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装饰音——松冈夏树
松冈夏树  发于:2012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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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一缓缓抬起盈满痛楚泪水的眼睛。

「渥尔……夫……」

「你一直忍耐到现在,谢谢。」

渥尔夫不断亲吻着慎一发青的嘴唇。

「不会…再痛了吧……?」

慎一睁着一双湿濡光亮的黑色眼眸,求援般凝望着渥尔夫。

「大概……吧。」

渥尔夫露出有些为难的笑容。确实,最困难的瞬间已经过去了,但是,却不能说这之后就完全不会痛了。

渥尔夫为了稍稍让慎一感到快乐,再度开始爱抚他双足的分身。

「啊……!」

慎一扬起下颚,发出清脆的叫声。

渥尔夫将嘴唇覆上他的喉咙,在慎一象牙般的肌肤上,留下无数个吻痕,当他确定慎一苦痛的声音渐渐淡去后,再度缓缓律动自

己的腰。

途中,慎一把贴着的脸颊拉离对方。

「骗…骗…我……!」

慎一边抽噎着边抗议:

「好…痛…渥…尔夫……我说…好…痛……!」

渥尔夫像之前一样,低下头含住慎一胸前晕红的中心。

但是,慎一激烈地摇着头,发丝散乱。

渥尔夫用两手捧住他的脸颊,安抚地低语:

「不要闹……嘘……」

渥尔夫拨开散在慎一脸上的发丝,露出蹙着眉尖的美丽天使脸庞。

「和刚才一样哟……不要紧张……」

「呼……」

之前,慎一在无意识中屏住了呼吸,这时才缓缓吁口气,再度开始呼吸。

渥尔夫看好他吐气的那一瞬间,深深冲进慎一的体内,开始了比之前更快速的律动,而这时慎一身体也较放松,开始接纳渥尔夫

的入侵。

「唔…嗯……!」

慢慢地,慎一的肉体开始出现变化,对于渥尔夫对自己分身的爱抚,慎一的身体颤抖着,反射性地系紧渥尔夫。

渥尔夫却在这绝妙的瞬间,将身体退出慎一的身体。

「不……啊啊……!」

慎一睁开眼睛,有如唱歌般发出高亢的叫声。肉体摩擦带来的感触让他忘我,泪水不断从茫然的眼瞳中流出。

「我爱你……慎。」

渥尔夫拭去落到他唇边的泪水,将自己的脸颊贴在慎一的颊上。

「最爱你……就这样……再也不想……离开你。」

慎一圈住渥尔夫的手腕微微加了些力,表示我也是。他在渥尔夫掌中高涨的分身,证明他已越过苦痛,感到了渥尔夫的行为所带

来的欢愉。

这给了渥尔夫勇气,更加激烈地索求着慎一。

慎一像是在暴风中出航的小船,被摇荡、搓揉,像要沉没在无意识的黑暗中,他的腰像不再是自己的一般严重麻痹、火热、痉挛

般地颤抖。然后,慎一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么强烈的痛苦远离后,取而代之的是快乐。那种快乐随着渥尔夫动作的加速而倍增…

…然后,压倒了他所有的感觉。

「啊……啊……」

心脏的跳动声听在慎一耳中,就像太鼓般回响不已。他的喉咙开始不断唱出快乐的咏叹调。

「啊啊……啊……啊……」

这首咏叹调没有歌词,只是绵延的单音,但是,慎一不断为之加上装饰音。

一曲终了,慎一的歌声也放纵得愈加娇艳,藉由渥尔夫的力量,他唱出一个人无法达成的华丽歌曲。

音调超越了他声音的极限,攀升得更高、更高,最后数小节,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

但是,也许失去声音,反而让慎一成功地表现出了他所有的感觉。理性、意识都飞到不可知的远方,只留下自最高的快感中产生

的晕眩般的空白……。

这绝佳的即兴之歌,才是渥尔夫最想听的要求。

彷佛身体的最深处都被贯穿般,慎一全身强烈地震动。他,然后是渥尔夫,登上了最后的快乐巅峰。

在渥尔夫手中,慎一崩裂了。

贯穿慎一的渥尔夫,也完成了他激烈欲望的行为。

然后,两人几乎同时,感受到满盈的幸福与安全感。

渥尔夫轻抚着筋疲力尽的慎一,面露微笑。

「一旦尝过这种滋味,若得不到了,也就不难想象奥罗夫斯基的忧郁从何而来了?」

慎一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也有同感。在这种强烈强劲的快感之前,任何『快乐』,都变得没有感觉了。

