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孽王爷(山长水远)下——水晶蓝雪
水晶蓝雪  发于:2013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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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青不搭腔,再度回屋,在床边坐下,冷眼看他把门闩上,来到自己身边坐下。卫珣却不说话,只是静坐着,痴痴地凝睇身边的桑青。

第七十七回

桑青没有看卫珣,但仍感觉得到视线中的炽烈。卫珣说了“有很多话想说”后便没了下文,半晌,桑青冷淡地打破沉默。

“我已经跟你回来了,请你遵守诺言,带我见我母亲和妹妹。”

“人我自然是要让你见的,”卫珣不以为然地答话,“不过,你总该有点耐心吧?已经三年没跟她们见面了,难道还急在这一时么?”

桑青斜睨卫珣一眼,并未说话,但眸中却闪过一丝被戏侮的怒火。似乎没有察觉到桑青的情绪,卫珣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风中纯白的罂粟花,宁静的外表下掩藏不住妖冶。他轻轻伸手,环上桑青的肩颈,嘴唇缓缓贴近他的脸颊。

桑青身子剧震,几乎想也没想地挣开了他。卫珣脸上堆满落寞,一双剔透的风眼中满是无奈和委屈。然而,桑青很清楚,这只是虚假的面相,是他博取别人怜惜的手段之一——当年,自己是怎么动了情,失了心,如今已经记不得了,但十有八九,是被同此刻一样的可怜相蒙骗了……

心头的躁郁如潮涌一般不断升腾,桑青胸口的烦恶一时更似一时。当对方不死心地再次缠上他,桑青甚至一阵反胃,他伸手拉开卫珣,猛地将人一把推开。

几年的颠沛流离令桑青身体成长不少,加之他未曾弃武,劲力大涨,力道自不可与当年同日而语。卫珣没防备,被他推到床角,额角砰地撞在床柱上,立刻肿了起来。

桑青听得声音,下意识地转头看他。见他额上青紫,桑青心中一颤,但即刻,小小的歉意就被厌恶淹没。

卫珣慢慢抬头,眼中已没有方才的情绪,唯有震惊和伤痛交织。桑青虽不觉得歉愧,却不知为何不愿看他的眼睛。卫珣凝视桑青半晌,呆滞地嚅动嘴唇:

“……青,你不记得了么?你告诉过我,你喜欢上我了;你还说……你是真心喜欢我的……这都是你亲口说的!你全忘了么?”

桑青嘴角一抽,似笑非笑,沉默一刻才答道,“我没忘,就连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也记得清清楚楚……”是你在我眼前上演活春宫的不是么?是你说我只是解闷玩物的不是么?是你亲口让我滚,让我不要再次出现的,不是么?是你二话不说便断送了我父亲的生机,不是么?……

这些话,桑青没有说出口。三年了,和卫珣的事早已成了过眼云烟,他不想,也不应该重提。就把这段往事当作自嘲的笑柄深埋于心,又有什么不好?虽然不时还会感受到锥心之痛,但疼痛到底会渐渐淡去,何况,也可以作为给自己的警戒……

桑青没有详述的话,卫珣却心知肚明,脸色倏地变得惨白,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血色。卫珣按住胸前,压下心口的阵阵刺痛,眼神涣散地说了句,“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为了……”后半句话尚未出口便被他咽下肚里。再抬头时,他的眸色已澄清,似已寻回了理智。

“你既然记得这么清楚,”话音骤冷,甚至,还带着三年前两人初见时,卫珣那种戏谑的口吻,“那证明,你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桑青眼瞳一缩,片刻,鼻中逸出一声轻笑。

“感觉?当然有!当初目睹了你们颠鸾倒凤的场面,我出门就大吐不止,现在偶尔不小心回想起来,也是直欲作呕。你说,我可能没感觉么?”

卫珣眼中最后一丝柔软消失了,一双凤眸中仿佛燃着冰火。蓦地,他再度坐近桑青,唇边绽出微笑,清浅但却冷酷无比。

“你有感觉就好。从今往后,我会让你有不一样的感觉的”

他不再多说,抬手径直去扯桑青腰间的衣带。桑青一怔,登时勃然,打开卫珣的手。

“别碰我!这等肮脏的勾当,我断不奉陪!”

