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
“恩唔……”刚刚抬起的头,还未看清眼中的景象,双唇却突然被人吻住,莫言非一楞,有些怔住。
大雨犹如瀑布般哗哗落下,那雨水的哗哗声响,震耳欲聋似乎掩盖住了世上的一切声音,莫言非睁着自己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将自己吻住得人,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身上的衣衫……
两人唇瓣紧帖,彼此的呼吸见,浓浓的充斥着对方的气息。宫南厉看他睁开的眼,眸中闪过几许深沉,宫南厉退开,将空气还给了他:“你全湿了”说着,宫南厉抬手,擦着那从莫言非发梢滴落的雨珠,五指轻轻扫过他的轮廓。莫言非看他一眼并无多言,只是转眸看向大雨滂泼的天际,心里猜想这雨何时会停。
宫南厉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莫言非的侧颜,眉头几不可见的轻轻拧起。
一样的紫色眸子,不一样的气质神韵,纵然两人相差十万八千,但有得时候自欺欺人一下,也未尝不可吧……
莫言非看着天上落下的雨,不知身旁的身旁的宫南厉在想些什么,只能感觉到那双眸子,从之前开始,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曾移开。
他、讨厌这种感觉……
宫祈司要莫言非给他找的钥匙,莫言非曾翻遍了厉王府也查无所获,莫言非想不明白宫南厉到底把钥匙放在何处,眼看数日过去,宫祈司的耐心已经快达底线,莫言非心里烦闷却也无果,偏偏这个时候,燕帝还要横插一脚,大晚上的让高公公宣他进宫,心里隐隐浮起一丝异样,总像是有事发生,可也不能不去,最后只有在宫南厉的书房,给他留了纸条,希望宫南厉能及时出现,更希望今晚是他多想。
只是……不知道宫南厉,会在意他这个玩具吗?
莫言非心里无底,但也无奈,如若不成,他不介意今晚背负一条性命,只是希望,一切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被高公公双手送到骅宸殿,莫言非浑身戒备的,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四周,双眉从踏进皇宫的那刻便拧得更紧,窸窣的脚步声缓缓从旁传来,莫言非浑身一紧,转身连忙单膝跪下:“草民参见皇上”
燕帝身着一身金衫裘衣,长发随意披散的漫步走到莫言非身前,见莫言非单膝跪在地上,神态恭敬远离,燕帝嘴角挂笑,伸手一把,将莫言非从地上扶起:“言非何必如此见外”
莫言非不语,只是站起身来,淡淡的将手抽了回来,避开燕帝的碰触。燕帝看穿他的心思,也不动怒,只是轻轻一笑,转身朝旁走去:“深夜唤你入宫,想必言非定还没有进食吧,朕已命人备了酒菜,全是言非你儿时喜欢的点品,你来尝尝”
莫言非站在原地不动,微低着头,双手作揖:“谢皇上美意,不知皇上深夜召见草民可是有事吩咐?”
燕帝不答,直径在一旁的桌上倒了杯酒,递到莫言非眼前:“百年的春风笑,言非可得尝尝”
“皇上,草民不善饮酒”
燕帝看他轻轻笑叹:“大燕男儿岂有不懂饮酒之意?莫是言非你看不上此酒?”
莫言非淡淡皱眉,心知这杯酒他今晚是逃不过去,无奈唯有伸手将酒杯接下。
“好,如此才是我大燕男儿”看他一口饮下杯中之酒,燕帝大笑,眸中闪过几许赞赏之色,莫言非吞下口中那辛辣的气味,顿时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第十二章:我在这里
夜色醉人,皇宫的夜晚,总算比外界来的安宁许多。
口中那辛辣的气息滑过咽喉,不适的感觉,让他双眉几不可见的微微拧起,充斥在鼻翼间那淡淡的龙餍香气息,让人神色迷醉,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莫言非当真不胜酒力,清明的视线,竟开始缓缓变了摸样。
接过莫言非手中得酒杯,燕帝转身在餐桌旁坐下,口中热切唤道:“言非,在那边站着作甚?过来陪我用膳”帝王的威严,那命令的语气虽听似温和,却不给人一丝反对的余地,莫言非皱皱眉,举步踏去,在燕帝满是笑意的眸中,坐在了他的跟前:“十二年来,朕曾命人四处寻找你的下落,何以会无半点所获?”白玉酒壶缓缓的倒茶声响,和着燕帝的声音,传入莫言非的耳中,莫言非皱眉,努力凝聚自己心中得那一丝清明:“草民这些年来并不在望京”当年自家姐死得那日,莫言非便被宫祈司带走,期间可以说是秘密饲养。
燕帝看他一眼,拿起桌上得杯子,在鼻间嗅嗅,轻笑一声,递到莫言非的眼前,目的十分明显:“莫不是这十二年来,你一直都在祈司身边?”
