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乐逍遥+番外——落花曲水
落花曲水  发于:2013年0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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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八五年的夏天,家里来了紧急电报,一股一安的气氛影响到家里每一个人,乐母颤抖地双手紧紧握着那张薄薄的纸。暗淡的眸子闪烁着点点泪光。

乐春天无措地看着快要崩溃的乐母,跑过去,死死地搂住母亲。乐母如同瘫痪的手反手搂住女儿豪头大哭。

飘零的纸张写着另人绝望几排字:乐阳因施工不当,双腿被截。速来广州xxx。

哭过后的乐母收拾衣服,拿着全家所有钱去广州了,一去不回。

比起父亲的断腿母亲的离去更让绝望。

我们的故事将从这里开始……

搜索关键字:主角:乐逍遥,雷硕 ┃ 配角:其他 ┃ 其它:八四年

第一章:失恋

夜幕降临,水泥马路旁一盏一盏的路灯亮起,从远处看,盏盏灯光连成两排直线,仿佛诉说都市的繁华和冷漠。

乐逍遥从雷硕家出家走了将近一个小时,雷硕家离市区开车也要一个小时,乐逍遥遥晃着身子想,有钱人真有病,自己想着怎样赚钱在城里买房,而他们却一个个搬离市中心。不过,也许这就是穷人和富人的区别。

乐逍遥回顾刚才那一幕,他从洗手间里出来,前不久还是恋人的雷硕站在窗前接电话,伟岸的身躯在夜幕黄昏的衬托下挺拔修长。他打算泡杯茶给恋人端过去,却隐约听到雷硕说“宝贝……放心,明天我就告诉他我和他分手……”“……嗯,宝贝,洗PP在家等着我……”“……今晚不干死你不会让你下床”。

乐逍遥端着杯子手松开,茶杯落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他没勇气看雷硕的表情,慌忙地蹲下身子,收拾摔碎的茶杯。

慌忙间,手无意碰到磁片的边缘,鲜红的血液似乎找到一个出口,争先恐后地从伤口处冒出。

他愣愣地望着食指,血一滴一滴地滴在破碎的磁片上,散开的血液发出诱惑禁欲香。思想空白的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支手伸到他面前,乐逍遥只是傻傻地看着那骨骼分明的手,食尖有一尘老茧,一看就知道长期用电脑。而他的手,又黑又粗糙,怎么保养都还是那样。

雷硕拿着OK贴,他不想伤害眼前的人,记得刚认识乐逍遥时,那双乌黑的眼睛写着单纯,他看后的唯一想法就是打破那无辜双眼,看看里面还能装些什么。现在,他有点不忍心。

乐逍遥没接雷硕递过来的OK贴。只是轻声问:“真的吗?”

好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听到雷硕回答:“我们分手吧!”

乐逍遥从地上站起来,一脸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盯着雷硕问:“我什么时候搬走。”

雷硕从不忍心变成愤怒,乐逍遥不闻不问的态度激怒了他。好像俩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在路上看到互相打招呼。他冷漠道:“如果可以,现在就可以搬走。”

这让乐逍遥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分手后会如此决情,现在天都快黑了,让他去哪里找房子。乐逍遥在心里默默嘲笑自己。自己就是一个傻P,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搞的自己如此狼狈没人会同情你。

他转过身到前一分钟还是他和雷硕的卧室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庆兴当初雷硕叫他把那些破布扔的时候自己不忍而叠放好的衣服——都是他以前工作时穿的。

没多长时间,乐逍遥整理好属于自己的物品。他拉着行李箱经过客厅瞄了眼雷硕,高大英俊的外表还是让人着迷。

只是出去后的他不知道屋内的雷硕用愤恨的眼神盯着他。

一路上,乐消遥只是不停地笑,像傻瓜一样地笑,他没有想像中那么坚强,他只是想在雷硕面前保持最后一点点尊严。

他想起过去的种种。

八十年代初计划生育还没普及,乐逍遥父亲那一代就有七八个兄妹,听说本来有十个,后来饿死两。到了乐逍遥这一代,乐父或许意识到孩子多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就这样他们家也有三个孩子。

