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下——剑走偏锋
剑走偏锋  发于:2012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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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二十,飞机准时落地首都机场,任伟降落后才被颜瞻叫醒,这会儿有些浑浑噩噩。颜瞻拖着行李向出租车等候通道走,任伟说不用吧,巴士和地铁都行。颜瞻说不了,你好累的,回家好好睡。任伟摘了颜瞻的帽子,胡噜他的脑袋。颜瞻嘿嘿笑。

到家十二点半,晚饭两人没吃家里也没食材,叫了麦当劳,一人吃了一个汉堡,洗刷刷钻被窝。

颜瞻又是摊开日记本抓了一堆画笔跟床上摆摊,任伟看书偶尔抽颗烟。

后来颜瞻跳起来喊:“糟糕,手机忘了开机!”就下床疯跑出去找手机了——不找会死人的,明天就要跟HS集合踏上巡演的路途了,说好今晚跟小冉再联系一下的。这几天跟任伟腻在一起,他脑子已经不转了,头两天小冉打电话跟他说日程安排他就只会嗯呀、啊呀。

果不其然,收到小冉无数条短信,言辞一条比一条激烈。

给小冉回拨,噼里啪啦这顿骂。

车票一早已经订好了,11:15的D55发往青岛。巡演第一站就是那里,参加当地的啤酒音乐节。

颜瞻跟小冉讲电话的时候,任伟也开了手机,然后就一个头两个大——N条短信,都是彭勃发的。

最吓人的是这一条:【任伟你他妈存心吧!手机不开机,敲门不开门,你等我治你的!有本事你三号别演!】

任伟一下就坐起来了,看日历,日历显示十月一日。

对,过了十二点了。

彭勃三十号回北京。好像是九点多到。

那时候他上飞机当然关机了。

但真正令任伟恐惧的是那句“敲门不开门”,娘的,他居然到他家找他!哎呦喂,幸亏那时候他们在跟天上飞,这要是跟颜瞻撞到一起……

看着短信,任伟不知如何是好。放着不理?可如果他抽疯一会儿又来了怎么办?跟他联系?那岂不又是揪扯不清?再说了,怎么联系啊,颜瞻在呢。他又不是聋子不是瞎子。

一霎那,任伟都想跟颜瞻说了,干脆把这些烂事儿全说了,今后他俩躲开他还不行吗?

但这想法也仅仅闪现了一霎那。说不着,他自己的事儿、还是烂事儿,干嘛要跟颜瞻说?说了颜瞻会怎么想他?龙语是存在即合理了,彭勃不是。更何况自己一贯对外的言论都是——他有病,非缠着我。可事实不是那样啊。

真他妈烂。

彭勃以前常来家里,后来颜瞻住进来就算有了挡箭牌,那他也不是不来,但来了他坐不住,就算强行进了房间关了门,任伟也会说隔墙有耳这种话……

后来一度任伟真觉得这事儿就算了了——他俩不再频繁联系,甚至碰面他都刻意回避,彭勃也没那么步步紧逼了。任伟想,男男女女的彭勃又不缺,新鲜劲儿三天过不去、仨月过不去,这么久了还过不去吗?所以那天彭勃跟他说那样的话还真是当头棒喝,就别提最近又热乎起来了。

颜瞻跟客厅讲电话的声音任伟听的很清楚,他那一口川话语速超快。任伟靠床头坐着,举着手机,不知所措。

最后,跳河一闭眼,他给彭勃发了条短信:【跟朋友喝酒,手机没电了,用的朋友的充电器,没回家,明天再联系。】

这……总能对付过去了吧?

明儿颜瞻就走了,就算当面锣对面鼓他也不怕了。

彭勃没回,任伟也没敢掉以轻心——手机选了无声模式。

颜瞻讲完电话回来,收摊上炕,一头扎进任伟怀里哀嚎:“哎呦呦,明天就得走呢,一走要走一个多月呢,让我怎么活啊!都不能抱着你睡觉了,555555……”

“你压死我啊你。”任伟扒拉颜瞻。

“最悲惨的是!我都不能看你演出呢……回来你还不在呢……”

“你赶紧睡,明天不得早起整理行李啊。”

“人家舍不得你嘛,55555555…………”

“你不睡我睡了。困死了。”任伟伸手关了灯。

颜瞻又哀嚎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睡的很死,这几天是累坏了。

任伟平躺着,胳膊搂着怀里的死熊猫,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有些似睡非睡的时候,手机亮了。任伟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下来,来电显示:彭勃。

