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探幽踏莎行 上——追逐阳光
追逐阳光  发于:2013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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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菩萨啊,要是能让我儿子转变过来,就是让我现在去死也行啊。”听昝行方那么一说,濮夏莲忍不住眼泪水就要下来了。

“说那些没用的干嘛,还是听爷爷的,随他去吧,我们虽然不能支持他也别给他施压力,这不是还没向咱们摊牌么。”奚尊孔对濮夏莲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奚成义叹着气去书屋看下棋去了。

“夏莲啊,今天中午熬点山药排骨汤,你把这百合拿去放进去。”从药柜里拿出点干百合的昝行方对一脸黯淡的濮夏莲道。

“哎哟,那两个小子要是真在一起了,我死了之后也不知道谁能给他们弄饭吃。”濮夏莲接过百合很是担心地道。

“你个死老婆子,叫你不要提还要提,在爷爷面前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今天早上吃撑了吧,闲得没事做跟你那老姊妹们去拜你们的菩萨神仙吧,咕咕叽叽的烦死人。”奚尊孔对老婆瞪眼骂道。

奚子恩赶到庆源时,也快到午饭时间了。

淦伟文兴冲冲地推开包厢门,嘴里的奚哥都到喉咙口了,猛地竟然看到奚子恩正跟一个年轻帅哥有说有笑的,顿时心情大糟,大喝一声:“奚子恩。”

平地一声雷,那领路的服务员刚准备转身离开,被这一声大喝吓得肝胆儿一颤,心道,这位不是来寻仇的吧,怪不得戴个大墨镜。

第三十八章

奚子恩和亓奕铭被这突然的一声大喝,惊得一激凌。

“你叫魂呢,想把你哥吓死,不知道我老人家心脏脆弱啊,鬼叫鬼叫生生的把这优雅环境给破坏了,什么素质。”奚子恩夸张地按了按胸口骂道,那动作把一旁的亓奕铭逗得暗笑不已,不知这有趣的乡下郎中又耍什么把戏。

淦伟文气势汹汹地走近来问罪似的指着亓奕铭道:“这眼镜男是谁呀?”

“先把你那破眼镜摘下来,过气了的明星有谁会在意啊,进屋也不嫌黑,看得清人么。稍微讲点礼仪好不好,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混过来的。”奚子恩一副不鸟他的神态。

淦伟文被奚子恩一说,连忙把墨镜摘了下来,亓奕铭一看心里一惊,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歌星三段锦么,没想到在这会遇到他,而且还是奚子恩说的来帮他们买单的人。

“你好,我叫亓奕铭,是奚神医的病患,请问先生贵姓?”亓奕铭站起身来向淦伟文伸出了手。

“你好,我姓淦,淦伟文,奚子恩的男朋友。”淦伟文不冷不热地伸出手,跟亓奕铭握了握。

“白痴,朋友就朋友,干嘛非要加个男,谁看不出你是男的。”奚子恩嘴里说着手下偷偷地狠狠掐了下淦伟文大腿,这家伙是不是平时太惯着他了,怎么这么猖狂。

“不好意思,很想确认一下,淦先生就是三段锦吧。”亓奕铭客气地问,毕竟三段锦的歌曾经大行其道,读大学时很爱听。

“那是以前的事了,既然告别了歌坛就再也不是什么三段锦了,”淦伟文大大咧咧挨着奚子恩坐了下来,“你这是宰大象吧,三个人点这么多的菜,没有一样是便宜的,还没等我来就开吃,找我当冤大头呢。”

“你不吃拉倒,想请我客的人都排到北京天安门了。”奚子恩只顾优雅地夹着菜细嚼慢咽。

“真是可惜了,淦先生正红透半边天却突然激流勇退,害得好多歌迷都伤心呢。”亓奕铭一脸真诚地道。

“都成往事了,不提也罢,我身份已经转换了,就一公司打工的小白领。”见被自己待慢的人一直对自己这么彬彬有礼,可见人与人的涵养是很有区别的,淦伟文有点不好意思了,再说,就是长得再英俊漂亮,姓奚的郎中也不敢明目张胆带给他看啊。