莫言非不答,只是拧眉看着燕帝手中得杯子,神识涣散:“皇上……草民……”话没说话,莫言非终于发觉自身异样,当下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浑身紧绷,朝燕帝双手作揖:“皇上夜色已深,草民身体不适,请容草民先行退下”声落,也不等燕帝点头同意,莫言非转身就想快速离开,那知白帝却是一把拉住莫言非的手腕,将他往怀中一带:“你身体好烫,是发烧了吗?可要朕传太医为你诊治?”
感觉到那只扶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些不太规矩,莫言非皱眉,挣扎着想要将人推开,可怪异的却是浑身上下,居然使不出半点力气,脑中警铃一想,回首之前燕帝将自己抱住的瞬间,莫言非知道就在之前燕帝竟是顺手封了他腰上檀穴。
该死,他还是大意了,他不应该小看了大燕朝的这位君王。
宫南厉……宫南厉……宫南厉来了吗?
“恩……~!”身体因为被燕帝的碰触而开始出现反应,心中隐隐燃烧的欲望,被他这么一拨更是耐人,想要开口让燕帝将自己放开,可是还来不及说话,一丝低吟却突然从口中传来。莫言非咬牙不在开口,努力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往肚子里咽,他讨厌那种声音,十分讨厌,讨厌死了!
“看你身体不适,朕扶你倒那边休息一会吧”莫言非不答,只是努力的想要维持着清明,而燕帝口中得那边,正是那张天下女人都盼望睡上一回得龙床。
晕乎乎的脑袋,有些发热有些难受,身体里似乎被人隐藏的欲念,正一点点被勾引出:“住……住手……”刚一被人在被褥之上,莫言非浑身紧绷,硬是咬破了自己舌头,逼着自己不为体内,那四处乱穿积累的欲望,而让自己失去清明,见燕帝侧身欲想在自己身旁躺下,莫言非伸手用尽力气的,拍开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强硬着坐起身来,燕帝微微一怔也不恼怒,随即盘腿而坐,姿态慵懒的睨着莫言非吃力的挣扎,犹如贪玩的豹,在用餐前的欣赏着美食的垂死挣扎。
身体里的火焰越烧越烈,烧得莫言非浑身布满细汗,衣衫湿透,虚软无力的身体,刚一踏下床边,无力站立却是一头栽了下去,燕帝盘坐床上,看他那狼狈的摸样,微微蹩眉也不言语,似在等他用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莫言非猜不准燕帝此时在想什么,只感觉到身后的那双视线,比身体里燃烧的欲望还要让他颤栗。
宫南厉……宫南厉……
心里满是期待而又无阻的低唤着这个名字,除了宫南厉,莫言非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在这个帮他一把,只是……宫南厉会来吗?
“失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快点”高公公那尖利而有所慌乱的嗓音,隔着殿门闷闷传来,燕帝坐在踏上,抬眸蹩眉,却见青青硝烟从殿门的缝隙里点点溢了进来,刺眼的光华在门外隐隐若现,仿佛那场大火近在咫尺一般,燕帝起身下榻,光着脚丫刚一走到门边,高公公却捂着口鼻匆匆开门进来,身后进跟着的浓浓硝烟。
“怎么回事?”
