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刺目的亮光。叫和武不得不眯着眼睛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他看着仰趴在床上,满脸神色不定看着自己的流溪。胸中的怒火熊熊的燃起。是他大哥!!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被
骗了多久。不知道那么多事在他的眼皮低下发生,他还当自己一切尽在掌握。
郎和文……
和武此刻觉得自己的头顶绿云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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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黄那?”此刻他问的当然不是狐妹而是他大哥了。
“……”流溪把脑袋一别,表示不知道。他知道了也不会说。阿黄说要给他时间准备的,那他一定是去花精力研究怎么对付他了
。所以为了给他时间,他要在这里忍耐,忍耐这个混蛋。
和武有史以来第一次吃瘪,从来都是他送绿帽给别人,这回他亲大哥倒送了他一顶。不,什么亲大哥。他早就是一条狗了。就算
他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能够变化,能瞒过自己的鼻子。可他依然彻头彻尾的是一条凡狗,如今和他比起来。地位尊卑一见分晓。
他阴晴不定的看看流溪,然后在房间里,他面前来回的踱步。他忽然心里一惊,如果他真的用已经不是天狼家血脉的肉身与流溪
交合。那流溪肚子里的就不该是仙胎,那东西又怎么能自保?
难道说他大哥已经恢复天狼家长子的身份了?他用什么方法?如果不是已经拿回天狼血统,不要说他们的父王,就连他的鼻子,
这都是逃不掉的。
他转身再度逼近流溪,强迫自己说话的放轻放慢,对他说:“你知不知道,你生的孩子是我的儿子。我再说一边。是我的。那条
小狼是我的亲生骨肉。你把他交给那条狗,他的生命随时有危险……不,也许已经被他吃掉了。你听懂了吗?”和武恨不得把流
溪的脑子劈开,把笨蛋两个字捏成团塞进他的脑子里,再用线缝起来。和他说话真是件折寿伤脑的苦差事。
流溪低下头,闭起眼睛。用力的摇头,他不想相信刘玉航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又没什么底气的说:“骗人的是你。那是阿黄的
,不是你的。”
和武捏着流溪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笑道:“你只有把我儿子带过来,我们滴血认亲一验便知。”
看着他,流溪内心有些惊恐,嘴唇打颤着问:“你为什么说宝宝是你的……我又不喜欢你。”
原来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和武失笑说:“孩子并不是两情相悦后才会有的,只要我……”他的眼神瞟了眼自己的下体
,然后分开流溪的膝盖,一只手摸向他的屁股:“你记得吗?我曾经插进你这里过,很多次。你都忘了吗?”
“那……那有什么关系?”似乎他开始明白了,可是他又糊涂了。
“我用这个插进你的身体里,我在你体内射出了我的阳精。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可以怀孕。但我非常确信的是,那时候你有了
我的儿子。也就是说,你是我的妻子。现在,你说你不喜欢我,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那个男人还把我儿子藏起来,不,
也许已经杀掉了……”他直直的看着流溪的眼睛,两人的脸凑的十分的近,可是流溪的手臂被他抓着,下颚被他捏着。他想躲都
躲不了。只能听他说,看他讲。
“那你要怎么样?”
“说你喜欢我……”然后把他大哥的孩子生下来后让他咬死。不然他难解心头之恨!
“他喜欢的从来只有我!”
和武和流溪的对话被门外的擅闯者打断。关着的房门被骤然打开,屋内顿时被外头吹进来的云烟侵入满溢。
和文身着武式战甲,腰系白玉带,头戴金冠,踩着高靴,带着浑身的脆响,威风凛凛大步稳健的踏进了房间。
和武转头看见大哥进来,只好暂且放开流溪。指着他说:“喜欢你又怎么样。你已经不是我大哥了。而且他孩子都给我生了。你
乖乖的在凡间做一条狗,我留你性命。大家互不干涉。”
容光焕发的和文笑道:“你叫了我几百年几千年的大哥,好意思要给我留性命?”他走到床边,将流溪打横包在怀里准备走出大
门。
和武箭步上前阻拦:“你不怕我告诉父王你冒认仙亲吗?”
