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欲(FZ)上——安闲
安闲  发于:2012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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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确让人生气!”

“既然那么让你生气,你就不要管我好了!”韦延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见韦延的手去拉车门把手,虽然知道这样打不开车门,但祁司以还是吓得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停车,开门!”

“别胡闹了!”祁司以还想斥责他两句,但是后面响起了“催促声”。

喇叭声不绝于耳,再想到后座那个令人头痛的少年,祁司以忿忿地踢了一脚离合器的踏板。

花了近半个小时到了附近的医院,韦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抱到医院里,找到值班的护士,将他送进了内科诊室。

诊室里值班的是一位女医生,年纪很轻,应该和自己相仿。

“小延?”女医生叫了韦延一声。

祁司以吃惊不小。这里的医生怎么会认识韦延……突然觉得女医生的声音很熟悉……对了,那天接电话的就是这个女人吧?

“怎么了,胃病又复发了?”

坐在凳子上的韦延点点头。

“上次让你带药回去,你偏不,现在好了吧,还让哥哥送你来医院……”女医生说笑着开始诊断。

祁司以心里产生了不少的疑问,但是不好打扰医生的诊断,便被护士领到了等候室里坐着。

过了一会儿,护士过来了。

“能麻烦先生您跟我来一下吗?”

祁司以点点头。

诊室里已经没有韦延的人影了。

“你好,祁先生。”刚刚听护士说这位女医生姓徐,他也笑着伸出手。

“小延上次来过医院了,他得的是轻微的胃溃疡。调节好饮食的话,本来应该是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这次的复发,恐怕我还要

进一步的检查,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

“哦。”祁司以明了地点点头。但他的思绪还留在“上次来过医院”、“轻微的胃溃疡”……

“他上次也住过院吗?”

“是的,还住了一个多星期呢!”

这跟韦延被自己赶出门后滞留在外的时间一致。……但如果是胃溃疡应该不用住那么久的医院。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咦,祁先生不知道吗?”徐医生笑了笑,“小延那孩子就是懂事,不喜欢让人操心。”

“……”祁司以突然觉得不对劲,但他一时又想不起哪个地方不对。

“他上次因为脑袋轻微的撞击出现阵痛……在后来的检查中又诊断出他的胃病……”

“啊?”祁司以惊得叫出来打断了对方的话。轻微的撞击……难道是那天凌晨将他踹下床去的时候……

“他说不想要家里人担心,所以坚持不拿药,为此我也骂过他,但他还真的很倔强呢!”看得出来,徐医生很喜欢这个倔强的少

年。

“是啊,他脾气很倔,”祁司以笑了一下,“真是打扰您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现在在隔壁的医务室里输液,……啊,麻烦你先去前台办一下相关的手续,好吗?”

祁司以点点头。

来到医务室,祁司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韦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愧疚。显然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了他上次住院,他也可以毫无忌惮

地责怪自己,但是韦延却一句抱怨都没有,还一直瞒着自己。

韦延此刻看着地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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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务室,祁司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韦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愧疚。显然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了他上次住院,他也可以毫无忌惮

地责怪自己,但是韦延却一句抱怨都没有,还一直瞒着自己。

韦延此刻看着地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恼怒起这样的韦延,明明受了委屈,却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自己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韦延。”虽然恼怒,但是看见韦延那副模样,祁司以还是轻轻唤了他一声。

韦延头也不抬。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去买点粥?”祁司以在生活上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体贴也只限于对方的温饱。

“不饿……”声音很轻,话尾几乎要消失了。韦延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徐医生说要进一步观察,我打算今天先让你输点滴,明天早上带你去综合医院进行全面检查。”

这家医院虽然不算小,但是医疗条件和技术水平跟国立综合医院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不用……”毫无不客气地拒绝。

“大型国立医院的条件比较好……”

“都说不用了,你很烦啊!”韦延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耐。

祁司以愣了一下,“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你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尽量保持自己的语气平和,祁司以将怒火压在体内。

“我不用你担心!”