卫珣似乎并未着恼,邪魅地一笑,他凑上前,耳语般地冲对方道: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拒绝我,你忘了么?你是为了什么才答应来王府的?”

低柔的嗓音宛若一盆冰水,将盛怒之中的桑青浇了个透心凉,神志冷却了下来。是啊,自己是为了见母亲和小妹才来的,她们在卫珣手中,对方自然可以以她们相要挟,逼迫自己同意任何事情……耳听得那声音又柔柔缓缓地响起,“……别忘了,不止你母亲和妹妹,你那位救命恩人的所在,我也知道哦。”

对方的胁迫利剑一样刺进了桑青的胸口,几乎要生生将他的心剖成两半。这就是……自己的初恋么?这就是自己从前不顾身份、性别,不顾一切喜欢上的人么?一抹浓重的悲哀在桑青眼中化开,面上的表情像是要笑,又像是哭泣的前奏。

卫珣并没有变,桑青恍惚地想,从第一次见面,他便始终是这么霸道,这么自私,自己只是被他蛊惑,产生了错觉,才会以为他变了……想起来,自己已经算不得盲目,甚至说不上愚蠢,而全然是痴狂了……

终究,千种思绪化为一声未出口的嗟叹。抬头望对方时,桑青已面如静水,没了表情。他拨开卫珣再次伸来的手,站起来,自己的手微颤着,去摸衣带的结。

卫珣眼色变了变,再未动弹,只坐在一边冷眼看着。桑青慢吞吞地接了衣带,慢吞吞脱下外衣。身上只剩下白色的亵衣时,他的动作不觉停顿了一拍,继而便开始脱亵衣裤,仍是与之前同样的频率。这一次他没再停,直脱到一丝不挂,两眼视线空茫飘渺,不知在看哪里。

卫珣探手,轻轻一拽桑青胳臂,他便乖顺地坐下,仿佛成了一个没有生气的傀儡。

卫珣并没有挑剔桑青的木然,他压着桑青,缓缓将他放倒在榻上。“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浅笑,凑近了轻吻桑青的额头,“青,离别三载,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桑青不去计较他话语中的嘲讽有几分。索性,他认命地闭了眼,眼不见为净。

卫珣伏在桑青身上,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描摹着他肩颈的曲线。意外地,卫珣注意到桑青肩部有一条伤疤,心头一突,不假思索地给他翻过身,只见桑青背部交错着灰白的疤痕,虽然已经痊愈,但那些伤疤又长又宽,当初伤势的严重可见一斑。

第七十八回

这不会是自己当年一怒之下的杰作,卫珣确定,当时桑青伤口愈合得很好,留下的痕迹很浅,经过三年早该淡得看不出了。他眯起眼,紧盯着桑青脊背的伤痕,以手轻抚。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桑青原不欲搭理他,但听到这问话却突觉滑稽,不由地嗤笑,“有什么出奇?我一个阶下囚流放在外,皮肉之苦本就是免不了的。”话音刚落,身体猛然又被翻过来,卫珣居高临下地逼视着桑青,凤眸中暗潮涌动。

“你,是我的人,”他一字一顿,仿佛怕对方听不明白,“除我以外,没有人能碰你。”

不给桑青反应的时间,卫珣又俯下身,在桑青的胸前印下吻痕,唇舌舔弄着胸膛上那两粒小小的朱果,满意地看着它们在自己的逗弄下渐渐饱满起来。卫珣一笑,手顺势滑到桑青下身,开始抚慰他的玉茎。

桑青齿间逸出若有若无的喘息,原本软垂的玉茎也微微昂立起来。意识到这一点,席卷全身的不是快乐,而是浪涛一般的屈辱。被轻侮的痛苦和任人玩弄的无力感几乎令眼泪夺眶欲出,桑青狠狠咬上嘴唇,压抑着呜咽和呻吟。

手中本已抬头的东西突然又软了下去,卫珣迷惘地去望桑青的脸,却见他双眉纠结,眼中泛红带泪。卫珣猜得透桑青的心思,对方无言的抗拒令他心底隐痛,同时又生出深深的不甘。

“青,”手指不由分说向里开掘,出口的言辞却愈见轻柔,“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本来,以为我们今生无缘得见了,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重逢……别再离开我,青……”

桑青竭力抵抗着这扰人心神的柔语,蓦然,身下一阵剧痛,从不经人事的密穴仿佛刺入一柄尖刀,生生要将下体割裂一般。桑青承受不住,失声惨呼,“啊……!”

