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昨夜风过人不知)上——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2年04月13日

关灯
护眼

底输了的现实。

如果他能揪着我的脖子,强迫我陪他去吃饭,这说明他理直气壮。

然而他给了我一拳,换了鞋子,将门甩的震天响,这说明,刚才对我所做的一切,让他感到羞愧。

我花了点时间洗漱,破例打的去单位,我还不想为此失去自己的奖金

第一章:开头并不美丽(3)

下午我必须去修理厂开个小会,我们科室同修理厂关系不太融洽,轮到开小会的时候,大家总要推三拖四,最后只好轮着

来,平常觉得不痛不痒,然而今天这并不长的一个多小时,我却怎么坐都不大舒服,又不能刻意明显的频繁换坐姿,实在

是有些难熬。

会上也没什么重要的内容,修理厂要做一批三角钢架,钢材量得供应科批准,预算书拿到手里,我暗暗叹了口气,已经懒

得在说什么,每次都在裕量的事情上扯皮,也实在没什么意思,只要不太夸张,得过且过就好。

稍微算了一下,多出的那两百斤钢材,其实也要不了多少钱,不知谁家亲戚要做铁门还是铁什么,一年下来,修理厂这边

光这个,也要多出好几万——那也不关我的事,供应科的效益跟修理厂又不挂钩。

回供应科的时候,同办公室的同事通说材料表推迟半个星期交,这倒是方便我,把档案袋里的东西抽出来慢慢整理完毕,

离下班还早,隔壁办公室来了两个同事,因为时间太难熬,所以抱着扑克过来摸鱼,四个男人凑到一起,年龄相仿,聊起

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来,只我一个是单身,所以多少有点尴尬。

杨风看我一眼,拍着我的肩膀调侃:“羡慕吧,羡慕就快点找个女朋友结婚。”

我笑笑,甩下一对大王,“跟不跟?”

三个人看着我的牌,没人动。

把最后一张小四扔下去:“我先跑了。”

这个话题并没有因为我赢了而结束,对于我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来说,无论多么追求单身快乐,也应该正视婚姻问题了,三

十二岁,这个年纪,已经可以考虑结婚了。

三个已经做了父亲的人,收拾了牌局,对当红娘竟然也感兴趣来。

“回来让我老婆帮你注意注意。”

“你老婆?算了吧,一水儿女博士,入的了眼的也早结婚啦,女人读那么多书有啥用?”

“要我看嘛,人家朱泊找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不错。”

“噗,嫩草有那么好吃?朱泊才不干。”

“老牛吃嫩草怎么啦,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啧啧,前卫着呢。”

“前卫有什么好,得找个踏实又贤惠的才成。”

我笑笑,没什么多说的,如果舆论的方向是我得结婚,那么跟女人结婚我也不会怎么抗拒,很多事情都是顺其自然而成,

顺水推舟,总比逆流而行要省很多力气。

下班以后,草草在职工食堂填饱肚子,我住的地方同本市的一所大学临近,平时下班的时候,偶尔能看见那些学生从校门

走出来,三三两两,一脸朝气蓬勃的样子,对自己的未来也满是憧憬,就好像看到了我过去的表情一样。

我的生活算是有规律的,下班回家休息一会儿,看看新闻联播,接着看看连续剧,有时实在闲的无聊,就出门走走,去超

市补补仓,晚上十一点准时睡觉,很难有什么大的变化。

我喜欢重复的生活,对那种因为处理危机情况而获得的优越感毫无兴趣。

刚打开电视的时候,门响了。

一般来说,很少有人来我家拜访,在上午进行了一番争执以后,这个时候敲门的只能是蒲南,我开了门,已经做好了一切

最坏的打算……既然他没有耐心等到后天再谈,那么就只有将一切尽快在今天晚上解决。

拉开门,出乎意料的是,我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学生模样,学生打扮,看样子简直像是个高中生。

他的个子跟我差不多,手里拿着一张纸,站在门外,另一只手扶着门框,用一种十分纯洁的表情在看我。

我挑了挑眉毛,表示疑问。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条,又看了看门号,非常有礼貌的说:“我打了电话,没有接通,我又很着急,所以就过来了,没

有打扰你什么吧。”

我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对于陌生人也没什么耐心应付,把挑起的眉毛挑高了一点。

他有点不安,甚至羞愧了,重新看了一下门号,才迟疑着张开嘴巴:“请问你是贴这张广告的人吗?”他把那张纸条放到

我面前。

那是一张出租住房的广告,没什么普通,房主因为粗心写错了门牌号。

“可能是房主写错了门牌号。”我将纸条还给他,“我没写过这样的广告。”

他看起来有点失望,伸手接过纸条。

当他的手指接触到纸条的边缘,我将手往后收了收:“你满十八岁了么?”

“我已经十九了。”

“能给我看下你的身份证么?”

“诶?”

“你介意合租么?”

