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月重天起身,依旧未语,直接迈步朝床走去了。西楼错愕地看着那人就这么直接躺下,似是打算睡了。如果他睡得着那才怪呢。西楼心想,只能腆着脸地起身来到了床前,软着声音说道,“父皇,我真得知道错了。你好歹说句话行不行?要打要骂你也给个痛快啊。”
月重天突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瞟了西楼一眼,西楼心中一紧,脑中的那根琴弦突然绷紧,却听那人玩味道,“莫非你们这楼里就是这么接客的?”
西楼顿时语塞,却也没犹豫,直接退下了身上宽松的衣袍。丝绸的布料沿着光滑的肌肤,落到脚边,如同一朵盛开的睡莲。西楼踏出白皙的玉足,直接躺倒在了月重天身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却被那人欺身压在了身下。
第10章:赔罪
月重天居高临下地看着西楼,眯着的那双桃花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却无端让西楼心中一阵狂跳,撇开头,不敢对视这样的眼睛。可惜月重天没给西楼逃避的机会,伸手霸道地捏住了西楼的下巴,逼迫着西楼与自己对视。
久久,两人间就保持着这样对峙的气氛。西楼本就狂跳不止的心,更加续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月重天快一步地点了哑穴,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巴,用眼神看着月重天。
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觉到了从这个男人身上喷发出来的帝王之气,如此迫人,让人窒息,却是无力反抗。原来当真是他对自己太过纵容,才让自己忘了他身为帝王的尊严与骄傲。
自己的儿子——最宠爱的情人,竟然帮着屡次潜进宫中的刺客拐走自己的女人。不但让自己蒙了羞辱,更是一种真正的背叛。多大的信任,却换来一份欺瞒的背离。
想到这里,西楼一震,眼中闪过惶恐,闪过不安。突然觉得害怕,感觉周身很冷,冷得如至深渊。
上一次太子之位一事,因为是场赌,所以只要自己巧言几句,事情也就过去了。那么这次呢。单单菀妃诈死骗了整个朝堂一事就罪不可赦了,更别提帮她与景澜私奔一事了。
越想,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感觉有一个黑洞突然出现在心口,然后越来越大,直到把自己全部吞噬。
西楼不愿再这样与月重天对视了,强硬地撇开了头,想从月重天的身下离去,却在起身时又被按了回去。这次的力道明显加重了,最后干脆被他点了身上的穴道动弹不得躭挛亻衣亻衣。
月重天只是眼神无波地看着西楼,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连那原本似笑非笑的嘴角此时也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周围静寂得让人有些心悸。西楼只能瞪大着眼睛这么看着月重天,无力挣扎,无法逃脱。慢慢地周围的景象开始淡去,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仓库。
见西楼的眼神开始迷茫,月重天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手迅速地解了西楼身上的穴道,轻轻拍了拍那张脸,唤道,“楼儿,楼儿……”
无神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西楼突然神经质地起身退到了床角,曲起双腿,抱坐一团,将头埋在了膝上。差一点又要迷失了,差一点又要回到那个刻意被遗忘的噩梦了。
第一次看到如此无助彷徨的西楼,月重天的心不禁一痛,自己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而已,却不知会引来这样的结果。
慢慢靠近,见西楼没有过激的反应,月重天伸手轻柔地把他抱在了怀里,想出言安慰时,却听西楼很轻很轻地说道,“父皇,我知道这次是我过了。真得知道错了,怎么罚都可以,但不要像刚才那样对我。我怕,我怕无能为力,更怕无从反抗。”月重天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西楼更紧地楼在了怀里,这样的西楼太让人心疼。
吻如羽毛般落在了那颤颤的睫毛上。西楼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个男人此刻带给自己的温情,心里的那抹黑影慢慢远去,直到又被埋没。