他是乐家的幺子,话说长辈都应该喜欢最小的,可乐逍遥全身黝黑,外加乐逍遥从小就调皮,相比之下乐父乐母更喜欢大女儿和二儿子。

七岁前,乐逍遥过的虽说不上好,但也不坏,乐父乐母白天下地干活,晚上一家人乐呵呵地吃饭。

八四年,国家发生了不大不小的几件事,小平同志国庆大阅兵,那是经过“文化大革命”的动乱之后,全面改革和现代化建设取得巨大成就的形势下举行的。

这一年,乐逍遥五岁,乐春天十二岁,乐夏天八岁。乐春天是乐逍遥大姐,乐夏天是二哥。

为什么乐逍遥不叫乐秋天或乐冬天呢?这里面有一定的原故。

乐父没什么文化,恰巧乐逍遥大姐生于春天,乐父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个好名,在乐大姐满月时,门口路过了个乞丐,嘴里叨唠着“春天好……春天好……一年四季在于春……”

乐父一听乐了,干脆就叫乐春天得了,于是乐大姐名字在乐父独立专裁下一板砖拍定,就叫乐春天。

这不,乐二哥生在夏天,乐父想来想去,既然有了个春天,那就再凑个夏天。乐二哥名字在全家人投票下(其实也就乐父一人,那年头,虽在改革开放春风的影响下,沿海城里女人地位明显提升,可农村妇女地位仍然没变化),乐二哥就叫乐夏天。

到了乐逍遥这里,本来乐逍遥应该秋天出生,可能乐逍遥同志在母亲肚子里时听说自己以后名字要叫乐秋天不满,提前跑了出来。

他提前跑了出来没要紧,却愁坏了乐父。乐父心想:现在有了个夏天不能现再取个夏天吧。为了乐逍遥名字乐父愁的睡不着觉,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个好名。最后听隔壁地说邻村有个老秀才,九十多岁,你找他给你儿子取个名准没错。

乐父听后第二天一大早就提着一小袋米问清路找老秀才去了。来到老秀才家说明原尾,又把乐逍遥生辰八字说了,老秀才琢磨来琢磨去,‘霄曜’二字甚好。乐父一听‘逍遥’,嗯……挺不错的,感谢了老秀才后乐呵呵地回去了。

老秀才说完‘霄曜’正想回头向乐父解释这两字的含意时,就看乐父也走出老远地方了,老秀才感叹道:“唉……这人啊……”

乐父傍晚到家后,把老秀才取得乐逍遥给全家人说了下,吃完饭,喜滋滋去睡觉了。乐逍遥的的名字在乐父误打误撞地情况下陪伴了他二十五年。

八四年阅兵影响不到乐逍遥这家,影响到这家的是乐父所在的村里,七月份全村壮年都决定出去务工,乐父也在其中。

34岁的乐父正是壮年时期,力气有的是,出去随便找个活都能养活自己。他们一群人一共十一个,离开的那一天,全村人都去送。有来看热闹地,有真心为儿子或丈夫担心的,也有自家没人出去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地,反正各怀心思。

乐母在丈夫一旁叮嘱道:“出去小心些,听说外面乱着……一个人也别太省了,家里吃是没问题……”

三个儿女分别围在父亲身旁眼泪汪汪的望着。5岁的乐逍遥还不懂事,听说父亲要走了还很高兴,因为没人管他了。可也因被乐大姐和乐二哥感染,也是一脸可怜样。

12岁的乐春天和8岁的乐夏天蒙胧的知道父亲要出门,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乐父爱怜的摸着儿女的头对大女儿和二儿子说:“爹这次出去要很久才回来,你们多帮你妈做活,还有看着你小弟,他还不懂事……”

乐春天和乐夏天哽咽地点着头,乐父很欣慰。

牛车来了,乐父一脸不舍地和乐母说保重提着行李上了牛车。(这里是根据我那里情况说的,反正那时候我那里没通车)

五岁以前的事乐逍遥大多数都不记得,可他偏偏记得父亲离去时的背影。那时,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父亲的背影,只觉得让人想哭。现在,他学会了一个词——沧桑。

乐逍遥想,如果当年父亲不出去务工,是不是他们一家的命运也会不一样呢?

