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夜调教过不少MB,阎启林从不染指却知道所有流程和各种玩法,有些变态的客户都被他剔除。那一晚眼前这个人算得上一个好情人,对第一次的自己温柔以对,即使那时估计阎启林更急色,药效一旦放弃抵抗就会更猛烈的席卷冲击,那瞬间被人轻柔呵护的感觉,才是阎启林最后的妥协。世间曾有一个肌肤相亲的人,在这个世界他与你距离最近,不分彼此贴合成一个整体,不管以后如何,不论过程如何开始,阎启林觉得人生该得到的都得到过,不再奢求。
可现在这个人开口要求自己陪他一段时间,把自己当作什么,MB?以为那一晚是什么?一夜情?
他知道自己那一晚放弃了什么吗?阎启林的心底酸涩涌动,双眼水意更浓,就这样凶狠的瞪着他,他希望这个人不要破坏他目前的生活,这个人给过他一次温暖。如果被强制破坏了,反正他的人生完整过,目标都实现后会拖着这个人一起下地狱。
第五章:半月情人
“是吗。话不要说得太早,我想要的总有办法得到。”贺东意有所指,声音也特意放低几度,对待情人贺东一直自喻是温柔的,大家好聚好散,彼此享受一段美妙的好时光。
“你找错人了。马上放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阎启林推他的手,两侧太阳穴一跳一跳,强行压制后已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今晚不适合做太多交流,这几日精神负荷过重,需要调整一下。
看到阎启林苍白的脸一脸羞愤,其神情犹如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祗,又是这种禁欲气息让人更有破坏占有的强烈欲望,贺东感到非常满意,今晚已达到预期的效果。
“我可不会强人所难,我会等着你来。”说着终于吻向那不停在魅惑自己的双唇,淡淡的酒味分外香甜,轻触即分在阎启林要发飙前贺东已经放开他。
阎启林被突袭,这样的吻比一场激斗更让他霎时手足无措。
贺东看着突的心中一跳,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撞了一下,心情愈发愉悦,他决定今晚就到这里,物极必反,逼太紧的话欲速则不达。
“很快你会来找我的,我等着你。”贺东再次重申后,退开两步,一手斜插到裤袋,一手恋恋不舍的把阎启林耳鬓一丝乌亮的头发拨弄到而后,之后挥挥手施施然走了出去,只留给人一个优雅潇洒的背影。
直到荣柯找来,阎启林才找回正常反应。
这个卫生间一般都是内部高层才会使用,也是少数的监控死角,内部总需要一些空间处理内务。
荣柯是听闻阎启林离开不短时间才被老邓找来,可谁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第一次来被谁的保镖挡了一回,因为没听到争吵声也不好硬闯。刚看到一个高大俊美却很有气势的男子一脸邪魅笑着走出来,荣柯才慌忙赶来寻人。难得见到阎启林与人动手后呆愣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荣柯以前认识的那个小少爷,散去那身阴冷的噬血感,眼前的人精致而脆弱。
“今晚我在流夜休息,先上去了。”简单交代完荣柯,已经有点恢复过来的阎启林难得一见的要去休息,脑中纷扰的思绪涨得有点头疼。
被遗忘很久的噩梦又骚扰了一夜,梦中刺耳的尖叫,弥漫天幕的血色,影影幢幢紧紧相随的幽灵,无法呼吸孤独一人被暗色淹没,硬生生又被折腾了一晚。阎启林醒来后一阵茫然,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黑白配色的家具、窗帘、床被及地毯,不知如果覆上一层血红会出现什么奇观。
“林哥,这是大当家送来的紧急文件。”一个得到召唤的保镖递上资料后迅速退出去了。
阎启林边喝咖啡边看资料,窗外温热的阳光干净清爽,温和的微风吹起他额前褐色的刘海,他的发色并不是纯黑,少数几缕在阳光下偏深褐色,但从远处一看又像是黑色绸缎般。
理清思绪的他又恢复到一副冰冷无感的状态。随着一行行资料看下去,他微微蹙眉,脸色渐渐严肃,一股不受控制的怒火横生,“哐当”一声把咖啡杯掼到桌上去。
