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番外——sspan
sspan  发于:2012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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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发烧拖了一个星期才降下来。以琛也因为这样,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一回家就听见外公说要做菜什么的,这是个极费心神的

菜,他心疼老人家,当然说自己来。

其实这道菜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因为它的巧妙的地方在于卤水汁的味道。人家说一个好的卤水汁可以用一辈子,这绝不是假话

。因为只要有一个好的卤水汁,那他就可以用来它做种,以后虽然不断有新的加入,却始终要加入这个老的,这样味道才会好。

刘以琛在听见外公这样说之时,不禁张口结舌:这也太可怕了,要是旧的长毛了怎么办?安爸爸哈哈大笑,说不会的,他们会保

存得很好的。刘以琛打个冷颤,提醒自己下次再到广州,千万不能再去吃这个卤味了。幸好安爸爸告诉他,基本上现在已经没有

这个传统了。

牛腩要选用四柱的牛筋,再加入牛舌,洗净后飞水,然后加入卤水,汾酒,姜,陈皮和一些调味料等放入砂窝入文火焖三四个小

时,等冷却后再切片,淋上剩下的汁水就可以吃了。

安倩悄悄地来到以琛身边坐下来,牛腩什么的已经放入锅里焖了,只要时不时地为它翻身,使其味道均匀更加入味就可以了,剩

下的就是等了,所以以琛就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以琛冲着妈妈笑了一笑,安倩问他:累吗?我看你这次回来好像气色不太好。

以琛摇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安倩拿出两张票,放在桌上:这是新年音乐会的票,你和朋友一起来听吧。

刘以琛一愣,有点惊讶地看了他妈妈一眼,然后有点感动:好。低下头继续看书,过了一会,他轻轻地说:谢谢你,妈妈。

安倩摸摸他的头,有了自己的前车之鉴,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儿子在感情的事上再折腾了。

妈妈,最近,他继续看着书说:我又开始弹琴了。

安倩开始没听清,等一下反应过来后不禁‘啊'地一声,引在另一边的安爸爸安妈妈也看了过来。刘以琛自他父亲去世后就

不再碰琴这件事始终是安倩心中的一条刺,现在以琛突然又弹怎么不令她觉得奇怪呢!

‘琴是为所爱的人弹的,不管是那一种爱。'妈妈,我,有想为再他弹琴的人了。

......

他会听到的,不是吗?他抬起头看着妈妈。

眼泪在安倩的眼眶中打转,她侧过脸去控制了一下情绪,点了点头。

你想他吧?你想爸爸吗?这么多年,以琛第一次和母亲讨论爸爸。他和母亲其实是同一样的人,越在乎的人或事他们都不愿意提

起。所以这些年,他们母子两人都有默契地绝口不提他和他,养父和亲生的父亲。

想的,我经常想起他。

刘以琛去拉母亲的手:我也经常想起他。所以,他会想听的,你说对吧。

安倩含泪微笑起来,大力地点着头。在这一下,这些年来养父去世带给刘以琛和安倩的伤痕才真正地化解了,也许疼痛仍在,只

是,他们都明白了,只有真正放开胸怀,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才可以不再悲伤。

我也想,那个生我的人能够听见。

门外有人按门玲,安妈妈去开门。半天也没听见是谁,刘以琛连忙到门口去看看,一看吓一跳,居然是叶斌。

叶斌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估计是一股作气地跑了来却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是安妈妈,安爸爸将人拉了进来,操着半咸不淡的粤式

普通话很吃力地和他交谈,问些诸如年龄啊,姓名啊,工作啊等家常话,叶斌很费力地想听明白安爸爸的话,有时因为理解的误

差,使得答案令人啼笑皆非,最后往往要安倩来做翻译,叶斌就递以安倩十分感激的眼神。

刘以琛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自去张罗饭菜。过了一会,大家在餐桌旁坐下,叶斌傻了眼:好利害,这都是你做的?四菜一汤,