这一年的过年,家里只有四个人,不懂事的乐逍遥也隐约明白,父亲好像真的出去了。

第二年的夏天,家里来了紧及电报,一股一安的气氛影响到家里每一个人,乐母颤抖地双手紧紧握着那张薄薄的纸。暗淡的眸子闪烁着点点泪光。

乐春天无措地看着快要崩溃的乐母,跑过去,死死地搂住母亲。乐母如同瘫痪的手反手搂住女儿豪头大哭。

飘零的纸张写着另人绝望几排字:乐阳因施工不当,双腿被截。速来广州xxx。

那年头,工人合法权力得不到保障,没有法律约束。乐父在工地干活,被落下的石块砸断腿,如果救治及时,还可以保住双腿。可工地不想承担责任,托着不给治疗。

一起出去的人个个都没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乐父失血过多晕倒。包工头算是有点良心,上面不给钱就组织工人捐了点,乐父才以保命,却没保住腿。

哭过后的乐母收拾衣服,拿着全家所有钱去广州了,一去不回。

乐父是被村里一小伙送回来的,那天,下着大雨,姐弟三人在家编竹篓,谈话间听到有人敲门,乐逍遥跑去开门,看到村里王二哥背着父亲站在门外,王二哥喘着粗气说:“快……快让我进去,累死我了。”

乐春天和乐夏天听到动静后也跑了出来,王二哥进屋把乐父放到床上,说:“不是打了电报叫你们去接人吗?”

乐春天不知所措地说:“我妈不是去了吗?”

王二哥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去什么去呀!人都没看到,不会是跑了吧?”

满不在乎的一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惊地乐家四人说不出话来。王二哥见状,似乎明白什么,不自在地说:“我先回家,工地忙,明天又要回去。”说完,一溜烟,没影了。

乐父从打击中回过神,撕心裂肺地喊:“我乐阳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老天要这样罚我。”

乐家大大小小也流着泪,比起父亲的腿母亲的离去更让绝望。

已经六岁的乐逍遥此时无比憎恨乐母,她带走了全家所有希望。

乐父断腿后,乐家所有家担全部压在了三个小的身上,乐春天和乐夏天也在这年退学。乐春天到死都还念念不忘说读书的事,这当然是以后的事了。

走到市中心已经凌晨一点钟了,乐逍遥找了家小旅馆,打算先凑一夜,明天再想以后的事。

明明很累的乐逍遥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想着雷硕。认识雷硕是一次下班,乐逍遥换好衣服出去,在大门口撞到急急忙忙的雷硕,乐逍遥连忙说对不起。

那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用手抬起乐逍遥低下地头说了句:“真美。”又朝里面走去。

第二次还是在乐逍遥下班时,雷硕的车停在酒店外,看到乐逍遥出来向他招了招手。乐逍遥急忙跑过去问:“先生,有什么事吗?”这些是乐逍遥进酒店前培训过。

雷硕是怎么说的乐逍遥记不起了,只记得没过多久,他就和雷硕交往了。交往后雷硕要求乐逍遥辞去那份工作,他没同意,那份工作他很需要。

当他再去上班时领班告诉他,他被辞了。回到雷硕住处也很晚,雷硕也没问他去哪里,只叫他去吃饭。

那晚,他们做爱做的很疯狂,在餐桌上、地板、浴室、床上。他叫得也很带劲,用雷硕的话说‘你他妈真骚!’