慢慢平静下来的阎启林站起身整理衣着,想了想又拿起资料从头到尾再看一遍,颇有点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他知道有些意外既已发生只能面对,对手是个强大的人,要更加冷静。
想起昨晚对方势在必得的话,言犹在耳,可不是自己会亲自送上门么,没想到会再次体味这样身不由己的耻辱。
没有谁能完全掌控世界,真的都是天意,只能说人力有时穷。
阎启林犹豫了几秒才让对方的保镖通报。
“早餐吃了吗?一日之计在于晨,吃顿好的早餐保持一份好心情,一起吃点。”
换了一身优雅Armani西服的贺东犹如君临天下般迈着悠闲的步调,每一步都踩在别人心间,霸道的把自己的印记烙印,看着他在笑,笑得恣意张狂,这笑容令人无可反抗,这笑只是恶魔的面具罢了。他看上去心情简直好得不能再好,正惬意的逗弄自己猎物的餍足神情。
“作为流夜的主人,很荣幸能够陪你进餐,信业的贺东贺先生。“
阎启林陪着一起入座,桌上已经备好两人份的丰盛早餐,两人心知肚明现在谁处于弱势,有求于人。
阎启林没有选择。
“虽然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我很希望忘掉之前的不愉快,就当做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是阎启林,请多指教。”
“NO,NO。阎启林先生,虽然今天是第一次介绍,可之前我们的交流很愉快,非常愉快。我是贺东,我想你需要我的帮助,就像我们第一次遇见一样。”就像面对情人一样的亲昵,贺东很享受这份早餐,狭长的双眼如深潭般焕发着炫耀的吸力,眼神只盯着阎启林,每一口食物都被想象成对方的唇对方的眉眼,真香甜。
真是赤裸裸毫不遮挡的目光,偏偏这目光都是陶醉欣赏而无下流猥琐,让阎启林无法愤怒回视。一切不变应万变,接下来两人几乎沉默的吃完早餐换上咖啡才开始谈判。阎启林从一进来就认为应该是比较正式的谈判,可对面的贺东就是有办法带起暧昧的氛围,两个人的拉锯战氛围很怪异,这种暧昧甚至带点调情的氛围阎启林很陌生。
“我想买贺先生手上那对玉佩,请问怎样可以割爱?”阎启林感到很累,比与人真枪真刀来一场火拼还累人,他决定开门见山的谈。
“贺东,或者叫我东也可以。”手按着台面,上半身压往对方,近在咫尺的面对面,贺东直视阎启林,不给他丝毫逃避的机会,“我要你陪我一段时间,昨晚我说过了。那对玉佩虽是上品中的上品,我对情人却更好,玉佩送你。”
贺东的手不自觉又抚上那双唇,指尖无意触碰到的脸颊显得冰凉,这个人的温度怎么这么低,贺东心底闪过念头,好在唇却柔软饱满。食指竖起不让阎启林开口,贺东接着说:“不要觉得是买卖,这样没意思。我看中的逃不掉。”
阎启林没有挪开眼,开始谈就有机会,拿到资料就预计会是这个结果,也不算太意外。只是觉得这个人的执着让人无法理解,自己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美色不会是这类人的第一选择,只要钱多势众,这些显贵谁会缺绝色佳人投怀送抱。那么其他的目的?眯起眼看了一眼竖在唇上的手指,指腹有茧,粗糙的质感摩擦着,指尖细微的烟味若有若无,贴在自己唇上没有让人呕吐厌恶的触感,这是阎启林明知道结果还来谈的底气。
守身26年,直到遇到他阴差阳错交合在一起,对阎启林来说,精神上的失去更重要。只因为他选择入黑道就已抛弃一切良知光明人性,然而根深蒂固的深信着父母在天堂守护,祈望谨守肉体的纯净,留出一丝进入天堂的许可,盼着有一天尘归尘,土归土时能够一家人团聚。阎启林知道自己有点偏执,但偏执又如何,如果不是这点祈望,要如何度过无数个残忍血腥的日子,如果不是这样守身,早已心如死灰的人要如何面对纯洁的妹妹,如果有一天策划失败,也许妹妹也无法保全,谁能带领她纯净的灵魂去天堂而不会迷路。
既已舍弃一切,所有自身拥有的都可作为资本,守身已破,裂痕已开,希望已绝,再没有可以换回自我的条件,阎启林并不介意资本增加一条自身身体。
何况这个男人,一点也不虚伪不屑隐藏他的掠夺,明目张胆直言他的目的,阎启林还是很佩服的,强势得唯我独尊,不会蛮横掠夺,撒下诱饵只坐等别人乖乖入套。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看来自己这个残破的身体对他真的不起反感,不像别人一碰触就会自然反击,既然这样就能换回玉佩,阎启林并不反对。
