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昨夜风过人不知)上——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2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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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首看他一眼,他立刻接近惶恐的解释:“你这么晚才回来,电话又关机,我很担心。”

我没有义务交代自己的去向,又看他一眼。

于临安便真的沉默了,自我解围的说:“这么晚了,你快点休息吧。”

我同于临安如今睡在同一张床上,早上起来,他必然是为我挤好牙膏的,一切像是十分亲密的关系,可惜我们也不过是陌

生人罢了。

过年这几日,于临安也是放假的,我对年本没有什么概念,只是于临安小孩子心性,喜欢热闹,张罗着弄点什么好吃的东

西来,他做饭又是很不错的,我对这些东西向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便由着他去搞,只是总要被拉去超市,一起采购,

弄得好像真的似乎确实很亲密一样。

腊月二十九日的下午,于临安在厨房里备料,我则在客厅里看央视的春晚预报,于临安突然跑出来,催着我快点换衣服去

超市。

“做什么?”

“有些调料没有了。”他说的很急切,迅速的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又麻利的把围巾给我弄好。

我不大喜欢他的过于殷勤,似乎我是个手脚不方便的,于是皱了眉,向后退了一步。

我已经习惯于看见他受伤的表情——总之是他受伤,并非我。

痴情之事看过太多,最终也就只有麻木了。

在超市里兜兜转转,将那几样调料收罗齐,等待付账的其间,电话响起来,我看了看手机屏幕,却不想是很久不见的蒲南

打来的。

将付账的事情交给于临安,我拿着手机走到出口才将电话接进来。

“你好。”

“……”电话那头是沉默。

“如果没有事情,我就挂掉了。”嘴上这么说着,拇指已经按上了挂机键。

“你过的一点也不好。”他说。

“……”于是就轮到我沉默了。

好,不好。

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真正的意义了,他将会有孩子,他将会有美满的家庭——如同他父母所希翼的一样。

“要过年了,”我开口,仍旧是惯有的笑着说:“祝你合家欢乐。”

“你是在讽刺我么?”他声音透出愤怒,然而不知为什么,再不见过去的尖锐与张扬,若是过去,他必然是暴怒的挂掉电

话,绝不会说这些个口水话。

“……”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他控诉一般指责我:“咱们不算完,朱泊,咱们一辈子都扯不清。”

“你结婚了,该对婚姻负责。”

“那是我的事情。”他顿了一下,“你跟于临安那小子搞到一起,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要记着,朱泊,你是我的,

谁也抢不走,我总要带你走的。”

对蒲南,我觉得实在不需要再做什么沟通,如果说命运重新安排我们在一起,那么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反抗。

我从来都只是顺应命运的意义,更何况……我依旧喜欢他而难以忘怀。

我笑了笑,“你真的什么都不想了么?”

“我弄了一笔钱,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具体怎么走,我会再联系你。”他快速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蒲南是通过什么途径弄了“一笔钱”,他向来是看不起小钱,那笔钱到底是个什么数目,想多大都不为过,同样

我也无意于知道他是如何弄来的。

只是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似乎……触动了心里某个地方。蒲南占据了我生命中太多的位置,他的任何一句话,我都难以

抗拒,这已经形成一种本能,使人无法自拔,即便是有怨恨在其中,然而只要他一个小小的邀请,我都不能拒绝。

我无疑是希望同他离开的,无疑。

将手机收进口袋里,抬眼望过去,于临安已经提着塑料袋走过来了,我对他笑笑:“买完了?”

于临安对我的笑脸相迎很是诧异,“谁的电话这么开心?”

“蒲南。”

他的表情僵硬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估计到公共场所实在不大方便讨论,只是沉默着去去了车。

回去以后,他将手里的调料放在餐桌上,对正在解围巾的我说:“朱泊,能跟你谈谈么?”

我挑了眉毛看他,不认为跟他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于临安不管我是否有做为的意愿和自觉,自顾自的说道:“你忘记了同我住在一起的初衷么?”

那些暧昧的泡沫与喜悦,便被这么一句话劈中,从深沉的美梦中醒过来一般,不再甜美。

是的,我几乎忘记了同为什么会搬到于临安的住处。

那个时候,确实是真的要将蒲南隔离在我的生活之外,我已经疲于应付他的纠缠,以及他的毫不放弃,然而再多的抵抗,

也赢不了蒲南的一句诺言。

“那是我的事情。”我说。

于临安对于我的敷衍不再沉默,“你跟蒲南逃的再远,也会回到这个地方。”

我看着于临安,对于他的诅咒表示厌恶,即便我和蒲南真的再次落得那样的结局,于他又有何干系:“那也是我的事情。

“这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怎么就想不通呢?朱泊,你是个聪明人,是不是太聪明了,所以反而又愚钝起来。蒲南有

什么样的本事,他爸又有什么样的本事,你自己清楚,他家是什么样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想必你也是清楚地,为什么要

以卵击石呢?”