灵巧的舌勾住那抹丁香,曲移婉转,轻柔地扫过西楼唇内的每一处。待退出时,一缕银丝勾勒而出,明明该是淫靡,却平添出一份温馨。月重天那双无波的桃花眼此时正泛着丝丝笑意,只见他微启朱唇,轻轻道,“楼儿,我想你了。”
只此一言,两人已无需再多说什么。解释也好,道歉也罢,已是多此之举了。西楼笑了,笑得很简单,笑得很满足。伸手环上月重天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同样很轻很轻地道,“虫虫,我也很想你。”
挑了挑眉,月重天对于这个称呼总是未置可否,只是一笑而过,纤长白皙的手指沿着西楼的颈项,划到了锁骨处,来回地摩挲。西楼似是有些怕痒般轻笑。一时间,室内顿时泛起连连春波。
西楼平躺在床上,凤眼迷茫,红唇微启,一副娇艳欲滴任君蹂躏的模样。月重天却依旧用纤长的指尖慢慢滑过西楼光滑的肌肤,但没有下一步动作。
可怜西楼已经被挑起了情欲,而上位者却依旧好整以暇。无奈地在心里腹诽一番,那双本还装模作样的凤眼微微斜视,抛出一记媚眼。少年特有的清润嗓音柔柔道,“虫虫,人家想要么?”
“想要什么?”月重天依旧从容不迫,不过若是细瞧还是能看出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此刻已经深沉了不少。
“想要您尽情地蹂躏人家,爷……”西楼嗲着声音,三分含羞,七分玩笑地说着。
既然西楼都那么说了,月重天哪里还把持地住,纤长的手指已经划到了茱萸处,打了个转,不轻不重地挑逗着,俯首又啃咬上另一颗茱萸。
西楼微眯着凤眼,带笑地看着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男子。罢了,今日是来赔罪的,自当要拿出诚意来。下一次一定连本带利地抱回来。
“啊……”一根手指不期然地伸进久未侵犯的禁地,不但拉回了西楼的思绪,还引得一声惊叫破口而出。
此刻月重天正笑得别有深意地看着西楼,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说道,“楼儿不专心啊。莫非这时候还在心里算计父皇?”
西楼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见他如此,月重天也知他是在算计自己了,不过这种时候他心里能想什么,不用说月重天也知道。
“楼儿,这次的事,我也可以不和你计较。不过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伺候我,直到我满意为止。至于其他的,你最好别多存心思。”依旧是如沐春风地声音,却给人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感觉。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满意呢?看来想抱他暂时是不可能了。
看着西楼顿时胯下的脸,月重天有趣一笑,继续往那禁地加着手指。吻如狂风般席卷西楼的周身。西楼同样放肆地回吻,手也很不规矩地在月重天的身上抚摸。
其实西楼的心思很简单,既然暂时抱不成了,那么摸几把过过瘾也是不错的。月重天自是无妨,随他如何啃吻自己,也随他玩火上身。
撤出了扩充的三指,引来西楼的一声低呼。月重天带着暧昧的笑意,用泛着情欲的嗓音低哑地道,“楼儿既然这么主动,那不如自己来可好?”说着,月重天已经翻身躺在了另一边。
西楼郁结,就说这人没那么大方,不过是摸了几把,咬了几口而已。实在是欲火上身,无奈至极。即便心里再怎么腹诽,西楼也只能支起身子,跨坐到月重天的身上,将自己的后穴对准那根硕大慢慢地坐了下去。
如此体位,让那根硕大进入得更深,似是触碰到了那一点,害得西楼浑身一抖,支撑在两边的手一时失力,身子一软,将那硕大直接贯穿进了自己的体内。
“啊……”如此大幅度的动作,使得一声惊呼又从口中溢出。西楼老脸一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此坐着,有些难受。
“楼儿继续啊……”月重天带着看戏地好心情,温言催促道。
西楼实在觉得如此体位未免有些累着自己,抬起脸对视着月重天,声如蚊叫,“还是父皇来吧。”
虽然声音很轻,不过月重天倒是听得清楚,想来如此对峙,自己也忍得辛苦,直接一个翻身又把西楼压在了身下。
西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月重天朝自己挑眉一笑,然后开始规律地抽送着。情欲如潮水般席卷周身,让人沉迷,西楼清雅柔媚的呻吟不时地从口中溢出。为这一室春色平添了几分生趣。
几番缠绵,西楼有些疲惫地躺在月重天的怀里,看着那人依旧一派轻松的模样,实在觉得心里不平衡,使命地用眼睛瞪着。
月重天好笑地伸手抚上那双眼睛,揶揄道,“楼儿要是再瞪,这眼珠可都要瞪出来咯。”西楼翻了个白眼,干脆闭上了眼睛。
忽然又想起什么,睁开眼睛看着月重天,小心地问道,“虫虫,你还生气吗?”
