮忙做午餐和夜宵。如果
再加上领柏凯泽去卫生间之类的事情,我就是一个幼儿园大班的阿姨。
“想什么呢?”柏凯泽斜靠在门框上,一副悠闲的样子。
“没事。”无力地摇摇头,原来我的工作是柏凯泽的专用保姆。
郁珍珠看出我的闷闷不乐,笑着打趣:“姚特助觉得自己是管家婆,不高兴呢。”
柏凯泽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点头或摇头。
实话实说,郁珍珠的话的确是我的想法。但是看在柏凯泽的面子上,我干。
“没有不高兴,只是在考虑给你预订什么饭比较合你的味口。”收起本子,我回头对郁珍珠道谢:“郁姐
姐,谢谢你。以后还要请你帮忙,一定要不吝啬哟。”
“好。”如果郁珍珠是我的女朋友该多好啊。
腰被人挽住了,抬头看到面无表情的柏凯泽。沉闷的声音对郁珍珠说:“告诉桑副总把B6的工程预算重新
整理一下。”
“好。”
轻盈的一声动听悦耳,郁珍珠笑眯眯地看着我被带走都不出声制止。女人啊,不能太高估她们的能力!
被带回总经理办公室,柏凯泽的火药味十足地燃烧起来。双手死死按住我的双肩,口气不悦地喝斥:“就
知道不能相信你!”
“我又怎么啦。”甩开双肩上的手,我绕到沙发里坐下。却抬头对上柏凯泽气红的眼睛,撇撇嘴:“你生
气总要有个理由吧。”
柏凯泽双手叉腰愤愤地指责:“你没见过女人是不是?”
“你管我呢。从小到大,我不知道见过多少女人。”不势弱地吼回去,我气呼呼地翻开本子整理今天要做
的事情。
柏凯泽见我无意争吵,也渐渐没了气焰。返回画案桌边继续之前的工作,时不时偷瞟两眼。我当然满心得
意地装作不知道,继续考虑着要不要给老妈打电话,这样连我的午餐和宵夜都一齐搞定了。
“姚洛淋。”柏凯泽突然一声吼,惊得我抖三抖。
“干嘛?”不要以为爷是没有火气的人,我愤愤不平地回吼。
“你就那么喜欢女人?”好像得不到答案他就不死心,柏凯泽的固执真让我头疼。
“目前我还不能喜欢男人。”合上本子,我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
柏凯泽没有说话,转回身继续工作。估计我的答案已经预料到,没什么好质疑的。
两人相安无事的各干各的,柏凯泽专心的勾勾画画,我也写下中午要吃的一些东西。怕打扰他的思考,我
便拿着手机想要到外面去打。
“干什么去?”柏凯泽冷冷地问。
回头,微笑,我镇静地回答:“去电话订午餐和宵夜。”
“宵夜不必了,单订午餐和下午茶就好。”柏凯泽直接下指示,还不放心地补充:“去休息室打,别出去
。”
“哦,知道了。”
斜了他一眼,我提着手机和小本子走去休息室。干嘛不让我出去,外面除了郁珍珠一个女人就没有别人了
,怕我被郁珍珠那个啥了吗?怎么可能呢?
休息室里,我听着手机里老妈的破声大吼,连带着一堆“三字经”和“千字文”。我的老妈,每次骂我时
都要带着“三字经”,每次唠叨我时就像“千字文”。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那么多的话呢?跟老爸唠
叨个没完,还有力气唠叨我。女人,绝不能小看!
“老妈,中午送两份午餐来公司。”终于在一阵唠叨之后,我心平气和地对老妈下命令。
“两份?”老妈的暧味语调真令人厌烦。
“我和老板的,他不想吃外卖。”谁说的,我都不知道柏凯泽的口味。只是我不想吃那些外卖了,比起老
妈的手艺,差远了。
“好,十二点送过去,记得下来取。”老妈问都不问吃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喂,老妈……老妈?”嘟嘟的拉长音一盆火碳从头淋到脚,我郁闷地盯着手机发呆。
不管了,反正老妈的手艺绝对放心,估计柏凯泽也不会挑食的。
紧张了一上午,我的精神在此时开始慢慢放松,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逍遥自乐地流动着,连大脑都懒洋洋
的。
周公大神仙就这么轻易地把我拉去下棋,还握在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卷缩着身子靠近温暖的炉火,我庆兴自己没有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悲惨。窝进温暖的怀里继续睡,额头
上的凉意却不得不让我睁开迷蒙的眼睛。
“嗯,讨厌。”翻身背对着温暖的男人,我咕哝着继续睡。
“甜心,你惹火我啦。”耳朵上痒痒的不舒服,我懒懒的端起肩头蹭蹭。
“小甜猫,别睡啦。我们去吃饭吧,不饿吗?”身体被大力地拉起来,我皱巴巴着脸哼哼唧唧。
“喂,再发出这样的声音,我可要脱你衣服啦。”柏凯泽强势地拉开衬衫领子,吓得我猛睁开眼睛。
迅速跳下床,我靠着墙壁戒备着床上的瘟神。“你就不能用很普通的方式叫醒我吗?”