白饭任装。见以琛点头,他着实佩服。

然后就变成了问题宝宝,他指着一道菜说:这是什么?姜汁炒芥兰。这个呢?酿苦瓜。里面是什么肉?我吃起来像是鱼肉。是啊

,大部分是鱼肉,加了一点猪肉。那这个是什么汤啊?怎么和我平时喝的有点不同。刘以琛发出一声‘切'来表示他的不屑

:你平时那个怎么能叫汤,叫涮锅水还差不多。不就拿个热水拿点菜扔点肉进入吗?这是白萝卜煲粉肠汤。

他又将那切好的卤水牛腩摆到他面前,说:这是牛肉,你爱吃的,尝尝看。

叶斌马上生气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吃牛肉了。这人翻脸比什么都快。

以琛吓一跳:喔,不爱吃,那就吃别的吧。

安倩连忙夹了一只炒虾放入他碗内说:别光顾着说话,吃饭吧。这边安爸爸安妈妈也招呼他赶紧吃饭,又给他夹菜,一时十分热

闹,以琛扒了两口饭, 很开心地看着他们,连吃饭时嘴角也是弯弯的。

刘以琛拿了一个桔子到露台去吹风,刚才吃得太饱,吃点酸的东西正好帮助消化,叶斌正躲在那抽烟,以琛就分他一半桔子。

你过来找我,有事?

本来有的,现在没了。

刘以琛就笑笑。

哎,你们家可真舒服!叶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后可以经常来吗?

为什么不呢?我说不行,他们还不让呢。刘以琛向里面努努嘴。过了一会,刘以琛整张脸皱在一起,唉呀,好酸的桔子啊。

叶斌就笑了,他一脱去拘束,露出年轻人的本性,立即将安家三口哄得比亲爸妈还亲了。

里面安倩在那喊他们两人进去吃水果,又说刚吃完饭就吹风会受凉,勒令他们立即进去,两人对视一笑,齐声应了句,关上露台

门就进去了。

后来赵越跟他说,当时合同上的事他早就看出来叶斌是下了套子的。不过从前叶斌的父亲嘱咐过自己要照顾他,叶斌既然觉得自

己在这件事上是欠他的,如果这是钱可以买的,尽管拿去还他就是了。以琛却冷笑一声说,公还公私还私,如果他不服的只管放

马过来就是了,他是决不许人搞这种小动作的。

赵越又问他: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刘以琛奇怪地看他:还有什么后来,完了呗。

赵越说:他没有再去你们家?

有啊,昨天还来。

切,这不就是。哎,你妈妈他们挺喜欢他的,对吧?

是啊。

那......你说他们,会喜欢我不?

刘以琛早就笑歪了,这个人游了半天花园,原来说这个。他故意审视了半天,这才悠悠地说:他们说过了,我喜欢的,他们就喜

欢。

赵越眼睛一亮,当即开心起来。恨不得跳上几跳才能表达这喜悦之情,他起来转了两圈,又坐下:哎,没理由啊,你怎么会对叶

斌这么好?

刘以琛高傲地将头转到一边不理他。

可是赵越还是识穿了他:有人和你说过什么对吧?

刘以琛极其愤慨地‘哼'地一声:怎么的,不许我大方啊?你还想看我吃醋呢?

赵越看他。

他这才说:他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他,也不过是个寂寞的人。

赵越心中感动,搂住他说:是是是,不如你现在先安慰一下寂寞的我吧。低下头去吻刘以琛。

.17.

一转眼间就过快年了,今年过年晚些,在2月中,刘以琛和赵越两人自新年后一直都没什么空在一起,只能抓了个空余的时间讲

上两句,为此两人都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赵越觉得自己越来越粘粘糊糊了,暗地里想:自己怎么比起初恋时还要心情激动几分

呢?他一向觉得自己不是个缠绵悱恻的人,只是最近这样对一个几天没见的人牵肠挂肚却是很少有的,他细细地想过后,得出了

个结论:自己是真的完了!