“给个期限,时间不能太长。住哪里随你,但我的工作时间不能干涉,当然我尽量错开这段时间减少工作量。还有不得干涉各自隐私,我想你也清楚我的身份,查到多少那是你的本事。至于你的,我知道肯定不止表面那些,我不会过问。收尾希望干净点,合约结束各不相干,如再纠缠,我有能力给你不会很小的麻烦。”推开想要伸入嘴里来的手指,阎启林并没有考虑很久,玉佩他是势在必得,能这样解决等于把几个不确定的变化倒回正轨,他才有精力执行后面的计划。
“真是爽快,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在这里预计呆半个月,那就定半个月的约定,很高兴我们有共识,合约结束互不相干。”贺东满意的笑了,倾身印上一个亲吻,舔了一圈坐回自己的位置对贺齐摆摆手,让他把准备好的两杯酒端上来。
“来干一杯,这真是这次旅程的意外之喜。”
“如果可以的话……”阎启林有点不知如何开口,面对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敌人,他可以手起刀落的处置回击,面对一个潇洒自如,狂妄得如此光明磊落并对自己还可以说不错的人,他却第一次局促了。
“这可不像启林的作风,我们现在是情人,对我有要求尽管提。”
“好吧。我希望尽快把玉佩给我,我有用处。”既然已达成约定,早点拿到玉佩也是应该,想通这点阎启林也没有再执拗。即使有约定成为情人,阎启林根本没打算附和什么,对方爱怎样都可以只要不触及底线,要自己去迎合他的什么施虐爱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相信他也知道这点。
“没问题。贺齐,把玉佩送给启林吧。今天我还约了人,晚上我联系你。住房就是那晚的房子,还记得路线?”
“记得。今天我会搬过去。那现在不打扰了。”玉佩到手阎启林随即匆匆走回自己的套房。
沁人的细腻触感,相隔十年又再次触摸到的玉佩,玉佩相连的记忆没有消散,阎启林只看了一下就收到盒子内保存好,等着荣柯拿去送到妹妹那里。
真是可笑,明明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人,却被控制着一月看一次,现在送玉佩这么重要的物品也只能由旁人转交,每次一想到这里阎启林就越恨那个老头,甚至对自己身上流着他的血脉而厌恶,对于他满心期待要与白帮联姻,阎启林明白不会任何有结果,他根本就是要从源头断去阎家血脉,再说现在的他更是男人女人都不会接受,那个老头不会知道这些。
第六章
阎启林再次看到白莲和萧锐还是无法理解他们的思维,什么两情相悦,完全信任对方,性命都可交付,这种情感他没遇到过。这两个人,一个表面是与他约会的女朋友,一个表面是保护她的保镖,可实际阎启林和他们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他们两个自身才是货真价实的男女朋友,恨不得谈婚论嫁白头偕老。
阎启林暗中调查了很久,才选出两方合作者,其一就是这白莲和萧锐。白莲是附带,就是个身份特殊占便宜,萧锐才是主要的,虽然他的身份仅仅是白家安全方面的保镖头目,能力目的都很符合阎启林的要求。
阎启林的线人正好有个是白莲的贴身女佣的朋友,偶然间得知清秀柔弱的白莲早年曾救过萧锐一命,萧锐是报她的恩情才进入的白家。作为白当家的保镖护卫,常年保护他和白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就互许终身了。可白当家是老派人物的典型,讲究按照老规矩办事,把自家宝贝许给一个一无所有的下人这种事情是肯定不允许的,被发现的话最有可能是直接处理掉萧锐。所以这么多年,萧锐一直暗中发展,早期还有机会出去自立门户,竟然意外发现白当家的二弟心怀不轨,竟然像是曾经给白当家下过慢性毒药,而这种毒药无从查起,是在饮食中利用相克之理生成的,致使本就体弱多病的白当家更是摧残得厉害。