“我觉得这种方式更适合。”柏凯泽心情大好地摊摊手,到床下拿起被摔坏的手机:“走吧,吃完饭带你
去买手机。”
“啊——,你干嘛弄坏我的手机?”尖叫着抢回来,我心疼死了。这可是我打工四十七天挣来的纪念品。
柏凯泽的脸色变得很诡异,好像很生气,又很……
“手机坏了就扔,看你那眼神。”不悦地口气从柏凯泽嘴巴里吐出来,不爽。
那样的语气配上黑臭臭的表情,我立即恍然大悟,白了他一眼。“连手机的醋都吃,你有病啊。”
呃~~,我有病了。怎么感觉像是在教训醋意大发的爱人呢?甩甩头,我拿着坏手机和小本子出去。
柏凯泽跟着出来,颇有好脾气地笑说:“是啊,你身边的一切都能令我酸溜溜的。”
反杀过一记白眼,我瞟了眼墙上的钟,不睬瘟神。
“等等我。”柏凯泽追在后面。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我也很有气魄地吼一声:“在这儿等着不许动!”
门关上了,我美滋滋地享受胜利的喜悦。哈哈,终于镇到他了。
一楼大堂,我那可亲可亲的老妈像逃难的一样大包小包地坐在休息长椅上,旁边还有为我准备的一些衣服
和生活用品。
“老妈。”我笑着跑过去抱着老妈一通乱亲。
“哟,臭孩子,回来都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报平安。”老妈嘴上责备我,其实眼睛流露着慈祥。
“老妈,晚上我回家。”左提着大包,右提着小包,我最后亲了老妈一下便急匆匆地奔回电梯。
老妈也知道我目前身不由己,便也笑着跟我挥手。电梯门关上之际,我看到和老妈一起来的老爸终于现身
。离家四天四夜,老爸也一样很担心我吧!
办公室里,我已经爆笑了将近半小时,柏凯泽则黑着脸吃午餐,还顺便递来纸巾让我擦擦眼泪。
事件回放到半小时前,当我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从电梯里出来时,就看到柏凯泽真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活脱一个迎宾男侍。
我一路爆笑着回到办公室,一直看到柏凯泽径自吃起饭,仍然抑止不住。连眼泪都被笑出来了,还有劳柏
总顺手递来几张。
“别笑了,快吃吧。”柏凯泽无奈可何。
“嗯嗯,吃,吃……噗——”大米粒全被我喷得遍桌子开花。
“洛淋,再不好好吃饭,我可要扛着你去休息室泄火啦。”柏凯泽这个小人,就会拿这种事情来吓唬我。
愤愤地白一眼,我开心地吃着饭,大脑却不停地回放着刚刚的那一幕……哈哈,柏凯泽,糗大了!
第十四章:初入夜总会(全)
浑浑噩噩着熬到下班时间,我已经瘫软在沙发里昏昏欲睡。可画案桌边的柏凯泽仍然兴致勃勃地勾勾画画
,俨然他就是伟大的毕加索同志投胎转世。
先来一个鲤鱼打挺,再来一个鱼跃龙门,我意懒散地从沙发里蹭到瘟神的身边缩头缩脑。
大幅面的图纸上横平竖直的线勾勒出一座“四不象”建筑结构图。像神殿柱子一样粗壮的屋顶构造错落不
齐,还有四周的墙面采用何种材料也令人难以琢磨。
柏凯泽勾着我更近一些,沾沾自喜地向我展示他的杰作:“洛淋,你觉得怎么样?很不错吧!”
不屑地瞟一眼图纸,我背着手绕到柏凯泽的高级老板椅上坐好,故意挑三拣四的点评:“不错个大头,长
羽毛的小鸟鸟都不会把它当窝用,飞过的时候还会很不客气地鄙视一眼,再顺道排泄‘天屎’增增色。”
柏凯泽的得意之作被我批得跟狗屁一样,哪里承受得住,立即拉下脸来训斥:“难道你和小鸟是同类,知
道它们的想法?”突然又没好气地抱怨:“问你等于问猪,除了吃就是睡!”
呃~~!又不是小爷非要吃非要睡,哪次不是你非要拉着人家吃,拉着人家睡?现在反而倒打一耙,埋怨
我的不是。爷可忍奶不可忍,爹可忍娘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老婆能忍小秘不忍……愤愤的思前想后
,我一拍桌面对着瘟神一声怒吼:“下班!”