和雷硕在一起两年,乐逍遥居然想不起他们除了上床还做了些什么。那两年,他们做爱次数比吃饭次数还多。家里每一个地方都有他们的足迹,办公室、公共厕所、野外、游泳池、酒吧、车里、电影院……能想出来的地方他和雷硕都做过。这些,都让乐逍遥觉得可悲,也可笑。而他——本身就是个笑话。

半醒半睡间,乐逍遥想,自己还是回家好了。

第二章:从头开始

第二天,乐逍遥去银行把自己所有存款寄回老家重庆,又去火车站买了张硬坐。这些年,他没多少存款,每个月都要往家寄钱他也存不了多少,这些都是他没和雷硕在一起省吃减用存的。

提着来没多少走也没多少的行李,乐逍遥在心里对自己说‘再见,广州’。他义无顾返地上了火车,起动时,他最后一次看了眼广州这个城市,再次对自己说‘亲爱的,再见’。

火车起动发出的音响把列车内外嘈杂声都压了下去。乐逍遥闭上了眼,倾听车轮与车轨接触发出的嗤嗤声。当然,他也没看到雷硕在列车外的不远处大声的呼喊。

雷硕在不远处眼睁睁地乐逍遥从他眼前消失,他很想用手抓住,让他不要走。可密密麻麻的人群阻挡着他向前的脚步,雷硕很想发火,在火车开动的前一分钟,他看到乐逍遥朝外看了一眼,眼里包含太多的信息,有不舍、有遗憾、也有悔恨。

雷硕停下脚步,如果乐逍遥在他面前,他一定会问“你后悔和我在一起?”。如果乐逍遥回答“是”他忍不住会杀了乐消遥。就在这一瞬间,火车起动,乐逍遥的身影随着火车的移动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心里的疼痛逐渐占据全身,疼得让他发麻。雷硕后悔,后悔和别人打赌,后悔放乐逍遥走,后悔对乐逍遥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说‘他走了,他永远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回来……不会回来’。

雷硕暗暗发誓:乐逍遥,你别想偷了我东西就这样走了。上至九重,下至地府,你死也别想摆脱我。

近乡情更怯,这就是乐逍遥现在心里写照。九年不曾回家,家里人还会认识他吗?父亲身体好吗?二哥二嫂和小侄子都好吗?听说小侄子今年读小学了,学习好吗?这些乐逍遥都不敢想,他怕自己失控。

再过几个站就到重庆,火车上又换了一批人。乐逍遥隐隐不安,一股不祥的气氛蔓延全身。稳了稳心神,心道:自己怕是害怕家里人不认识他了。

火车出站不久路过一段高坡,在这里,火车速度会减慢,期间有十分钟速度比人走的还慢。

乐逍遥睁大着双眼看见前面一群人从兜里掏出手枪,其中一人对着另外几个使了使眼色,那几人分别朝前面车箱走去。带头那个举起手枪低哑声音说道:“快……都把钱、戒指、项链、手表……值钱的都拿出来。”

人们对自己掌控以外的物事总是愰愰不安,只听说过或在书上见过的打劫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抱着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条件反射地从嘴里发出,原本安静的车箱爆发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惊恐声。

带头那人大声叫安静却没人理会,恼羞成怒。举起手扣动开了保险的扳机,‘碰’的一声,子弹延着枪口的路线瞬间滑出。不知道是不是质量问题,子弹居然没穿过火车顶的铁皮,又延着反射角反弹回来。

在这惊恐的一秒,乐逍遥也不知道该怎样躲避,弹头在无限地放大,穿过脖子瞬间,乐逍遥想:这次,是真的永远的离开了。

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发生机率接近于零,却又不是零。被突发的现象惊住的人群沉默着,诡秘地沉默蔓延在火车车箱内。

相比打劫,人们似乎更惧怕死亡,也不知道谁家小孩哭声穿透了寂静的空气。呆住的人们被眼前的惊吓吓醒,车箱里人们嘶吼着喉咙尖叫。

打劫地人也愣住,其中一个拉了拉另外一人衣角,擅抖地说:“检……检察地来了,我们跳吧?”四五个人慌忙跳下火车。

这时,慢呦呦的火车头爬上了山顶,降下的速度又提升上来。而光秃秃的山坡什么也没留下,就留下一群奔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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