为了说话,慎一努力将力气集中在脸部,张开唇。

「波列尔导演说,招待员那个角色,只要找长得英俊的人来演就行了哦。我有时看着那个人,都会忍不住发出懊恼的叹息……」

慎一发出小小的笑声。

「感觉好想……好想要他……」

渥尔夫的眼睛闪着恶作剧的光芒,轻轻瞪着慎一。

「然后要让被绑在观众席上的我嫉妒得发狂,是吗?」

「给你猜中啦。」

慎一用手指绕着渥尔夫的金发。

「嗯……我还有件更想问你的事,可是……」

「什么事?」

「索恩萨尔老师到底说了我什么?最初他是怎么跟你介绍……我的?」

渥尔夫微微一笑。事到如今,告诉他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说你是个很有才能的人,只是好象少了点歌手应有的情感,不知道恋爱的火焰能不能熔化这颗少了情感的心,要我帮忙点点火

。」

『那只老狐狸……』

慎一皱起眉头,用日文低声骂了一句之后,又接着说:

「我一直以为他不会说这种话!他只跟我说这也是一种学习,没想到……」

「如果我跟他说我是『真心要追你』的话,他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渥尔夫伸出指尖轻抚慎一紧锁的眉头。

「如果你说即使被我骗也没有怨言的话,你猜奥利佛会怎么回答?」

「这个嘛……」

「话又说回来,你不下定决心骗我的话,可是成不了一流歌手的哦。有人说恋爱是唱歌的跳板嘛。」

「想诅咒上帝的时候,德文要怎么说才对?」

「『格留斯·哥得』。不过,如果你想忠实地将这句话传达给奥利佛,说法文『蒙恩·狄优』不是比较好?法国人最会假装不懂

外国话了。」

「谢谢你的忠告。」

渥尔夫亲吻着慎一浮出苦笑的双唇。

「恭禧。这就证明你也是一流歌手了。踏着我这块垫脚石产生出来的奥罗夫斯基,会是你最棒的演出。这也是我的荣幸呀!」

慎一抚摸着渥尔夫的脸颊,低语:

「什么垫脚石……你不是在我上面吗?」

渥尔夫笑出声来。

「那我真是失言了……」

「渥尔夫……要不要再让你高兴一下呀?」

慎一的唇主动贴近渥尔夫,边亲吻着他的脸颊边说:

「我在舞台上向演宾客的人拋媚眼时,心里想的只会是渥尔夫哟!只要把对方想成是你,我就能去诱惑他,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点

,不过……」

渥尔夫倍觉感动。

「我等不及到年尾了。」

他彷佛已经可以看见慎一成功演出时的情景,一想到那一刻,渥尔夫的胸口就燃起一股自豪的荣耀。不论是谁都会赞美慎一、赞

美他的才华,而那样的慎一,只属于他一个人。

「那……明天的那个契罗尔之旅……」

因为慎一再度欲言又止,渥尔夫的视线迎上他的。

「怎么了?」

「那个……旅行当然是个很好的安排,我很感激…可是……」

慎一有点不好意思地接下去。

「明天都是徒步的行程……好象有点困难……」

是呀!渥尔夫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今天消耗太多体力了,哪还有力气走路呢?他在心里责备自己竟没有早点发现。

「这是你特别为我计划的,真抱歉。」

望着慎一满脸歉疚地道歉,渥尔夫轻轻搂紧他。

「别在意。当然啦,明天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帮你洗澡、喂你吃饭,你无聊时陪你打牌解闷。」

慎一笑出声来。

「也就是说你打算好好宠我啰?」

渥尔夫用力点头。

「你绝对有这个权利。」

「那么……让我来用用这个权利吧。」

慎一把脸贴上渥尔夫的胸口。

「可以这样抱着我吗?」

渥尔夫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轻抚着慎一的背。

慎一安心地闭上眼帘,不久,沉沉地睡去。

渥尔夫凝视着慎一的脸,稍稍蹙起眉头,心脏强烈地感受到一股令人心疼的幸福感,向他席卷而来。

慎一信任地将自己的一切交给渥尔夫,安详地沉睡着,美丽的唇角犹自浮着一丝微笑。

第七章

回巴赛尔的前两天,渥尔夫和慎一被邀请到了安妮特的宅邸里。

不知为什么,在去之前渥尔夫说了句『有股不详的预感』。当他踏进宾客云集的大厅时,低声说了句他教慎一的那句咒骂上帝的

德文。

「怎么了?」

慎一吃了一惊,抬头望着渥尔夫。

「我忘了女士们是超级团结的。」

渥尔夫露出苦笑,然后张开双臂说:

「母亲,好久不见了。」

慎一的目光也追随着渥尔夫的视线。

那边,一位和渥尔夫一样有着一头金发,以及绿色眼眸的美女,抱胸而立,样子看起来非常年轻,一点也不像拥有两个成年已久

的儿子。她就是依莉沙白·薛特拉,也就是莉丝。

「不是『好久不见』哟。」

和耳垂上戴着的祖母绿耳环一样,莉丝的绿眼闪闪发亮。

「你和我所有的朋友都见过面了,偏偏就是你的亲生母亲见不着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怕您见了不肖子的面,头痛的老毛病会恶化呀!」

