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那样(出书版)+番外 BY 七颜颜
  发于:2012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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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会死啊。老子以后就都在这里不走了。

可是现在他却无力地恳求着:「可不可以?」他累了,没有范宜景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好累。

凌浅整个人表现出来的疲惫与纤弱让范宜景疼痛咬唇的动作更加明显。记忆中,凌浅真的好像一只等待被人驯养的流浪猫,而且

是只很野的流浪猫,吃软不吃硬。过往范宜景跟他硬碰硬,每次,都是范宜景输。

此刻,这只猫身上背负了太多伤,在僵硬笨拙地跟范宜景耍赖,要范宜景留他下来。因为他根本不愿意再流浪去任何地方了。

「雨一停就马上给我滚。」

「好。」

「我不是说说而已……雨一停就给我滚。」

这次,范宜景不想再输了,背过身去坐到书桌前,打开备考的厚重法典书温习,翻了几页,用极为不耐烦地口气对身后的人要求

道:「不准穿着裤子上去睡。不准在我的床上抽烟……还不准在我的床上……」强迫我跟你做爱。

话还未完,他回头见到那只野东西已经入睡了,裹着他的棉被,在盛夏的闷热夜里也怕冷似的,将身子蜷缩作一团。侧卧在他的

床上,像个得到安慰就不再任性吵闹的婴孩。

是太累了对不对?

那么久都是这么一个人疲惫着走过来的对不对?

范宜景这时才可以勇敢地细细观看他,辨别他离开后发生的改变。他毫不遮掩的手腕上有无数个香烟的烫痕,瘦突的锁骨和喉结

,苍白的脸,缺乏血色的唇。

他瘦了好多,宽大T恤下的骨架虽然还是强壮的样子,但是是很空的。

现在的他,抱起人来的时候还会跟以前那样野蛮得有力吗……

想起他那野蛮的拥抱,范宜景心中一股剧烈的悸动和喘息翻滚到喉咙,一直在忍痛身体内部的某个地方,因为一股炙热感而产生

了变化。

他知道,是在那个夏天就因为凌浅溃烂了的那块地方。

他轻轻上前去,蹲在了床边,手抚上了男人疲倦的脸颊,动作轻微地抬起了男人的头,在男人那缺乏血色的粉唇上印下亲吻。

男人秀丽的眉毛随着他探上来的动作有了小幅度的跳动,近距离内,他们的唇伏上了。

「我们……好久没有接吻了。」睡梦中的男人听到有人在耳边说。

接着,是范宜景对男人持续的舔吻、探入、和勾缠。来来回回,反反覆覆,没有其他肢体动作,只是吻。只是饥渴得停不下来的

吻,干燥的唇舌缠绕在一起,凛冽而香甜的味道停驻在二人的呼吸吐纳之间。

耳边一直有人在说:我们好久没有接吻了。

好久没有接吻过了。以后,在我面前勇敢难过,勇敢悲伤。透过唇,我把我的体温传递给你,你再也不会觉得冷。

一个多礼拜过去了,离司法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范宜景清楚这一次再被挂掉他就真的没戏了,所以很拼很拼,每天都挤出时间

来看书。昨夜温书又温到很晚,头很重,脑子里迷迷糊糊地闪现出几条背过的律列,可是很快就又想起了其他事情来。

近来,他总是不断地做那个梦。

其实也不完全是梦,是夹杂了一些真实场景的臆想。在幻境中,他看见自己又在不断地对着凌浅的写真照片自慰。

梦里的他刚从政府下班回来,照样又是他度过的想凌浅想得受不了的一整天。心神不宁地快速脱掉西装外套,拉下外裤后,上身

的白色衬衫和细领带都还来不及脱掉,就分开双腿坐到了床上,将纯棉白色底裤拉到膝盖的弯曲处。

侧边的写真照片中,凌浅早就在眼神邪恶地看着他了……他回以一个羞耻的煽情表情,漆黑眼睛瞬间潮湿,开始迫切地将手伸到

自己的腰骨下,搭上那硬挺的要害部位,无意识地握住了来回搓弄,幻想它是在被凌浅含在口中,硬挺地因为快感而颤抖着。

他好想在那自慰的幻想中可以被凌浅含得释放出热流来,可是每一次,都无法达到释放……因为那根本只是他自己的手而已。

然而今早醒来,他发现他弄湿了自己的内裤和床单,害得现在被凌浅叫起床时格外觉得扭捏、丢脸。

「欸!范宜景!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啦?你到底要不要起床去上班?」一份早报丢到他头上。