萧锐生怕他一离开保护不了白莲,并且自己的势力还不够强大到与白科敬硬碰硬,只能放弃大好机会留下,慢慢从白家下手,只有成为白家下一代当家才能和白莲相携一生。偏偏白当家从小体弱,头脑很好却刚愎自大,嫡子身份顺利继承的白家,私生子身份长大接进来的白科敬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愣是没有给白当家抓到把柄。
因着双方当家都有意撮合,形势比人强,安和帮有李永强虎视眈眈,白家有白科敬暗通款曲,小辈中一个是资历不足的阎启林,一个是女孩白莲,黑道没有那么多良心道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一辈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
阎启林问起上次在白家聚会有无发现谁有异常,然后简单的说了他在白家被下药放入白莲卧房的细节,好在及时醒转避过风头。
白莲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扭着餐巾,连家里也不安全了,道:“那天我就是宴会前喝了一杯水,之后开始昏沉。等宴会开始没多久就有点站不稳,我想先上楼休息一下再下来,只和我爸、萧锐打过招呼。只是很奇怪躺下去再醒来就是第二天了。”说着看向萧锐,萧锐整晚都在楼下作陪,第二天早上两人还通过话。
萧锐脸色很黑,听到有人这样设计白莲,而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为白科敬的大胆而狂飙,为白当家的愚笨而怒火中烧,暴躁的怒火简直都要喷出来一样。他的脾气并不是太好,如果不是遇到白莲,并且为了白莲呆在白家,生生磨去了不少戾气,也许早就和白科敬硬碰硬了。
知道现在迁怒也没有用,再说并不是阎启林的错,更庆幸阎启林没有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即使这样,他的语气也非常不好的说:“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是荣柯找来才知道的,然后我让佣人查过白莲的房间,确实没有任何异常。能够躲过我安排的保护,除了白科敬也没有别人了。”
想起什么,萧锐转向白莲担忧的说:“阿莲,枪一定要随身带,即使在白家也要警惕,到了现在当家更不可能相信我们说的话,你可要坚持住了。”快两米块头的萧锐,一身彪悍的气息,刚毅的面孔此时流露出少见的柔和。
“阎先生,你我都明白不能再拖了,我同意你提出的方案。就定在下个月初八,有个缓冲做好各自的安排。”萧锐一脸愤怒却无能为力,只能痛苦的同意心爱之人暂时与其他男人订婚。这是他最后一次妥协,抓住这次机会除去白科敬,他有信心凭借之后的势力让当家亲自把女儿交到自己手上,而不是借助外力来压制。
对于讲究门当户对这种老规矩的当家,碍于白莲的孝心善良,萧锐一直隐忍至今,现在他培植了一批忠诚的下属,白科敬有所发现,已经开始打压他的人,所以才急着破坏白莲与安和帮的联姻,特别是如果能够毁了白莲的名声,让当家没有盼头,无子继承又身体孱弱的当家总有不得不尽快放手的那天。
“可以,我没有意见。新的联络人荣柯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身边最好重新排查,希望不要再在眼皮子底下发生意外。这批货他们会更谨慎,不要被反咬一口。”对于萧锐的怒火,阎启林没有任何感受,他只需要强有力的合作者完成计划,感情纠缠他看不懂,也不觉得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很快冷静下来的萧锐,隐藏了眼底的怒火,恢复谈判时的强势,他知道找这个人合作是最有利的,大家各取所需。萧锐放开轻抚白莲的手,搭在桌面上,后背轻松的靠着,道:“阎先生放心,这次出这种意外也算好事,白科敬泄露出的人我们很容易找出,他肯定没想到陷害白莲失败后当家的怒火,这次白莲会出面和当家的沟通。借此机会我们可以重新部署人员安排,当家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但这次直接关系白莲,当家那里不会轻易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