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陨(生子)下——兔儿乖乖
兔儿乖乖  发于:2013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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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抽痛,即使看不见那两人的面容这一幕也让我心生酸涩。我知道这两人便是陈武飞口中我爱着恨的人,和不顾自己心意,无怨无悔在旁祝福的女子,而那孩子……是我的骨肉……

这一幕很美好,我突然觉得如果多了我一个会破坏了那份美好。虽然舍不得,虽然还想见他一面……可是……是不是就这样就好呢?如果我真的是曲无念,是前朝废帝,我就这麽悠哉的回去了,是不是会破坏那麽和谐美好的一幕?

“孔大哥!陈将军外面来了大批的士兵,你们快些出来瞧瞧!”陆风突然在门外拍门大叫,声音里有几分惶恐,“他们气势汹汹的,好不吓人!”

陈武飞眉头一皱松开我的下颌:“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也明白与你以前的曲无念,以前的日子都已经模糊,要你马上决定也是不可能。所以我会等,等你给我你心中的答案。”

我沈默不语只是站起身随他一同开门走到前面的茶楼。说实话我很惊讶,因为陈武飞已经毫不掩饰的告知了我他对我,不应该是对曲无念的情感。那麽他又怎麽能做到如此大度,甚至是不遗余力的想将我带回皇宫,带回那个人身边?

随着陈武飞走到走廊就见一队士兵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为首的竟然只是个年方几岁的孩子。

陈武飞一愣竟然屈膝跪下:“见过太子殿下!”

我一惊没想到这孩子来头如此之大,一时之间也想随陈武飞跪下却被武飞拖住,他小声道:“无念……他……你跪不得。”

跪不得?对方虽然年幼但毕竟是个太子,我什麽身份竟然不能跪他?!

那年幼太子也微微惊愕,但也没有在意只是小跑至陈武飞身边拉起他道:“陈将军来时路上听说您遇上了山泥滑坡,可有受伤?”

陈武飞摇头:“多谢太子关心,只是些皮肉伤一惊无碍了。”说着他看了看太子身後那一队士兵有些疑惑,“您怎麽到这地方来了?京城到此地至少也要半个月,我修书回宫再怎麽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该还有些日子才能到啊?”

太子摇摇头眼圈儿竟然红了,他垂下头:“是母後……母後的病越来越重,宫中那些庸医都说治不好了。我才不信!”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这太子来此处的目的了,想必就是来寻我入宫为他母後治病的。

这……算不算是天意?在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回去的时候,上天就已经断了我的後路。看来我是不得不随这年幼的太子回宫了。

说来也奇怪,知道自己别无选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失望与为难,反倒是松了口气。且……看着眼前这个身份高贵的孩子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想疼宠他,抱抱他。大概……是因为这个孩子长的实在是太可爱了,那精致的五官宛如妙笔绘上,让我感叹世上竟有如此漂亮的孩子。

“那麽太子你是来寻医的?皇上可知道此事?”陈武飞也明白过来,他用眼角瞥了我一眼,“太子殿下您又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父皇知道的,本不答应我出宫,但父皇明白阻止不了我就让我来了。”太子低着头袖口在脸上晃了一圈儿,很明显是逞强的不想让外人看见他哭,“陈将军可知道那神医在何处?”

“这……”

“就在此处。”对面露难色的陈武飞点了点头,我半蹲下身子看着小太子可爱的容颜,“不过我却不能保证能完全治好您母後的病痛,毕竟我只是大夫不是神。”

那太子这时才察觉了我的存在,他愣了愣突然指着我的脸大叫:“我见过你!不!是你的画像,在父皇的寝宫!”

这次换我愣住了,我怎麽也没想到皇帝的寝宫竟然会挂着我的画像!难不成……难不成那个人就是当朝皇帝吕慕枫!!

123、对面难认

马车摇摇晃晃的,我靠在车窗边难受的抚胸吸气。就算此时我手上没有镜子,我也知道自己必定是满脸的苍白。

“你没事吧?”那太子坐的离我很远,他看着我,“要不要叫车队停下来让你休息?”

因为我无法回答为何我的画像会挂在他父皇的寝宫之内,这太子便一直对我心存防备。若不是他母後等着我医治,怕我早就被抓起来问了个清楚明白。

我点点头,已经无力说话。自己身子破败我很清楚,这车队却是没日没夜的狂奔,我睡不好,吃不好自然更加的难受。不过还好,看这路程大概也就再一两天就到京城了。

下了车很快有人送上了些水囊,我喝了一口又沾湿了布巾稍微抹了把脸才觉得舒服一些。

陆风和张婕本来打算随我一同入宫,但是张婕已经有了身孕不宜奔波劳累,且若我真的与当朝帝王有那麽千丝万缕的关系,那我也是回不去了。所以我将茶楼送给了陆风夫妇,让他们好生经营保他们下半生无忧。而陈武飞因为身负要务,他便留在了茶楼等待京城派兵再次运送粮草到前线,所以他也没有跟来。