脑袋这个疼唉。任伟动动手指按了挂机。对方异常执着,继续打。任伟继续按。折腾了四五回手机才消停下来。

后来短信就来了:【妈逼啊!你丫什么意思!我洗完澡出来才看见你短信的!你闹什么脾气啊!接电话!】

任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也不怪乎彭勃会这么想,他时常这么对他,一阵一阵的,有时就是为了他没及时接电话,而他又想立刻有人陪。遇到这种情况他往往整晚窝在沙发里,死不接电话,就是发短信,发到彭勃受不了了在楼下喊他。

短信又来了:【你别臭来劲!赶紧打过来!别让我后半夜又开车过去跟你掐!】

任伟继续不理。

短信继续来:【祖宗!我错了行嘛!你他妈也不仗义啊!说没说我今儿回来?我他妈为你都折腾一流儿够了!这把戏你玩儿不够是怎么地?】

彭勃还认为自己是逗着他玩儿任伟一点儿也不奇怪——这大概就是习惯成自然。从来他对他都是爱理不理,现在真不想理了,人家又怎么会明白?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任伟真的想不出该怎么跟彭勃结束了,难道非得当面对他说:我跟别人好了,这个别人是颜瞻。

你饶了他吧。

颜瞻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任伟动动手指给彭勃回:【明儿十一了,回家陪你们家老头儿老太太去吧,平时四处野,过节就当会儿孝子,装两天你死不了。】

彭勃回的很快:【媳妇样儿。三号见吧,我们不演,正好休息一段。三号陪你。】

任伟能回什么呢?回什么能关机睡觉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嗯”字了。

彭勃追过来一条短信:【亲一下,我把手机放嘴上了。】

任伟把手机扔开了。

短信继续来:【下移了,你懂,不解释。亲不亲?不亲我过去亲你。洗干净等我,这可不耽误我明天回家当孝子。】

任伟快哭了,回:【流氓,你再发我关机了。】

最后一条短信:【半夜想吐别忍着,宿醉难受。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去,送你回家。】

这条任伟早上才看见,他是跟颜瞻一起早起的,颜瞻风风火火的打包行李,他悠闲的洗漱看早间新闻。

一起吃了早饭,颜瞻就得出门了——他要提前一点跟大家碰头。

临走,任伟把他背的琴箱拿了过去,把里面的旧吉他拿出来放回他房间,从自己房间床下拖出一只纸盒,颜瞻看见里面躺着一把崭新的吉他。

任伟将这把吉他放进琴箱递给了颜瞻,颜瞻瞪着大眼睛不知所措。

“你生日我是看不见你了,提前给你。巡演时候正好可以用。”

颜瞻眨眼。

“滚吧,你可以出门了。”

颜瞻继续眨眼。

任伟拎着熊猫后脖颈把死熊猫扔出了门。

颜瞻不肯走,将手放在门框上看着任伟问:“你之前……之前一直接演出是……为了这个?”他一直在用妮子的旧吉他,即便都有些打品了,也从没想到过该换了。

“不滚你手就跟合叶一起夹门缝吧。”

熊猫仔“啵”的一声亲上了王子,然后和行李箱一起被踢下了楼。

“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哦~”

任伟关了大门。

第十八章

任伟拐过楼梯转角,就看到上方门口立着一大活人。

“你丫怎么来了?”任伟笑了。

“我闲的呗。”倪歆拿起了琴箱。

“等多久了?”

“一刻钟吧。”

“我不回来怎么办啊?”任伟开门。

“你以为我傻啊?手机跟屋儿里响,就俩可能。一,没走远。二,人在家,不接电话。二又要分俩方向:①你没睡醒,听不到。这个不可能,我还敲门了,敲的你隔壁的大妈都露面了。”

任伟捂脸,换了鞋,扔了一双拖鞋给倪歆。

“②你不想接,因为你在做少儿不宜的事儿。这个也否了,颜瞻巡演去了对吧?所以里外里,就是你游泳去了。”

任伟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开冰箱拿啤酒,“你怎么知道我游泳去了?兴许我去买菜,也兴许我去邮局了。”

“这一点我是看见你才知道的,你背着速干包儿,里面透出股漂白粉味儿。”

把啤酒放在刚坐下的倪歆面前,任伟看着他眼睛问:“无聊么你?”

“有聊我找你干嘛来啊?”

俩人都乐了。

“你胡汉三好容易杀回城来,咋就无聊了?”任伟没坐下,而是去了洗衣机处。出门前他洗上的衣服,这会儿可以晾了。

“就是各种无聊,昨儿一大家子人吃饭,吃的我头晕目眩。”

“感冒了吧?”

“滚蛋!”

