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本纪(穿越 卷三)——海鳐
海鳐  发于:2013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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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炙焰寒天突然手掌一翻,一只纤长的手就到了夜合欢的脖子,手指一紧,恨恨道:“那你说,你心里把我当什么?”

“呃……”咋又掐我脖子。

夜合欢被炙焰寒天的手冰了一激灵,却感觉他手下并没有用力,起码喘气没问题。

但是,我亲爱的小鸡美人,问这么感性的问题,难道你不该表现得羞答答一点么?

倒是被这么一逼问,让夜合欢想起不久前那个晚上,小鸡发飙扔琵琶的那晚,似乎当时他嘟囔自己没把他当人看。

难不成,这傻小鸡出走,是因为这个痴呆的原因?

忍不住咧嘴笑,把那只细腻的漂亮鸡爪子,从脖子上扯下来,按住,“你这脑袋一天到晚都想什么了?你炙焰寒天在夜合欢心里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美人恼了,声音突然拔高两度,“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呃,这么大声,”夜合欢干笑,希望听雨处于美梦状态,听不到这半夜鸡叫,“我想你是忘了,你炙焰寒天在夜合欢眼里,倾得城,倾得国,举世无双,这句不算吗?”

红瞳直勾勾盯住黑眸,“若有一天,为了我,让你实现这句话,你可愿意?”

汗,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怎么好象俺正走在包二奶的不归路上?

小鸡是在要我的承诺,那我是不是真的就能给他这承诺?倾国倾城?

深邃了眼眸,端详眼前这艳色夺人的男子,不语。

于是那红瞳,煞气越来越浓,似乎屋外雪天的寒气也灌了进来,喉头莫名就发紧,他不肯为我,却肯为别人!

夜合欢在炙焰寒天戾气盈满眼瞳的时候,勾唇一笑,似是雪霁云开的骄阳,微微点头,“寒天,为你,倾国倾城,我愿意。”

寒天,我夜合欢不想骗你,若真到了需要倾国倾城的地步,我夜合欢自然可以做到,但倾的国,不能是夜国,倾的城,不能是夜都。

因为,寒天,如今的夜合欢也是有牵挂的,比如听雨,比如龙吟,比如崔嫣……

所以,寒天,原谅我。

“……愿意……”炙焰寒天一呆,欢欢说愿意?

“是,告诉我,小鸡,夜晓星,我妹妹,和你说什么了?”毫不放松,夜合欢紧盯着那迷蒙的狭长红眼问道。

他妹妹?炙焰寒天一个闪神,想起什么来,又嗖地把手扣到夜合欢脖子上,收紧,这次力气大了些,“既然你肯为我倾国,那你就跟我走。”

又掐我脖子,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在小鸡的爪子上。

夜合欢咳了一声,声音还不敢太大,我阁里那几朵花,估计早己擦拳磨掌想冲出来了,呃,也说不定正偷偷看他们何大笑话呢!

“小鸡,放手,你打算掐死我怎么的。”

一直胀痛的右臂,在夜合欢心念微动间,轻轻抖动,大有破拳而出的冲动,难道,神奇的天翔大陆,这次神奇到我手臂上了?

手指在温热的颈间,似乎敏锐地感到些斑驳,炙焰寒天松了气力,却把手指放在那里,摸索,想起那晚留在他颈间的血痕。

“行了,别摸了。”夜合欢被他摸的头皮发麻,扒拉下那只手,“那晚,我被那老头拎走,是不是夜晓星进去了?她和你说的话,你,信了?”

“你知道?”

“起先不知道,后来和她有幸近距离接触了一次,那香味,一样。”

……

“你就是炙焰寒天?果然象个妖精,可惜,是个男人。你皇兄炙焰道帧和李贵妃已经寻到‘晏德殿’来了,你若还呆在他身边会很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还有,别看哥哥不说,但你总是个男人,又不能帮哥哥传宗接代,有澜听雨一个贱男人给他玩就够了,你不是那么贱,非要让哥哥玩才开心吧……”

“……其实,从小到大,皇兄只爱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夜晓星,不信?这个世上,唯一和他流着同样血的人,就是我……”

“我身上有一枝花,合欢花,是哥哥亲手刺上去的,哥哥说,为了我,他可以连夜国的皇帝都不做的,不信?”

“那辟邪牌你总知道吧,哥哥说可以解诅咒,特地给我了呢,你要看么……”

……

那个女人,长着和夜合欢相似的眉眼,晕红了双颊,娇羞了星眸,拉开了衣襟……

他真的不想看,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体,但他讨厌这个长着欢欢模样的女人。

这个女人拉开衣襟,他不看也不行,因为那老头点穴的手法太厉害,他冲不开。

于是,那女人从锁骨至凸起的胸上,盛开的一丛艳丽的花朵就落到他的眼里,合欢花。

那一大丛艳丽的花朵中间,静静躺着一枚方形的玉珏,玉珏中间,端端正正一个‘邪’字,正是传说里,娲族可以解诅咒的三宝之一‘辟邪牌’。

第一零八章:难往1

“你知不知道‘辟邪牌’?”炙焰寒天想着那女人胸口的花朵。

娲族三宝吗?“知道。”夜合欢点头。

‘嗤’一声,紧抿的红唇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你知道啊?”