我临行之前陈武飞拉着我说:他现在没有办法告诉我什麽,一切皆等我入宫以後便水落石出。但在一切明朗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对这年幼的太子行跪拜之礼。

我不是没有质疑过,但是陈武飞表情甚为严肃不似说笑我也只能一口答应下来。於是这一路我都未行过大礼,最多便是弯腰作揖,这也是太子都我不满的原因。

“你真的是那什麽神医吗?”又是那距离,太子歪着头看我,“看你的身子似乎比常人更弱,若你是神医怎的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

照平常来说这孩子已经触碰到了我的禁忌,可是我发现自己就是没有办法对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可爱脸蛋生气。我对这个孩子的忍耐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我说过了我只是大夫不是神。”微微的笑,我好脾气的解释,“病是可以治的,但身子虚弱却不是病,只能调理。若虚弱已经是病根,那麽用药也只是延续性命无法让人变得与强健常人一般。”

太子孩子气的从鼻孔了哼了哼,他看着我,目不转睛的:“你究竟认不认识我父皇?”

“我不记得了。”我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我只记得在此之前近六年的事情,六年之前的记不得了,或许说分不清了。”转脸看着露出惊讶的太子,我淡淡一笑,“我曾落江撞到了头,所以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又怎会知道自己究竟认不认识当今的皇上?”

“原来如此,难怪你身子如此虚弱。”太子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罢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追究了,反正只要一见到父皇便清楚了。”

果然只是个小孩子,我这麽说他便这麽信了吗?难道都不会质疑我的话?毕竟落江失忆这样的事听起来总觉得有些荒谬。

这番对话过後太子就上了马车没有再与我对话,但他也没有催我启程。看来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孩子,这举动无非是想让我多休息片刻。而我觉得好多了以後也没有多拖,心中有个地方也着急,总觉得这太子的母後,也就是皇後的病痛让我挂心。

再次上车後发觉马车慢了许多,跑的也平稳了。於是睡意逐渐侵袭,我随手拖了件外衣就缩在角落里睡了过去。

只是再次睡醒之後愕然发现自己已经沈睡了两日,马车已经到了京城边郊。

“你终於醒了……”第一次那年幼的太子离我如此近,他坐在我身边扯着自己的衣袖,“若不是找过大夫给你看过了,说你只是太过疲累睡着了,我还真以为你要……为什麽一想到你会死我就很难受呢?”说着眼泪珠子也砸了下来,他拉了我的衣衫,“你不能死,你还要医治我母後……”

看着这太子终於有了小孩子的模样,不再是一副人小鬼大的表情,看见他的眼泪不知怎的心上一痛竟然伸手抱住了他。我温柔的拍着他的背:“无妨,我还没有那麽容易死。别哭了,乖。”

一番举动过後才发现自己已经越矩,我头上沁了冷汗正要把手收回道歉,腰却被抱住。那小太子埋在我怀中一番乱拱,也不知道是撒娇还是想把鼻涕眼泪往我身上擦。我苦笑,只能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好久没有人这麽抱抱我了。”太子的声音闷闷的,“自从母後病了以後就没人这麽抱我,好温暖。你给我的感觉好像母後,一样那麽温柔。”

听他这麽一说心上顿时柔软许多,无论他身份如何的高贵,他也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叹了一声我摩挲着太子的背柔声问到:“那你父皇呢?难不成他也不肯抱抱你?你可是他的儿子。”

太子的脑袋往我肩窝处蹭了蹭似乎有些迷蒙了,他打了个哈欠:“没有,父皇已经好久不抱我了……他很疼我……可是……却从来不肯抱抱我……”

还想问些什麽可是怀中越发沈重的重量让我明白这个年幼的孩子已经在我怀中睡着。前些日子我总在马车上睡不好,所以我很清楚这个孩子也睡的不踏实。梦中总是叨念着母後,母後,眉心就没有舒展开来。那模样老成忧虑的不像个才几岁的孩子。

而此刻他睡的很好,眉目都舒展开来,红嫩的唇瓣微张香甜的梦境让他流了少许口涎。

摇着头心想这样一个可爱又懂事的孩子皇上怎麽不肯抱抱他?莫非还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虽说是这麽 想,但又总觉得不对,对那个皇上我似乎并不是那麽的陌生。

“太子殿下……呃……”马车停下一士兵撩开车帘却看见太子横睡在我怀里不由的愣住。

我在唇上束了根手指示意士兵小声些:“军爷何事?”

“那个……已经到宫门口了。马车是不能入内……”那士兵为难的看着睡的正好的太子不敢叫醒他,但也不能驾了马车往皇宫里走是分外的尴尬。

想片刻我抱起太子:“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劳烦军爷去找顶软轿。轿子是能进宫门的……”一语完毕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对皇宫的规矩如此熟悉。果然自己就是那个曲无念吗?

