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番外——sspan
sspan  发于:2012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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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涛叹了口气,想骂,又不舍得,可是还是觉得生气:为什么每次出了事,你都不告诉我?

哥,你说的是那件事啊?

还装!如果不是李矛那个笨蛋蠢得来向我还求救,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啊?刘以琛这回是真不明白了。

周文涛看出刘以琛确实是不知道的,心里又喜又恼。喜的是:弟弟身边的人确实是真心真意地爱护着他的。恼的是:弟弟在危难

之时第一个想起的人总不是自己。

他详细地问起刘以琛当日的情形,刘以琛不敢隐瞒,将当日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周文涛暗自惊心,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不是只有女孩子才有贞操危机的!

哥,你刚才说李矛向你求救是怎么回事?

赵越没跟你说?周文涛觉得奇怪。

没啊!我没和他联系。

喔,他当时把人家爆打了一通,然后又追着人家公司打,他被打得都快破产了。所以跑来想找我做和事人。我一看,哟,他有好

多事情不符合国家规定呢,就把这事向检察机关报告了,现在人家把他扔到监狱里去了。

听着哥哥轻描淡写间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而且堂而皇之,刘以琛十分感叹。掌权者就是好啊!

为了排解他哥的恼怒,刘以琛留下来和他一起吃晚饭。周文涛又问了些温笑的情形,刘以琛只挑能说的来讲。又给他说最近工作

上的趣事,一直说到他哥露了笑脸这才敢离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刘以琛才想起,昨天只说了李矛,那林清清如何了?

然后刘以琛又想到另一件事,他咧开嘴笑了起来,马上开着车到赵越的公司去。

办公室门口的秘书黄军当然认得他,立即去敲门通报。

进去时赵越就像很久以前一样,白衬衣束在黑色的西裤里,衣袖被高高地挽起,十分地帅气,在一堆文件夹旁抬起头来,还没来

得及反应,以琛就抛给他一串钥匙,说:还你车。谢谢了。也不等回话,自顾自地扬长而去。

等晚上下班时赵越看那辆车,可怜啊,车门已经不太关得上了,还掉了不少的漆。开头有点气,然后又哑然失笑。这才是以琛的

本性嘛!

.13.

刘以琛觉得自己像极了一条虫子。因为他现在整个身子绻在睡袋里只露出头,鼻子上还塞着纸巾。眼睛在盯着放在前面手提,过

了一会,他很不情愿地,磨麿蹭蹭地,从被袋里伸出手来在键盘上打字。过了一会又终于无法忍受,拔出鼻子上纸巾,拿出一张

新的,恶狠狠地醒了下鼻子,将它扔到旁边的那堆垃圾上。

这里是一个小村庄,有人在这里办了个造假CD的工厂,为了收集证据,他已经在北京远郊的贫穷的小山村里住了一个星期了。

刘以琛还是第一次来在这么贫穷的小村庄里呢!在离北京这么近的地方居然有这么穷的地方,实在是以琛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一

层的平房,木窗,用纸糊的窗户,因为不少纸已经破了,所以风呼呼地从那些洞口穿了过来,陈旧的窗棂已经合不太陇了,被风

吹得啪啪作响。吃得不好,只有方便面,这还是小事,睡得比较糟糕,虽然是睡在坑上,以琛也已经尽量将窗户上破了的洞糊好

,可是洞实在太多,也不知那些风是从那来的,反正房间里到处都是风,刘以琛很快就感冒了,每天晚上都会因为无法呼吸醒过

来。

噢,可恶,‘咳乞'‘咳乞',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想拿纸巾醒鼻子,居然用完了。刘以琛大惊,犹豫了半天,终于从

老乡那提供的黄色的粗纸上拿了一张来用,粗糙的纸乱得脸都痛了,不由得大大地叹息了一声。

基本上来说,刘以琛是个没吃过苦的孩子。一向以来,他的衣食住行可以说都是在普通人的标准之上的。小的时候,父母溺爱,

要什么有什么这些当然不在话下,平日里住在家里,自然是吃好住好,就算上了大学,除了第二天一早有课外,也没怎么在学校

住过。学校的饭堂更是吃得少,只要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吃好的,当然对学校的饭堂也就不加抱怨了,就算在是学校的饭也比