“小亓啊,他跟你一个时代的,就叫他淦伟文就行,别那么客气,吃得不自在。”奚子恩笑道。

“行,那我就叫你淦哥了。”亓奕铭淡淡一笑。

“干嘛这么怪怪的看着我。”奚子恩拍了一下一副白痴地瞧着自己的淦伟文。

“真是别扭。”淦伟文莫明其妙地道。

“哪里别扭了?”奚子恩翻了翻白眼,以为这臭小子还在吃味他和亓奕铭在一起。

“明明看上去你跟小亓是一样大的人,干嘛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小亓小亓的,好似你是人家的长辈似的。”淦伟文嗤鼻道。

“废话,我比他大十多岁,不是长辈还是他晚辈啊。”奚子恩白了一眼道。

“神医医术深不可测,真是佩服。”亓奕铭感叹地道。

“佩服个啥呀,他那算什么医术,分明就是妖术,人的脸相不依岁月变化而变化,就是违背了自然规律,相当于修炼成妖了,简称人妖,”淦伟文转头又对亓奕铭道,“你这能吃能喝,能说能笑的,怎么也不像个患者呀。”

“难不成只有躺担架坐轮椅的人才算是病人啊,病也有个轻重之分,慢性与急性之分,少跟我耍嘴皮子,瞧着过得挺自在的啊,是不是公司的事很顺手。”奚子恩敲了淦伟文一暴栗道。

一听这话淦伟文立马蔫了,耷拉着脑袋道:“别提,烦死人了。”

一旁瞧在眼里的亓奕铭心里暗叹不已,没想到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三段锦原来是这么一个好玩的人,这情绪也换得太快了吧,都赶得上变脸演员了,真是不敢想像,被媒体宣传得锋芒毕露个性张扬的三段锦却有这小鸟依人般的另一面,还好自己的眼镜框牢靠,没被吓跌。

“遇上什么事了么?”奚子恩貌似无意地问道。

“哥,你就别干医生这行了,帮我打理公司吧,你当老总,我当你助理。”

“条件倒是挺诱惑人的,不过我一乡下郎中,能信得过?”奚子恩笑道。

“这世上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淦伟文翻白眼道。

“承蒙淦总抬爱,不才诚惶诚恐。”奚子恩眼皮子抬了抬。

“只怕是神医一改行,大家都要去淦总公司游行示威了。”亓奕铭瞧着两人倒是挺有趣。

“让你改行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唉,我也只是发发无助的牢骚罢。”淦伟文很是纠结的样子。

“这一顿花不了你多少钱吧,干嘛愁眉苦脸的。我说……你究竟是烦些什么呀?”天天给你出点子,耗了我不少电话费,怎么就没一点成效么,还真是笨得紧。

“突然空降进公司,加上本人长得英俊如画平易近人,给人没什么威严感,下面有些中层领导没把我放在眼里,阳奉阴违,说句老实话,就是他们心里瞧不起人。”

“嗤,给自己戴高帽子倒是不用担心上税,平易近人?蒙三岁小孩呢。”奚子恩王顾左右而言他。

一旁的亓奕铭心里也嘀咕,平易近人形容你是不太合适,要不然以前怎么老传出和这个歌星不和与那个歌星反目,争风头争出镜,哪里就平易近人了,不过嗓子条件倒是没得说,音乐方面的才能也算是出类拨萃,人长得也挺帅……漂亮的,没这三点,只怕是搏不到那么多的粉丝吧。

淦伟文瞧出这两人的心思了,很是恼怒地道:“以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都是公司为了宣传造势故意歪曲的,我可是本性善良的乖乖仔,也正因为怕呆久了会泯灭本性,所以趁早退了出来,不去趟那浑水的。”

