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船悯笛曜明月 下+番外+50问——夜悯曜
夜悯曜  发于:2013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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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睡吧……强迫自己紧闭双眼——好像只要我睡着了命运就不会醒来……

第三十二章:措手不及的意外(夜结局)

敌人故意露出破绽,我却想搏一下,而事实又一次证明我太轻敌,瞳孔猛烈收缩,睁睁看着剑夹着剑气刺来,快触及喉咙处,归海曜突然收手。他愕然回首,看到沨面无表情的举剑先一步抵上他的脖子。

三个人就这样定格了两三秒,随着归海曜一记轻笑,双方收剑,都如反射性般拉开身距。

刚开口吟蝶舞第二部分,却被充满怒气的声音打断,循声而去,我要找的人正站在我面前。

“哥!”一个点地来到哥面前,被撇开的两人还呆在原地。

“你来做什么?!”哥对我的到来显得有点吃惊,但很快又是那冷漠的表情。

“我有事问你。”我想以我现在的表情,没有人会觉得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话对你说。”哥将头别向一边,说。

“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迅速软下来的口气和先前的认真形成了鲜明对比,可我有什么办法呢?对他,我狠不起来。所以一次次地在他面前显得可怜兮兮的。不过这样也确实有用,悯沉默了一会,点头同意了,就这样,我尾随他进了屋子,一个曾经来过许多次的屋子。

刚坐稳想开口,一个少年进来打断了我,还懂不懂规矩了?!好歹我还是个皇后呢,小心把你拖出去斩了,不过看哥似乎和他挺熟,也就忍了。那少年越看越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呢?百般无聊的我干坐在那,心中许许多多问题绕着转,他们却说着说着举起了杯子准备喝酒。

还没完没了了?劈手夺过少年的杯子一饮而下。

“你干嘛抢我酒?”似乎那少年也没认出我的样子,对我不满地喊着。而一系列动作,都是在哥哥仰头灌酒时做的,所以现下的悯正疑惑地看着我们和我手中的空杯。

“吵什么吵,没听见外面有人叫你么?还不快走?”本来就已经不耐烦了的我,早就想赶他走了。

少年恋恋不舍地走出门和哥道别,终于房间里只剩我们兄弟二人。

又是几杯酒下肚……也许酒后吐真言,才知道个其实早原谅父皇了,当时还真有突发事件。我想父皇听到这些一定会安心了的吧。

渐渐地,头开始晕晕的,什么时候我的酒量那么差劲了?身上越来越热,手碰到哥时,觉得她身体凉凉地,好舒服。思绪开始涣散,只知道失去意识之前,哥抱住了我……

醉后,我可能倒头就睡;醉后,再差点我可能放声大哭;醉后,最差劲不就是吐得一地。

可那一些都没有发生,当我醒来,得知的竟是我和我哥做了那种事。那我……是不是就脏了?被沨以外的人碰过是不是……

惊恐下我不知所措,只能开口问悯:“怎么会这样?哥!我们是亲兄弟啊!怎么可以!”说着,声音却不由地上扬,放大。

“哐”的一声,门从外被用力推开,辛大哥站在那里,而他身边的,正是我最不想见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拉过被子,无力地卷缩在床的一角,不愿看那个一脸冰霜的沨。

悯看了他们一眼,“没什么,只是误喝了青枝楼的。”满脸不在意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躲在那不说话,也不敢说话,真希望沨可以因此没有看到我,但奢望始终是奢望。

悯伸手招辛大哥过来,他顺手抓起了一件衣服披在了哥身上。

沨也向我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手上是不知什么时候拿着的我的衣服。我拼命往里躲,“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喃喃地像是说给自己在听。

“没事了,夜,都过去了。”沨将我搂进怀里,轻声说到。

可我却想方设法地将他推开,“别碰我,脏。”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陈述着实事,没有情绪的波动。

“断琰沨,还记得我问你的么?你的话还算数?”把头埋进膝中得我看不到人,只知道悯在说话。

“当然。”回答得那么坚定。

“即使我和我亲生弟弟做过?”没有回避,悯直接说出了我心中的担心。

“那我再说一遍,我和夜在三生石上刻了姓名,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和夜在一起。”

抬起头,沨正看着我,却不知道,因为他那句话,我又有了新的顾虑。

“三生石啊,真好,如果我们也有,是不是好找一点?”那虚弱的声音吟起了我的注意,才发现是辛大哥不停地为他输着真气,他才撑到现在。

嘴角缓缓地下的血,触目惊心,我顾不得身上那或深或浅的红很,爬到哥身边,“哥,你怎么了?则么会这样?”

“夜,之前所做的并不是我真心,但现在我真的不能陪你了。”哥一边说,血也一起被带出。哥,好不容易和好了,你怎么……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想说些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张着嘴,泪划进口中,咸的。因为现在的我怎么可能幸福?

