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二人眼下的状况后,朱小肥脸上霎时火烧火燎起来,手忙脚乱地调整自己不雅的姿势。昨晚光顾着伤心委屈了,哭得天昏地暗,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此刻清醒了便羞窘得头也抬不起来。
“呃……小肥,别乱动!”身后之人蓦地开了口,声音低沉喑哑。
朱小肥一愣,不明所以,刚要开口询问,忽觉腰上有个什么东西硬梆梆地抵着自己,迷惑了一瞬后旋即醒悟,轰的一下,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
荣越不无尴尬地往后挪了一下,稍微拉开一点与朱小肥之间的距离。一大早的抱着浑身光裸的心上人,怕惊忧对方的好眠而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规规矩矩地躺着,实在太折磨人了。
朱小肥心惊肉跳,一动也不敢动弹。
昨晚两个人似乎把横亘在二人之间许久的问题摊开了,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明白,他心里乱糟糟一片,不知要如何面对某人,只能惶然无措地僵在那里。
怎么办?他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还是把没弄明白的事情再问个清楚?或者,什么也不说,直接起床,避免眼下让人难为情的窘境?
正自胡思乱想中,荣越再次哑声开了口,“小肥,我很难受。”
朱小肥霎时忘了纠结自己的处境,连忙转过身来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么?”
荣越握住他温软的小胖手往自己身下探去,“这里。”
触到某个火热硬挺的东西时,朱小肥犹如被火焰烫了一般惊跳了一下,心慌意乱地要往回收手,却被人紧紧按住,灼热粗重的气息在耳际喷洒,“小肥,帮帮我,我实在忍不住了。”
这声音压抑而沙哑,带着一丝求恳与难以言喻的诱惑,朱小肥连个不字都说不出来,脑子里糊成一锅粥,晕晕乎乎地被荣越抓着手,握住他身下的昂扬。
甫一握上,朱小肥便感觉那粗长的东西又涨大了一圈,好似活了一般在手中突突直跳,耳畔随之传来一声叹息般的低沉呻吟。朱小肥脸上一片热辣,心跳又急又快,又羞又慌,想要退缩,浑身却软得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身不由己地被荣越的大掌带动着在那硬硕之物上来回摩擦套弄。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小肥手都酸了,才听得某人发出一声闷哼,跟着一股股粘液喷了满手,片刻后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可怕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50.和好
高潮过后,荣越把头埋在朱小肥颈间,喘息未定地呢喃:“小肥,小肥……”
朱小肥犹如泥塑木偶一般没有半点反应,眼睛也一眨不眨,由着荣越从床头取了块汗巾,将他手上黏腻的白液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荣越亢奋躁动的身体暂时得以解脱,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见朱小肥仍旧一副灵魂出窍的呆傻模样,不由低笑一声,在粉嫩嫩的小胖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小笨猪,回魂了。原来我就帮过你的,现在你来帮我也很公平,算是礼尚往来了,你说是不是?”
朱小肥如梦初醒,忆起少时情景不由瞬间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我,我……”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什么?你也想要了?”荣越的眸光霎时暗了一暗,有些口干舌燥地舔舔唇,跟着带着薄茧的大掌便顺着朱小肥圆润的腰线暧昧地往下滑。
朱小肥浑身一麻,跟着忙不迭地缩成一团,惊慌失措地否认:“没,没有!不用了!”
荣越只得悻悻罢手,旋即正色道:“小肥,我现在可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
朱小肥瞠目结舌,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刚才明明自己是被动的那一个,明明只是那什么了一下,怎么他就成了自己的人?自己又要对他负什么责任?
而且,自己十四岁时就被他那什么过,按照这种说法,那不是自己早就是他的人了?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还未来得及驳斥某人的谬论,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扣响,“小肥,你醒了么?”
朱小肥惊得一个激灵,慌忙应道:“醒了醒了,我马上就起床!”
门外之人轻笑一声,“不用急,慢慢来。要不要我进去帮你?”