那士兵自然不知道我心中翻腾的思绪,只道是解了他的困境拱手谢过後就去找了顶轿子。

原本我是想抱着太子一同入轿的,但细思後觉得不妥於是将太子放入轿子自己走在侧边。刚近宫门就被侍卫拦住:“什麽人!”

我抬头正要说话却见那两侍卫如同见鬼一般吓的连手上兵器都丢了,他们哇的惨叫一声:“西後!!鬼……鬼啊!”叫完以後就哭天抢地的往皇宫里跑了一个,剩下一个哆嗦着拿眼角打量我,“不……不是小的害死您的!要找您去找戈皇,小的们胆子小,西後您别吓我们!”

西後?!这……好熟悉的头衔?可是若是我没记错西後代表的是皇後?!我是男人?!可能吗?我的身份不是前朝废帝吗?又怎麽变成皇後,还是个男皇後?!

“什麽事这麽吵?!”轿帘掀开,太子板着张脸出来。他少年老成负一手在身後怒视那浑身发抖的侍卫,“怎的这样一幅窝囊相?有失体统!”

“太、太、太子……”侍卫目瞪口呆,然後视线在我与太子脸上来回扫视。但最终是平静下来了,似乎是知道我并不是白日鬼魂。

太子哼了一声他看看我眼神柔和很多:“洛神医让你见笑了。我们进去吧。”说着拖了我的手径直往皇宫里走。

我心乱如麻自然也没有在意这一示意亲昵的举动,前脚踏入皇宫我赫然发现这皇宫的一草一木如此熟悉和记忆中的好些场景尽数重合,随即一张人脸也在摇晃,晃的我心如刀绞。

“慕枫……”不自觉这个名字就从口中溢出,但好在声音太轻除了我没人听见。否则我怕我是逃不脱个大不敬的罪过了。但这个名字出口我却是觉得轻松很多,脑中的一团混乱慢慢的解开,心中清明了不少。

吕慕枫,吕慕枫……他就是我心中牵挂的人,就是陈武飞口中我又爱又恨的人。我与他的孽缘……早就在我们出生那一刻就纠缠至深。而这个牵着我手的太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和吕慕枫的孩子……过继给若漓的孩子……

124、爱之深,恨之切

握紧身旁孩子的手,我看他满脸着急却又强装镇定的为我介绍这皇宫里我已经很熟悉的景色。

我想我是该感谢若漓的,她将这个孩子教的如此之好。这麽小的年纪就已经懂的进退,丝毫没有染上贵族子弟的狂傲与目中无人。

辰儿举手投足之间气势浑然天成,只是年纪尚幼还没有她父皇那般凌人罢了。

“若是心急我们可以走快些。也不过是一小段路,不必担心我会承受不住。”我懂的,辰儿辰儿不单单是想尽宾主之怡,更多的是担忧我这副破败的身子不能急行。他的体贴让我窝心,但更多的却是心酸。

天知道我多想抱抱他,告诉他我就是他的生父。但我不能,即使记不起辰儿是怎麽过继给若漓的,但原因我却能猜到七八分——我是个男人,虽然体质异於常人能已男子之身孕育子嗣。但无论如何那都是逆天之事,这事说出来谁能信?

更何况……更何况已经有了一位他最敬爱的幕後,在他心里若漓才是他的生母,而非我这个时隔七年才出现的陌生人。

七年啊……我真不知道我消失的这七年究竟是好还是坏。这七年让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是也让我避开了辰儿日渐长大对若漓缠黏撒娇,和合乐乐的景象。

“真的?你不会再累的晕倒吧?”辰儿一边说一边往若漓行宫的方向了望,着急之情已溢於言表。

有些好笑,我加快了脚步:“不会,我自己的身体很清楚。若真是不行我便叫停如何?”

“好!好!”辰儿笑开,他拖着我的手开始小跑步起来。此下我便有些叫苦了,毕竟这不是快走,已经是跑了。

好不容易到了那朱红的门扉,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眼前金星四溢。突然之间有些後悔自己的逞强,不过……我也很担心若漓。我记起一些,若漓似乎有什麽病,只是一直没有病发。不过若漓如今怎样了还是只有见过若漓才知道。

“哎呀太子殿下!”一个宫女正好端着食盒出门,她一见到辰儿就一脸泪汪汪的模样,“你怎麽不说一声就离开皇宫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东後身子不好,你这不是让她病上加病吗?”

辰儿咬咬唇拉了那宫女的袖摆:“奶娘母後……怎麽样了?”

宫女看了辰儿半天却是摇摇头:“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奶娘不想瞒您。御医说了,娘娘她……拖不了多久了。您日後还是多陪陪皇後娘娘吧……”

辰儿蹭蹭连退几步撞到我身上,他猛一抬头扯了我就往屋里走:“没事,没事。还有孔神医在,母後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默然不语,细思着那些太医院里的御医留话究竟有几分真。虽我确信我医术会比那些个御医来更加高明,但他们也不是酒囊饭袋毫无丝毫本事。若漓她……究竟病成如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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