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船悯笛曜明月 下+番外+50问——夜悯曜
夜悯曜  发于:2013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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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怔后立马弯腰拾起,利索熟练地捆绑上右手,刃面依旧锋利冷亮,倒映出自己没有温度的黑暗双眼。

再抬眼望向殿内,气氛中突然就有了蠢蠢欲动的意味,宛如开战的前兆,我不由浅叹,忽觉其中居然带上了一丝释然。

果然只有黑暗才是我的归宿吗?摸着心口苦笑自问,猛然扯下蔽体的锦袍,赤身袒露在黑暗中,浑身触目惊心的就只有伤痕与一对狠厉眼眸。

迈出步伐的刹那却不由回首,入口的漆黑门栏被月华映射的略微发白。向前一步是死,退后一步也是死——瞧,我从来没得选择。人生在世,为何连沐浴在月光下也成了奢侈?

闭上双眼,终于在没有犹豫地步入了黑暗。

起初五步便停住不再移动,暂且没有异样,杀手们都静静窥伺着,估摸我目前的实力。我把勉强适应了黑暗的目光扫向四周,连个生物的气息都没有。双方只是对峙着,都不敢轻举妄动。

气息有点乱。玄青石泛上来的寒意顺着脚跟一直窜到心里。怎料就在这稍有松懈的一瞬间——蓦然一道寒光直取咽喉,下意识后踏躲避,剑锋便不偏不倚擦过喉结,冰冷地令人突地打了个激灵。

一击未得立马收回,我顺着方位望过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又缓缓退回到黑暗里。四周依然一片寂静,未激起任何波澜。

刚才的是个试探。在心中镇定地告诉自己,袖刃缓慢翻转。如果我现在有什么举动,整个诛杀殿都会闹翻天,群起而攻之我显然不是对手。但是——呼吸越来越滞重,体力因为伤口的恶化而不断消失。没有时间了。

猛地斜身!“唰”地用尽全力飞速起跑,快到身体在空气中留下残影,下一秒所站的地方立即钉上无数短匕。

刹那间整个殿堂响起了所有脚步声!整齐有规律。甚至连频率都一致。我自然明白,全都是个中好手。

身后顿时有几人包抄上来。耳畔响起凌厉风声,立马抬起袖刃一挡,那物弹在刃面上倒飞出去,钉上一旁殿柱——入木三分。

就这样一直跑到终点!“走过去的活下来。”诛杀殿的规矩,没有人会违反,当然倾涯也不例外。

飞快绕过殿柱,疾疾掠过前方抢上前试图拦住我的人影。快到了,就快要到了!感到气氛急不可耐的一触即发,追击的杀手们瞬间加快攻势,应对骤然变得吃力——

然而就在下一秒,我捕捉到倾涯带笑的眼。仅在五步之遥。

蓦然一愣,尚未来得及反应,斜里猛地就插进一个身影。速度奇快且极具爆发力。糟?!

心下大骇,刚欲后撤,还未逃开几步,那人便欺身而上,后脖颈瞬间被扣住,一个用力,顿时面朝下被人狠狠摁在地上。

刹那骚动在同一时间停止。结束了?疑问刚冒出来,眼前便是一片炫目光亮,刺痛的下意识闭紧眼才明白是突然亮起了灯火,费力稍张开眼,就这被压制的姿势准确无误地瞥见了近在咫尺的倾涯的靴尖。

“……呃。”有些晕眩地微弱挣扎了下,斜睨向头顶上方的压制者,冷冷开口,“放开我,姬傲承。”

“聪明点就乖乖别动。”嘴角一勾,男子依然漫不经心,玩世不恭,脖颈上的力度却是蓦地加紧一圈。

倒抽一口冷气的同时,忽然感到眼前另一人的动静——

靴尖勾起下巴,被迫抬脸仰头,接受男人居高临下地审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撑着走过来,你还是那么强没有变。”倾涯的语气中夹杂些许赞赏,却在下一秒冷冽无比,“既然如此,伤一好就会有新的任务给你。想不想听?”