每天吃方便面强得多。

就在刘以琛和睡袋搏斗时,电话响了起来,刘以琛真是愤怒啊!盯着电话看它半天,确信它死心不息后,只得自叹命苦地从被袋

里爬出半个身子去拿电话,中途又打了两个喷嚏。

居然是赵越打过来的。

赵越自那日后再没见过刘以琛,这日不知如何,十分地想念以琛。想念他的各种笑:孩子气的笑、得意的笑、含蓄的笑、害羞的

笑,还有那意义不明的笑。想念他在冬日里紧握自己的手,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想念他站在炉子前面专心为他做菜的身影......

,总之,他想念他的一切一切!所以他情不自禁就拨了那个在心中念了几十遍的电话。原先只想着听听声音就好,开头没人接,

忐忑不安心情渐渐变为担心,等电话中终于传来以琛的‘喂'那一声时,他就傻呼呼地应过去:是我,赵越。

喔,有什么事吗?听起来以琛似乎对他打电话来更多的是惊讶,所以赵越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怎么回事,你感冒了吗?鼻音好重

。你在那里?就这么急急地问道。

很自然地,刘以琛在那个晚上一边打着喷嚏醒着鼻涕,一边向赵越诉苦。倒不是真有多辛苦,就只是撤撤娇而已。

听到赵越那边因为他现在像条虫子笑得滚来滚去时,他又有些不忿,在坑上跺着脚叫道:喂,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是真得

很冷,我也不想这样的。又跟他说自己因为冷,已经好多天没洗澡了,觉得现在的自己像难民,又说好想吃烧乳鸽啊,做梦都想

吃啊......

两个人就一直聊到手机发出警告,没电了,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

将自己缩进睡袋里,手好冷啊,从开了一点点的窗户看到外面的雪下得正大,刘以琛闭上眼睛,微笑着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下午五点多见到赵越站在那辆黑色越野车旁时,刘以琛真正地吓了一跳。他整个人跳到赵越身上,一边喊着:赵越赵

越,你怎么会来?赵越一路艰险,要的就是他的欢喜,一时将所有的疲累都抛诸脑后,只会搂着他呵呵地笑了。

待得两人坐定,赵越这才献宝似地从车上搬下一大堆东西,有棉被啦,有暖水袋啦,一堆熟食,还带了一些日常用品,自然也包

括纸巾。刘以琛看着这些东西,问赵越:你干嘛带这么多东西来,这么麻烦。

赵越伸手在他额头一弹:小没良心的!昨天是谁说冷?是谁说想吃烧乳鸽的?是谁感冒没药吃的?

刘以琛嘿嘿地笑,拿起放在饭盒里的乳鸽:咦,是我最喜欢的南岗海鲜酒家的。可惜都冷了!话虽这样说,可是却依然吃得津津

有味,最后只剩下一堆骨头。

赵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是吧?你连头都吃掉了?没这么饿吧?

不是饿,是谗!再在这里多呆几天,更谗都有!再说了,这你又不懂了,吃乳鸽么,头也是可以吃的。你不知道吧,乳鸽头最补

了。

看到赵越半信半疑,刘以琛偷偷地笑岔了气。关于乳鸽头很补的事是安靖杰告诉他的,他是不太信的,不过见赵越琢磨得这么有

趣,他就觉得很好玩。

赵越躺在刘以琛身边,他身上套着一个睡袋,外面还加了一张今天带过来的被子盖着,他已经觉得热呼呼的了。刘以琛更夸张,

他今天终于烧了水洗澡,在被袋里面还放了两个暖水袋,这才说:总算有点暖意了。果然是超级怕冷的一个人。看他现在,刚洗

完澡,还带点热气,脸上显得有点红,整个人反趴在睡袋里,用手臂撑着身子,只露出头在外面看手提电脑,果然像一条虫子。

赵越有他脸上捏了一把,说:本来就没二两肉,这些天又少了些。又埋怨道:你师父就不能安排些没那么辛苦的活给你吗?这个

案子又挣不了多少钱。

我倒是不怕累,我就怕没学到东西。刘以琛回过头对着他一笑:你累了吧,早些睡。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雪又那么大......话