台风天那夜,凌浅在他的床上睡了一晚,雨停后就听话地离去了。凌浅偷走了他的钥匙,以最快的速度跑去街角配备了一把钥匙

,穿了线,戴在手腕上,再也不打算摘下来。

之后,只要有时间,他随时都会用那把小银钥匙打开他的门来找他。

有时候,范宜景正开着小浴室间的玻璃门在洗澡,或者正在换衣服穿内裤,凌浅就来了。故意吓他似的,冲进去一把搂住他大声

笑,搞得他要挥拳捶打凌浅,凌浅才肯放开。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总是被凌浅欺负的时光,那般地打打闹闹。

可是,凌浅却一直没有真正碰他,他不清楚原因是什么。

「赶快给我起来。」很多日,他都是这样被凌浅叫起来,很多日的早餐也都是凌浅为他买来的。虽然自己也很忙,但是每一天,

凌浅都会过来他这里,跟他过夜。

好几晚,来的时候,睡熟的他都没有发觉。凌浅悄无声息得像只猫,缩起高大纤弱的身子,侧卧到他身边,将额头放到他的背脊

骨上,与他一起入睡。早上,还总是比他早起,监督他起来上班看书。

「昨天温书温到哪里?怎么还是第389页……你给我起来啦。」

范宜景裸着上身,将被子拉上头,不肯起来。「我再睡一下。」

「欸……叫你起来,没听见啊。」

范宜景还是把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起来,因为他身上的内裤湿掉了,还是幻想着凌浅湿掉的。这样子起

来被凌浅看到岂不是很丢脸。

「你整天跑来我这里到底是要干嘛啊……又不是不知道我要考试、要上班,忙得要死。」范宜景顶着一头凌乱黑碎发,躺在床上

,眼神迷离、双颊绯红地朝凌浅怪叫。

「就、就自己好好回去做你的明星嘛,不要管我啦!」音调因为紧张,有些颤得走音。

「起来啦,上班快要赶不上了。」凌浅揭他的被子,「早餐也要凉了,快起来吃掉。」

凌浅现在每天早上都会买早餐给他,偶尔没有通告就会来为他悉心做顿晚餐。时常穿他的廉价便服与拖鞋出入路边小摊和超级市

场,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一个当红的明星,可以为一个潦倒的政府小职员做这些琐碎事情。

「不然这一次又考不上!」凌浅使出他最在意的结果威胁他。

「你不要乱说啦……你先出门去上你的通告,我马上就起来。」

「我还没那么早上通告。」

「总之,你快走啦。」

范宜景躲着那只要来揭开他被子的手,身子沁出一层热汗,濡湿的内裤本来是一片冰凉,但是在凌浅的注视下,又渐渐火热起来

了。

真的好丢脸。每次自慰明明都无法高潮,为何昨晚只是一个梦,就那样子泄了?

