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那样(出书版)+番外 BY 七颜颜
  发于:2012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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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活。

但是公司却无论如何都紧咬住不放人,凌嘉琦故意违约的话要赔付天价数目的违约金,这使得后来,年少冲动的凌嘉琦跟那位填

词人做了类似私奔的事情,但是不久就被唱片公司追回,有狠毒的公司高层想出用控告那位填词人「强奸罪」的手段来逼迫凌嘉

琦为公司唱下去。

凌嘉琦个性倔强,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公司的条件,直到公司方面真的用杀鸡取卵的方法控告了凌浅的父亲。

他们向警方透露凌嘉琦在未成年的情况下就与那个男人发生性关系,并且生下凌浅的事实,搞得那个男人去坐牢,一坐就是十年

的漫长时间,凌嘉琦的精神就此失常。刚开始,还是勉强按照合约规定为公司唱了几年,但是后来精神状况实在是不够良好,才

被公司彻底放弃。

这一系列事件给凌浅的童年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事发后,凌嘉琦害怕地将自己的儿子藏了起来,没有人可以接近凌浅。

舒承明曾多次向凌浅解释,他的父母亲是在真正相爱的情况下生下他的,他根本不是什么强奸犯的儿子,但是凌浅根本不信。因

为凌浅的父亲曾在出狱后同他们母子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是终于是因为不堪压力,不愿面对总是精神失常的爱人,宁愿将他们的

相处停在最初的那些美好回忆中,就那样离他们而去了。

所以,凌浅就更加认定自己的父亲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强奸犯,愤恨地将自己成长过程中的所有悲伤,发生在母亲身上的悲剧全都

归咎于那个男人,终日自卑地生活在爱与恨的煎熬中……

范宜景在暮色初降的T大网球场上,见到凌浅一个人蹲在空地上的瑟缩身影……

他好像一只受到伤害后,再也不能桀惊不驯的野猫。兀自抱住自己的双腿,孤立无援地在地上缩作一团,身体不住地在打颤。

周围照相机的残骸零件摔了一地。他最后还是没有砸彭斯的手,没有对彭斯做出任何伤害地放彭斯走了。因为那似乎不是彭斯的

错,是他的错,他不能好好守护自己爱的人。

是他太懦弱了。

他这样伤心地责备着自己,害怕地想:明天,明天范宜景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那今晚可不可以一直这样黑下去,不要天

亮。

生平第一次,怕黑的他喜欢了黑夜,期盼黑夜不要走,因为他不想失去范宜景。

从小学,国中,再到高中,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没有人敢跟他多说一句话。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他遇见了范宜景。大一的体育