关于房租价格,他坚持要在三百五十块的基础上砍掉五十,我并没有多做考虑,“如果你能在明天上午十一点之前搬过来

,并把一切都收拾干净,那五十块钱就没什么重要的。”

我的房客叫于临安,他为能找到合适的房子而心满意足,却不知道他的心满意足将为他带来大麻烦。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我并没能如愿以偿看到同平常一样整洁的房子——毕竟那孩子看起来是个注重卫生与整洁的人。

我所看到的是乱七八糟的客厅——行李和私人物品就那么在地板上摆着,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男人会拥有数量如此惊人的私

人物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地板上的东西非常各有规律的摆放着,还不至于没有下脚的地方。

伸脚踏入客厅,我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物品,对一脸无措的于临安露出了不大满意的表情。

“我想解释一下……”他咳嗽一下,缓解紧张:“那间屋子还有一些你的东西。”

昨天我给他简单指了一下要租给他的那件房子——那是蒲南的卧室,他搬走之前房间是什么样的,搬走以后依然是什么样

子。

即使在他没有搬走之前,他也很少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忘记将那间房子收拾出来,以方便我的房客住进去。

我与房客之间并没有正式的租赁合同,他提前交了半年的房租做为押金,保证不会在我的房子里搞一切性质的私人活动,

我允许他和自己的朋友在他的房间里活动,但是决不允许有发生两性关系的情况。

普通说来,我并不是一个苛刻的房东,我甚至允许他使用我的厨房,当然,他不知道,说不定我会提前退还房租,请他另

寻佳处。

第一章:开头并不美丽(4)

下午我按时上班,于临安还在同他的行李物品奋战,看来足够他忙一会儿。

晚饭我照例在食堂解决,蒲南搬出去以后,我就不用再应付他挑剔的口味,在食堂吃总是比自己来要方便很多,尽管味道

似乎不尽人意,然而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填饱肚子才是关键。

回到家,刚开门就闻到炖排骨的香味,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筷子,听到开门的声音于临安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对我

笑笑,既阳光又显露青春那种:“你回来啦?”

这场景,好像我跟他谈了很多年恋爱似的,实际上我跟他认识还不到24个小时。

我看着桌子上的排骨汤,还有两道简单的炒菜,用表情对他表示疑问——并非是我不屑于同年轻人说话,我只是不大愿意

同一个陌生人有太多的接触而已。

他拆下围裙,抓抓头发,解释:“只是想感谢你把房子租给我,价格也很便宜,前一段时间,我因为找房子,费了很大的

力气。”

“没什么好感谢的,其实我并没有想续租什么。”我冷淡的表示,“而且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我倒是不怎么介意别人讨好我,不过既然我无法满足他长久住下来的愿望,也就没有必要接受他的殷勤。

我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同样也不大允许别人这么对我。

换了件居家的T恤衫还有休闲裤,我重新回到客厅,每天七点半的晚间新闻,没有事的话我从不错过,餐厅的饭菜香味飘

过来,刺激着我长久以来没怎么受到优待的胃,趁着广告的间隙,我瞟了他一眼,他仍然低着头,跟桌子上丰盛的菜色奋

斗,脸上有被人冷拒的受伤表情——这恐怕是个向来一帆风顺的年轻人,还没尝过被人拒绝的滋味。

电视里没什么特别的新闻,随便换了几个台,星期五,都是些让人头疼眼花的娱乐节目,没什么意思,扭头看了看客厅,

我的房客已经开始收拾碗筷,动作轻柔缓慢,陶瓷的餐具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至少这一点上,我对自己的房客是很满意的。

在心里对自己的房客吝啬的赞美了一下,我继续摇自己的台,总比百无聊赖的强,这个时候,我本该打个电话给蒲南,为

明天的见面做个好铺垫,免得又发生跟昨天一样类似的情况。

年轻的时候还好,喜欢做爱,喜欢身体上的接触,尚还当作一种情趣,心理上逐渐转为成年人后,就觉得从争吵到最后的

做爱,完全索然无味,是一种解决尴尬现状的工具,变得恶心起来。

“那个……”

于临安站在客厅的门口,有点局促,“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

第一章:开头并不美丽(5)

我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他更加局促:“我需要办网线,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我以前办过宽带,后来停了,我把账号给你,去续个费就行了。”

“谢谢。”

宽带也是蒲南在的时候办的,我对上网没什么兴趣,对上面海量又难辨真伪的信息完全无能为力,还是电视上的信息更加

可靠,他搬出去以后,我就没再续费,我不需要网线。

我看了站在客厅门口,手足无措的于临安一眼,算是我第一次正式打量他,他长的不如蒲南好看。

我第一次见蒲南的时候,只觉得他让我惊艳,从哪个角度看来都十分完美,那个时候追他的女生实在多的数不过来,我的

大学又是工科,典型的僧多肉少,蒲南还被我们称为男性公敌,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总要在嘴上说跟他保持距离,免得被