渥尔夫走近莉丝身,弯下修长的身躯,在她白皙的颊上印上一吻。

莉丝也回给他一个没有碰到脸颊,仅只有声音的『社交之吻』。

「康拉德呢?」

「他们夫妇到委内瑞拉出差去了,你父亲在伦敦谈生意。」

渥尔夫耸耸肩。

「听到这个我就松了口气,不然,要待在同一条街上,说不定就会碰到。」

「你又说这种话……」

莉丝叹口气,优雅地摆摆手。

「哎,算了。安妮特也请了薛尼兹家的小姐来,叫爱蜜莉,是个很可爱的小姐,你去跟人家打声招呼吧。」

渥尔夫仰头望天,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不过,莉丝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她在他身后高喊:

「渥尔夫!」

「我就说有不祥的预感,早知道就不来了。」

渥尔夫再度转身面向母亲,努力压抑住高涨的情绪。

「够了,我会向爱蜜莉小姐打声招呼,也算是给安妮特夫人一个面子。不过,打完招呼我就走。」

「真是的……我没有你这种顽固的儿子……!」

另一方,莉丝已忍不住将情绪表露了出来。

「都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你就不能让这一切有个了结?不能安份点,好让我安心呢?」

渥尔夫的忍耐也渐渐到了极限。

「您是叫我快点结婚过着安稳日子吗?在这个一天到晚有人离婚的世上,结婚算是哪们子安稳的事?让我说明白点,我是不会为

了让母亲安心,就随便牺牲自己的人生的。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幸福了!」

「什么牺不牺牲!你……」

安妮特对着在一旁担心地看着母子争吵的慎一说:

「过来这边,慎。那些人老是那个样子,不让他们把话吵清楚是没用的。」

「是……是吗?」

在回答她时,慎一仍不时偷偷看着渥尔夫。

安妮特把一只盛着香槟的酒杯,送到不时偷看渥尔夫的慎一手中。

「不要那么担心嘛。总之呢,都是莉丝不死心惹出来的啦。她也不是不知道渥尔夫对女孩子没兴趣,今天又看到他带着你来,自

然就憋不住啦。」

斜拿着酒杯的慎一,差点被这句话噎死。

「还好吧?」

「……不……好意思。」

安妮特一脸恶作剧地看着慎一狼狈的样子。

「难道你以为没有人注意到?」

慎一心想,虽然不是以为没人会发现,但一旦被说穿了,还是藏不住心里的震动。

「放心吧。维也纳是充份理解音乐的地方,当然也包括音乐家啰。一直以来,他们只对同性有兴趣的倾向,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身为女性,对这点感到有点遗憾就是了。」

「女士,可不可以……换个话题?」

「好、好。」

安妮特吃吃笑着。

「不过,还有件事一定要告诉你。渥尔夫可是从来不带玩玩的对象,到这种场合来的哦。可见他对你是很认真的。」

看到慎一脸上爬满红晕,安妮特觉得十分有趣。这年头能找到这种纯情青年,真是相当不容易呀,她觉得自己可以了解渥尔夫的

心情。看着这样的慎一,任谁都会想要保护他。安妮特下定决心要站在慎一这边,当他忠实的后援者。

「那个……嗯……渥尔夫的母亲……对我的事……怎么想?」

对于慎一的问题,安妮特点点头之后回答:

「她知道,所以才会闹别扭,故意忽视你,只跟渥尔夫说话啦。」

「啊。」

「不过,你也不用怕,莉丝说过她很喜欢你的歌。」

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吧……慎一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算不是直接对着自己说,光听刚才那段对话,就会觉得对方根本是在指责自

己。

慎一再度看向渥尔夫那边,可是,那边的言论争执还没有结束。

由于安妮特已经走向别的客人,慎一没办法,只好绕到设在大厅一角的吧台,脸颊火热,得找点东西来降降火。

「哎呀!天使殿下!」

在吧台前,慎一毫无预警地遇上了渥尔夫的朋友,布兰兹·布鲁诺。

「晚安。」

慎一礼貌地对他微笑,打声招呼。他对布兰兹毫无感觉,但对方却毫不隐藏他对慎一的兴趣。这全起因于慎一在国家歌剧院的一

句话,可说是慎一自作自受。

「看门犬哪儿去了呢?」

布兰兹喝了不少,眼睛都红了。

慎一向酒保要了杯酒,静静站着等。

「在和他母亲说话……」

「啊!高贵威严的薛特拉夫人吗?」

布兰兹彷佛全盘理解般大力地点头。

「对那种母亲来说,我们这种男人是恶梦呀!既然如此,你现在不就有空了?」

布兰兹自动把自己手上的玻璃杯伸过去,和慎一手中的杯子相碰。

「那就暂时当我的伴吧。」

慎一什么也没说,只稍稍笑了笑。

「有点热耶,到外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的确如布兰兹所说,慎一已经满身大汗了。

「的确。」

「到那边的阳台去吧……啊,等等……慎,先干一杯吧,哪……给你的香槟。」

布兰兹从酒保手中接过一杯新酒,然后推着慎一的手肘,催促他到阳台上去。

中途,慎一不想和布兰兹两人单独相处,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拒绝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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