“我就是领了父王之命来接他回天上成亲的。”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冷笑道:“你的娘子是丞相之女,不是流溪。儿子也不是你
的,是我的。”
“你……”和武大吃一惊,父王已经知道了?他不在的时候,居然把父王那关都过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他踩着云朵往天上飞去,和武心下虚浮,不知道和文在父亲面前究竟说了自己些什么,也不知道父王会怎么责罚自己。所以,
他变回自己本来的面目,一张和他大哥一样的脸,跟在后头回到天狼宫。
流溪不敢往下看,紧紧的闭着眼睛缩在和文的怀里。他对和武和文的身份来历,已经不想去探究是人是妖,是仙还是怪,他麻木
到就算一会儿将他生吞活剥都无所谓了。
狼王坐在天狼宫王座上等着两个为凡人争夺的不可开交的两个儿子。他心头不是没有气,两个人都把他当白痴耍,仗着一模一样
的脸互相扯皮,连带将丞相女儿的婚事也给拉进来。退婚不是没可能,可是到时候要人家女儿家要怎么自处!不过他并不反感那
个人类,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他孙子在抱,多少还是觉得欣喜的。
两个儿子总算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老狼王依然无法立即分清谁是大哥谁是弟弟。
和文将流溪安置在身边后,与和武一起向父亲行礼。流溪也懵懂的跟着一同行跪拜大礼。
“你们两个,孰是孰非。今天给我好好说清楚。”
“爹……”
“你闭嘴。”这个抢着说话的一定是和武,狼王指着长子说:“和文,你先说。”
和文瞥了眼弟弟后,慢慢回复道:“儿臣在下界寻觅和武之时,恰巧遇见凡人流溪,与他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不想即刻回宫,
就留在他身边多留几日。时日长了难免情动,所以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和文说道这里忍不住看了眼流溪。流溪还处在刚才在天
上飞来飞去的惊骇中,不能回神。所以和文怎么说怎么是。
“父王,我适才抱给您的婴儿正是我和他的亲生骨肉,您的嫡亲孙子。”
和武听着着急,不想被大哥抢白,不顾礼仪立即大叫道:“父王,大哥满口胡话,一派胡言。那孩子分明是我和流溪所生。是我
的亲生骨肉,您的嫡亲孙子。父王切不要听信大哥的一面之词。”
老狼王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叫他怎么判断,这孩子他抱过,闻的出确实是他们天狼家的血脉,金发绿眼也不能作假。可是兄弟俩
都抢着认子,这就难办了。因为和文和武原本就双胞兄弟。这就是滴血认亲也不能认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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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题看来得先放一放。反正孙子总是没跑的,至于是哪个儿子的可以缓一缓。
他问:“丞相之女的婚事,我和丞相都说好了。不日就要晚婚的,你们现在这样互相推诿,到时候丞相告到玉帝那去。我们全部
都是要落罪的!”
和文冷笑道:“这是和武闯出的祸,是他冒认我允诺的亲事。要落罪,父王可将他绑了负荆请罪。与我等无关。”
狼王微惊,两人怎么几日不见生分成这样,不,更可以说是反目成仇了。
和武又辩解道:“儿子是我的,流溪是孩子的妈,自然也得归我。丞相想要的乘龙快婿本就是大哥,与我毫无关系。只要大哥接
了这门婚事,我们天狼家何罪之有。”
和文不理睬和武,直接看着父亲,陈述道:“父王,和武为了给自己脱辩,把好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和武他下界不做好事,整日
荒淫。无论是不是和丞相女儿成亲,我恳请父王先将他治罪。”
“这……虽然我确实担心丞相与我反目,可是我与他好言相劝,再给他另觅佳婿。也许他们不至于过怒。你们兄弟俩就不能……
”
和文听出父王这是要偏袒次子,理解站立起来说:“父王,您还不够姑息和武吗?您还要将他溺爱到何种程度。父王,刚才你也
听见了,他口口声声说孩子是他的。他这是亲口承认他强占了我的妻子。他趁我不在侮辱流溪。我回来和他讲理他有多处陷害。
如果不是天龙搭救,二臣……”
说道这里,和文又双膝跪地着说:“父王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天龙君敖钦,问问他可有此事。”
老狼王瞪大眼睛逼视着和武:“你……你你你……你对你大哥真的做了如此不仁不义的事?”
和武嘴巴张了张顿时有种不知该怎么说好,忽然他大叫:“不对!!父王,我真的是孩子的亲爹。是他,是他大哥给我戴绿帽子
。是他趁我不在强占了我的人。对了!”和武指着流溪说:“大哥,你的儿子还在他肚子里,等他生出来看看是狼是狗,一见分
晓。”
和文看着和武哈哈笑起来:“你又在骗人。”他对狼王道:“我被和武打伤还不知现在恢复几成,这次回来指望父王给我做主公
判,给我一个说法。流溪被他禁锢多日,我根本没碰过他。除了温泉,我们还不曾有第二个孩子,流溪现在肚子里的根本不是我
的孩子。不……他根本就没有孩子。这是你栽赃陷害我的谎话!父王不信可找仙医官来一看究竟。”
“父王,身为男人,我的爱人被他百般羞辱,身为大哥,被胞弟如此无情的对待。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我的心头疮疤。难道因
为陷害我的是我亲弟弟我就该原谅他吗,这对流溪不公,更是对我的不义。恰恰因为他是我的双胞亲兄弟。我就更不能原谅,更
