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恩,多心了。”看着君随恩着急的神情,萧陌殊笑言:“接随心入宫只是朕对义弟的宠爱罢了。”
“皇上……”
“若是君儿不愿,朕自然不会勉强。”闻言君随恩果真不再说话,以君儿为借口,他如何再能说些什么,以君儿对这人的重视,恐怕不会拒绝吧。
“随恩先退下吧,等陌翊的书信到了,朕再派人请你入宫。”想起那个仍旧留在景西苑的人,萧陌殊忽然有种立即想要见到他的想法。最近这段时间,是在是太多事情了,忙着登基大典,忙着安顿小君儿的事情,忙着处理家国大事,很久没有单独与那人相处了。
“臣遵旨!”就算是平日相处的再好,上位者与自己再亲近也罢,总归那是有君臣之别的,面对萧陌殊的不愿再在此事上纠结,君随恩亦是只有尊令的离开,不过他心中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家的六弟。
“别人见了朕都跪,怎么单单你就不跪?”好笑的看着面前人萧陌殊故意板起脸说道。
“殊哥哥要君儿下跪行礼,君儿尊重便是。”说着君随心倒也是有眼有版的行起礼来了。“吾王万岁万万岁……”口中也不忘说该说的话,不过听来倒是真没半分的真心之意。
“算了算了,要你行礼还真是为难你,瞧着下跪之礼行动也是东西效颦,半分的不象不伦不类,都是父皇不好惯坏了你,平日都不要你行礼。”说着亦是亲自弯下了腰扶起在行礼耍性的人。
“殊哥哥既是嫌君儿做的不好,不如找个宫人来教我好了,这样以后君儿便可醒的好了。”
“这,是谁惹了朕的君儿生气了。”萧陌殊看着面前的人依旧在耍着小性子,才知这个平日被娇宠惯了的人确实是生气了。
“殊哥哥每日都忙着见你后宫的美人们,哪还有时间见君儿?”前几日听说那些大臣们一个劲要萧陌殊纳妃充实后宫,君随心听到后恨不得把那些人的嘴都给缝了起来才好。
“你呀,这也吃醋,那将来岂不是要吃的满屋子都是醋味。”萧陌殊摇头说道,“这后宫将来指不定有多少美人要进来呢,君儿预备怎么做?”
“那殊哥哥就不能不要吗?”抬头看着萧陌殊,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偶尔吃吃醋是调情,这后宫古来都是这般,,随心你是要朕撤了这后宫吗?”这偶尔吃醋倒也是可以调调情的,但是这人儿这番的醋劲却是无趣了。
“随心?”这是君随心第一次听萧陌殊这般唤自己,从来都是君儿二字缘何今日会变了口?
“以后不许自称君儿……”本想再说下去的话在看到君随心黑白透彻的双眸时,不由心一软,“你年岁也不小了,还是以随心相称为宜。”
“为什么”年岁不小,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还只是一十六岁,是不是在他眼里这个年岁已经是称不得君儿了?
“怎么有这么多为什么!这是圣旨。”说着也不顾站在门口的人,自顾自的离去了。来之前的好心情全荡然无存了。
家中差点被水淹……
第六节
“你果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君儿二字还给那人了,是不是?”对着萧陌殊远去的身影,君随心轻声问道。
“六少,……”刚起身的老管家看着君随心于心不忍的问道。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去,我一个出去走走。”
“皇上只是一时生气,六少莫要放心上。”老管家终是不放心的,君府的六少何成受过这般的委屈,太上皇当政的时候,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北曜皇宫,散心殿内,萧陌殊虽是看着奏折却是心不在焉,一旁的万福更是看得一清二楚,刚刚从景西苑回来便像是受了谁的气一般,回到宫中亦是一声不吭,弄得整个清华宫人心惶惶的。
“皇上这是怎么啦?”没人开口,但又不能让龙体一人生闷气吧
寻声看了一眼万福,示意他让其他的宫人都退下。万福自然是会意,“皇上可以心烦六少的事情?”
“万福,你说朕该拿他怎么办?”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只是拿他当代替品,还有君儿的存在,那人估计更会气的不理自己好多天吧。
“朕刚才在景西苑的话说的重了吗?”
“对别人来说,自然是不重的,不过那人是六少,皇上自然要对他与众不同一些。”万福笑眯眯的说。
“朕对他还不够好?”
“皇上对他自然极好,只是这六少一贯都是人人宠着的,皇上还是秦王之时不时早清楚了吗?”
