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生子)+番外——风之岸月之崖
风之岸月之崖  发于:2013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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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是不知道。

“厉王……”莫言非低低唤道,声落却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宫南厉看他这样,紧了紧拥在他腰上得手,笑着应道:“恩,我在这呢”

垂下眼帘,莫言非轻轻一叹,不在言语,宫南厉当他身体不适,虚发疲惫便是柔声慰道:“在睡一会,休息好了,一会我命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莫言非不答,只是闭上双眸。

宫南厉为救莫言非而放火烧了燕帝的骅宸殿,虽然在纵火之时,他是挺有心想顺带一起烤了燕帝,但冲动不得,燕帝为人虽然发指的让人不齿,但若就这般烧死了他,大燕朝后患无穷啊。

骅宸殿失火一事,不少大臣纷纷上奏请燕帝彻查,以免被有心人暗中陷害。燕帝确实心知谁人所为,但却有所考量,硬是一句话拂了大臣的们的意思。如此就为作罢。宫南厉一身朝服站在朝堂之上,目光与燕帝的视线不期而遇,却也只是几不可见的扯扯嘴角,而后直接随众臣转身散朝。

这边火烧皇宫一事刚刚落下,后宫之内宫弈棋那边却突然传来噩耗。前些日子为宫弈棋治病看诊的华重胥,好似人间蒸发一般,连他近身侍从也不知他身在何处,五殿下宫弈棋疾病发作,已是生死攸关,随时即有丧命的可能。

莫言非修养数日,身体已然逐步康复,此番又闻宫弈棋之事,心却也安定不下,宫南厉陪与身侧,瞧着他那双隐隐担忧的眸色,轻轻一笑,慰道:“你身体才有所复原,不要胡思乱想,弈棋以前也曾几次摩擦与生死边缘,最后都是有惊无险,此番定也一样”

莫言非抬眸,见宫南厉一身便衣青衫,开口问道:“你要出去?”

“恩,一起去走走”宫南厉应道,取过屏风上得衣物,渡步回到莫言非身边:“今日约了几位朋友在天香楼相聚,你也一起吧”

听他打算也带自己出去,莫言非微微蹩眉:“我可以不去吗?”他不太想和陌生人有过多的接触。

“不行”宫南厉拒绝,一丝反对的权利也不给他:“你必须跟我一起去”说着,就将手上的衣服往他身上套去,全然不顾莫言非沉了又沉的脸色,紧跟着,将人硬拽出了厉王府的大门。

第十四章:小三何人

天香楼的雅间内,还如上次一般点着洪暖的火盆,丝丝歌舞调笑之声从门外隐隐传来,窗外偏偏飘落的红叶,楼台处放着放着把由漆红檀香木制成的古琴,点点沁人的檀香之气,若有似无的在屋内飘散开荡,莫言非踏步进屋,一双眸子在看见那静静安放在楼台前的古琴时,就略为闪烁,宫南厉关上房门,走到他的身边,见他一双眸子若有似所思的看着古琴,勾唇轻轻一笑,却是踏步上前坐下,双手拨琴,清脆悦耳的曲声随之传入耳膜之中。

悠扬的曲调动人心悬,如阳光照过山川,亦如泉水拂过裙裾,一丝丝暖人心肺,莫言非在站原地,静静聆听着这收悉的曲子,眸中的画面忽而一转,但见那十指芊芊拨弄琴弦之人,不知何时却已变作一妙龄少女,空灵轻杨,柳叶细眉,红玉朱唇,微微抬眸朝自己看来的视线,满满的全是宠溺之色。

小言……

少女开口唤他,宛如灵鸟出谷的声音,好似带有混响层层散开,

“大姐……”莫言非轻轻呢喃,心口一紧,却是疼的让他双眉微拧。抚琴的宫南厉抬眸,看他脸有异色,琴声猝然而断:“怎么了,莫不是身体不舒服?”踏步走到莫言非身边,宫南厉开口寻问,莫言非轻轻摇头,抬眸看他:“你怎么也会弹这曲子的?”