“知道知道,你就别再往自个脸上贴金了,”奚子恩放下筷子道,“威严不是做秀做出来的,是干出来的,把精力认真投入到公司,慢慢适应了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起来。”

“这点我倒不是那么在乎,主要的是业务方面的事务烦心,财务方面我不懂,技术方面也是外行,销售也没接触过,下面厂子里的制造流程更是门外汉,真是一团乱麻,看样子又要害我失眠了。”淦伟文苦恼地道。

“这是你自己没找好立足点,卖菜的不一定要知道菜是如何栽种的,卖肉的不一定就是养猪的,人的精力有限,能样样精通么,不可能。你哥我算是聪明人能干的人吧,可也就只是在医术方面称一流,别的方面可说是鲜有成就,要不然我表弟他们怎么会说我是老古董呢,还是件不值得收藏的残次品古董。”奚子恩以他贯用的奚氏风格安慰道。

“神医说得有理,样样通样样松,专家专家,只有专才能成为家的。”亓奕铭心里道,这两人还真是登对,一个赛一个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嗤,两瓣嘴一张,有理的话谁不会说,现在弄得我焦头烂额的是下步该怎么走啊。”淦伟文苦着脸道。

看着淦伟文那愁肠百结的样,奚子恩心里很有点自责,他从一个光芒四射的明星转变成一个繁文累牍的职场人或多或少自己施加了不少影响,于是又劝慰道:“职场上的事我虽然不懂,但我以为你管事不如管人。”

“这话怎么说。”淦伟文凝神问。

“一个那么大的集团公司,要管事哪管得过来,我认为你只要抓好人事这一块就行了,事让有能力的专业人士去办,你只要抓好公司的人才管理就行。”

“有具体操作办法么?”淦伟文神色一振。

“是啊,有什么具体的好法子呢?”亓奕铭也很好奇,虽然奚子恩旁敲侧击淦伟文的话,是受操琰教导而提炼的,但如何去操作很是好奇。

“我自有办法,吃了饭之后再说。”奚子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上去这次来庆源他是早有准备。

“卖什么关子,不是诚心让人家着急么。”淦伟文嘟着嘴不满地道,一副十足的撒娇神态。对面的亓奕铭看在眼里全身发寒,这小子也太不把我这旁人当回事吧,一瞧那神态,就是瞎子也感觉得出他跟奚神医关系暧昧。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新官上任再怎么是空降的也得烧个一两把火,你不是要威风么,先隔山打牛把公司管理层的位子变一变。当然,动作不能过大,这件事还是要老将出马,等下小亓去医院检查时,我跟你回趟家,和你爷爷商量一下,你得请他老人家帮忙。”

“好,听你的。”想是淦伟文对奚子恩十分的信任,一听奚子恩这话,脸上愁容尽散。

亓奕铭虽然很想知道他们的具体方案,但毕竟是局外人,也不好细加打探,和奚子恩约好了会面的时间和地点,吃完饭便径直去了医院。

淦光耀虽然很想退隐,但毕竟孙子太年轻,又是没接触过职场的人,所以他虽然让淦伟文在公司代理自己行使职权,却没给什么实权给淦伟文,只是挂了个副总裁的职位,协助总裁令狐安平工作。淦伟文在公司里这段时间的表现,坐在家里的淦光耀已是了解得一清二楚,虽然对淦伟文的所作所为不是很满意,但也没责备的意思,心里想着让孙子慢慢熟悉环境,慢慢成长起来。现见奚子恩为了自己孙子的事,竟然主动跑过来相助,为孙子出谋划策,心里自然是高兴万分,在听了奚子恩的意见后,当即表示,自己会放权让淦伟文施展拳脚,需要他出面的,到时他会出场。奚子恩便说这事急不得,不能马上让淦伟文得到实权,得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按计划来。

回家的途中,亓奕铭把自己去医院的情况说了一遍,奚子恩默默听在耳里,沉吟半晌才笑着说亓奕铭的病已被治断根,不用担心再犯了,回去照着自己的要求再巩固疗效就行。亓奕铭听了自是高兴不已,对奚子恩千恩万谢了一番。