活动课上,范宜景不怕危险一样,样子臭屁地拿着篮球,挑衅独自站在操场边抽烟的他道:「欸……闷骚。打球?来不来?」

他别过脸去看别处,没有说话,表示他不想搭理范宜景,因为觉得范宜景不是跟他一挂的。

谁知下一秒,范宜景就拽住了他的手腕,顺带看见了他手腕上自己为自己烫出的香烟烫痕,只是为那些伤痕吃惊了一小下,之后

就很快还是面带微笑地问他:「斗牛。有种就单挑我。如果你输了就不准再在那边假扮抑郁青年。」

除了打架,他很少跟别人有肌肤之亲,初次被人友善碰触的感觉好像还不是很差。

他抬眼看见范宜景微笑的红唇,那个时候他就好想凑上去,咬那个白痴的丰唇一口,告诉他:他才不是他妈的假扮的。他要多抑

郁,就有多抑郁。

时光穿梭,这一夜,范宜景重新再拽住了他的手腕,但是已经不再认为他是在假扮抑郁青年,因为这一夜,范宜景全都明白了。

明白这一路他一个人是怎么逞强行走来到范宜景身边的,那些迟迟不敢对范宜景大胆说爱的懦弱与自卑都是怎么形成的。

「呐,跟我回去好不好?没有你在,夜里我会害怕。」范宜景轻轻拉他到自己怀里,抬手紧紧拥抱住情绪崩溃了的他,在黑夜里

什么都没有再对他说。

没有说他傻,要一直藏起那些过去,也没有说他笨,要一直被困在那些过去。只是温柔地吻干他脸上的泪痕,牵起他的手,带他

回家,并且决定今后再也不离开他……

牵手路过那年曾一起斗牛过的操场,两个人都记起来了:那是年少时就命定好了的爱情。

不管我们的过去和将来是什么。永远都这样抱紧我、吻我、爱我、别走。

时间一晃到了中秋前夕,范宜景也已经在楚扬的个人律师事务所工作将近两个月了。凌浅曾说要替他出钱,让他开一家属于自己

的个人事务所,但他觉得现在他还资历尚浅,并且如果自己经营起来会占用很多时间,那样就不能好好陪伴和照顾凌浅了,所以

是婉言拒绝了。

那让凌浅很不开心,他几乎是用一整个礼拜的色诱让凌浅打消那个念头的。

凌浅紧紧抱住他,问他是不是觉得用他的钱就很丢脸?

他认真地呼吸着男人身上的体味,很清香的味道,回答:不是的。

他只是想能陪在凌浅身边多一点。他没有事业心,做个小律师就够了。只要藏在凌浅身后,好好地做个能治愈凌浅的平凡恋人就

好了。

彭斯的事对范宜景是个很大的提醒。凌浅毕竟是个明星,今后他的一切都要为凌浅着想,再也不可以再像对彭斯那样轻易相信别

人。彭斯那一次,在舒承明的保护下,凌浅的歌唱事业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因为二人感情的稳定,凌浅在唱片公司也安分了很多

,做出了越来越卓越的成绩。

日子看起来就是那样了。也许不安分的时候,人会觉得每一天都只是不过就那样,但换个念头想,其实能维持这平淡安定的日常

也算是一份福气了吧。

事务所里,楚扬在中秋节前出差去了美国,但是对事务所里的职员还是很体贴。提前打电话给本市声誉最好的西饼屋定了最精致

的月饼,分发给手下职员们,聊表心意。

范宜景作为事务所的一分子,也分到了。下班的时候,去领月饼,按规矩有配偶的职员,是可以多领几盒的。

范宜景将自己的名字填在了有配偶的那栏,搞得负责分发月饼的老李忍不住又要念他几句。

这个新来的律师长得是很年轻很帅,但是工作态度却总是不让他放心。

经常提前大半个小时就下班,问他为什么?他说要回家去烧饭;又经常晚来半个小时,问他为什么?他说家里有人要照顾,一时

走不开。

明明一个人住,又没有女朋友,更不要说是结婚,现在还敢来骗月饼。

「范律师!」老李伸手抓住范宜景的肩膀。「几盒点心你也稀罕啊……人家楚律师可没有想过这样祝你中秋快乐,让你吃到饱。

你就是懒得回家烧饭是不是!」

「干嘛?」范宜景挑起秀丽的眉毛。「我本来就有配偶。」

「你有什么配偶……」

「欸……大叔,你管那么多干嘛。会不会太超过?」范宜景的配偶说出来,一定会吓死这个欧吉桑的吧,是大明星凌浅呢。

范宜景得意洋洋地自己拽了两盒点心走……骑机车回家的时候,想着今天凌浅会什么时间到家?过节的时候唱片公司不会那么忙

的吧?