卫珣外表纤颀,没想到“本钱”却相当不俗,密闭的幽穴一下子扩张到极致,桑青痛得直欲当场昏死过去。卫珣事前没有用膏脂替桑青润滑,干涩的内壁卡住了玉茎,只挺进了一半便无法再深入。卫珣心浮气躁,一时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地硬往桑青里面挺送,令桑青早已裂开流血的下身伤得更重,鲜血一丝丝渗出。借着血液的润滑,卫珣一口气顶进桑青最深处,然而,发泄出来之后,他才发觉,下面的身子毫无反应,只是随着自己的进攻,软软地起伏。

殷红的血色刺痛了卫珣的眼,也让他的头脑一瞬间清醒过来。急忙退出桑青身体,混合着鲜血的白液缓缓涌出被撕裂的穴口,沾染了桑青身下的被褥。

他……流了不少血,可见,伤口……很严重……卫珣如梦初醒,急忙打开门唤锦城送来温水和干净的汗巾。他没让锦城帮忙,把门掩好,自己动手为桑青清理伤处。

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探入桑青受伤的花穴。纵陷入昏迷,桑青还是缩瑟了一下,想必在失去意识的情形下仍感受得到疼痛。好容易把桑青体内的浊液清干净,洁白的巾帕已经沾满白浊和血污,一盆清水也变成了暗红色。

卫珣不敢迟疑,找出外伤药来,开始悉心为桑青上药。他的动作已经尽量轻缓,桑青却仍是硬生生痛醒过来。他睁开迷蒙的眼睛,看清眼前发生的事之后,又一声不响地闭上眼。

……实在是太累、太痛了,就连受鞭刑、泡冷水,似乎都不及现在疼痛……身上像是被车碾过一般,没有半分气力来支撑恍惚的意识。那人想做什么,就随他吧……桑青模糊地想着,又昏睡了过去。

卫珣耐心地给桑青涂完药,找来干净的衷衣为他换上,又让他躺好、盖好被子之后,这才在床沿坐定,呆呆地凝睇桑青的睡颜。桑青似睡得很安详,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宁静的阴影,然而,微蹙的眉头和苍白的嘴唇却显示,他是怀着伤痛入睡的。

卫珣痴痴地端详着他的脸,经历了方才激烈甚至粗暴的交欢,他才敢确信,桑青真的回来了——离别之后,时时幻想的情形终于成真了。只是……

思念的情绪太汹涌太深刻,受到挫伤时便如数转化为暴烈,虽然明白桑青并没有错,但却无法自控……因为,自己并没有辜负桑青,纵然桑青以为受到了伤害,但卫珣于心无愧,他对桑青的爱,并不比当年的他少分毫,即使到了现在……

但是,卫珣不习惯解释,其中的曲折、苦衷,他不想像要祈求对方怜悯一样说明给对方听,更何况,有些事根本说不清楚……他相信时间会慢慢剥开真相的茧,凡事留待桑青自己去发现,岂不更有说服力?

只是,自己实在是昏了头了,把人伤得这么厉害,结果又像三年前那顿鞭子一样,伤在桑青身上,却让卫珣自己的心鲜血淋漓。这样不是自讨苦吃么?卫珣懊恼不迭地叹了口气,探手出去,指腹轻轻勾勒着桑青的面颊。

桑青高了,瘦了,面部轮廓更加深了,玉色的肌肤光滑紧实依旧。“青……你真的长大了……”卫珣轻笑地自语一句,俯下身子,在桑青脸侧印下轻柔的吻。

再过不久,一切就都会好了吧。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过宁静的日子了……

桑青背倚床头坐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他床边坐着卫珣,手里捧了一碗红枣龙眼粥正喂他吃。