宫南厉轻笑:“上次听你吹过,便留了心眼”

莫言非不在说话,这曲子,还是当年莫言非年满十岁之时,早逝的大姐专为他所做,自莫府事变之后,他就在没有听过,刚才宫南厉弹奏出来的,与当年他第一次听大姐弹奏时的一模一样,宛如弹琴之人便是他的家姐……

“这曲子可真好听啊,我喜欢”一旁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屋内的两人都颇为意外的扭过头去,但见房间里不知何时竟多了几人的身影,除了宫司绝,其余几人,莫言非一个不识。

“他们是……”莫言非低声询问,眸色流转间,忽而撞进一双紫色的眸子,当场怔住。

紫色?和他一样的眸色?

对方也满是诧异的看着莫言非的眼珠,微微踏步上前,怔怔看了许久都不曾说话。被人如此盯看好似在研究什么有趣的玩意,莫言非顿时感觉犹如颇不自在,于此同时对方开口了:“二哥,你确定当年娘只生了我一个?”

“又胡说什么?”齐胤闻言颇为头疼,那知那人又道:“你会不会不是我亲哥哥,他才是?”看对方说话的同时还伸手指着自己,莫言非一头雾水有些不解。

“小三”宫南厉好笑得拍掉他指着莫言非的手,指着这群突然出现的男人,对莫言非介绍:“这两位是齐家公子,齐师和齐胤,那位是水墨啸,和小三的夫婿严耀玉”

莫言非闻言点头,一双眸子看过眼前的众人,最后落在严耀玉身上,神色间若有所思起来。与齐师并肩而站得严耀玉,在看清楚莫言非的样子后微微怔住,心里却也突然明白过来,那夜所见之人到底是谁。

齐师长得小巧玲珑,比莫言非还矮了半个脑袋,小摸样干净利双,一双水晶的眸子,恍如星辰总闪闪发亮,齐胤身高偏瘦,透着几分书生般的气息,容颜利落干净,眸低却暗藏老练沉稳,水墨啸静如落叶,一看便是那种不懂武功之人,动人的容颜隐隐发着深秋的气息,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莫言非双手抱拳,算是认识,那知齐师却是浑身精神抖擞样子,一把抱住莫言非的手臂,扑闪的两眼直看着莫言非:“二哥二哥,他的眼睛真的和我一样唉”要不是自己的眼珠子就是紫色,估计齐师都要不相信了:“你确定你真的姓莫?不是姓齐吗?”莫言非会不会是他齐家当年流落在外的孩子?会不会他和莫言非才是亲兄弟?

“……”

莫言非无言,严耀玉无奈轻笑着一把将齐师拧回身边:“小三,别胡闹了”

“我没胡闹”齐师抗议,莫言非却是在听见严耀玉对齐师的称呼之后微微怔住。

小三?齐师就是小三?

挣脱严耀玉,齐师又扒回莫言非身边:“要不干脆我们结拜!”齐师的突然心血来潮反道莫言非不知如何作答,只楞怔在原地,听不到莫言非的话,齐师当他同意,得意的拍拍胸脯:“你不说就当你同意了,那以后我就算你哥哥了~!”

“就你这样还当哥?”宫司绝冷眼将齐师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要身高没身高,要气势没气势……”

“去你的!”宫司绝话没说完,齐师双眉一拧,一巴掌朝他呼去:“在怎么样我也比你强!明明都一把年纪还成天顶着张娃娃连到处骗吃骗喝,还骗人,你也没比我强那去啊!”

“我这是老天给的恩赐,你想要还没有呢”躲开齐师的巴掌,宫司绝得意冷哼,齐师在旁气的磨牙,心知自己斗不宫司绝,齐师猛然扭头,两手一伸抓住严耀玉的衣服:“偏他!”

严耀玉脸上挂笑,神色无奈,只有宠溺的揉揉齐师的头,一屋子的人,看着这两忽然掐上活宝,眸色闪跃间全是隐忍的笑意。

齐胤摇头,视线看看宫南厉又瞧瞧他身边的人,一双眸子微微轻眯,似有所悟,水墨啸看他神色有异,也跟着抬眸看去,在看着那双与齐师相同色泽的眸子后,低声在齐胤耳边说了一句:“好沉”

“什么?”齐胤没有反应过来,水墨啸续道:“莫言非的眸子好沉”齐胤闻言,再次抬首,认真的看着莫言非的那双眼睛,小心在水墨啸耳边补了一句:“希望南厉不要伤人伤己就好”