任伟呵呵笑,把衣服放到筐子里,端去阳台晾晒。和颜瞻两人旅行回来就积攒了一批衣服要洗,更悲催的是,打开洗衣机,里面还堆着一堆。今天洗的这些还算好,都是裤子,昨儿惨了,不是内衣就是衬衫,翻一个标签郁闷一次:手洗、手洗、手洗。丫怎么这么多手洗的衣服!家里多出的衣架平素不怎么在意,现在任伟知道了:死熊猫送洗衣店。不送也不可能,丫洗的过来才见鬼。实际上昨天动手之前任伟想过的:或者扔出来不管,或者效仿死熊猫送洗衣店。但想想又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洗了吧……洗完又后悔了——还得熨!幸亏良知还在,想到死熊猫向来认认真真替他洗衣服,他也就没把这些衬衫扔进垃圾桶。妈的,出门在外不知道省点事,就不能买点机洗的啊?你们家佣人又不跟着你!这次跟颜瞻回家,任伟最大的感觉就是——丫是个少爷。他家“佣人”是个少爷……滑稽极了。

“你几时开始偏爱三角裤了?还是如此之性感路线的。”倪歆跟进了卧室,看任伟在阳台上晾衣服。此时此刻,他仰躺在任伟的床上,眼睛斜视着挂在晾衣杆上的衣服,叼着烟调侃任伟。

“对不住您,不是我的。”

“哎呦呦,小四川很闷骚嘛。”

“你是闲的蛋疼了。”

“你给我揉揉?”

晾衣架飞出来倪歆一点儿不诧异,接住,放到身旁。

倪歆始终有一搭无一搭的跟任伟调侃,衣服晾完,任伟收了内衣裤,打开熨衣板开始熨衣服,他还是像一滩泥摊在床上。

正午的阳光很足,秋日的太阳却不令人感觉燥热,是懒人放松的最佳时节。

看着任伟隔着湿毛巾细致耐心的熨衬衫,倪歆懒洋洋的抓过靠垫坐起来说:“你还替他熨衣服啊?”

任伟本想反驳,后来又不想了,扔出一句:“碍着你了?”

“我怎么早没看出你这么贤惠啊?”倪歆笑。

“去,去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去。”任伟不抬头。

“我夸你呢。早知道你这么贤惠,我把你收了完了。”

“收你大爷,收妖啊?”

“哈哈哈……”

“赶紧滚起来,别祸害我床单了。”

“哎呀,我越想越亏,我呛行一道行吗?让小四川收拾收拾包袱回山。”

“行啊。我也就是累点儿。”任伟把毛巾扔进了水盆,“见天儿追着你那一群妞儿打呗。这样咱俩谁也不无聊了。”

“多姿多彩哈。”

“夸你呢是吧?”

“啧啧,这就吃上飞醋了。”

“你就不能消停消停?走马灯似的有瘾呐!”

“舒服啊,常换常新,没责任。而且关键是,不跟你过日子你就不跟人搞了?这年头女的都不兴这么想了。反正就是一瞬间的快乐,过去就过去了。弄那么累干嘛。我没瘾跟人谈恋爱,操完完。活那么累干嘛啊,又不缺人爱。咱想得开。”

任伟懒得跟他争辩,话锋一转:“诶我说你躲静儿远点儿,她可不是吃素的。你脑子进水了吧?”

“你又知道了?”

“必须知道。好家伙这姑娘要急了真敢往舞台上扔啤酒罐,还是没开的。我站你前头,容易误伤。”

“又谁跟你说的?”

“辉子呗。”

“我就说丫耳朵连着嘴,说话不过脑子。”

“你怎么不说你鸡巴不长眼呢?”

“你长?哎呦喂,脱裤子我看看。”

“赶紧从我床上起来,我看着你眼晕。”

“你就这么招待客人啊?”

“我请你来了?”

“逼样儿。”倪歆起来了,推了任伟后背一把,拉开椅子坐到了电脑桌前。

任伟的耳朵可算清净了,就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熨好的衬衫一件件叠好,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快看见头儿了。

正想着晚上吃什么——早饭、午饭都被他省略了,这会儿倪歆来了,总不能让他跟着一起省略吧——倪歆开口了:“你丫邮箱怎么打开就登陆你啊?”

任伟没回头:“废话,那是我计算机。不是你的。”

几分钟后,倪歆再度开口:“我终于知道你咋看上颜瞻了,这小子情书班儿高材生啊。”

“你丫!”任伟放下熨斗回头,“操嘞!你他妈……还有点儿道德吗?你看我邮件干嘛!”

“唉咳,显示未读,不是看你忙嘛,我就说替你打开给你读读,结果没好意思读出来。”

“关关关,关上!”

“我还没看完呢。”

“关上!”

“你不看啊?”

“不看!丫有病!”

“得得得。你没病。”倪歆打开了Free Loop的私人论坛界面。

任伟一边运气一边继续熨衣服。

写他妈鸟毛信啊!昨天还通了电话!神经病!