“这红枣龙眼粥生血益气,对脾胃也好。你烧刚退,之前又流了不少血,吃点这个最好了。”卫珣边说着,边舀起一调羹粥,吹凉了送到桑青嘴边。桑青并不拒绝,张口吃下。

自那日欢好之后,桑青接连两日高烧不退,也一直没有恢复意识,卫珣惊怕,请大夫来开了方子,又不眠不休地在床前看护他直到苏醒。这几日,卫珣像从前鞭伤桑青后一样,端饭喂药,擦洗净身,事事都亲力亲为;桑青也不抗拒,或者说,对于卫珣做的一切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任由对方侍弄。

直至喂饭结束,桑青横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甚至连眼光也没向卫珣这边斜上一斜。卫珣心中委屈,不由有些嗔愠,却没有发作。

“青,你有好久没听我吹笛了,我吹一曲你听好么?”他边说边转身把空碗交给锦城,回头却见桑青已自行卧下,脸侧向里睡了。卫珣喟然轻叹,起身离开房间,如桑青所愿留他独处。

第七十九回

桑青在卫珣府上住了四天,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而他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躁郁不安。这些日子,卫珣见天来照顾他,态度与此前大相径庭,对他极尽温存,即使桑青冷颜相向,对方也是默默压下怒意和失落,再次主动打破尴尬。然而,桑青最想知道的,母亲吴氏和妹妹小梓的消息,卫珣却始终绝口不提。桑青感到自己好似变成了一座火焰山,对亲人的担忧同对卫珣的恼恨淤积在心,几乎就要化作烈焰喷薄而出。终于,这天,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也怪卫珣来得不是时候。他托着食案进门时,桑青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但却仍不愿主动开口同他言语。卫珣将食案上的羹汤端来,对桑青软言笑道:

“青,这是你最喜欢的海棠鳕鱼羹。当初你吃了府里做的羹,说不好吃;现在你再尝尝看,味道可有长进。来——”

边说边舀了一勺羹递到桑青口边。桑青心中烦恶正盛,此时骤然发作,狠狠地挥开卫珣的手。卫珣手上一晃,手中的勺子连同碗一起飞出,跌在地上碎了,羹汤全数泼在地上。

卫珣怔怔地盯了地上洒掉的羹半天,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来望着桑青,眼中看不出情绪。那眼光一刹那令桑青心中刺痛了一下,但刺痛很快便被愤恨淹没。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让我见我的家人?你要求的一切,我都满足你了,不是么?”

他冲对方嘶声大吼道。卫珣凝睇着他,半晌,嘴角淡淡一勾,绽出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的要求你是都达到了,但我并没有满足。”

他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天,桑青不禁打了个冷战。“你……”未容他说出完整的句子,卫珣已经欺身上前,欲将桑青向下压倒在床。

桑青见他把自己当成娈童一般随意狎玩,登时怒不可遏,想也没想便一把将卫珣推了出去。桑青力道太大,卫珣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在地,恰好碰到地上的碎瓷片,手臂被划开一条血口。

狰狞的血色令桑青呼吸一窒,他呆怔地盯了卫珣流血的伤口一瞬,继而偏开视线。

卫珣捂着伤口站起来,失神地望了桑青片刻,眸光又转为空白,而后,渐渐冷却。

“青,我说了让你见,就一定会做到,不过……”他定定地注视着脸色青白的桑青,似笑非笑,口气却已降至冰点,“在那之前,你得让我满意才行……”

桑青呆滞地抬眼,目送对方离去。他乏力地闭上双眼,黑暗的视野中不断晃动着白衣、鲜血,以及卫珣美丽的脸上凝固的癫狂……

自那日之后,卫珣的态度又是一变。他依旧为桑青事事躬亲,但却没了先前的温存殷勤。相处时,桑青不说话,他也不再主动同对方攀谈,两人间的气氛尴尬得难以言喻。不过,这种沉默仅仅持续到晚间。虽非夜夜如此,但卫珣三不五时便会到桑青房中,与他云雨直至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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