我抬眼看他,对他的苦口婆心无动于衷。

“你可以找别人在一起,谈恋爱也不是非要一个人不可,是不是?蒲南那里已经行不通了,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

我笑笑,问他:“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谁?”

或许真是到了动情之处,我问的平淡,然而言语间却多了些凄冷。

于临安便因这么一句话沉默。

“蒲南对我就是那么回事,谁也替代不了,你明白么?”我冷笑一下:“你这种小孩子,懂感情么?”

于临安被我讥讽的语调刺的满脸通红。

我转身将大衣解下来挂好,不想再同年轻人争论这些仁者见仁的事情,却忽然听见于临安大声说:“我怎么不懂感情,我

就是喜欢你,而且也不会像你那么莽撞!!”

我似笑非笑看他一下:“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我对于临安向来是如此冷淡,即便是他在我悲惨的时候伸出了手来,即便我也愿意让他拉我一把,但到我不需要他的时候

,也不会考虑什么滴水之恩的迂腐调调。

我就是这样的人,入不了眼到不了心的人,如何死活都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我从来都是这样,在对蒲南的喜欢与着迷里沉浮徘徊,今日说爱,明日说恨,今日埋怨,明日又依恋,反反复复,明明暗

暗,感情便是如此,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切,也不过是那生活华丽外表上的一粒尘埃,于它人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腊月三十的早晨,我起来时,于临安已经在厨房做年夜饭了。我将空调温度调高,衣着单薄在客厅里看电视,过年也就是

这么个样子,热闹热闹就行了。

于临安没有请朋友一起过年的打算,他说在北方三十是不能串门的。

我倒想问他,我这种外来住户,是否已经违反了北方的风俗,然而终于没有出口,同他也没有什么兴趣笑闹。

昨天那番所谓的“谈谈”结果也就是没有结果。我早早睡下了,半夜醒来一次,另半边床仍旧是冷的,客厅飘来烟味,我

印象中,他是不抽烟的。

今天早上起来,果然见烟缸里七八根烟头堆着,我那半包随手扔在桌子上的烟,只剩下两根,我笑笑,随手点上一根来,

看着银雾袅袅,他人死活与我何干,毫无牵挂才是最美妙的生活。

厨房飘来饭菜香味,年我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模糊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会吃到带肉的饺子,与平时的水煮菜相比简

直就是珍馐佳瑶,可是最多也就是一人五个,吃完以后只有垂涎别人碗中,到最后,碗里能舔的连一个肉渣都不会剩。

我最怕就是穷。

同蒲南在一起之后,又将胃吃的疲了,已经不懂什么叫馋。

无论多么难吃的东西,我都能吞下去,无论多么难堪的场景,我都能承受。

时钟已经走向十二点,外面开始震天价的放炮,于临安开始将菜端出来,也不多,四菜一汤,却是个个精致。

我问他从哪里学来的手艺,于临安受到表扬向来是很开心的,“自己常在外面住,瞎琢磨的。”

我是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同家里人一同过年,我倒是从老板那里知道,于临安家教良好,父母对他的关怀尽心,是在非常温

暖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照理来说,过年该是同家人一起才是。

吃饭的空隙间,于临安手机不停的响,自然都是些拜年的问候,他也并不避讳,听声音是家中长辈,我无意谈别人隐私,

只是低头吃自己碗里的东西,我将自己的手机调成静音,十几个未接电话显示在屏幕上,不用看也知道都是工作上伙伴打

来的,虽然不见得这样的问候虚伪,只是我实在疲于在人际关系上多下功夫。

或许是于临安接电话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主动说:“是家里人打来的。”

我挑眉看他,对这个事情表示兴致缺缺。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询问,他多少有些尴尬,只有自说自话:“我十二岁就出来自己生活,家里也很支持我独立生活。”

我哦了一声,或许我是故意让他难堪的,然而面对于临安这样的小孩子,代沟自然是有的,更何况他对我所谓的喜欢,以

及时时刻刻过于殷勤的讨好,都让我觉得实在是太累赘了。

午饭便在于临安的尴尬中度过,收拾了碗筷,于临安对我说:“我下午必须回家守年夜,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你要是不想

在外面吃,就把冰箱里的菜热一下,明天回来,我再做饭。”

我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十分冷淡。

说起来,于临安的脾气是非常好的,若是别人,面对我这种不知感恩,而且还总是要冷眼以对的借住者,恐怕早早就厌烦

了,即便是有些喜欢的情愫在里面,也早早被恶劣的印象替代了,然而他同别人是非常不一样的。

于临安走掉的下午,我就接到了周世程的电话。

“怎么,于临安不在?”他问的开门见山。

“周老板倒是消息灵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我笑笑,对他语气中的调笑一笑了之。

周世程邀我出来玩,我笑问将自己女儿放在什么位置,他也并不避讳:“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我笑道,从衣柜中翻件合适的衣服来穿。