如果说“不想”会怎样?心里面冷笑,脸上却是一言不发地直视对方的双眸,男子不等答复便自顾自说下去:“有人指名委托你担任贴身护卫,用的还是皇家文书。”

心脏蓦地重重一跳,诧然一怔,硬是撞上倾涯不想放过我一丝表情变化的眼神:“那个永凌皇子对你可真是有心不是么?”

眨了眨眼,我揣摩着话语背后的用意:“任务我可以不接。”

“没出息。”男子冷笑,靴尖蓦地上挑用力,下颚立马一阵刺痛,“酬金这么高居然有不接的道理?”

那你想让我怎样?!恶狠狠瞪过去,咆哮却依然掩在心底。事到如今,除了让我明白我逃不出你手掌心,你还想证明什么?

“任务当然得接。”收回靴尖,倾涯从座椅上起身,在我面前缓缓蹲下,“只是期限一到——就了结他。”

瞳孔猛缩,竟一时语塞憋不出半句话,直直盯着眼前的男子,直到脸颊被托起,额上落下点水一吻。

“要他的命还是要你的命,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阳光有些晃眼,尤其是身着夜行衣在大白天招摇过市的时候。

太惹眼,更何况是在当下御林军满街跑的日子。在街头拐角晃悠两圈,才蓦地恍然。这是在小心个什么劲?如果要去见那个人,直接在御林军面前亮个像,让后心甘情愿被抓回去不就结了?

一个起跃掠上房梁,俯视下面人山人海的闹市,立马便捕捉到几名戎装身影,身上的程亮铠甲晃得人眼花缭乱。

正沉吟该如何一起注意。忽听人群中一人高叫:“是反贼归海曜!抓住他!领赏!!”

这一喊非同小可。条件反射地扭身撒腿就跑。心里却着实诧异。贴身护卫忽然降格成反贼,这到底算演的哪一出?

“嗞”的一声,脚底生烟,从房梁上跃落在地,行人一阵惊呼作鸟兽散,身旁的拐道里又蓦地冲出几个士兵。长矛上的猎猎红缨忽地让我心头一颤。

最近好像老是被人追……心里嘀咕一句上前一记手刀砍翻右边的一名将士,立即一个矮身,左边刺来的长矛就正巧擦过头顶,动作行云流水,酣畅淋漓,落地后迅速掠进小径。却不由一个刹步,前后扫了眼,居然没人追上来?!刚想闪身冲出巷口——空气里猛地响起一记清脆颤音。我瞳孔骤缩!什么?!

右手肘立时一痛,随即麻痹感涌上来。双腿瞬间一软,不受控制地背靠墙滑坐到地上,挣扎着拔出那小小凶器——是喂了麻沸散的飞镖。

混蛋!居然玩真的?!视野飞快暗淡下来,明明睁着眼却仿佛又闭着眼,全身所有知觉都在速速消退下去。

在最后意识完全跃入深渊的刹那。我在心里狠狠咒骂。当初是哪个家伙和我说御林军都是不用暗器的正规军?!……

大脑“轰”一声,身子犹如堕落般的下沉……下沉……

意识再次回归清醒时,是因为浑身由于人为的撞击颤动的厉害。不明所以地微微晃了晃脑袋,怎料刚动了动,一阵前所未有的酥麻沿着尾椎闪电般杀进大脑,瞬间把被药物侵蚀的意识恢复的彻彻底底,一切感官全部回归,我才惊觉身下是精致软滑的绸被,而那两股间进出的东西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

“……呃。”压抑低哼一声,冷不防猛然直起上身,刚要回头,头发立马被揪住,蓦地被狠狠压回到床上。下意识的挣扎几乎是同时爆发,混乱间身上那人冰凉的长发垂散下来,掠过我脸颊时,混着汗味的熟悉体香让所有的挣扎刹那不受控制地停滞!