荣越顿时黑了脸,腾地一下坐起身,欲要冲到门外将坏人好事者赶走,心念一转又改了主意,好整以暇地在床上重新躺下来。曲风劲进来更好,让他看看自己和小胖子衣衫不整共卧一床的样子,怕不把那位不怀好意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气得当场呕血,那可就精彩了。
朱小肥可没有某人那般厚的脸皮,赶紧爬起来穿衣服,一边急急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那好,我和风柔去大堂等你。”
脚步声响,曲大公子走了。
真是可惜,好戏没得看了。荣越十分遗憾地挑挑眉,旋即靠在床头兴致勃勃地欣赏小光猪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在某人放肆的灼热视线笼罩下,朱小肥心慌意乱,手都有些发抖,衣服穿得歪七扭八,荣越看不过眼,便上手帮他把歪了的领口拉正,将束得一团糟的腰带解了重新系好,又帮朱小肥睡了一夜后乱糟糟的头发梳理齐整,动作从始自终细致妥帖,好似对待一件一碰即碎的宝物一般。
朱小肥根本拒绝不了荣越这般贴心的举动,只能乖乖地任他摆布,脑子里仍然有些晕乎乎的,这个人现在怎么可以对他如此温柔以待,这是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场景,他真的是从前惯常以欺负自己为乐的荣越么?
一切妥当后,荣越将朱小肥上下打量一番,皱着眉毛摇头:“不行,太瘦了。”
朱小肥不假思索地反驳,“哪有,我最近吃得多,又长了好多肉肉。”
说起来都是某人的错,害他辛苦节食一场到头来全白废了,朱小肥忍不住气呼呼地瞪了荣越一眼。
荣越毫无愧意,一本正经道:“昨天辛苦了一天,你都没吃什么,明显又瘦了一圈。这样可不行,今天必须得多吃一点,赶紧把掉的肉肉补回来,胖一些抱着才舒服。”
朱小肥本待与他理论,听到最后一句话后禁不住再次红了脸,谁要他抱了?!
荣越笑眯眯地握住了小胖手,“走吧,不要让曲大公子等久了。”
朱小肥有些别扭地想把手收回来,然而大腿根处仍然酸痛不已,走起路来也有些一瘸一拐的,实在不怎么美观,便只得由着荣越体贴入微地扶持着自己了。
于是,两人在房里折腾了大半个早上后终于出了门。朱小肥因为昨夜哭得太狠,眼皮还浮肿着,走路也不利索,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与之形成鲜明反比,荣越则是神清气爽意气风发,再精神也没有了。
尽管没有从朱小肥那里听到自己最想听的话,荣越却是丝毫不觉得沮丧,现在的情形已经比他之前预想的好太多了。昨晚两人基本尽释前嫌和好如初,今天朱小肥对他的亲近与身体接触又不排斥,他恨不得兴奋得放上几挂鞭炮大肆庆贺一番。
他现在对目前的状况很是知足,不会急于求成而将好不容易到手的胜利果实给败坏掉,以小胖子现在对他友好依顺的态度,要进一步拿下他指日可待啊!
客栈的大堂里,一张靠窗的桌子边上,坐着两位容貌超群气质脱俗的年轻公子,一个白衣胜雪纸扇轻摇,一个轻裘缓带形貌昳丽,吸引了满堂人的目光——不消说,这两位公子哥便是曲风劲与女扮男装的曲风柔兄妹俩了。
兄妹俩对旁人惊艳爱慕的眼神早就习以为常视若无睹,只是因为等得久了,曲风柔颇为不耐烦,一张芙蓉面冷若冰霜,曲风劲则悠闲地品着香茗,一如既往地优雅从容。
朱小肥在大堂后门处一现身,曲风劲的视线便转了过去,再看到旁边与朱小肥携手而来一脸春风得意的荣越时眼神黯了一黯,随即起身言笑晏晏,“小肥,昨晚睡得可好?”
不问还好,一问朱小肥立时想起昨晚哭到脱力,以致于光着身子在某人怀里睡着的窘况,脸上不觉又热了起来,含糊应道:“还,还好。”
曲风劲仔细看了下他的脸色,疑道:“还好么?怎么眼睛这么肿?”