如今商家思想也都开放了,即便是除夕也照样开门做生意,周世程邀请我打保龄球,进了球馆,拎着鞋跟在服务员后面开

了赛道。

我对这项运动不怎么热衷,不大熟练是其一,动作难堪是其二。

没想到,周世程却是各种好手,用十二磅的球,一局下来,是连着四个满贯。

我看着自己那栏上可怜的八十九分,多少面子上时有些挂不住的。

第十一章:也就是这样的生活(2)

周世程笑了笑,伸手拉上我的手,开始教我动作。

我微皱了眉毛,然而终于没有拒绝这样身体上的碰触。

他教的是最基本的四步动作,虽然算不上漂亮优美,但准头上就有了质的提升,偶尔竟也能来一个大满贯。

打了五局,即便是冬天,也已经大汗淋漓,我坐在位置上灌着啤酒,看周世程继续夹着球挥汗如雨,末了,要离开球馆的

时候,周世程邀我再打一局,我向来是不爱身上浑身黏腻,所以急于将这一局对完,不想越着急越容易出事情,第四球的

时候,我不知怎么,竟闪了一下腰,差点跪倒地上。

周世程急忙陪我去医院看看,过年间,就医的人也实在不少,排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凑到了医生面前,检查一番,也并没

有什么大碍,开了点膏药和云南白药也就没什么了。

从医院出来,时间已近晚餐,我扶着腰,尽管没什么胃口,还是陪了周世程去饭店吃了年饭,饭桌上,他也换算是绅士,

不若在球馆中一样,偶尔蹭过我的胳膊或者腰跟点暧昧的摩擦——当然,也或许是因为饭店的眼睛太多了。

“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周世程状似不经意的问起。

他这么问多少有些唐突,我与他除了肉体上的关系以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关系,我笑笑:“我从来都没想过以后

的,把现在的生活过好就是了。”

“既然没什么规划,不如来帮帮我,年后我就回C市,你跟我一起走怎么样?”

我抬眼笑着看他,他怔了怔,伸手要来摸我的脸,忽然醒了一般,又尴尬的收回去。

我依旧是笑:“周先生抬举我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自然是愿意的。”

“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要做的也就是点个头。”

我点点头,勾起嘴角看他,“点头也是为以后的事情,不如抓紧现在。”

我用这种眼神看他,确实是故意的,蒲南要跟我私奔的承诺尤在耳边,然而此刻我孑然一身,是需要人来填补空虚的。

我同周世程去开了房间,冬日的暮色来的早,窗帘外已是模糊的一片暧昧的灰红。我脱了大衣,靠在落地窗前点烟来抽,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倒显的屋子里更是安静。

我没开灯,趁着尚未退去的一星点暮色,俯瞰地面迅速滑过的车流,蒲南说他喜欢高楼,可为他天生的优越感锦上添花,

他说站在高楼下看的时候,几乎能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主宰。

我对镜子上映出的自己自嘲的笑笑,什么主宰,什么优越感,我站在这里,更觉出自己的渺小与悲哀。

灭了烟蒂,我脱了衬衣,拉开浴室的推拉门,周世程有些吃惊的转身看我,上次跟他在宾馆,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他的身材

,这次在灯光下终于看清楚他腹肌和胸肌线条都很漂亮,但也不至于过于发达到让我觉得夸张,腿间的……我挑了挑眉毛

,想起美国小说中,说到男人尺寸大的时候,野性的女人都会以吹口哨来表示赞美的,我抬眼看他,笑了笑:“一个人洗

澡,不寂寞么?”

他伸出手臂,将我拉进去,伸出舌头来,混合着浴室中特有的浴液味道,舔吻我的脸,我伸手直接去抚摸他的下身,这种

过夜方式,本也就不需要太多怜惜的感情在里面,只要有快感就可以。

我一直都喜欢蒲南亲吻我的脖子,以及手臂,因为在那个时候,他是专心并且细致的,尽管接下来的动作偶尔充满暴力,

我还是喜欢他的。

人总是这样的,如果因为喜欢,就可以忍受很多难以忍受的事情。

“在想什么?”

周世程注意到我的走神,他将我推到瓷砖壁上,冰冷的感觉重新引起我的注意力。

我把眼睛张的大一些,没有停止的花洒间或溅几滴水进来,我将眼睛睁的更大一些,蒸腾的蒸汽里,我笑:“我在想你跟

别人过夜是怎么样的。”

下一刻,他将我的呼吸阻隔,竭力用舌头来舔舐我的上颌以及味蕾。

我笑,口齿含糊的继续问:“我是什么味道,尝出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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