攻势猛烈地如同发怒时的倾涯,入口却没有撕裂般的痛楚,取而代之是被撑满的膨胀不适和火热的难耐情欲,撩拨着呻吟在喉咙口打转。

仅在脸前的是男人挣着的颀长手臂,因为用力而紧绷的肌理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仍旧泛出珍珠白的润泽。

“……嗯……呜……”猫一般难以自制地抽泣,却是冷不防上前张口,对准那漂亮手肘倏地咬下,一点点一寸寸地收拢牙关,身上立即便响起吃痛的低喘。

后脖颈蓦然被扣住,并且用力往下按。我不由得因为这个姿势松了口,甚至连带着双腿也被迫撑开到最大。

随之而来的几下准确穿刺让全身痉挛般战栗几乎就要仰头尖叫,我强压下身体里呼之欲出的东西,死咬牙就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挤出来:“……你……嗯!你疯了!……楚……舜……华!!”

撞击猛地一顿,紧接着赤裸的后背被男子的火热胸膛不容抗拒地紧紧贴上,饱满的耳垂被咬住,蹂躏般的厮磨——“我是疯了。”楚舜华的声音几乎是带着粗重的吐息,舔舐着滑进耳洞,“……但是,只有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情不自禁地浑身发颤,双手胡乱揪住棉被,还未缓过一口气,突然就被强有力地把住腰部——“呃?!”

男子一个使劲,竟就着交合的姿势,直接将我整个人翻转过来,阳物在身体里旋转着深入,我瞬间便感到眼前炸出一片炫目白光。温润的混沌液体溅上腹部。刹那的快感席卷大脑,仿佛要将全部的身心意志都抹消殆尽。

“怎么不说话?”恍惚间滚烫的气息拂上脸颊,戏谑的话语中却藏着怒不可遏的寒意,“亏我以前还一直以为你是最能狡辩的。”

下巴被挑起,暴风骤雨般的吻压下来,撕咬着连每一个面都不放过,直到尝到血腥味,楚舜华才善罢甘休地松了口,故意退出来,在入口处缓缓摩擦挑逗,口吻显得随意而漫不经心:“为什么逃?”

“你明知道我不是逃!“猛地挺身,伸手一把揪住男子带着罂粟香的漆黑长发。欲望折磨得我近乎吼出来!却在下一秒直接对上那惊恐充满煞气的眼神——

“就是因为我知道!”一声压抑低吼。我刹那一怔,惊得刚欲后撤,喉咙蓦地就被卡住,再次被压回到了床上,“知道那个人对你做了这种事,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发疯?嗯?”

“咳!……你放、放开!”空出的手刚要抡起一拳过去,就被束缚在头顶,还未挣扎开来,身下入口猛地就被一顶而入,随即是重重的撞击,“啊!……呃嗯……”

眼角忽地一热,诧异睁开眼,什么东西贴着皮肤滚落,流入发间。透着泪水,直视男子愕然的双眸,看见那里面的自己,模样乱又狼狈。

“……曜。”律动停了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汗水的咸味与淡淡地麝香。楚舜华的呼唤显得隐忍而迟疑,带着情欲未退的喘息轻轻拂过脸颊,眼角被柔软带湿气的唇覆上,泪珠被滚烫的舌尖卷走。浅吻一路沿着泪水滑落的痕迹追随至发间。

我不明所以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下意识偏头就被捧住了脸,锁住视线的,是楚舜华复杂的表情。雨点般深深浅浅的吻随即落下,一点点、一寸寸,沿着眉骨鼻梁,描摹着弧度曲线,缠绵似的吸吮着,直到双唇相接——

起初是小心恋慕般的摩挲舔咬,辗转反侧,浅尝即止,直到不耐烦代替不安充斥心头,致使我终于伸手抵住他双肩,试着用眼神询问的一刹那。

四目相交。仿佛心跳都不存在。啊……这辈子……就在在这个人手里了……心里有个声音冒出来,无奈地自嘲。

男子的手从腹部向上滑行,指肚抚过肌理,微微用力就会产生战栗似的酥麻。指尖挑逗般的画着圈,掠过胸膛蔓延向颈部喉结,然后迫不及待插进发根,托起后脑,吻和律动在顷刻间再次袭来——