朱小肥嗫嚅:“大概是睡得太多了吧。不好意思,让你和风柔久等了。”
曲风柔若有若无地轻哼一声算作答复。
“没关系,我们不赶时间。来,过来这边坐。”曲风劲大度一笑,风度翩翩地请朱小肥入座,又朝一旁待命已久的店小二吩咐,“把你们店最好的饭菜送上来。”
此时已近中午,也不用吃什么早点了,直接吃午饭就好,店小二响亮地应了,一溜小跑去了厨房。
朱小肥终于挣脱了荣越的手,坐到曲风劲对面。
荣越摸摸鼻子,恰如其分地哀怨地看了朱小肥一眼,然后自觉地坐到旁边一张桌子上。他的身份不过是个随从,没有资格与高贵的公子小姐们同桌而食,昨日入店打尖时也是单独另坐一桌的。
而这一眼顿时让朱小肥心生愧疚,忙道:“荣越,过来和我们一起坐吧,四个人正好坐一张桌子。”
他本来也没什么尊卑观念,之所以昨天与荣越分开坐,也是因为对他心存介蒂才刻意疏远,并非故意以身份压人。如今两人已经和好了,自然不用再回避。
曲氏兄妹对此却是大大有意见,然而朱小肥开口发了话,两人也不便在众目睽睽下质疑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荣越大喇喇地坐了过来。
很快,五光十色的菜肴便摆满了一桌,荣越拣着不太油腻地菜式往朱小肥的碗里夹了一大堆,朱小肥一来的确饿了,二来想到荣越之前说的话心中没来由的甜丝丝,于是十分痛快地将所有的饭菜全部吃完了。两人吃饭之际时不时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神态间无比亲昵,毫无上下尊卑之分。
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主仆二人的关系今非昔比,连曲风柔都暗暗称奇,不过,有荣越围着朱小肥团团转,自己便可以免受小胖子的纠缠骚扰了,正合曲大小姐之意。曲风劲的脸色则是异常难看,深为自己昨晚没能坚持找朱小肥而感到后悔。
用罢午饭,四人继续上路。
头一天朱小肥在马上颠簸得苦不堪言,根本无暇注意路边的风景,今日虽然腰腿还是酸痛,但与荣越和解后的心情却不可同日而语,看什么都新奇有趣,连肉体的痛苦也忘在脑后了。
荣越南下六年见多识广,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与历史掌故多少都有了解,便殷勤地充当了小胖子的讲解员,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好不开心,根本没有旁人插嘴的余地。
自这一日起,对于朱小肥而言原本可有可无的青溪之行变得生动美妙得多,好山好水看不足,每天都处于一种微醺的梦幻状态中。唯一让他有些苦恼的,便是私下单独面对荣越时自己越来越异常的反应了。
荣越与他相对时,每每一个看似随意的眼神或不经意的触碰,都能令他脸热心跳好一阵。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一边微微地惶恐,一边不自觉地暗自甜蜜地喜悦着。
51.吃醋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过了一个月,四人进了青溪城所在的兴庆府,到了兴庆府的首府广平城。从广平到青溪只剩两日路程,曲风柔心情大好,连带着对朱小肥的态度也大有好转。
荣越原来在南津跟着朱二公子跑腿办事时,到是来过广平城一次,不过也只是走马观花匆匆经过罢了,论熟悉程度自然比不上土生土长的曲风劲,于是不得不退位让贤,由曲大公子向朱小肥介绍广平的风物人情。
看小胖子照样听得津津有味,荣越心里酸水泛滥,都可以腌一坛子酸菜了。
这天傍晚四人在广平最高档的酒楼天香居用膳,曲风劲点了一桌子的精致点心,朱小肥一面听他侃侃而谈每样点心的历史由来,一面吃得不亦乐乎。
自从与荣越和好以来,朱小肥便不再刻意节食了,对自己的身材放任自流。只是旅途辛苦消耗比较大,就算他放开肚皮了吃,也没长胖多少,因此现在吃饭的宗旨是吃饱吃好,否则骑一天的马肯定顶不住。
荣越插不上什么话,只能咬着筷子干瞪眼,正百无聊赖时,忽听斜前方传来一个婉转清柔的声音,“荣大哥,真巧,在这里又遇见你。”
这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荣越循声望去,便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穿烟色罗裙的少女,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眉目婉约清丽出尘,一双含水笼烟的盈盈美目波光潋滟,盛满惊喜。
还真是遇上故人了。荣越起身笑道:“喻姑娘,真是巧了。”
两人的对话声吸引了朱小肥的注意力,好奇地顺着荣越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名容貌不输于曲风柔的美丽少女朝这边款款而来,身边有数名锦衣劲装的英挺男子随侍左右。
美女相见总是分外眼红,曲风柔第一次有些恼恨自己一身男子装扮,无法与面前的少女一争高下。
来到近前,少女粉面染晕,朱唇轻启,“荣大哥,许久不见,现在可好?这次还是来广平办事的么?”