“你下班了,我的宵夜怎么办?”柏凯泽不急不徐地问我。
杀去一记白眼,我颇有气势地鬼吼:“你是死的呀,不会自己订吗?要不然就开车出去吃,干什么把我当
成奴隶一样支使来支使去的。”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小爷在家里也是爹疼娘爱的孩子,却被你当成不
花钱的保姆。”
低着头搓手,我把一个被主人压榨不得翻身的善良奴隶演绎得精妙绝伦。还在暗自偷笑时,我已经落入瘟
神的温暖怀抱里,被强按着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有力的心跳声与我的相呼应。
“洛淋,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奴隶,当成保姆了。”柏凯泽温柔的语气很是无辜。
“哼,你就是把我当成奴隶,把我当成保姆。”拳头重重落在瘟神的身上,我的手还可疼可疼咧。
柏凯泽长长叹气,老气横秋的语调逗笑我:“我不鄙视某人,某人却因为我而自悲。如同伯仁之死,可悲
可叹!”
“喂,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有姓有名,哪里是某人?你给我说清楚。”看吧,我就这么娘们兮兮的和柏
凯泽撒娇起来。以至于多年之后说起这件事情,柏凯泽都洋洋得意的,我都会咬牙切齿的。
“好啦,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柏凯泽的额头顶着我的,暧昧啊!
“哦,那我给老妈打电话,说晚一点儿回去。”甩开瘟神,我拿着他的手机去休息室。没办法,谁让我的
手机已经壮烈牺牲了。
柏凯泽的手机算是高档货,NOKIA的最新品,上个月还在电视里看到外国漂亮美女拿着它搔首弄姿的摆POSS
呢。
想到那位金发凝肤的外国美人,不由得勾动唇角,笑意灿灿。
“洛淋,在想哪个女人呢?”柏凯泽怎么就像是我的心虫子呢,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想我妈,有问题吗?”鄙视他,我不爽地重重按下号码,拿着瘟神的手机出气。
柏凯泽没有动,依然赖在门边死盯着我。倾长的身形、随意插在裤袋里的姿态、双脚小交叉着单腿使力…
…这男人,完美!
恍神间,瘟神的大饼脸近在咫尺,带着戏耐笑意地提醒我:“甜心,你流口水啦!”
“嗯?……哦……呀,你离我远点儿。”后退着坐上床,我不管不顾地吼起来。
柏凯泽无奈地叹口气,拿起落在床上的手机,温和地说:“阿姨,我是柏凯泽。今晚可能会加班到深夜,
所以打电话告诉您一声,请您放心。”
“……”
老妈说了什么?没有听到。不过看瘟神的表情应该是把我“出卖”了。老妈啊,我可是你怀胎十月,用了
三个多小时的力气才生出来的心肝宝贝,你怎么就出卖就出卖了呢?
挂断通话,柏凯泽卖关子地奸笑,临出门前才丢下一句:“去洗个澡,换套干净的衣服。”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得不到回应,我只能悻悻地去洗澡换衣服。没办法,谁让我今晚无家可归呢。
我那可亲可亲的老妈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儿子一次呢!太悲剧了!
城市的夜生活总是带着七分懒意和三分的乏味,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被瘟神逼着穿上他为我准备的衣服
——大V字领衬衫加黑色闪片牛仔裤。我和他大刺刺地迈进城市中心区最大的一家夜总会。
与酒吧不同,夜总会里可谓是龙蛇混杂,更多了些刺激。即使明令禁止的“特别服务”在这里也变成秃头
上的虱子。
与柏凯泽选择比较僻静的沙发里,我已经被人盯得全身发麻,脸皮发烫。
“怎么了?”柏凯泽轻声问,看向我的眼神暧昧不清。
无视那意图不明的眼神,我若无其事地看向对面沙发里正在互啃的男女,问瘟神:“你觉得那女人怎么样
?”
顺着我的手指瞟了一眼,柏凯泽兴致缺缺地回答:“和你比,差远了。”
“色狼。”我睨着面不改色的柏凯泽,惊奇地发现他竟然换了衣服。
从我遇见柏凯泽的第一眼起,他就是西装革履的。即使“出差”的那三天里也穿着正装似的休闲服。可是
今天他却穿上时尚感十足的休闲装,更增添了一丝魅惑。
就在我欣赏着与平时不同的柏凯泽时,身边突然一个男声打断了我。
“凯,什么时候到的?”痞子相十足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沙发里,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我,笑问:“凯
,这就是姚特助吗?”
柏凯泽的俊脸拉得老长,只是鼻音的“嗯”了一声便低头喝着自己的酒,不睬这个痞子男。
男人不在乎地伸出右手,露出满口白牙,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