每一天,不管再忙,凌浅都会回来陪他过夜睡觉,他知道那就是男人对他依恋的表达方式。

他真的驯养了那只野东西,让那只野东西在寂寞胆小的时候只能跑来依偎他的怀抱。那些日子,他真正读懂了凌浅眼里的倨傲,

也明白了这些年来凌浅心底的顾忌。

回家前,他顺路去了清泉区的疗养院。他后来瞒着凌浅去了那里好几次。

凌嘉琦对他很友好,给他吃水果,不断地告诉他凌浅小时候的事……

晚上睡觉枕头边上放着变形金刚模型,睡完一觉起来,模型被压得粉碎,就会气得一整天都不吃饭;小六的母亲节手工做了一个

环保布包包给她,很好用,她现在都还留在身边用。

「阿姨……」背着公事包的范宜景将手里的月饼放在女人房间的柜子上。

女人正在那边浇花,她栽了一盆铃兰,正逢开花,满屋子都是花朵的清香味。

站在花边的她长得很漂亮,凌浅就是遗传了她的美貌,五官才那么好看的。她不发脾气的时候,其实很温柔,跟正常人家的母亲

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她还有她们没有的高雅气质。

「阿姨,我来看你了。中秋过节的时候我带你回家去吃饭好不好?」范宜景走到她身边,乖巧地说:「我跟凌浅都在家的。」

凌嘉琦轻抚他的头,他顺从地低下腰,温顺地任她抚摸。

「乖。」印象中,除了自己的儿子,没有人会来这里看她,耐心陪她说话,帮她打理她养的花。那盆雪白芳香的铃兰就是他来了

,在他的悉心照顾下才开放的。她于是也就同样地心花怒放地喜欢了他。

暮色将晚,范宜景再行上回家的路时,脖子上除了自己的公事包,还多了一个很旧的布包包。凌嘉琦将自己最宝贝的那个包包送

给了他。

这夜,凌浅赶完通告,在回去的路上见到城市到处都是月饼广告,这才想起来,是月圆人团圆的中秋来了。

公寓靠窗的木桌上,范宜景正在一边吃月饼,一边拆月饼盒,见他回来,就看着他问他要不要。

一时没在意,说漏了嘴:「很好吃,嘉琦阿姨说她喜欢莲子蛋黄的……」

凌浅听完后,先是一愣,没有追问起他是不是背着他去看凌嘉琦。

凌浅安静地坐到他身边后许久都没吭声。

两个人坐在一条长方木板凳上,凌浅动作迟缓地拿起一小块月饼吃起来,很快就看见了范宜景放在冰箱顶上的装杂物的包包,那

是他小学六年级做给他母亲的。一直被凌嘉琦像宝贝一样藏在身边,现在居然肯拿出来送给范宜景。

半晌,「包包哪里来的?」凌浅闷着声音问。

虽然在范宜景的开导下,一切的误会都已经消除,他其实不是强奸犯的儿子。但是始终心里面还是有一块阴影,不太能释怀,不

太能让别人进入,除非那个人是范宜景。

「就、就人家送的啊。」范宜景结巴地说。顿了顿,知道瞒不过去就又说:「是你妈妈送给我的啦,我背着你去看她,她说她跟

我很谈得来。我还约了她下个礼拜……」回家来吃饭……范宜景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怕全部说出来,凌浅该要朝他发脾气了。「

我其实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

凌浅转头盯住他看,范宜景撇了撇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噤声不语,紧张地捏紧了手。

结果凌浅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她以前除了我,谁都不肯见。」说完低下头去掰手里的月饼吃。第一次,在中秋佳节尝到了月

圆人团圆的俗烂味道。但是再俗再烂,那也是他一直以来最奢望得到的「家」的感觉。

嚼了几口,抬起不再那么忧伤阴暗的脸,哑声对范宜景道了一句:「谢谢。」

范宜景就那样看着他,许久,才答:「不用。」拿起纸巾替他擦掉唇角沾着的点心粉末,没擦几下,就动作猛烈地探头上去,吻

住了男人冰凉的唇。

后来,两个人没怎么再说话,假装平静地睡下了。并且是很奇怪地彼此背向而睡的。范宜景在漆黑的夜里睁着眼回想自青春期开

始他们一路走来经历过的每件事情,侧眼望了望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不晓得他有没有睡着。