还不都是因为那个烂货,以往那么色情,现在对这种事情为何要那么镇定自若得可有可无的样子。

「我早餐都没吃,怎么走……不准再停在第389页,起来给我温书。」凌浅一边说,一边扯他起床。

床头的东西被他们的动作搅乱,白色床单下露出了几张彩色海报,凌浅好奇地捡起来看,发现是自己应娱乐公司要求,裸着上身

,表情魅惑的一些写真宣传照片。

那刻他忽然就明白范宜景到底在躲什么。

原来分开的日子里范宜景都是这么过的。

「下流的人,你给我起来。是不是就是因为你这么下流,所以才一直考不上?」凌浅玩味地取笑他,虽然说话内容尖刻,但是却

是以甜蜜的口吻说出的。「你在遮什么……我都看到了,我要去告你猥亵。」

「我才没有!」范宜景负气地回答。那只是因为喜欢不是吗,而且从来都只对凌浅发生过。

如果不是因为凌浅扔下他跑去做明星,他又怎么会在那些寂寞的日子里养成这个坏习惯。

「你起来了我就不告你。」凌浅牵动嘴角,心底的甜蜜早已藏不住,秀丽的眉毛浮动,英俊的脸放出了光。就算是连续在娱乐公

司工作超过十六个小时,也因为这个而瞬间精神爽朗起来。

使坏地一把揭开范宜景身上的被子,看见他只穿一条平角紧身短裤的裸身,那条黑色棉裤的裤裆湿掉了一大块,靠近了就闻得见

那些爱液的浓郁味道。

范宜景羞得想直接死在男人面前算了……将脸藏到枕头里,呼吸越来越急促,内裤里本来被一团冰凉湿润包裹住的东西兀自发起

了烫来。

凌浅弯下身,在范宜景那被细密汗水濡湿的额头上亲吻着。呢喃着告诉范宜景:「你好可爱……在我面前还要躲什么。」

范宜景白皙双颊上的两团粉红更加颜色鲜艳,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到底自己是怎么为这个烂货变成这个样子的?啜泣着责

怪男人:「都怪你啦。」

「好,怪我,都怪我。」凌浅在范宜景逸出喘息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静静地看着范宜景带泪的眼睛。好可爱的倔强眼睛。伸手