想是操琰在奚家村还没呆够,听说亓奕铭的病已治愈后,并没立马走人的意思,奚家人当然不会主动轰人家出门,便任由操琰想怎么呆就怎么呆。操琰这一呆又呆了十几天,谷雨过后才跟奚家人道别,在奚家前后住了将近两个月。

“爷爷要是住不惯城区,回去后我跟爸说,让他在乡下给你买个房子怎么样?”亓奕铭对操琰赖在奚家不走很是不解。

“没必要,住哪不一样啊,我一孤家寡人的住在乡下还不怕被狗给啃了,你小子是想问我为什么赖在奚家住这么久吧。”操琰笑道。

“是有那么一点好奇。”亓奕铭呵笑道。

“宁在世上挨,不在土里埋,你爷爷我心贪,还想在这世上多呆个几年,住这么久是因为一则和神医的爷爷在一起谈天说地很开心,二则是看看奚家老人们日常的起居生活,偷偷地学些保持长寿的秘方。”操琰心情大好地道。

“那爷爷学到什么了么?”亓奕铭兴奋地问。

“做起来虽然很难,但要是概括起来也就三句话,只要做到三个适度。”

“哦,哪三个适度?”亓奕铭很是好奇。

“饮食适度,运动适度,心情适度。”

“这也太统笼了吧。”亓奕铭不以为然地道。

“所以说做起来并不容易啊,奚家老人那都是因为有奚神医在,主要得益于神医的悉心照顾。”自从自己的病被奚子恩治好后,操琰对奚子恩很是佩服,对这个年轻人一直深怀敬重之情。

“奚神医的医术是高明,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爷爷没发现他的与众不同么?”

“哪里不同了,虽然称为神医,不过也只有两只眼睛一只鼻子,双手双脚的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有什么与众不同啊。”

“爷爷知道他经常去庆源是干什么么?”亓奕铭卖关子道。

“不是说见朋友么。”

“见朋友是见朋友,不过那朋友是个男的,他们俩的关系……”

“你是说同性恋是吧。”

“爷爷你知道?”亓奕铭惊道。

“他爷爷因为一直很烦闷那事,所以跟我唠叨过,怎么,你很嫌恶?”

“那倒不至于,在学校读书的时候,班上也有那类的人,只是觉得可惜了,长得那么帅,医术又那么高。”

“这么说你还是讨厌那种人了,世上这么多的人,各有各的品性,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你还能要求所有的人都像自己一样么,一样的信仰一样的人生观,同一种嗜好同一种思想,真要是那样,世界多没趣,能领悟到人生活着的真正意义就没白活,尸位素餐行尸走肉般活在世上那才是最令人厌恶的。”

“呵……爷爷说的是。”亓奕铭被操琰一说,心里那股别扭劲也烟消云散了。

奚子恩去庆源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有时一个星期就要跑两次,濮夏莲有次还是憋不住,问奚子恩:“你整天一副很忙的样子,到底忙些什么事啊?”

“什么叫很忙的样子,我是很忙啊,诊所这段时间没脱过人来,哪天不是忙得脚板不离地。”

“那还老往庆源跑,家里的病人都忙不过来呢。”濮夏莲心里虽然不舒服,但看着儿子两头跑累得够呛,也很有点不忍。

“小淦刚进公司不久,有点事要帮忙。”奚子恩有点过意不去地道。

“你是不是在他公司入了股啊?”奚尊孔问。

“入股?……入什么股,帮朋友一点小忙而已,我哪有什么投资理念,怎么会入股,再说了,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哪能随随便便给了他,万一他把公司搞垮了,岂不是打了水漂。”

“什么乌鸦嘴,我也就一问,干嘛诅咒人家。”奚尊孔骂道。

“恩呐,要不买辆车吧。”躺在摇椅上悠哉乐哉的昝行方突然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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