“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状况,”压制着怒火,语气还是颇为平静,“我不担心你,还有谁来管你?”

“不用你管,”韦延抿着嘴唇,过了一会儿,“如果同情我的话,我不需要!”

“你到底怎么说话的?”祁司以忍无可忍,“什么同情你,我是你的监护人,必须负起责任,这关同情什么事?”

韦延轻笑了一声,“监护人……你就一直拿监护人来压着我,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是我的监护人、要付起责任,是吗?”

韦延说的没错,但是祁司以没有立刻承认。韦延的心里一定不希望是这样。祁司以不发一语,他站着思考了片刻。

“这是一部分原因。”

“那还有什么让你这样担心我?”

祁司以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最初收养韦延,其实还是因为同情吧……还有,就是对父母的反叛心理……

“你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会担心我?”

“谁说我讨厌你了?”

“不是吗?”

“别胡思乱想了,”祁司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我要是讨厌你,就不会跟你住在一起了。”

韦延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一声不吭地看地板。

输完点滴,见韦延的脸色好了很多,两人便跟徐医生告辞了。

“有什么事就要跟家人说,不让他们操心固然是好意,但是你有个万一,家人会更难过的,”徐医生拍了拍韦延的背脊,“知道

吗?”

韦延很少见的乖巧点头。

看着两人和谐的谈话,又想起医院餐厅里,韦延和莫烟树说话时的笑容,祁司以更加质疑起了两人僵持的关系的原因是不是在于

自己没有照顾好韦延。

强制让韦延喝下一碗米粥,又让他吃了药。

“睡吧,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祁司以准备关上床灯,“……对了,要是夜里觉得不舒服就叫我,知道吗?”

躺在床上的韦延没有丝毫反应。

祁司以看着他一脸的漠然,想着他两次生病没有告诉自己,恐怕今天夜里疼得会死去,也不会叫醒自己的。

“我还是先看看你的小说吧。”祁司以打算一晚上就在这里看小说得了,一边可以照顾这个性格执怮的韦延,另一方面也算是帮

莫烟树的忙。

自顾自地说着,打开了电脑,韦延也没有反对。

“你的电脑密码是多少?”祁司以问道。

韦延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告诉我吧,”祁司以笑着说,“我昨天将那本书看完了,觉得很不错呢!”

还是没有回答。祁司以都快放弃,眼角瞥到书柜上那些书,他庆幸还好有一部韦延的作品没有看。正准备关掉电脑,听见韦延的

声音。

“三一二。”

“……”反应到这个是密码,祁司以笑着输入进去。

这串数字很熟也很普通。

祁司以浏览了一会儿,不知道小说保存在哪个文件夹里。刚要开口,韦延已经下床站在了旁边。

“我来吧。”说着,韦延伸手去接滑鼠。两只手无意中叠到一起,祁司以觉得他的手冰凉有些不像话。

韦延反射性地将手缩了回去。

“怎么会这么凉,先回床上去躺着,小说不看了。”祁司以站起身来。

韦延看了他一眼,乖乖地往床边走。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祁司以也跟着他走到床边,看见他躺上了床,他坐在了床缘边。

“没有。”

“那你早点睡吧……”说着,祁司以去摸韦延的脚,刚一碰到脚趾,韦延倏地缩了起来。

“我看一下是不是四肢发凉,不用那么介意吧?”

“不用了……”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含混得听不出喜恶。

“长期不按时吃饭,现在弄得又是胃病,又是脾脏功能差……”祁司以的语气严厉了起来,“还有,你现在没抽烟吧?”

脑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见韦延没有回答,想他一定是心虚。“你上次不是住院吗,怎么学会抽烟了?”

韦延的脸色陡然一变。

“徐医生告诉你了?”

“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如果你那么见外,干脆你独立生活好了。”责备的语气,但显然是担心对方的话。

刚刚惊讶的表情很快消失。韦延看着他,“这就是你所希望的吧。”

“……”祁司以不可思议看着他。

“你其实打心底就想把我赶出去,对不对?”

意思完全被扭曲。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敏感?”祁司以觉得好笑,“我现在关心你,你都认为那是虚情假意吗?”