“你说呢?”月重天干脆给了西楼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西楼一时语塞,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好。
突然脑中一闪,西楼不经细想就脱口而出,“你不是说如果我走了,你绝对不会来找我的吗?君无戏言。”音落,西楼都想扇自己一个巴掌,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月重天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西楼。西楼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听那人缓缓道来,“本来就打算来一趟秦淮的。可惜某些人已经等不及了。再说了即便告诉了某些人,某些人也不会与我同行的。若是那样,又怎么能完成某些人的承诺呢。”被他这么一说,西楼的愧疚感更深,却又不知再说些什么,只是眨巴着那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月重天。
无声一记叹息,月重天俯首吻了吻西楼的脸颊,淡淡道,“夜深了,睡吧。要真觉得愧疚,这段时间就给朕乖乖的,知道吗?”西楼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显然月重天这话里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第11章:谈婚
次日,西楼醒来时,天已大亮,动了动身子,虽然有些酸软,那地方也有些胀痛,除此之外一切都好,而且感觉身子也很是清爽,想来是那人给自己清理过了。
想到这里,西楼像吃了蜜似的傻笑,以至于唐礼和雅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上半身赤裸的西楼此刻正坐在床上痴呆地笑着。
看着西楼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的吻痕,两人也不难想象昨夜经历了什么,互视了一眼,雅风上前道,“四少,我伺候您更衣吧。”
西楼依旧满足地笑笑,然后问向雅风,“我屋里的那位爷哪去了?”
雅风一愣,回头看了下唐礼。唐礼一笑,走上前道,“那位爷今早和其他三位一同离开了,说是很快就会再见面的,让四少莫牵挂。”
西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掀开了被子打算下床,可脚刚一碰地,身子就软了下去,幸亏有唐礼和雅风急着扶住。
皱了皱眉,西楼勉强扶着两人站直了身,撇了撇嘴对雅风道,“还不快更衣。”雅风松开了手去一边取衣衫。
西楼一边由唐礼扶着,一边任由雅风伺候着着衣。这时听西楼缓缓道,“有些事情我想你们也猜到一二。我之所以没有隐瞒,是因为你们终究是在我身边做事的人。不过这也不代表你们能多问,明白吗?人有时候还是睁只眼闭只眼,装傻不较好。”
“四少的意思,我们明白。”唐礼自然心中有数,即便再如何疑惑也不该过问帝王家的事,免得惹祸上身。
“明白就好。”西楼展颜一笑,刚想松开放在唐礼身上的手,可是身子一晃,又只能抓住了唐礼,苦笑摇头,“难道我今天下不了床了?”