没讲完已经被赵越勾下脸来吻住了。等赵越放开他时听见他低低地笑着说:再累也先拿点利息再说。

刘以琛咕哝道:感冒传染了我可不管。

赵越则笑嘻嘻地说:传染了给人可以好的快些。又说:我来了,你也不能早些睡么?就当是给我这个远行者的奖励吧。

听他这么说,刘以琛头一歪,很爽快地说:好吧。果然熄灯睡觉。也许是由于太累的缘故,也许是安心的缘故,过了一会以琛就

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赵越笑了笑,为他拉拉被子,也闭上了眼睛。

开头由于两个人都套在不同的睡袋里,中间隔了一点点距离。待第二天醒时却是赵越将刘以琛连同睡袋抱在了怀里,刘以琛却将

脸抵在赵越锁骨处,两只手扒拉着睡袋边缘,一边还流着口水,睡得极熟。习惯果然是种可怕的力量。

.14.

一眨眼的工夫,春节很快就到了,今年安倩接了安爸安妈等人过来北京过年,所以安靖杰也就不回去了。幸好有四个房间,挤一

挤勉强也够住。以琛出去接人了,安靖杰就留在家里和安倩一起布置和收拾房子。他一边将绿色的床单铺在床上,一边和他姑姑

商量说:姑姑,这里铺了绿色的床单,那桌上就放白色的花好不好?这样颜色看起来会比较清新。

安倩笑着说: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嗯,那天我在外面吃饭看到表哥来着。

安倩开头不以为意:喔,在那呀?

在航天桥那的韩国烤肉店,和一个男的。当时我快吃完了,表哥没看到我,我也就没上去打招呼了。

安倩心里一动:那个男的长什么样的?

安靖杰侧头想了一下:我想下,长得不如我高,还蛮好看的,尤其眼睛挺漂亮。姑姑,那是谁呀?

安倩说:我也不认识。大概是客户吧。她又笑着对安靖杰说:你不会单独一个人去那么贵的地方吧?是和那个姑娘一起去的?和

姑姑说说!

安靖杰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人姑姑你也认识的,是温笑。

哟,真的是她呀!安倩点了点头。

姑姑,你,你不反对么?

反对?为什么?温笑不是个好姑娘吗?看看安靖杰的表情,她明白了:你是怕你爸妈因为笑笑比年龄大些就反对是不是?

姑姑你要帮我。安靖杰就势拉着姑姑的手央求道。

笑笑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了解她,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不过,你可要对人家好些才行。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扰攘,原来是刘以琛

接了安爸安妈他们回来了。安倩赶紧拍拍安靖杰,对他鼓励地点点头就迎了出去。

安倩好笑地看着在客厅打牌的众人,安爸与杨翠一组,安妈与安辉凑成一组,在打拖拉机。安爸安妈经常你一句:老头子,这回

你给我压住了吧;我一句:老太婆,这次还不轮到我发威。像小孩子似的,你来我往,打起了口水仗。刘以琛和安靖杰则分别坐

在两组人中间当狗头军师。

今年过年真是很热闹,家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家里打扫一新,又买了许多应节的花,重新布置一番,显得十分漂亮。

还买了一些贺年食品,什么瓜子、松子、糖冬瓜、糖莲子、花生、巧克力等。不过两个老人家也只能看不能吃,因为以琛说了,

这些东西对年经大的人身体不好。老人家们说只吃一点没有关系,却被以琛强权政策拒绝,老人家抗议无效。

以琛最近明显笑容增多了,也许是因为放假,吃得比较正常,作息也有规律,他的脸色也好多了。

安倩仔细地观察过,发现以琛放假前准时上下班,如果晚归一定会打电话回来说明原因,放了假也多半在家休息,陪两个老人家

玩。过年前两天,因为老人家说在广州过年时一定会插桃花,这样未婚的人来年才会走桃花运。他便特意到郊外人家的花场里买

了株桃花回来摆,还在过年时按照安爸安妈们说的规矩,围着桃花转了三圈。平日言谈间也有说到:以琛有没女友之类的话题。

以琛总是笑眯眯地说,我还小,不急。从表面看来,以琛似乎并没有交朋友。

安倩想起刚刚接的那个电话,他除了贺年,也问及了以琛有没有交朋友的事。安倩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以琛的这件事,她也只能说