其实心里气愤得不能自已。这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吧……他不能说十分了解韦延,但是现在语气再僵硬一点,对方肯定会

气急败坏地直接走人。祁司以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

再这样压抑自己的情绪,祁司以有种火山即将爆发的冲动。

听到祁司以的质问,韦延又闭上嘴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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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心里气愤得不能自已。这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吧……他不能说十分了解韦延,但是现在语气再僵硬一点,对方肯定会

气急败坏地直接走人。祁司以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

再这样压抑自己的情绪,祁司以有种火山即将爆发的冲动。

听到祁司以的质问,韦延又闭上嘴不发一语。

“我并不是真的讨厌你,但你的性格我有时候受不了,说赶你走、讨厌你也是一时的气话,你不要当真了。”

韦延用鼻子哼了一声。

“还有,你也不要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很让人伤脑筋!”话尾刚落地,祁司以就想着是不是太坦率了,韦延会受不了。

果然,韦延皱了一下眉。

“算了,我不想教训你,我回卧室睡觉了。晚上觉得不舒服一定记得叫我。”又告诫了一遍,祁司以迈步准备出卧室。

“你能不能不要走?”声音不大,却听得真真切切。

祁司以惊愕地回过头去。韦延的脸颊泛着潮红,但从眼神中看不出任何异样,还是一如以往赤裸的冷漠。

“那也行,我看看你小说。”祁司以想起了莫烟树的拜托。

“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韦延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

祁司以也没想到竟然这么晚了。“没关系,我看一下你的小说,等你睡着了我再去睡。”

“你不能不看小说吗?”

“……”

“你困了吧?”韦延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但祁司以明白了,他毫无犹豫地直摇头,“不困。”

不能离开这间卧室,又不要看小说,那能干什么?……睡觉?跟韦延在一张床上睡觉?祁司以坚决抵制,被这个不懂世事的少年

侵犯过一次也就算了,还留下让自己难为情的吻痕……

这时,祁司以想起了什么似的。“昨天早上留在脖子上的吻痕是不是你做的?”

韦延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闪烁了一下。

“你也不用回答我了,这里就住着我们俩,不是你那就见鬼了。”祁司以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你的行为是不对

的。”

本来就十分苍白的脸,此刻在日光灯下愈加透明得像玻璃纸一样。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我没做傻事!”刚才还保持沉默的韦延突然怒喝出来。

毫无征兆的愤怒吓得祁司几欲往后退两步。过了一会儿,他平静下来,目光温和地看着韦延。

“就算不是傻事,但这种行为有违背常理吧,我们现在怎么也算是名义上的‘父子’……”

“那你喜欢祁司予是不是乱伦了呢?”果断而刺耳的话打断了祁司以的劝诫。

祁司以怔了一会儿。自己还婉转地用“违背常理”这个词,而这个固执的小子直接说是“乱伦”。还真是个冷淡又傲慢无礼的人

……

“我知道这份感情是不对的,所以我才会一直克制。”反正韦延也知道了这件事。祁司以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自己对哥哥的爱

意,几年的感情憋屈在心里的,现在似乎也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错吧,只是我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哥哥而已,为什么你要一直把这件事拿出来说?”祁司以的声音渐渐提高了

些,“你不觉得这样很让我伤心吗?”

“纵使我是一个男人,再怎么理性,在感情上遇见挫折,我也会难过的。你一直揭我的伤疤,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祁司以越说越激动,“我会试着把对哥哥的感情忘掉,麻烦你就不要提起了,不行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韦延坐了起来。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悲伤。

“是,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韦延重复着祁司以的话,声音骤然变得低沉,“所以,我喜欢你也没有错吧?”

“!!!”祁司以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

“而且,我也不会试着抹去这份感情的。”韦延继续说着,“妈妈去世后,爸爸竟然无法带我回家,那时我整颗心都快要死去,

但是你却不顾别人的阻拦收养了我……我喜欢你……”

“明白你对我的好只是作为监护人的责任,我只有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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