“皇上骅宸殿失火,请皇上速速移驾”
燕帝皱眉,心里生起一丝愠怒,高公公看他神色不悦,只得小心赔道:“皇上,火势凶猛,还请皇上速速移驾”
抬眸看眼骅宸殿外,明光的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夜晚,燕帝皱眉,铁青着脸色踏出房门,完全将屋内的莫言非抛到一旁,高公公看燕帝一身薄怒的气息,朝着火势方向走去,眸光略为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莫言非,便转身紧随燕帝的步子踏了出去。
莫言非不明情况,只是躺在地上呼吸错乱,浑身肌肉紧绷,脸色异常红润,燕帝离开,骅宸殿的大门开着,呛人浓烟也晚风衣吹如数涌进骅宸殿内,莫言非行动不得,缩卷地上被呛的连连咳嗽,白衣影袍翻窗而入,身轻如燕翩然立于莫言非身旁,双手一把将莫言非抱入怀中,拂袖甩衣,窗户自行开启,白影一闪,骅宸殿内已无半个人影。
衣玦翻飞的声响,在宁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凉凉夜风徐徐吹来,两人黑色的长发在夜空下纠缠飞扬,白衣夜影,行入夜间鬼魅,仅是弹指之息,已然消失在厉王府的高强院内。
抱着怀中几乎快要无力自控的人,宫南厉步行如飞,直朝着温玉池方向走去,怀中人的滚烫超出正常温度,一脚踹开温玉池的大门,宫南厉直接飞身,抱着莫言非一头扎进池水之中。冰凉的水温突然寖泡身体,一冷一热得交集,刺激得莫言非双眉紧紧,口中难忍的低声吟出,宫南厉抱着他走到玉泉龙口低下,开了水阀,冰冰凉的冷水,瞬间犹如水柱一般从玉泉龙口流淌而下,冲击着两人的身体。
“言非,醒醒,言非”宫南厉开口唤他,莫言非被他抱着,炙热的身体被这冷水的冲击,总是舒缓些许,睁开迷蒙的双眼,莫言非看着那将自己抱住的人,低低唤了一声:“南厉……”声未落,莫言非双眉却再次紧拧,沉重混乱的呼吸显示这他体内欲望未息:“放……放我下来……”
宫南厉皱眉,看他如此摸样,将他轻轻放至池中。被体内的欲望所噬,莫言非双脚刚一触地,变虚软无力,宫南厉皱眉,两手将他紧紧抱住,猛的抵触在池壁上,身体紧压着他。
“宫……南厉……!”宫南厉对他突然的如此碰触,像是在勾引出他体内有所舒缓的欲望,一时间浑身肌肉紧绷,拉扯般的疼痛传遍全身,莫言非无法,在刚才无意识的唤出宫南厉的名字后,却是突然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霎时温热的液滴,缓缓从莫言非的齿间溢出。
“言非,别一个人忍着,我在这里,放轻松”低头,看莫言非紧咬齿贝的样子,宫南厉柔声开口低哄:“别怕,我在这里”
莫言非睁眸看他一眼,静谧的池中,除了哗哗水声作响,回荡着的就只有莫言非那混乱的呼吸声响,宫南厉一手揽在莫言非的腰间,一手抬起他的侧颜,额头与他紧帖:“言非,我在这里……”
轻柔的安抚声落,宫南厉微一倾首,含住莫言非的双唇,一手将他紧紧往自己身前带入,一手朝着莫言非的身下探去,抓住那被情欲烧得膨胀的铭感,就是一阵搓揉。莫言非浑身绷拉,两手死死抓住宫南厉的衣衫,宁静的夜,除了哗哗水声,与莫言非的沉重颤动的呼吸,却连一丝低吟声响也无,夜……还很长……
第十三章:心弦谁动
莫言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午时,浑身发酸的他躺在榻上,感觉周身冰凉一片,犹如被人丢掷冰窖,冷得发颤,迷蒙的眼微微睁开,视线却是一片模糊。
“你醒了?”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有些陌生又有点收悉,混沌不清的脑袋,却是突然忆想起了自己小得时候:“娘……好冷……”低低的呢喃,透着几分依赖,几许撒娇,宫南厉坐在榻边,看着他那犹如孩童般纯净的睡颜,耳中更是在听见他那声低唤,时微微一怔。
莫言非在……撒娇?