去剥下他身上湿掉的底裤,拿纸巾擦去他腿间悬挂着的那些冰冷湿滑的液体。

范宜景背转了头,感触着男人温柔的伺候动作,羞耻得说不出话来,腿心阳物微微地在发颤……这等于是告诉男人,男人不在他

身边的时候,他有多寂寞。

「我也会。」为了安慰他,凌浅这样对他说。「想着你,不断地想着,然后就做这种事情。」凌浅含住他的耳朵悄悄告诉他。「

没什么的。」说着就将他从床上抱起来去了浴室间。

晨间,光线很明亮的房里回响着两个男人急促的呼吸与水气摩擦的声音。

浴室间的莲蓬头漏出了水声。一个个人唱片首发预购量就破百万的大明星在温柔地为范宜景清洗不洁的私处,神情安静,丝毫不

觉这样的举措是在自我贬低身份。

范宜景光着身子站在花洒下,双腿微软地倒在凌浅的怀抱里。几根属于男人的瘦突干净手指扣住他稍微又发硬了的性器,轻轻滑

动和揉搓着,帮他做清洁。

范宜景被男人的动作玩弄得绽开了性感红唇,剧烈地喘息起来,双腿瘫软得站都站不稳了,只能够依靠在男人的怀抱里,近乎是

声线悲切地发出细小喘息,恳求男人更加地对他上下其手。

感受到他的敏感反应,凌浅声音沙哑地要求他:「不舒服的话,现在再出来一次。在我手里再出来一次。」

范宜景不情愿,但是那里的勃起现象诚实地说明了,他想真实地在凌浅手里释放一次,好想好想。想得要疯掉了。可是还是放不

下面子,蠕动着沾满水气的红唇,回答因为为他作清洗而浑身衣衫被水打湿的男人,「怎么可以……好丢脸。不、不要。」

「听话。」令人酥麻的声音安慰范宜景周身紧张着的神经。「让我看你湿了的样子。」

凌浅说完,伏上了他慌乱道着拒绝的唇,技巧性地跟他亲吻。用一个轻柔的舌吻来安抚他的不安,也安抚自己心中那由来已久的

焦躁情欲。

湿吻中,扣住他性器的那只手的动作一直持续着。从最早开始单纯的清洗变成了绵长爱抚……各个部位都一一探访过,勃起物的

前端渐渐渗出了濡湿。

勉强被凌浅放过唇舌纠缠的那刻,范宜景挂着闪亮唾液银丝的嘴迷乱地发出了一声冗长叹息,凌浅的手沾上了他释放出来的湿滑

爱液,情难自已地收紧扣在他光滑的腰肢上的手,将他抵达高潮的身体拉来紧紧贴住自己。

「喜欢吗?」凌浅一直没有放过手中那射完后稍微发软的要害部位,握住了继续挑弄和爱抚,点吻他的头发和面颊,对他的脸炙

热地吐息着问。

那个夏天,范宜景也被这样问过;那个时候,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不敢勇敢去爱。

「喜、喜欢……」这一次,他终于诚实回答了。

凌浅忍不住重新吻了他,将他扳正了抵在湿墙上,野蛮地堵住他的嘴,开始力道很疯狂地继续吻他。

凌浅等他这两个字等了太久。

曾经,那个夏天,他不肯说这两个字,让凌浅一个人被扔在了黑暗里。

第九章

SAT娱乐公司的明亮会议室里,制作人舒承明正在跟公司高层接触。因为手头一个歌手不断逃掉通告与宣传,懒散得甚至连个唱的

彩排都缺席,他连日来被请来这里无数次。

「他……我想,他只是最近状态不够,应该放他一点假。」长相清秀的舒承明打圆场地笑着解释,「说不定休息一下状态会更好

。工作进度也会跟得更到位。」

自从公司签下凌浅,到现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公司就为他发了单曲、专辑、精选辑等二十七张唱片,举行五场规模较大的演唱会

。就算再年轻,够体力拼,也说不定已经是抵达极限了。

见高层们脸色难看,舒承明自己又说了几句为凌浅辩护的话,自己说着说着都感觉无力。

这里是SAT,玩不起就不要玩的真正实践场所。绝对地坚持流行歌手进化论,如果捱不下去,就不要来做这行。但是,有的时候,

压榨他们过度,也会酿成很多不欢喜的意外,会让公司自己都负担不起后果。凌浅的母亲那年不是就那样出事的吗?

「对不起……我会尽快找到他。」舒承明冷峻的眼睛闪现出一丝不确定的犹豫。「尽快让他按公司安排的日程跟进。」做制作人

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赏识过才华横溢的歌唱者,但是凌浅绝对是最让他偏心的那个。

他明白凌浅根本还是个单纯男生而已,最早签约进入这行的时候,只不过是想赚点钱,好好照顾他的母亲而已。但是却因为出道

后受欢迎,是棵生命力旺盛的摇钱树……就要不断疲于奔命地为SAT唱下去。

应付完高层后,舒承明再一次地掏出手机打给凌浅。

这时凌浅正在范宜景的公寓里帮范宜景整理考试笔记,手机不断地响叫个不停。

凌浅迟疑了好久,最后是伸手接通了。

「你想我死是不是?」那个在海边自由音乐节上将他相中的中年大叔对他大声呛骂:「你给我跑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有一大帮的

工作人员在等你开工!你不想做了我们也还要做。你就是闲着无聊,故意玩失踪来气我的是不是?嫌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

那年凌浅的大学毕业论文是舒承明帮他写完的。

他刚开始发行蹩脚的个人EP,卖不出去,拿不到钱,四处流浪,是舒承明带他去住自己的高档公寓,亲手煮热腾腾的面给他吃;

出席公司酒会,他没有像样的衣服,舒承明就把自己最宝贝的西装给他;在会上跟他介绍名人,要他结识有份量的前辈,所有脾

气古怪的填词人和谱曲人,嫌他年轻生嫩、不够唱功,舒承明就拉下老脸,上门去求人家,好说歹说地要他们为他写歌。

舒承明对他,就好像是对自己一个超龄成长的儿子,事事关心。在可以的范围内,还会尽自己所能地宠一下他,但是两个人始终

都是工作关系。

凌浅不专心,倒霉的第一个就是舒承明。而凌浅也总是让他倒霉。今早不知道是有头有脸的舒承明第几次因为他被公司高层请去

穿小鞋了。

「我……马上回来。」凌浅僵硬地应。

「这个月都不准再逃跑了……」舒承明一边扯松脖子上的领带,一边教训他。「再不安分我就要带人来抓你。」

「你以为你是员警啊?!」凌浅口气依旧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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