他那万丈的男性光芒照射到死。

蒲南长的很漂亮,兴趣广泛,又喜欢表现自己,也很难不被人喜欢。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同蒲南不一样——我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会将一个陌生人拿来与我的蒲南比较,然而那句话说的真是不

错,人果真是需要对比的。

如果不是仔细看了眼前的年轻人,我几乎要忘掉过去为蒲南有多么着迷,忘掉过去我是多么为蒲南那张脸而痴迷,忘掉在

蒲南对我说:“你,对,就是你,来当我男朋友。”之前,我懦弱的对于无法出口的爱情,有多么痛苦。

似乎有点反应过来,对于于临安这样的年轻人,我不需要太过苛责,谁没有年轻过,并且他也没有在我的房子里做过错事

——我用这种苛责的态度,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发泄心情不愉快,这不公平。

尽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然而我实在没有欺负一个小孩子的爱好。

我想要对他说点什么,缓解这种僵硬的情况,至少,我不希望在剩下的几个月里,看见一张唯唯诺诺的脸。

然而手边的电话想起来,消灭了我这个偶尔为之的念头,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我想:我干什么要在乎一个小孩儿的感

受?他难不难受,关我什么事儿?

电话是蒲南打来的,开了机盖,还没来得及一声招呼,蒲南的声音就已经传过来:“明天在哪里谈?”

“明天下午在外面谈吧。”

“为什么不在你那里?”

我迟疑了一下,这种迟疑会轻而易举让蒲南产生怀疑,我同蒲南谈事情,从来不选在外面,我们喜欢隐私被保护:“就在

外面吧,下午三点钟,东华路那家咖啡厅?”

蒲南沉默了几秒钟,出乎意料没有反驳什么,“你要是敢迟到,我就杀了你。”

你要是……我就杀了你。

这是蒲南的口头禅。

我兀自笑笑,没什么意义的笑。

挂掉手中电话,于临安还在一旁站着,我挑着眉毛看他,他仍然十分局促,手揣进裤兜里,觉得更加不自在,又笨手笨脚

的将手拿出来。

“你还有什么事?”

“明天会有个朋友来看我住的地方,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我说的很清楚了,这个是你的自由……”我顿了一下,又想了想:“男的女的?”

“是女生。”

现在的大学生都很不知检点,比我们上学那会儿有过之而不及,据说喝一顿酒,A的男友就和B的女友睡到一起,我本能的

排斥,拒绝的话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然而想到自己或许显得太过古板,更何况我的房客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劣迹斑斑的年

轻人,或许他就是那类稀有物种,我转了口气:“有必要的话,厨房你也可以用,这个我已经给你说好了的。”

我一再强调“说好了”这三个字,希望他能有自觉,明白我的暗示——我们也说好了,在我的房子里,不能有两性关系发

生。

于临安貌似感激的点点头,回到厨房洗他的碗去了。

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突然凭空多出另一个人来,果然不大习惯,当时我跟蒲南同居的前半年,几乎都在吵架,有的时候

仅仅是为了茶杯的摆放位置,就能大打出手。

我不知道按照自己目前的脾气,自己跟房客是否能安然相处超过一个星期。

现在最头疼的事情,莫过于将跟蒲南的关系处理好,无论是老死不相往来,还是能单纯的做个朋友的什么的都好,只要别

闹的天下皆知,我就已经能谢天谢地。

第二章:说开最好么(1)

早上醒来,习惯性的看了看床头的闹钟,那还是蒲南买来的马蹄铁闹钟,很怀旧的样式,用了也有四年,叫起来的声音跟

噪音没什么区别,然而我的生物钟向来准时,很少被闹钟叫醒,倒是蒲南,即使用这种闹钟,也不见得能把他从那种站着

就能睡的巨大困意抢救出来。

伸手把闹钟扫进床头柜里,并不是想要斩断什么,只不过觉得有些事,既然要做,就彻底些,藕断丝连的话,实在太过痛

苦。

这是早上六点三十分,我花十分钟洗漱,穿着宽松的休闲衫,在厨房找点什么来当早餐。

于临安还算细心,厨房收拾得很干净,没留下什么油渍。

昨天的菜都包上保鲜膜,整齐的列在冰箱里,我是从来不吃别人动过的东西,屋子里又没什么吃的,想了想还是准备去外

面吃,也没换什么衣服,拿着钥匙正要出去,于临安睡得房子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还没来得及想什么,于临安就冲出来,

眼睛还是迷瞪的,头发乱翘,见我一副要出去的样子,立刻开口:“朱先生,你要出去?买早饭?”

我挑挑眉毛,表示肯定。

“冰箱里的菜都是留给你的,我没有动过,昨天忘了告诉你。”

我冷淡的哦了一声,“我早上不大习惯吃油腻的东西。”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