辛大哥帮悯穿好衣服,横抱起他就走了。

有时因为我么?因为我哥才会这样的么?

就这样,呆坐着,任沨为我穿衣,眼睛没有焦距,因为没有期待。余光看到沨欲言又止,他会说什么呢?

“沨……如果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三生石上刻了姓名,如果我脏了,就……”好久不说话,才觉得喉咙是那么干涩,未说完的,被沨拦下。

“你又准备赶我走了是不是?!你不脏!这是谁也不想的!不只是因为三生石。还因为我对你的爱啊!我们的承诺,我们的未来,不是说好不再放手了的么?”沨似乎有些生气,不,应该说很生气,我的头被他按在怀里。

“可是,每个关心我的人都……父皇是这样,母后是这样,哥也是这样……我不想害了你啊。”也许一个人到了悲的极致就反而不会哭了吧,就如现在的我。

“我不怕!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选的,不要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拦好不好!让我为你分担一点!过去的已经回不来了,让他去吧。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带你走!”沨一口气说了很多,而我只是摇摇头,不要再给我希望了,不想再失望了。

“沨……这样可以么?我想生活在永帝……一直呆在那儿,可以吗?”

“可以啊,我去帮楚焰然说。”

“我想呆在永帝,为什么要得到楚焰然的同意?”看到沨一脸想要掉自己舌头的表情,更让我疑惑:“怎么了?从刚刚你就怪怪的,有什么就说啊,我很看得开的。”呵,还有什么事让我看不开的呢?

沨看了眼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今早楚焰然召我进宫,实属突然,而爹也正好要去五台山见方丈,就没来得及对你说……永帝遭邻国突击……而最具实力的一支队伍恰巧不在,曲椋已经向我们请求帮助,给的条件就是……就是归顺永凌。也就是说,现在的永帝已经是永凌的一部分了,所以……”

叹了口气,既然这样……“嗯,希望楚焰然会同意。”

沨拥住了我,说:“夜,我们重新开始,忘记过去的不开心,我已经看你受过太多的委屈和难过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相信我,好么?”

在沨的怀里,我又哭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有那么多眼泪?或许一些事压在心上太久,如今顺着眼泪,统统宣泄了出来,一下子人轻松了很多,渐渐的睡了过去。

……

再次睁开眼,已经躺在了宰相府,想到第一件事就是——沨呢?

顾不得头发有没有乱,衣服穿没穿整齐,就往屋外冲,第一次觉得我那么怕沨离开我。一个转角“蹦”的一声,一个硕大的落地花瓶被我打碎了,而脚也踩到衣摆摔了个踉跄。被碎瓷片割破的地方一阵阵地痛,殷红的血把白色的素衣染上了点点红梅。

“啊!夜!你怎么了?!”看到沨慌慌张张的跑来,我才回过神,慢慢爬起来。

“沨,你去哪儿了?我好不安啊……你说,会不会是哥出了什么事?”拉着沨的袖口我焦急地问。

“不会的,不会的,别自己吓自己了,还有啊!我刚刚去过皇上那儿了,他已经答应把永帝交给你处理了。”沨一边安慰一边忍不住微笑。

“那么快?!”被他这样一说,我反而忘了刚才的担心。

“是啊,皇上本来就没有想要永帝的意思。”沨理所当然的耸耸肩,“丫!快进屋帮你弄上吧!”

“呃?……哦……”

站在永帝的后花园,风已经开始冷了,本来是想把爹——断铭一起接来的,可却被他婉言谢绝,说:“她一个人,还是不放心哪!”

哎,那女人攀上如此一个夫婿,还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呢。

也不知道哥怎么样了?日子过得挺滋润又或是……

还有归海曜那家伙,那么久没见,竟也有点惦记,或许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吧,至少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

啊,自从那回来以后,已经没有再见到曲椋了,希望他是悔过了。

楚焰然?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应该和那个提督在一起开开心心的。

“喂!在想什么呢?!进来吃饭啦!”沨在屋内喊道,打断了我的思路。

“啊!来了来了!”远远地香味就扑进鼻子,一定是沨专门让下人准备的我喜欢吃的菜,当然笑盈盈的啦。

刚到门口,沨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开口:“是谁?出来吧。”

原来他也发现了树林中影影绰绰的身形,刚在屋外虽然在想心事,但基本的警惕还没丧失,可那几个人久久没有出手,不像有恶意,而且他们的武功门路也似曾相识,便没有对沨说,却怎料他那么敏锐……

不一会儿,“刷刷刷”十三个黑衣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单膝下跪齐声说道:“参见皇上!”