因为不能放鞭炮,很多过年传统的食品也商业化了,过年给人的感觉已经淡化了许多,就是少了很多人,车流也畅顺了而已,不

过要是去什么商业区和旅游景点照样人山人海。两个人约了去看电影,《功夫》虽然上了很久,两人也一直没时间去看,有些戏

还是得去戏院看才有意思的。出来后那个人多的,幸好刘以琛早就订好的桌子,要不还真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吃完了饭,赵越很满意地吃着冰激凌,外面辅了层芒果,刘以琛不爱吃冰激凌却就跑去抢人家的芒果吃,赵越抗议说:别光吃人

家的芒果,你也吃点冰激凌才好,容易胖些,瘦不拉极的。

那什么,我也吃的不少,就不胖我也没办法。以琛咬着汤匙,拿手去按右边眉毛。赵越也伸手去摸他的眉毛,问他:累么?

不是,今天这个眉都跳一天了。妈妈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看来是有什么事。

乱说。

刘以琛就笑:我说的你又信。

有些事情往往是一语成谶的。

刘以琛被电话吵醒时很愤怒,都快三点了谁还在这个时间打来,一看电话是他哥周文涛的,他心里就‘咯登'一下。以琛,

爸出事了,你快到医院来。一句话就让刘以琛整个人完全清醒了。

赵越也因为电话醒了,看到刘以琛接完电话白着张脸呆在那,觉得事情有异,正要喊他,刘以琛却突然整个人扑到他身上,死命

地搂着他,撞得赵越眼冒金星,几乎被他勒断脖子。以琛?他试探地叫他,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情绪这么失控的刘以琛

是极其少有的。

过了很久以琛才说话,赵越。刘以琛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

在。

把你幸运都借我吧。

都给你。赵越大方地说。

把你的坚强都借我吧。

给你,都给你。

把你的勇气都借我吧。

给你。赵越绕过他的脖子摸到他的脸,还好,没哭,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这样或者还不到最坏的时候。

听见以琛深吸了一口气,支起身看着赵越,说:赵越,你跟我说:一定会没事的。赵越捧着他的脸,很坚定地说:一定会没事的

。刘以琛又在赵越身上趴了一阵,突然地跃了起来,急急忙忙地穿衣服,赵越不放心,又听见他是去医院,坚决起来送他去。

他们的车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刘以琛没有立刻下车,又坐了一会,似乎思量着什么,手伸向了车把,停顿了一下,说:这件事

我迟早会告诉你的,但是因为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要和他们商量过了才能把决定。不过,始终会给你交待的。说完就下车了

事情没头没尾的,赵越愣了半天才明白。他微微地笑了一下,心里又觉得痛,这个以琛,若不是已经完全将赵越当成自己人是绝

不会和他解释的。他跳下车喊他,刘以琛在门口回过头来看他,以琛,我把我强壮的心也借你吧!有它陪着你,一定会没事的。

早点回来啊,我等你。说罢还放了个飞吻。

刘以琛再苦闷也不禁失笑,傻瓜,又不是上战场,等什么呀?还啊呢!

手术室的门口坐着的是周文涛和陈云秀,陈东一,还有两个军人,令人意外又不意外地看到他的母亲。安倩此时已三魂不见了七

魄,摇摇欲坠了,要靠陈云秀在旁边扶着她才不至于倒下。刘以琛连忙上前搂住母亲,这才问周文涛情况。

原来周鹏今晚从大连赶回来,进了城以后才在一个路口和一辆泥头车相撞,司机当场死亡,周鹏送过来时已经休克了,一条肋骨

刺入胸部压迫着心脏。那两个军人又解释了一大通状况,刘以琛表情冷静地听他们讲,只问了一个问题:他有生命危险吗?军人

神色复杂地说,现在还不知道,一切要等手术结束才知道。

等待即是漫长的又是折磨人的,一切可怕的影像总在的想象中浮现。手术室外长廊里的风是这样的冷,不断打开关上,进进出出

的门发出的撞击声、医生护士行走的声音在夜晚又是这样的响亮。这一切都使人的神经绷到最紧的地方。好容易等手术室的红灯

熄了,主刀医生疲倦地从里面出来告诉大家,手术基本成功,病人状况比预期理想,其余就是术后的愈合和治疗了。

安倩精神一放松当场就昏了过去,陈云秀也不禁流下了眼泪,周文涛和刘以琛对视一眼,各自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刘以琛吃住基本在医院。周鹏从ICU出来后住在单人病房里,刘以琛就睡在外边接待室的钢丝床上。开头担