她也不知道。

说起来,安倩知道以琛是知道他的存在的。可是两人都有默契地避而不谈此事。一来要在突然过了这么多年才跟孩子提起,你的

父亲是另有其人,这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更何况以琛是那样爱着他的养父;二来以琛既然已经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却从

来没有提过,甚至也没有在他妈妈面前提过他的哥哥。安倩想,或者他是反感这件事吧。所以,安倩有时和周文涛见面也会和他

讨论这件事时,周文涛虽然建议她开门见山和他说,安倩却总是采取拖字决。现在日子一天天长,他也有过希望能够尽快和他相

认的意思,却因为安倩态度一直迟疑而没有实现。安倩觉得,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过了一会,温笑下来拜年,又是一轮热闹。温笑收了一堆压岁钱,笑得合不陇嘴:以琛,你看,我有那么多封利市。利市利市利

利市市。温笑和他一起到过南方过年,知道这些规矩。所谓利市,就是红包,按照南方的习俗,结了婚的人要给没结婚的人利市

的。

以琛拉着她,撅着嘴说:我不干啊,你要请我吃饭。无端端做了我老师,又来抢人家的利市。

温笑捏他的鼻子:你最不愤气的地方就是我做了你的老师吧!还想我请你吃饭,门都没有!

以琛就翻白眼,一个人在那咕咕哝哝的。

开了年,以琛带着两老到处逛,喝喝茶,他对老人家孝顺,又有耐心,讨得老人十分欢喜。

这一天,温笑和以琛趁着还没开学,陪他们到北海,走了累了,就带两老到一家茶店里歇脚。这是一家四合院式的店面,雕梁画

栋,进了二重门才到里面,两老还时不时停下来研究那些有些历史的雕刻。只是一进去,以琛就反悔了,恨不得拨脚出来,只是

安爸安妈已经在后面跟着进来了。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吩咐伙计打点好座位。

这边伙计已经摆上了茶点,豌豆黄什么的,两个老人家对些表示了极大的兴趣,以琛也格外施恩,允许他们吃多一两块,令两老

欢呼雀跃不已。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对两老说:外公外婆,您们好。 又对以琛说:以琛,两位老人家过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呢?温笑早已站

了起来打招呼:文涛哥。

刘以琛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叫:哥。

安爸拿出眼镜仔细地看周文涛:咦,这个年轻人很面善。

刘以琛只好向安爸安妈介绍:这是哥。然后就不知说什么好了。

周文涛则大方地说:外公外婆,我是文涛,以琛的哥哥。早知道两位老人家过来北京了,我就应该早点过去问候您们,真是对不

住您们了。

两老这才反应过来:喔,是以琛的哥哥是吧。挺好挺好。一面说一面点点头,似乎对这个年轻人的表现尚觉满意。

一道人影压过了刘以琛:伯父,伯母,你们好。

刘以琛全身一震,好像给人点了穴道,动也不能动了。温笑早已看出事情不对,立即站了起来,给来人让了坐。

那是个看起来50多岁的中年人,背脊挺得直直的,面容冷峻,虽然神情中显出一丝疲惫,但却仍然不想对此屈服似的,将腰杆挺

得笔直,显示出多年的军旅生涯在他身上留下的铬印。

安爸有些疑惑:你是?

准确点说:我是这两兄弟的父亲,周鹏。

旁边的温笑‘啊'地一声,然后拿手掩住了嘴。

安爸这才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正是当年与女儿有不伦之恋的人。他的神情明显冷淡下来:有什么事吗?闻名了20多年,直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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