雅风见状,隐晦道,“偶尔放纵的确会如此。不过看四少的情况还没到不能落地的地步,稍稍走动下,活动下筋骨应该就能缓过来了。”
“哎,我看不是许久没做,而是他昨晚做得太多了。”雅风有意说得隐晦,没想到西楼说得如此直接,当真是失笑。
由着唐礼扶着慢慢走了出去,西楼却道,“陶淘呢?怎么一大早都没见到?”话音刚落,就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路过房前,原来是舞夜。
唐礼和雅风的关系,舞夜自是知道一二,如今却见唐礼扶着西楼,而雅风也陪在一旁,看来这个西楼倒是不简单。
不过心里虽这么想,表面上舞夜却是未动声色,朝雅风施了个礼,嘲讽地瞟了西楼一眼,凉凉道,“西楼可得注意点身子。别还没做上头牌,人就垮了。”说完,轻笑一声,飘然离去。
西楼挑眉,侧头问向唐礼,“昨夜你是如何收场的?”
唐礼摇头一笑,“四少昨夜未免玩得太过。不过既然如此,我也只好顺利成章地说您是那位爷丢失的宠儿了,免得日后有人要点您的牌。”
“哦,这么说来我还是有做头牌的潜质的。呵呵……”西楼倒是全不在意,有趣一笑,却又问向雅风,“这舞夜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回四少,这醉夜楼是我从别人手中买来的。这舞夜似乎三年前就来到这里了,听说是被人卖到这里来的,想来也是玩腻的宠儿吧。”闻言,西楼若有所思,却是也没再多问。
这时见陶淘端着早点走了过来。唐礼出言道,“四少不是刚问陶淘哪去了吗?他去给您端早点了。四少是要屋里用,还是去院里坐坐?”
扫了眼陶淘盘子上的早餐,西楼撇了撇嘴,懒懒道,“端去车上用吧。我要快点回到逍遥庄去。”此时不走,怕是要来不及了。
三人对视一眼,没多说什么,按着西楼的吩咐,扶着他上了马车。靠在柔软的锦塌上,西楼慵懒地闭着眼睛,感受着马车平稳地行驶。
突然西楼猛地睁开眼睛,害得在一旁伺候着喂食的陶淘差点掉落了手中的托盘,几分讶异地道,“四少怎么了?”毕竟从刚才开始西楼就神秘兮兮得了。
“让人快点,我要越快越好。”
陶淘不明,却也掀开帘子让赶车的人继续加快速度。
月重天此番突然来,其一是想自己了,那么其二呢?西楼心里慢慢琢磨着,总觉得他有事还未说。不过估计也是和朝堂有关的事吧。
想到这里,西楼一笑,可惜笑容还没有扩大,却被马车的突然停止给止住了,挑眉看了眼陶淘。陶淘忙掀开帘子,打算去问清情况。不过显然无需多此一举,因为当帘子掀开时,西楼已经看到了站在前方的月重天和卫敏。
慢慢站起身,显然现在比早起时好了不少。西楼迈着缓慢的步子来到了月重天的面前,凤眼一转,似笑非笑,却是不语。看来他在的几日,自己是只能寸步不离地陪在身旁了,早知这样,昨晚就该离开。
月重天伸手很是自然地搂过西楼,在耳边吹了口气,暧昧吐息,“楼儿怎么赶得这么急?我差点又找不到楼儿了呢。”
“这不是赶着去找你吗。”西楼心平气和地扯着慌,配上脸上无懈可击的完美表情,若是旁人早就上当了,可惜对方是月重天。
“楼儿,我在这里估摸着不会留太久,所以楼儿还是好好陪在我身边好,免得累着了大家。”月重天在笑,笑如春风,却笑得别有深意。西楼也笑,笑得诡异,笑得狡诈。
把该交代的事对陶淘嘱咐了番,便吩咐着他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去了。西楼软着身子靠在月重天的身上,随着他的脚步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觉中又回到了繁华的街上。
直起了靠在月重天身上的身子,西楼挑眉,笑笑地看了眼月重天,漫不经心地问道,“难道父皇找儿臣是来逛街的不成?”
“叫瑾瑜。”月重天含笑地眼眸看着西楼,西楼一愣,一时反应不过,好一会才想起这人是微服出访,这里也不比夜华。
于是乎在西楼很是鄙视地看了月重天一眼后,才不咸不淡地道,“瑾瑜?是化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