这次聚首,乃是因为严耀玉与齐师成礼那日,宫南厉借故没有参与而给的候补,在坐得几乎没有谁是外人,会将莫言非带出来。只是想要一点勇气,告诉自己,莫言非也一样。

在天香楼闹了半夜,齐师说风就是雨的,硬拉着莫言非当场拜了把子,并且还任性了当了莫言非的哥哥,莫言非僵在原地,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最后只有依从,齐师大喜,拉着莫言非硬是逼着给莫言非灌了几杯酒,严耀玉看他这么闹腾,一把将他拧回身边,免得他没有节制把自己弄醉了。

“当心点,这身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要是动了胎气,回去你可别哭”

齐师气炸,抬头刚想回呛,可在看见严耀玉的那双厉眸之后,也只有厥厥嘴,腌菜下去。水墨啸一脸宠溺的样子,伸手摸摸齐师的头,给予安抚,齐胤倒了杯水递到水墨啸的手中,柔声轻道:“你也是,那些东西最好别沾”

水墨啸一脸笑意的接过齐胤的杯子:“我知道,我不是小三”

莫言非无意间听见的话,让他眸色微转,暗暗垂下的眸,想着的却是那个被落掉得孩子,宫南厉看他不言,一个晚上似有心事,想问却开不了口。

宫司绝爬在桌上,看着这两家人,双眉紧拧一脸的不是滋味:“看你们成双成对的真是羡慕啊,可怜了我这个孤家寡人在这给你们当陪衬”

众人闻言,齐齐的扭头看他。浑身寒毛直立,宫司绝脸色惨白,心想自己刚才没有说错话吧?

第十五章:只会躲避

天伦之乐是什么样的感觉?有亲人围绕身边那又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不知道吗?其实并不是,有得东西只是失去太久,从而让人不小心忘却,然而当那种丝丝的暖流滑过心扉之时,心底的弹动,才会让人翁然忆起当初那种被人遗忘的眷恋。

这一日,陪同宫南厉出来,心中莫名的触感,抵触着莫言非心底,那强做了许久坚强防御,思亲之念油然而生,深深抓住他的心脏,让他呼吸困难。

借故离开雅间,莫言非抵不住心里的烦闷,深深几番呼吸,那种欢愉之气,是他多年来都不曾碰触过的,有些像是禁忌,他会怕,怕这种情绪勾引出他埋葬在心里对家人的思念,怕自己强硬着冷漠的心,会承受不住这种感觉,最后连着他整个人全都轰然倒塌。

“想不到你居然也会在这”邪魅的男音兀然于身后传来,莫言非浑身一震,转首之际却见宫祈司一身黑衣,嚣狂的样子站在自己身后,莫言非脚步微错,欲向后退拉开两人过近的距离,谁料宫祈司却突然一把揽上莫言非的腰间,将他往自己怀中紧扣:“一段时间不见,你倒也懂得这般风花雪月之事了”冷嘲的声音传入耳中,直刺人心。

莫言非微微蹩眉,推拒着宫祈司:“王爷多心了,言非此番只是奉命陪同厉王罢了”

“那看来,你还挺会讨他欢心的”宫祈司轻笑,将脸朝莫言非逼近:“以前怎么就不见你讨过我得欢心呢?你要是也这么懂事,说不定我也不会将你送人了”

莫言非不答,双眉却是紧拧,宫祈司看他这副样子,低低轻笑,湿润的舌翁然添过他的耳垂:“钥匙还有多久才能到手?”

别开脸,莫言非不去看他:“不知王爷消息是否有误?”

“怎么?没有找到?”

莫言非点头,宫祈司却是冷下声线:“你最好给我动作快点,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话落,宫祈司在莫言非唇上轻轻印下一吻,眸色冷冽,随着微扬的嘴角双手也将人放开,转身兀自离去。莫言非站在原地,在宫祈司转身的那一霎,双眉紧拧,眸低隐泛恨色,深深的几个呼吸,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莫言非转身欲打算返回雅间,不想却看见了宫南厉立在自己背后的身影,微微怔住,莫言非却是不言。

聚会结束,两人一路无言的朝厉王府方向踏去,黄昏后的夕阳散发着慵懒的气息照射街头,三三两两的行人结伴而过,匆匆从两人身旁闪过。静默许久,宫南厉终是抵不住心头的疑问,抬眸看向一旁沉寂的诡异的人:“你一直与宫祈司有所联系?”