坦荡荡再点头,“我是知道,凉国使者送来了‘印魂诀’,我用它救杀叁了。”

“杀叁?还没死?”红眼一闪,溜了眼夜合欢胸口。

这句话,这一眼,让夜合欢心里一沉,“好象没死,你失望了?”

“他没死倒好,我失望什么?”狭长的眼转而看向屏风的方向,那眼神在夜合欢看来,躲闪得也太明显。

单纯的小鸡,什么时候学会了言不由衷?

还是,他一直都是如此,只是自己被他天真的执拗迷惑了眼睛?

炙焰寒天突然又转过脸来,“你会刺花?那白头发的衣襟上的花,是你画的?”

“那是蝴蝶花,是我画的。”夜合欢忽略了前边那个问题,只回答了后边的问题,因为刺花二字,在夜合欢以为,是绣花的意思。

听雨屏风衣襟上的蝴蝶兰,是他画出来,小翠绣出来的。

红瞳颜色悄悄加深,“合欢花,你会画吗?”

合欢花?似乎品种很少,若象蝴蝶兰那样有观赏作用的,只有一种绒花树,并且,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若真画出来的话,应该没问题,点头,不以为意,“若你喜欢,我可以画。”

“我不喜欢。”炙焰寒天一字一顿,红瞳狠狠扫过来。

“寒天,”夜合欢深深凝视着牵挂了多日的人,也加重了语气,“我刚刚说了,她的话,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要信。”

炙焰寒天没有说那晚夜晓星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但夜合欢很清楚,能让小鸡放弃三年的守候,也要发飙出走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追究夜晓星到底说了什么,已经没有意义,若炙焰寒天不想说,那个晚上就永远都是个秘密。

红眼直勾勾看过来,“让我信你的话,不信自己的眼睛?”

夜晓星,你还做了什么?夜合欢幽然一叹,“寒天,有时眼睛看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寒天,你想要的启示出现了,你要听么?”

又是从牙缝里‘嗤’了一声,“‘异端已出,三圣齐集,瑞宝重现,夜可泽披’是吗?”

这四句话从炙焰寒天口里说出来,确实给了夜合欢震动,难不成那‘顽仙’真的四处放风了?

“夜合欢,你一直在骗我。”

炙焰寒天突然不再叫欢欢的昵称,艳容冰冷,红瞳锐利,这一刻,他又是那满手血腥的炙国暗部之首。

深深看他一眼,夜合欢勾唇一笑,丝毫没被寒天的杀气所迫,“小鸡,从我这么叫你的时候,我就没把你当外人,这四句话,就是那晚那老头拎我出去告诉我的,你认为,我有机会通知你?”

炙焰寒天愣怔一下,然后迅速道:“那你跟我走。”

又要我跟你走,只是,似乎不是想让我伴他一生的走法,“小鸡,若你今晚的目的只是这个,我可以跟你走,但你要给我的朝臣个交代,去哪里?”

红色的眼瞳突然就烦躁起来,“你不信我?”

“我信,但我,还是夜国的帝王。”

小鸡,我必须承认,从我吻上你的唇那刻,我不但是把你当兄弟的。

朝夕相处间,我一直控制自己,不想去承认对你的心情,因为你懵懂,你单纯。

就和我一直不肯开口承认对龙吟的动情一样,我不愿委屈你们任何一个。

龙吟的逃避,我一直都知道,但我必须同意他的逃避,我不愿因为常理难容的关系,给你们任何一个造成负担。

我不说喜欢,不说爱,因为我给不起,但信任,我夜合欢却是给的起的。

炙焰寒天也盯着夜合欢的双眼,似乎在想,夜合欢信不信他,和夜合欢是帝王之间有何关系一样。

突然小酒窝一闪而没,“你信我,不论何事?”

“是。不论何事。”但不能干涉到夜国安危,夜合欢点头。

“那个女人说的都是假的?”

“是。”以前夜合欢和夜晓星怎样,与现在的夜合欢毫无关系。

“那枚印魂诀也是可以给我了?”带着试探的口气。

“救完杀叁,可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都可以。

小酒窝明显起来,“那你跟不跟我走?”

“……”这倒霉孩子怎么还是不明白?

夜合欢刚要开口解释,一道微微低哑,柔和清淡的嗓音从屏风边传来,“他不会跟你走。”

澜听雨,裹着一袭白色外袍,若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静静开放在深宫的夜里。

炙焰寒天一声嗤笑,刀锋般的细眼刮了澜听雨一刀,夜合欢榻上有人,他早就听了出来,不过,他以为是夜千寻。

摸不清心里莫名的烦闷是什么,刻薄的话冲口而出,“白头发,就算欢欢现在愿意玩你,你也没资格插手我和他的事。”

“寒天,住口!”夜合欢皱眉低喝,谁都不可以这么对听雨说话,即使炙焰寒天也不行。

而澜听雨脸色迅速失了脸上唯一一点血色,却硬是稳稳接口道:“但作为国师,我却有权利阻止陛下以身犯险。”

炙焰寒天一步就从软榻上站到地上,血瞳瞟着面色如冰的夜合欢,他从没这么大声呼喝过我,“欢欢,你这是在怪我?”