想是这么想,可后来倪歆去阳台接电话,任伟看他面朝玻璃就凑到计算机前,打开了邮箱。

倪歆必须看不完——真他娘长。

任伟一行行的看着,起先还注意着倪歆的动作,后来就忘了。

有两段话让任伟印象深刻。

①我带你回家,本是想让你觉得温暖,不曾想家里闹哄哄。我家平时都不会发生那样不堪的争吵,真是不好意思呢。不过我爸爸妈妈哥哥们都是很好的人,我相信你跟他们接触也能感觉到。我爸爸他不是客套的人,他说请你再去我家就一定是发自肺腑的。我好希望他们喜欢你,他们也真的喜欢你。那么你呢?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一个人,你绝不愿意孤立于家庭,你是渴望和家人在一起的。没有了,不等于不会再有,我会做你的家人,我的家庭也就等同于你的家庭。跟我一起这样认为,好吗?

②我知道我和妮子的亲密在旁人眼中是不可理解的。实际上,就算是我爸妈、哥哥,也并不能完全理解。所以你会不高兴、会难过、会对我另眼相看并不奇怪。我不是要辩解什么,也不是要你一定懂我,但我想说说我的想法,这个想法我连妈妈都从来没有说过,因为我不希望她悲伤。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告诉你,但,我觉得,我应该要让你知道。妮子她和我一起在妈妈的肚子里成长,我很健康、非常健康,但她却发育不好。我想,这一定是因为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狠狠的欺负她了,我不想让她跟我一同存在。我想要独占妈妈的爱,所以她才会那样的拖着一丝微弱的气息来到这个世界上。妈妈常说,我还在她肚肚里的时候,我就护着妹妹,其实我想,那是邪恶的我仅存的良心吧?我知道不该这样去想,可每每我都是这么去想的。否则,为什么我们同在一个母体之中,却有这么大的差异呢?就算出生后,我们同吃五谷杂粮,同看一轮月亮,却生出不同的模样。妈妈也是对我更好一些,我就更愧疚了。我知道妈妈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但她克制不住,她明知道妮子不是她努力的爱她就可以一直在她身边的,可她还是那么那么的爱她。然而,每当她疲惫的时候,就会愈发的对我好,她不想要厚此薄彼。可是这些看在妮子眼里,她其实会有小小的不平衡感,这些我知道,但她从不说。我只是想要爱护她、保护她、时时刻刻在她身边,让她知道我是如此的爱她,以掩盖我不断堆积起来的愧疚感。我时常想,如果是她健健康康的,那么妈妈该有多高兴呢?她一直想要一件贴心的小棉袄。可偏偏就不是这样的。我想,大概那个时候的我在妈妈肚子里就开始嫉妒她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想法从小就跟着我,我时常被它压得喘不上气来,我不知道除了无微不至的爱她,我还能够做什么。然后,她走了。她走后,我就像少了半边身体,我不能站立、不能行走、不能看也不能听。也许,我们本该是一个个体,却硬生生分裂成两个,所以她不在了,我也就一并死去了。我曾以为我将永远被这样困在原地,如果你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确实很迷恋你的音乐、你的嗓音,也确实在最开始将这种迷恋作为一种寄托。但是你知道吗?当我见到真的你,不是唱片里的、不是舞台上的、不是海报中的你,那个活生生的你,让我一下就陷落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哥本哈根。我来跟你搭讪,你都好和善的。跟你一起走在大街小巷,你常常提醒我注意往来车辆,还会拉我的手,揽住我的肩来保护我。车从我身前穿过,我侧过脸去看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再是传说中的存在了。那好象就是一见钟情吧?后来你还有留给我邮箱,我试着给你写信,你都会给我回信。再到后来,我们常常讲电话,一讲就是好久好久。你说话总是那么认真、诚恳。我当时就知道,我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你了。但是你有男朋友的,于是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我明明知道他总是让你悲伤、让你哭,可是我只能缄默不语。促使我硬插入你生活的勇气,揭露自我邪恶的说,是因为你跟他分开了。我看着你那样摔碎了手机,那样骂出声来,我就想要好好的疼你。并不是我来取代他,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谁也不能被谁替代,但,我有自信,可以让你快乐。因为,我想要你快乐。所以你必须要明白:我既不是心灵空虚寻找寄托,也并非偶像崇拜。我喜欢你,任伟。哎呀,真是窘迫……这个话应该一开始就来告诉你,结果……不知怎么,总是没有机会。你知道我们第一次相拥,我最最最懊恼的是什么吗?是“喜欢你”这句话,竟然在那样的情形下才说出口。真的害我挠破了头皮。我不是迷恋你外表的人,也不是想要跟你寻欢作乐的人,我是喜欢你的人,可是那情形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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