心以琛干不来,后来看他服侍周鹏把屎把尿的不在话下,更衣抺身动作也很熟练,周文涛这才想起早在以琛12岁的时候,他爸爸

住院时就曾经这样服侍过,为此还休学了一年多。刘以琛总是很冷静地听从医生的话,对医生的吩咐也坚决地执行着。比如到点

会按时给药他吃,每天吃多少水果,如果有太阳就让病人去晒一晒等等。其实刘以琛每天上学工作,事情也很多,他就把它带到

医院里做。周文涛说,不用你这么辛苦,大家轮换着比较好,刘以琛却不置可否,依然守在医院里。

周鹏渐渐好起来了,却发现刘以琛心灵所受的伤比他还严重。每天晚上他总是睡得很少,大部分时候总是乍醒,然后就进来看看

他,有时还会用手试试他是还有心跳。他和他母亲也很别扭,不太和母亲说话,言语间也总是避开和安倩视线交流,这是很少有

的事。

周文涛也发现了这点,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却知道再这样下去刘以琛肯定会崩溃,所以这天他连劝再推才将以琛送回了家

安倩正在晒衣服,看见儿子回了家,心里即高兴又担心,以琛说了句‘我去睡会啊。'就进了房间。这么奇怪的气氛就连安

爸安妈也感觉到了,一个从电视机一个从报纸后面伸出头来看了看。安倩做完杂务,看看天色不早就开始做饭。过了一会,以琛

从房间里出来,衣着整齐,拿着包像要出门的样子,他低着头说:我出去了。安倩连忙从厨房里出来说:你是到医院去吗?不如

吃过饭再去吧。

不,不了。听得出以琛很疲倦:不用等我,我今晚不回来。交待完就要出去。

安倩连忙喊了句‘以琛',也许腔调中已带了哭意,刘以琛就回过头来,向着母亲扯动嘴角,像是安慰的样子笑了笑就出去

了。眼泪从安倩的脸上流了下来,她捂着嘴无声地哭了起来,把安爸安妈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越到家时已经是晚上12点多,开头没发现刘以琛过来了,一开灯看见睡在床上的刘以琛连忙将灯关上,只打开床头灯。已经有

一个月没见以琛了,赵越就走上前去仔细地看他,要是平时肯定早就醒了,这会却仍然睡得很深。赵越轻轻地笑了,换衣服换了

一半,突然觉得不对,想起了温笑的话:以琛往往在压力过后就会发烧的。连忙前去摸摸他的额头,然后道了声‘该死',

刘以琛额头滚烫,果然在发烧。想要去拿药,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拿了冰袋敷在他的额头上,跑到厨房做了锅粥,这才将刘以

琛拍醒,先喂他喝了粥才让他吃药。摸到他的脚冷冰冰的,将暖气开大了些,这才上床睡到了他身边。

第二天早上以琛的温度降了下来,赵越仍然不放心,留在了家里遥控公司。到了中午认真工作中的赵越看见刘以琛穿着睡衣就走

了出来,连忙起来将衣服披在他身上,拉他到沙发坐下一边又絮絮地说他:没事就再躺躺,起来做什么,衣服也不穿。伸手摸他

的额头探他的温度,发现没有再发烧这才放心。

刘以琛说:睡不着了。一做声就显得声音很沙哑,把两个人都吓一跳。

赵越将鼻子凑在他身上,‘嗯'地厌恶地说:出一身汗,臭死了,也不去洗澡。

刘以琛就势抱住他说:就臭死你。

赵越笑着将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伸手用力地搂住他,半晌不出声。过了一会才说:以琛,你能回来这里真是太好了,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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