一时语塞,因为永帝已成为永凌的版图,虽说楚焰然将它还给了我,但……我也应该是皇后吧……

看了一眼沨,他见识我朝的人,就不再插手,一脸冰霜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对这个称呼怎么想……

“那个……我不是皇上啦!”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要不然那一票人就一直跪着了。

“在我们心目中,这就是我们的家!您就是我们的主,先皇已走,您就是皇上!”带头的开口,他一直低着头,微长的刘海遮去了脸,但那熟悉的声音……莫非……?

“您……您是卷叔叔?”带着疑惑开口,他是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卷叔叔么?如果是身为暗杀队——永帝最强的一支队的头领的他,又怎么会在这里?永帝危机时他们又在哪里?

“是,正是在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个面孔,完全不像是三十出头,有妻有子的人,儿时就因为那一头天然的中长卷发称他为“卷叔叔”,一开始他怎么也不应,说高攀不上,后来叫着叫着也成了自然。想起小时候我、他、还有曲椋一起玩的快乐时光,就觉得好幸福呢。好像在那时曲椋就不怎么喜欢他,每次我缠着比我高的卷叔叔玩转转的时候,总在他刚抱起我就被曲椋拉走说那样危险。不久之后,叔叔就被父皇“捉”进了暗杀队,那里的人和外界基本隔绝,为了保持神秘。现在算来,也有十一、二年没有见他了。没想到重逢竟是这种时候。

见我发愣,卷叔叔开口:“小的不才,没能阻止曲椋。”曲椋?阻止?

“你知道些什么?”

“嗯,臣近日才了解到曲椋的计划,先前他传令到暗杀队,说您意图不轨,让我们解决您。还好我早已接管这支队伍,之后不久,永帝不巧遭到邻国暗算。当我们赶去,永凌军队已经到了。”

原来是这样……

缓过神,扶着卷叔叔说道:“快起来吧,大家。还有,也别‘您’啊‘您’,‘臣’啊‘臣’的了。你是我叔叔,跟着你的想必都是亲信,大家一家人,客气啥。以后也别穿这种衣服了,既然回来了,就大大方方的。从此以后你们就是这里的第一侍卫!”

“谢主隆恩!”十三个人又齐齐跪下,让我说什么好……

偷偷看了眼沨,他见大家都低着头,给了我一个“自己看着办”的表情,转身进了屋。

“这……大家起来吧……都回去休息吧……”

十三个人动也不动:“臣等时刻保卫皇上,不敢怠慢!”

我亦无语……我还要吃饭呢!

“那大家都起来啊……”我无奈地说着,和十三个人为首的那位干瞪眼。

终于在卷叔叔爆发出他那怀念的笑声后,开口道:“我们也不打扰你了,别让你哪位等急了哦。”说着向我努了努嘴,弄得我脸火辣辣地红,等我想反驳的时候,留给我的只有那一抹夕阳。

我的故事到这就要告一段落了。之后的日子,当然是夜和沨幸福美满地在一起啦!虽然有时会吵吵小架,但还是爆笑不断(番外2)。就这样,一起白头到老。

——安静地等待,等待那多年后的重逢

第三十三章:铁马冰河(曜篇)

兜头一盆冷水——“呃?!”猛地张开眼,意识被迫从黑暗中拉回来,水流倒灌进鼻腔里,刹那被呛的咳喘。

这是……哪儿?勉强翻了个身面朝地面,刚想用双手支撑着直起上身,我蓦地就被手心的剧痛折磨的闷哼一声,抬到眼前审视,伤口已发黑结痂。再试着稍稍动了动双腿,果不其然,那已然冷却的液体从股间汩汩淌下,一阵令人不适的粘腻感。

视线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心下就已了然。这一块块平整光洁的玄青石,有谁知道缝隙里浸透过多少人的血泪?

这里是“隼”的诛杀殿。历来处决叛变者的刑场——走的过去的活下来,走不过去的下地狱。

早就知道倾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我。吃力冷笑,咬牙硬撑着缓缓站起身,踉跄了一下,却终是牢牢站稳。把凛冽的目光投进前方漆黑一片的长长走廊,仿佛与尽头处那一道视线相触,心念电转间,视线的主人好似微微勾起嘴角。

走廊两旁隐遁的所有杀手如同得到了无声默许,瞬间杀气暴涨!无数道目光同时转到我身上,犹如欣赏猎物最后绝望地挣扎。

略沉一口气,冷汗稍稍滑过额角。肋骨断了一根,吸气时会有点痛,构不成大碍。颈部以上还算完好。问题在双手和腿间,被侵犯的地方早就麻木,起步迈动使会疼得抽搐。两手手心处的豁口连动一下手指也会痛得死去活来。

该怎么办?!直接硬拼绝对活不成。紧蹙起眉感到棘手而难以处理,踌躇时忽然就听得走廊深处响起一声利器铮然,随即一道寒光紧贴着地面旋转着滑过来,分毫不差地停在我脚下,定睛辨认——竟是那被倾涯击落的袖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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