看他双眉微拧,似有醒来迹象,宫南厉端过桌上药碗,坐在床边,将莫言非扶起靠在自己身上:“言非,来,把药喝了,这样会舒服些”将碗递到莫言非嘴边,宫南厉低声轻哄,许是病得糊涂,莫言非闻着鼻翼间那苦涩的药味,双眉紧紧拧成川字,却是任性的将脸别向一边。看他不愿合作,身体的温度又高得吓人,宫南厉叹息,独自饮下一口药汁,五指掰过莫言非的脸颊,低首含住他的双唇,将汁液渡了过去,紧帖的唇瓣,完全不给莫言非一丝,可以吐掉药汁的空隙,如此反复不过两下而已,药碗已经见了底。
“……娘……娘……”低低的呼唤若有似无,轻得让人难以发现,宫南厉将药碗放置床头,合衣抱着莫言非在床上躺下,强劲的臂膀将生病的人儿紧紧拥在怀中,厚厚的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没事了,言非我在这呢”听着莫言非低低的呼唤,宫南厉轻声应道,垂眸看着他静静睡去的容颜,宫南厉微微蹩眉,心里想着:不知小三生病发烧时是否也是这般摸样?
昨夜深夜,宫南厉刚一回到厉王府,管家便报莫言非被燕帝带走,原本心无多想的宫南厉在回到书房看见桌上留下的字条时,却是怎么样也坐不住了。
速来。
白净的纸张上独独只写了这么两个字,宫南厉看着纸张上得笔迹,在而转想着自己父亲的为人,心思一转,直接翻墙越出王府大门直朝皇宫奔去。果然隔着门窗的缝隙,他看见里面的情况,燕帝确实对莫言非心存所念。不但殿内充满着的香气怪异,就连莫言非所饮的酒中也掺杂了药物。在将莫言非带回王府的那一瞬间,宫南厉心里只在庆幸自己果然还是赶了过去……
“娘……你在不在……”怀中得人儿动了动,低低的呢喃轻轻从他口中传来,宫南厉紧抱着他,手掌轻抚着他的后背,低声应道:“恩,我在这呢”
莫言非不在动作,只是往他怀中蹭蹭,便当真安心睡去。
昨夜冷热的两重夹击,凶猛而又突兀,更别说宫南厉又抱着他在水中一次次为他缓解,直到莫言非体内药效终是退去,二人这才离开玉泉池,可那是天已蒙亮。如此折腾让莫言非这本就因落子一事,而未能痊愈的身子更加孱弱,宫南厉将人送回房间不久,莫言非便已经发起了高烧,脸色惨白眼看就有丧命之危。宫南厉一夜未眠,又守在榻前,小心照顾了他一个早上,这才让莫言非身体总算有所起色。
“厉王……?”睁眸,在看见那近在咫尺紧拥着自己的人是谁后,莫言非微微一怔。宫南厉两手紧抱着,额头轻轻靠在他的身上,一双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闭着,两人脸颊挨得极近,让莫言非都可以感觉到,宫南厉那轻轻的呼吸之气,喷洒在自己脸上。
“嗯?你醒了”被人直视的感觉,让闭目浅眠的宫南厉睁开了双眼,眼帘抬起的那一霎,正好对上莫言非那双望着自己的紫眸,清澈明净,恍如出生婴孩,心似被人拨动了弦,轻轻一笑,宫南厉伸手摸向莫言非的额头:“恩,总算是退烧了,呵,也不枉我亲自照顾你一个早上了”
“你……”亲自照顾?
看莫言非怔楞的样子,一双紫眸傻傻的犯着几许可爱之姿,宫南厉心头略喜,笑着逗他:“说起来长这么大,王爷我可还没伺候过你,你倒是第一个,怎么样,以后打算如何报答?”说着两指轻捏住莫言非的下颚,一副调戏的样子,微微将莫言非的脸轻轻抬起。莫言非怔楞,一双眸子怔怔看了宫南厉片刻,都不言语。
昨夜深处困境,莫言非的脑子闪过的都是那张留在宫南厉书桌上得字条,心,第一次出现期待的感觉,第一次念着有谁能在他无能为力之时,能助他一把,不期然的,却想到却是眼前这人,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两人相处以来,宫南厉对他不错,所以心里自然而然将他规划开了,与宫弈棋站与同一线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