“寒天,”夜合欢蹙眉,炙焰寒天的想法确实一直都很执拗,但却不象现在这样尖锐,“听雨和我怎样,你很清楚,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夜合欢,倾得国,倾得城,举世无双,不是假话?”红瞳越靠越近,近到能感觉对方的呼吸声。

“不是。”夜合欢静静地站起身,对视。

“那好。”随着好字出口,白影一闪,鬼魅般的身影就站到了澜听雨身前。

“寒天!”夜合欢知道不妙,飞快追过去,却没快过炙焰寒天的速度。

而让炙焰寒天意外的是,澜听雨居然能挡住他一只手的掌力,一上手居然被澜听雨躲了过去。

澜听雨虽然是险险躲过那只手,但仍是踉跄几步歪倒在屏风上。

这么一耽误,夜合欢就奔了过来,眼见炙焰寒天双掌击出,听雨岌岌可危,想也没想,嘴里一声大喝:“寒天住手!”握紧右拳,破空而出。

‘轰’的一声,在炙焰寒天觉得拳风不对,偏头一闪后,整张梨木镶汉白玉的屏风,在夜合欢一拳下去后,四分五裂,轰然倒地。

这一下突发意外,不但镇住殿里殿外的人,连夜合欢自己都被镇住了。

额滴神,俺身上有股神神叨叨的力气,俺很知道,但这么惊心动魄的蛮力,却还是头一次表现出来。

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手掌,耶?不疼,还蛮舒服的,击出这拳后,那一直在右臂乱窜的诡异力道,居然就少了很多!

“何大。”灰花早在炙焰寒天出手的时候,已经跃到澜听雨身前了,此时站到了夜合欢身前。

而四个侍儿,也悄悄从外屋进来,不声不响拾掇碎了一地的屏风。

“夜合欢,你是准备这一拳打到我身上的。”

炙焰寒天垂手而立,那狭长的眸子,只是盯着地上的破碎,闪烁的红芒,却是夜合欢从没见过的悲伤,就连当初说起被兄长废了筋脉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痛。

“寒天……”那双总是单纯固执的眼眸漂亮里,怎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因为遇到了我,这个认知让夜合欢心头一痛,张口想否认,但看着陌生冰冷的眼神,却无从说起。

“说啊,怎么不说了?”红瞳近在咫尺,细白的手掌紧握,掌心里一把‘血刃’正在叫嚣。

“寒天,”夜合欢没有后退,因为听雨在他身后,干巴巴开了口,说的却是,“我不能让你伤害听雨……”

“你那一拳,若我不躲,你知道会怎样。”

我不知道,这是我头一次使出来,对着固执的熟悉红眸,夜合欢却不能这么说,所以他说:“对不起。”

“嗤,”一声嗤笑,居然小酒窝浮现,“欢欢,我以为你会和父皇对裕牧那样,对我,果然我不该回来。”

这是唯一一次,炙焰寒天笑出来的小酒窝,让夜合欢心头酸涩,和小鸡,是怎么走到这样地步的?

因为听雨在自己榻上?可听雨身心的属于,是自己渴望了似乎是一辈子的事啊。

因为自己情急之下的一拳?可我若不那么做,我连自己都会唾弃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面对听雨?

“不说话了?你不是总是有话说的?”炙焰寒天咄咄逼前一步,欢欢,你为什么不是和从前那样,让着我,宠着我,刚才我没有想伤害白头发,我只是想把他扔出去,你的床榻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我……”说什么?还说对不起吗?夜合欢沉默了。

“你很好,夜合欢,”心骤然冷下来,炙焰寒天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暗部的日子,什么都是冰冷的,除了血,‘血刃’嘶叫的时候,才是最温暖的时候,“那么,印魂诀给我。”

他回来,是为了印魂诀?心里更是疼痛莫名,盯着那张艳色殊荣的脸,夜合欢点头,“好,灰花,去屋里拿印魂诀来,寒天,你还要什么?”

第一零九章:难往2

一枚青色里滚动着血红的鹌鹑蛋,在经过了夜合欢喂血,救杀叁的过程后,就带了些透明。

从夜合欢手心,落到炙焰寒天白皙纤长的掌间,象一滴眼泪。

夜合欢没有看那枚印魂诀,他只是看着对面那张艳丽无匹的脸蛋,看着那双长睫低垂的红眼。

对龙吟,我明明喜欢他,却固执地不肯对他说,让他远赴关边。

对你,寒天,此时此刻,用想宠你的心情,对你说喜欢这词,是不是,终会成为笑话?

炙焰寒天收起手掌,握住小小的印魂诀,通红的眸子抬起,直勾勾盯住夜合欢,声音有些干哑,“这可以解开那个诅咒的。”你真就这么给我了?

“这是你想要的。”深深看进红瞳里,有自己的影子在眼波里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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