听他开口,莫言非脚下步子一顿,不言,却是点头。

“目的”宫南厉问的干脆直接,莫言非却怔住。皱眉看莫言非那双微闪的眸,宫南厉皱眉续道:“宫祈司不可能无缘无故将你送我,他要你做什么?”第一次和宫祈司见面,宫祈司居然说是为表兄弟情谊要送份大礼给他,宫南厉当时并不在意,便随口答应,谁料被送来的竟会是眼前这人,这有些超出宫南厉的预料。

莫言非垂下眼帘,淡淡回应:“只不过就是个玩具,有何目的?”略带自嘲的声音轻轻淡淡,却听的宫南厉心头窝火,但想着这是大街,又不好如何发作,宫南厉只有咽下心头的火气,甩袖朝前行去。

莫言非极少踏出厉王府,可每次出来必将都会与宫祈司遇上,其中缘由他宫南厉岂会不懂?何况大街上也确实不是谈话的地方。

莫言非站在原地,看着宫南厉大步踏去的背影,怔怔站了片刻,心里隐隐浮显一丝陌生的气息滑过心头,让他眸色略沉,双眉微拧,直到宫南厉的背影淹没不见,莫言非这才举步跟上。

他说的不错啊,不就是一个玩具,能有什么目的?若说目的,他也只不过是想要剪断那根被人操控的线罢了。

回到厉王府,刚一踏进大门,管家就对他说宫南厉在书房等他。莫言非微微点头,脚下步子一错,直接朝书房方向走去。

昏暗的烛光下,莫言非踏步超前,远远的便可看见那投射在窗户的人影,站得笔直时近黄昏后,夜色已沉,点点虫鸣的叫声在院里开始轻轻回响,推门进屋,莫言非双脚刚踏进门槛,后脚书房的门却是被管家轻轻关上。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屋内的各个角落,莫言非几不可见的微拧双眉,有些讨厌这样的气息。

“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问过你,你怎么会和宫祈司在一起的?”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宫南厉转身,一双眸子利刃如剑直射莫言非的双眉。

被他周身气息一震,莫言非仍是沉默不打,垂下的眸闪烁,让人不知他心想何事。

宫南厉静静看他,似在等待他回答,诡异的静谧之气,因莫言非的沉默不言,而在屋内弥漫开来,直至屋外天色全然黑下,一阵冷风从窗外吹来,熄灭了烛台上得蜡烛,莫言非那细如蚊叫的声音,这才在屋内轻轻响起。

“十二年前,柳妃被皇上宣判绞刑,是因为我将那些证据放在了柳妃的寝宫”轻轻呢喃的声音,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也许是因为烛火灭了,莫言非看不见周遭的景象,更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心里一直不敢去想得过去,这有了勇气去丝丝回忆,就像最初离家的那几年,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总是抵不住思亲情念,可是每每脑海中看见的,却是两位姐姐命丧九霄的画面,红色的血,染了一地……

“宫祈司不知何故,知道了这事是我所谓,为了不再连累父母,那年他被发配之时,我便随他一同离开”只是希望可以保住自己仅有的父母,让宫祈司不至于牵累二老。

听他的话,宫南厉双眉紧拧,心中撼了一番。

莫言非儿时是为相爷之子,又是自己伴读,与几位皇子交好自是不必多言,出入后宫向来就是无任何禁忌,试问又有谁会想到,所谓的勾结叛乱之事,竟是出自一名孩童之手?

可十二年前宫祈司也不过才十一二岁,又是如何得知此事是莫言非所为?

不知道,就连莫言非也不知道,十二年前的那一晚,宫祈司在自己近身侍卫的陪同出现莫府,话不多说直接命其手下,于莫府开了杀戒,两名姐姐为了保护年幼的莫言非皆双双丧命,二老亦是身中剑伤,倒地不起,唯有爬在两名姐姐身上放声大哭。年幼的莫言非吓的脸色惨白,跪爬到宫祈司的面前,抱住他的双腿,哭着求他放过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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