毁天灭地的情欲压得人喘不过起,周围景物晃动着在视野中留下轮廓残影,吻逐渐激烈升温,两个人都忘我附和,力道之大连唇舌都开始发麻。

自己的雄性在彼此腹间摩擦,怒胀得近乎疼痛,腰高高地上挺迎合,臀部立即被托住,敏感的尾椎处被瘙痒般的抚弄,颤栗一路从后背窜向后脑。

整个人被紧紧禁锢在对方的臂膀中,热量透过肌肤传达向身体深处。仿若烈火吞噬的错觉。没有对白。没有言语。连思考都淹没在喘息般的呻吟里。

到达gao潮的一瞬间,我几乎是扑上去搂紧楚舜华的颈项,尖叫顺着喉咙颤抖而地传出来。眼前冒出幻觉似的金光。宛若目睹庆典之夜绽放的烟火,前所未有的触感流向四肢百骸。在余韵中昏昏沉沉地寻找他的面容。双目却在此刻被男子湿润滚烫的掌心覆上,随着黑暗与温暖一同降临的,是他独一无二的嗓音——

“……曜,我决定……一辈子拥有你……”

像是从无底深渊被猛地拽出水面,大喘一口气刹那睁开眼,立马就被扑面而来的光线晃得一阵炫目:“呃?!”

有点恍惚地挣动了下身子,贴着肌肤的绸被湿漉粘腻,是自己的体温与汗味。尝试着掀开被子直起身,头部顿时传来晕眩般的沉重无力,向遭受到药物侵袭后的脱力——等等!药……物?!

瞳孔猛地一缩。一个念头电光火石闪过大脑却连抓都来不及便溜得一干二净。楚舜华?!赶忙看向身侧,床榻上空空如也。仿佛连那熟稔的罂粟甜香都没有遗留下来。

怎么回事?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撇去心头那点失落无措,探手揪住那丝滑绸被,收紧五指时就如同流水从指缝间泄落。你在哪儿?……舜华?

失神的片刻蓦地就听见帘帐外的朱门响起窸窣解锁的声音。有人?眼神一凛,飞快翻身下床。无声猫腰掠向柱子后面,屏息——

是官靴他在羊绒毯上的细微声响。一点……一点……挨近了……挨近了——近在咫尺!

气息一沉,刹那闪身从柱子后冲出!

“呜啊——?!”来人被吓得下意识倒退,怎料脚下就被一绊。失去重心的瞬间——四目相交。

“你?!”我定睛错愕,原本准备挥上前伺候的手刀立即改为抓住对方衣领,顿时两人动作一同静止,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无常。

“……”我稍稍眯起双眸,盯紧手下挣扎如垂死小动物般的某人,微微挑眉,“九门提督……康什么来着?”

“先、先放开……!”被勒得快岔气的少年声音越来越小。

“啊,抱歉。”我后知后觉松手,小个子便一记重响仰面摔在地上,“喂,我正愁找不着人,你来得正好,我有事问。”顺手操起方才掉落在一旁的官帽扣到他脑袋上,“告诉我,楚舜华到哪儿去了?”

“哎?”还捂着后脑勺皱眉苦脸的九门提督忽地抬头,反应慢半拍地与我大眼瞪小眼,“你说……五皇子殿下?说起来……好像三天前就出宫了呢。”

三天前?!“轰”地一声响雷在脑子里炸开,连思考都被炸得粉粉碎碎。

“……说起来你也是,皇子殿下一周你便发烧,这一闹就闹了三天三夜。皇上让我来看看你——这见面礼倒真是精神百倍呐……”男孩子边抹着冷汗边碎碎念,我终于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那家伙走之前有说去哪儿么?”

“这个我可不清楚。”康烁耸耸肩,正了正官帽,掸掸裤腿站起来,“除非你问皇上,五皇子临走时倒是有见过皇上一回。”

“啪”一声扣住他探上来准备给我试额头体温的手,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挤出来:“这么说……楚焰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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