“那时他也不是这般的无理取闹的。”
“那是因为皇上不会纳这么多嫔妃的缘故。六少心系皇上,年岁上尚幼自然会有些小孩心性,等些日子他自然明白皇上对他是极好,也就不会这般了。”话说的自然是尽量婉转,就算是他万福也不得不对那个玲珑精致的娃儿另眼相看。也只有他的主子不知为何一心都以安王为重。
“但愿吧,这孩子心性较重,朕会慢慢让他明白谁才是这天下之主。”都是父皇把他惯得这般任性。
数日后,果然靖王萧陌翊的请战折子到了,折子中还详细的叙述了东疆的情况,包括对东和飞龙将军的背景介绍,只是光这飞龙将军每次上战场都会带上绘有飞龙的面具这一点,萧陌翊就洋洋洒洒的写了一整页的绢纸。次日上朝,萧陌殊便令大将军张静率军赶往东疆川阳县,与靖王会师,商谈东和之战。
而在北曜喧都,早为人忘记的安王萧慕君却因圣帝的荣宠而再次得到众人的追捧。朝中为官的人大多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看着上位者宠着谁便都蜂拥而至。原本求着也不能进入的景西苑,如今倒是不用十二个时辰要人看护了。
“随心,还在生朕的气?”是夜景西苑,萧陌殊躺在床上拥着身边无精打采的人问道。
“草民哪敢?”反正也没什么封号,什么官位不如还是称自己为草民的好。君随心心中嘀咕道。
“还说不敢”被下的左手搂得越发的紧,知道两人紧密的贴合不留一丝缝隙,萧陌殊很喜欢在房事之后这样抱着那人儿,细腻如玉的肌肤,带着点微凉的感觉,抱起来很是舒服。“朕都放下身段先来看你了,还不知足。”
“若皇上委屈了。不如早点回宫。”仍旧是那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朕便回宫去了。”放手准备起身,却不想那人转过身双手拽住了自己。
“舍不得?”不知是好气还是该觉得好笑。
“若真能舍得早就舍得了。”嘟囔着的话,说的虽轻,却还是逃不过萧陌殊的耳朵。
第七节
“朕命人在若微宫新开了池塘,种下了荷花,等过段时间选个吉日随心搬进去可好?”萧陌殊所谓的回宫自然是顺着君随心的话随口说说的。后宫中的女子也不是没碰过,不过就是特别喜欢身边这人的味道,本以为一段日子便会厌了却不想自己是越来越深陷了。这是不被允许的,他不允许有人在他心中的地位超过他的小君儿,所以他急迫的夺去了他君儿二字,萧陌殊只是害怕自己在这么下去会忘了在安王府的那个君儿才是他发誓要一辈子相守的人。
“若微宫?”君随心转头看着萧陌殊,不明白他这话含义。
“随心不喜欢吗?”看着这样迷惑人心的君随心,萧陌殊觉得自己随时都有要将他压倒的感觉,不过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要自重身份,强行压抑。
“喜欢,可是皇上是想把我当做男宠一般的迎入宫吗?”大概是想将自己深锁这宫门内院吧,他君随心不会甘心去做一个男宠的,他要的是他的爹爹和皇上爹爹之间的平等的爱情,而不是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男宠。
“当然……”看着那样的眼神,萧陌殊无法忍心说出是字“不是,怎么可能,若微宫离后妃居住的地方尚远,朕怎么会让人这么看你。”
“可是我现在不是做了你的男宠吗?”君随心心中暗叹。
“皇上……”
“还是叫朕殊哥哥吧,这个皇上听得让人不顺耳。”萧陌殊闻言脱口而出。想要收住的时候确实已经来不及了。
“殊哥哥,靖王哥哥的请战折子已经上了是吗?”殊哥哥,原来自己在他心中也不是好无分量的,至少还是愿意保留“殊哥哥”这个称谓给自己的。
“随心对朝中之事有兴趣?”少年的聪慧或不及随恩,但是不肯否认总是会给人意外的惊喜。
“也不是,”我只是对与你相关的事情感兴趣罢了。
“朕已经准了,你可不许再去战场了。”看着身旁的人饶有兴趣的样子,萧陌殊说道。
“殊哥哥,不知可有派使者去南代?”
“好主意,朕到时只顾着宴国了,还以和安长公主嫁去宴国以示和亲,却忘记了南代。”萧陌殊喃喃自语道。
“我还有一请希望殊哥哥答应。”
“说吧,什么要求?”
“殊哥哥能否先答应。”
“好,真答应说吧。”
“我想继任爹爹的位置,出任右相之职。”
“这……”若是别的什么管也罢了,给他的头衔让他高兴一下也就算了。只是这右相,萧陌殊却是为难。
“两年之后我便将会递上辞呈。”两年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两年?这是为何?”