无法忘记。但我也知道,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自断此事。所以我一直等,等到我身体康复了,回来向您禀告这间对我来说是奇
耻大辱之事。”
他再度跪在狼王面前:“我肯请父王给我做主,还我公道。”
狼王深深觉得,自己对儿子们在下界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甚至对他们之间的“兄友弟恭”也无知到此种程度。可是现在再来自
责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现在能确认的是,和武对和文做了许多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下作事情。可是毕竟掌心掌背都是肉。他还存在着一些侥幸想法
。如果那孩子是和武的,他便可以以孙子不可一日无爹这个借口来减轻他的罪状。自己处置便可。但如果孩子是和文的,恐怕他
就真的要把这个疼爱的次子绑着去玉帝那里,负荆请罪。自首以求轻判,在自己的身后也算给和文和丞相一家一个交代。
他想起人间也发生过夺子的事情,一对都声称是孩子亲娘的两个女人对付公堂,说孩子是自己的。判案的官员用了比力这个办法
最终知道谁才是亲生母亲。在他没有找到更好的确认方法之前,恐怕只能这么做了。
他命人把孩子抱来,当着和文和武以及流溪的面,在孩子的手臂上绑上绳子,要求他们各拉一边,谁把孩子拉到自己这边,孩子
就是谁的。
流溪看见个孩子出现在面前,他不知道这个小孩是哪里来的,可他又觉得似乎很眼熟,心里有股呼之欲出的感觉。觉得那是他的
,可是他的宝宝从出生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对宝宝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一只小狗的概念里。一只小狗是怎么长成人模样的婴儿的,
他一点概念也没有。可是不管怎么说,眼看着这小孩要被两个男人互相拉扯,他很着急。可是他越着急越说不出话。他一时半会
只能用慌张的眼神,在和文和武以及陌生老头那里来回张望。嘴巴张开了却发不出半句声音。
和文一见父亲要他们用孩子拔河,他马上知道这演的是哪一出,这故事他自然也是听过的,所以一直静静的跪在原地,没有动作
,等着看和武是什么反应。
和武脑子里除了玩乐之外,对什么事都不关心,不上心。更何况他不懂得忍耐和谦让这两个词。只是一心要把孩子夺回来,他坚
信比气力他不比大哥差上分毫。
只见他已经站在孩子的边上,摞起了袖子,正准备和大哥一较高下的时候。和文却不急不缓的朝狼王又磕了个头,幽幽的开口道
:“父王,这面前的是儿臣的亲生骨肉。儿臣是拼了性命将他从胞弟那里夺回来的,此刻我又怎么忍心下手去以伤害骨肉代价来
和和武一比高下。父王若是觉得孩子和流溪要归属和武,我无言以对。怎么判决,全由父王作主,只是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和武听到和文这么说,非常高兴,还的得意的在狼王面前说道:“父王,你看,大哥都承认了。您快快将流溪许给我。我保证和
他给您开枝散叶。”
他却不知,和文在心得已经稳操胜券。
狼王皱着眉头指着和武道:“你这个逆子,夺你亲哥的妻儿,你还有规矩,还有天规,还有伦理道德吗?来人啊,将这个逆子给
我绑了。先将他关入自己的房内,待我拟好奏书,将他押赴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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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原本打算将和武交出去后才给和文补办婚典。但和文却执意要提前办,他说:“我们已经经不起时间的等待,我亏欠流溪很
多,时间,名分。而且也只有我和他早日成亲,我对和武的指控才能更站得住脚,请父亲不要用流溪不是我妻子的借口。来给和
武减罪。”
和文处处占理,却分分不给和武留有余地。
狼王自知这个位置早晚是和文的,就算他现在不好好的惩戒和武,恐怕等到和文动手,事态只能更加的严重。
所以将和武交出去的前一天,狼王府内大办婚庆。天龙和丞相也在宴请之列。因为和武即将要被审问,丞相也不好说什么。天龙
得见自己的朋友和武终究没有被和文处以私刑,也无话可说。除了送上祝福这对新人,他们再无其他旁责。
自从到了这天狼宫之后,流溪就一直没办法说话。他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到害怕,对他来说,这里和人间的刘家大宅没有什么分
别。唯一能叫他少许宽慰的是,阿黄还在他身边,对他温言细语。
他几次想找阿黄,想看看宝宝。可是现在叫和文的阿黄每次都和他说,宝宝在爷爷那,狼王喜欢的紧,不肯撒手。流溪只好收回
期盼的眼神,默默低下头。然后和文回搂着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不惯在天上的日子。等我们成亲后。我们就去下界生活好吗
?”
流溪听罢十分高兴,又拿来纸和笔,写道:宝宝那?也一起和我们回去吗?
然后和文就叫他早点休息,等成亲之后再说。
婚宴之时,和文显得高兴兴奋,他回到婚房,挑起流溪头上盖头的时候,流溪问到了酒味。他忽然想起以前刘玉航也是这么醉醺
醺的来寻他作乐。心里不免有些不乐。
和文笑着站在他的面前,将自己的喜袍脱了个干净,赤条条的袒露于流溪的面前,含着酒气的嘴说:“我等了那么久了……我今
天可要一偿所愿。”
流溪心里打鼓,阿黄的那东西直直挺挺的竖立起来,他见过和武的,居然这都是一样的。他怕的往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