范宜景想告诉他一些长久以来深藏在自己心底的事情,又怕扰着他睡觉了。

他每天那么忙,光是赶完通告从电视台走出来,灵巧地应付为他等在那边的一大票粉丝就要花一两个小时。还是不去打扰他休息

的好吧。范宜景心里想说的话就那么盘旋着,直到身后猛地贴上来了属于男人的赤裸身体。

「怎么了?睡不着?」范宜景小声问。

凌浅话也不多说一句,就野蛮地剥下了他身上的平角内裤,揽住了他的腰肢,让他不明所以地小声追问:「你干嘛啊?这么晚还

不睡?快睡啦!」

可是凌浅却没有停下动作,分开他的双臀,恶狼猛虎般地扶正腿间昂扬,直接对准了插入。紧接着开始一手玩弄他的性器,一手

长时间地扣住他的腰,对他进行沉默的猛烈的撞击。一下又一下地使劲顶撞,一把又一把地彻底搓抚,充满了彻底的危险占有欲

「你……」范宜景吃痛地颤抖了下体,穴口被男人的东西挤得满满的。

他挣扎着抽身躲闪。他受不了这样的野蛮体后位侵犯以及这样的深度搓抚,而且更受不了凌浅为什么忽然又要这么做?好像他们

之间就只能靠做爱来证明是相恋着似的、好像每一次凌浅害怕失去他,就会这么野蛮地脱掉他的裤子,不留余地的干他。

范宜景不希望凌浅再这样愚蠢地对他表白与说爱,他们之间也是值得温柔的,不是吗?

「你疯了?今天是中秋啦!」中秋的时候,人是该和气团圆的,不可以再这样蛮横不讲理。「不要这样,你心里不开心你告诉我

。」

男人不听范宜景的话,依然是恶狠狠地干着他,性器在他体内刺得很深,并且还探头湿吻上了他,缠住他的舌头,激烈地吻到唾

液顺着他的唇角下滑的程度。

他开始拉扯男人扣在他腰肢的手,情绪有些委屈到想哭,懊恼为什么男人总是学不会对他温柔。

「凌浅……」

「……」

「哈,那里……放开啦!」

「……」

一室肉体相互撞击的声音上演了很久。他先被男人玩弄得失禁了,瘫软地在男人身下瑟瑟发抖。

之后,男人还是没有停。继续在他体内抽送到第一波高潮抵达、颤抖着勃发阳具射精的那刻,才充满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喘着粗

气上前含住他的耳廓细语:「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

接着是声音沙哑地恳求他:「范宜景,我好喜欢你。就算你以后不愿意做同性恋,也答应我,从今以后都再也不要挣脱我的怀抱

了,好不好?」

大四毕业那年,他跑了,男人就差一点为他疯了。「我知道我很烂,还是那样的卑贱出生,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求你不要再

离开我。」

范宜景停止了抵抗的动作。

足足抽噎了一分多钟,才抬手抚摸上男人满面清泪的脸,看着男人的双眼,哽咽着告诉男人:「你好傻,我从来都没有挣脱过,

我也没有想过要挣脱。因为我也喜欢你。跟你一样,喜欢得停不下来,到死的那一天也停不下来,就算死了,也觉得好不甘心,

好短,为什么这生要这么短,我都没有喜欢你得足够,时间就为我停下了。」

「真的?」凌浅哭得稀里哗啦地追问道:「不要骗我,你再说一次给我听。」

「我喜欢你。」范宜景再也不说谎了,今后有多爱他就会抱他抱得有多紧。「我不仅喜欢,我还爱着你。好爱好爱。我是个爱上

了男人的同性恋,可是是只爱上你这唯一一个男人的同性恋。」

「不、不准骗我。」

「我喜欢凌浅。范宜景喜欢凌浅好久了。」

漆黑的房间里许久都是两个人的哽咽声。深夜里,凌浅吻了范宜景很多次,发现他的眼泪一直都不肯干涸。或者是吻干后,自己

的泪又掉落进了他的眼角。

范宜景拥抱住自己赔上整个溃烂青春期爱上的男人,委屈地责怪他:

「以后不管哪里痛,都告诉我好不好?」

「……」

「以后不管是多么重要的责任,都分担给我好不好?」

「……」

「不要再让我喜欢你喜欢得不足够了好不好?」

「……」

那夜,屋外月亮正圆。屋子里两个大男生丢脸地哭泣着紧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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