“殊哥哥不是需要一个为你排除异己的人吗?难道我不合适?持宠而势,为你扫平朝中林相一党殊哥哥不觉得这是极好的?”少年抬眼魅惑的看了萧陌殊一眼,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是极好,不过朕现在想要的只有你!”原本降下去的欲火因为身旁的人一个眼神再次燃起。萧陌殊翻身将君随心压下,只见身下人白玉一般的身上星星点点的布这红晕,是先前自己留下的,不由更是忍不住想要将之狠狠的占有。
“殊哥哥,我辞去右相之职后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眼中透着的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好,朕什么都答应你。”
此后房内就再没传出说话的声音,有的只是色授魂与的缠绵之声,和木床发出的阵阵格叽格叽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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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北曜开元二年入秋的时候北曜与东和之间的战争亦是进展的白热化了,在而南代楚氏亦是在南入东和疆土已报数年之前的一箭之仇。与此同时北曜朝廷中亦是进行的风生水起,权倾朝野一时无二的左相林为何在这两年中势力逐渐被削最终只得以告老回乡得意性命保存,自然林太后依旧是太后之尊,只是少了前朝的支撑明显是孤掌难鸣,只得在后宫之中求一生存之道。而皇太妃君氏怀柔亦是于开元二年初春的时候薨了。
“皇兄,您找君儿有何事?”这些年安王的地位却是越见尊贵了。北曜举国都知如今的圣帝最喜爱的便是他的九皇弟安王萧慕君,而曾几何时风云喧都的君府六少却是在庙堂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凡是与之作对的人一一为其所灭,然则圣帝却丝毫不曾有异。朝中不少官员都隐隐举得,先如今的右相君随心所作的一切背后都是由天子所撑。渐渐不再该与之作对。
“君儿的安王府可好?”萧陌殊这两年来时常会召见萧慕君入宫,偶尔亦是有温存之际。对着萧陌殊的萧慕君一直都是那样的低眉温顺的摸样。却不想这弟妹温顺的背后隐含着报复的快意和愧疚。
“安王府的东西都快堆不满了,君儿都瞅着眼睛花了。不如君儿那些出来用于民间。”
“果真是朕的君儿,这边的善良,朕准你了。”伸手拉过萧慕君,萧陌殊大声笑道。
“听说右相昨天在前朝请旨去东疆被皇兄否决了?”
“战场上这么凶险,他怎么合适去?”
“他不是君儿的代替品吗为何皇兄有了君儿还放不下他?”
“君儿你别怪朕,随心为我付出这么多,我不忍负他。”那人确实是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就算只是这么对年的相随也是不可轻易舍去了的。
“原来皇兄只是不忍,那君儿便放心了。”说不忍,或许更多的是不想把,看着萧陌殊言不由衷的话语,萧慕君并没有拆穿,总有一天他会让君随心后悔夺去了自己的一切,会让一无所有的。
“朕答应过君儿,今生只对你一人是真心的,朕不会反悔的。”
“相爷今日皇上不会来了,您还是先用膳吧。”一旁的侍女看着桌上早已凉透了的午膳,说道,这相爷也是的,怎么就这般的固执和皇上怄气。
若微宫中的一甘侍女宫人大部分都是由原先景西苑搬来的,除了太监总管是张新面孔,君随心亦是从未见过。
“相爷,今日奴婢看到安王进了清华宫,看来皇上是不会过来了。”总管太监,轻声的在君随心耳边说道。要说这些年皇上对这相爷倒也是真心的疼爱,什么好的都往若微宫送,却不知为何只要那日安王进了宫,圣上便会有一段时间不来这若微宫。
“你是景年推荐的人,想来深得他的信任吧。”退了身边跟着侍候的侍女,看着眼前一副卑谦摸样的总管太监,君随心淡淡的开口道。
“相爷,严重了。”
“在我面前不必演戏,别以为我不知道。”突然发狠的话,令那总管太监亦是大为惊讶,这么几年从不见右相君随心用这般口吻与身边的人说话。
“你是谁,我去一趟平安侯府便可以一清二楚了。”
第九节
“相爷明鉴,奴婢确实是曾经是侍候国平安侯的,不过那会是奉了白大人的密令在西川做细作的。”
“安公公,幸苦了。不过似乎你真正奉令的不是景年,而是殊哥哥吧?”说完也不顾石化了的安盛华,自顾的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便喝下了整整一杯。
“相爷……”安盛华闻言双脚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在西川的时候孝帝跟前的自己,虽说也是卑躬屈膝的,但是从不曾现在这边的害怕。他是圣帝的人,这件事就是连白大人都不清楚,而圣帝更是不会告诉眼前的人,只是不知他是从何得知的?
“不用惊慌,我只是要你帮我想办法,东疆的战场本相势在必得一定要去。”说完又是一杯下肚。
“相爷,这酒要慢慢品,您别喝得这般着急,至于去川阳的事情奴婢定会为相爷想出法子来的。”安盛华知道君随心的目的之后反倒是放心了。想想自己也是因身份拆穿的太出乎意料了才会露了馅,否则以自己的功力怎么会这般的轻易被他看破,不过相爷眼中射出的寒光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那模样的人居然也能有这般慑人的气场。
最后不知安盛华用了什么话去说动萧陌殊的,在开元三年初春的时候,萧陌殊终于开口放行,让君随心以右相的身份行监军之责前往川阳参与北曜与东和的争权之战。
当君随心一行于两月后抵达川阳时,萧陌翊与白景年更是双双出城相迎。
“君儿,一别数年,想死我了”说话的是靖王萧陌翊,口中说着话,手上更是不肯闲着的紧紧的将君随心抱住。还是在二皇兄登基的那年见着的人儿,如今是越发的出尘了,越发的引人瞩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