荣越不卑不亢,朗朗作答:“劳喻姑娘挂念,一切都好。这回倒不是来办差的,是陪我家小少爷前往青溪一游。”
朱小肥愣愣地看着,连可口的点心都忘了吃,心中只在想,荣越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位姑娘,说话口气如此熟稔,都没听他提起过。
“原来如此。”少女眼波流丽,在曲氏兄妹与朱小肥身上轻轻一转。
荣越忙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喻水瑶姑娘,这位便是我家的小肥少爷。”至于另外两位,不说也罢。
喻水瑶朝朱小肥落落大方道:“原来是朱十公子,幸会。”
朱小肥讶然,“你知道我?”
“略有耳闻。”喻水瑶轻笑,重又转向荣越,目光殷殷,“荣大哥,上次你走的匆忙,水瑶未能好好招待,这次可否容水瑶一尽地主之谊?家母见到你,必然也会欢喜。”
荣越看看朱小肥,迟疑道:“我要陪护我家小少爷,恐怕不大方便。下次若有机会,不妨再上门叨扰。”
喻水瑶露出失望之色,旋即嫣然一笑,“既然如此,水瑶就不勉强了。不知荣大哥去青溪会在何处落脚?我过几日会与母亲一同去青溪的普善寺进香,到时说不定可与荣大哥再会。”
荣越笑道:“那真是巧了,到时我们应该会住在曲家。”
曲风劲折扇一收长身而起,朝喻水瑶潇洒一揖,“在下青溪曲风劲。”
喻水瑶微现惊异之色,“原来是曲大公子,失敬。”
曲风劲弯唇一笑,说不出的俊美倜傥,“喻姑娘,幸会。”
喻水瑶向他颔首致意,又道:“几位还在用餐,水瑶就不打扰了。荣大哥,期盼数日后能在青溪与你相见。”说罢翩然而去。
目送喻水瑶出了天香居后,荣越方才重新落座
朱小肥不知怎的,心里有些闷闷的,接下来再吃什么都没了胃口,便胡乱扒了半碗饭了事。
饭后投店住宿,朱小肥也有些恹恹的,很早便回了房,连荣越提出上街看广平夜景的建议都拒绝了。然而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眼前晃来晃去都是荣越与喻水瑶言笑甚欢的情景。
不知辗转到几时,正要朦胧入睡时,忽觉脸上痒痒的,似乎爬了个什么东西,朱小肥伸手抓了两下,那东西又转移到脖子里,以为是什么毛虫爬进衣领里了,当下汗毛直竖,猛地睁开眼来,却看到某人闲闲坐在自己床边,他以为是毛毛虫的东西其实是两根手指。
扰人清梦者毫无愧疚之心,继续用手指在朱小肥耳际颈畔划来划去,笑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朱小肥皱眉将那只不规矩的爪子拍开,无精打采道:“困了不就睡了呗。”
荣越挑眉,“是么?但我看你翻来覆去半天也没睡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