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纹(穿越 生子 第一部)上——落叶归途
落叶归途  发于:2012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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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归顺了。

他这人一旦下定了决心,自然就会付诸行动,遂恭恭敬敬地朝江诀拜了一拜,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江诀纵然对他百般设计,

初见他这样亦被怔了一怔。

厉子辛稍稍闭眼后又很快睁开来,双目熠熠地望向江诀,说道:“陛下放心,臣定然竭尽所能,辅佐德王保南琉安稳。”

他这话说得如同誓言,江诀一“激动”,从凤座上起身走过去,作势要去扶他。

“不必如此,朕对你自然是很放心的。”

孰料厉子辛并不肯起身,依旧双目熠熠地望着江诀,说道:“陛下,请您善待殿下和太子!”

江诀被他这么近距离看着,又是一怔。

厉子辛眼底的痛苦、绝望、深情与期盼他哪里看不出来?

然而尽管心中有感慨万千,江诀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的笑,一脸郑重地说道:“放心吧,朕比你们想象得更珍重他们。”

厉子辛得了江诀的保证,这才彻底释怀。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视线几乎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内殿的方向,那样深情凝视的眼神只停留片刻便收了回来,快得几乎让人以为眼

花。

江诀一脸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子辛,当年是朕对不住你,朕欠你一个交待。”

厉子辛对上他的视线,释然一笑:“江兄,你确实欠我一个交待。”

璃云在一旁见他二人相视而笑,心中满满都是纳闷。

那一年的那一日,那个俊美挺拔的男子,远远望着凤宫的方向,红了双眼。

而那个小胖子,则在一旁默默看着,一脸懵懂。

厉子辛与璃云离去后,江诀进了内室,见李然已经喝了药躺在床上睡着了,江逸正窝在他身旁,睡得很香。

江诀心中有万般感慨,不足为外人道说。

他抚摸着李然的黑发,放在嘴边亲吻,低声说道:“小然,从今往后,你都这么陪着朕,好吗?”

并没有得到预期之中的回答,江诀却是满意的。

此时此刻,他是多么想要将李然抱在怀里,紧紧地拥抱。

江诀的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幽深光芒:天下朕要,李然朕也要!

[辰宫内殿]

辰妃的贴身婢女画眉正附耳与她嘀咕了,片刻之后,辰妃满意地颔了颔首,说道:“都办妥了吗,确保万无一失?”

画眉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阴冷:“娘娘放心,保管她一入了口,大罗神仙在世亦保它不住,更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辰妃脸色一舒,嘴角一弯,一双丹凤眼挑得妖媚之极。

“娘娘,听说凤宫那位前日里受了伤,陛下似乎还在他那留宿了一晚。”

辰妃脸上的笑容一僵,如果不是画眉提醒,她倒忘了凤宫那位如今也算正“甚得圣宠”了。

“消息可靠吗?”

“自然是可靠的!”

画眉又凑过去与她附耳嘀咕了几句,辰妃蔻丹五指在桌上敲了一阵,想了片刻,说道:“哼!真是个十足的妖孽!好好的男人不

做,非得跟女人争!这事先别走漏了风声,本宫得好好想想,可别到最后防错了人。上头那位的心思可深得很,谁知道他会不会

就真看上那妖孽了?”

“娘娘说得极是!奴婢的想法亦是如此,听说陛下这阵子虽然也不怎么在那边留宿,但似乎对那位的态度好了许多。依奴婢看来

,娘娘您也得好好防着他一些。毕竟无论太子是否真由他所出,但到底也是他宫里的人不是?”

“恩,确实是这么回事。这样吧,你让那丫头继续盯着,隔一日跟你汇报一次。本宫倒不相信,他还真能翻了天了不成?”

“极是!极是!陛下宠了娘娘这么多年,更何况还有国公大人坐镇朝中,将军又如此受陛下赏识,娘娘您无须过分忧心,一切交

给奴婢打理便可。”

“你呀,真是个贴心的丫头。你哥哥那边呢,本宫已经托人照看着了,自然是不用操心的。你且好好替本宫打理这一切,日后总

不会亏待你的,明白吗?”

“多谢娘娘厚爱!奴婢并不是为了向娘娘讨恩惠才这般卖力的,娘娘将奴婢从冷宫救出来,对奴婢已属恩同再造,奴婢只希望永

远侍奉在娘娘左右,替您分忧解难。”

“你啊,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好了好了,本宫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对了,本宫有些饿了,你去让外面的

人上些糕点进来。”

画眉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辰妃兀自坐在高椅上,笑得一脸笃定。

[凤宫内殿]

罗风正在跟江诀低声汇报他近日得来的消息。

江诀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挑眉问道:“就这么多了?”

罗风郑重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属下能查到的都在陛下手中,不过此人确实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但瞧他短短五年内便能将生

意做到遍布各国,虽然也都不是什么特别赚钱的买卖,大都是酒楼、当铺之类,但属下总觉得此人有些蹊跷。”

罗风顿了顿,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开这个口:“据属下盘查,还发现了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江诀一脸疑惑地望过去,他这个暗卫总管是何等精明之人,没把握的事情是从来不会跟他提起的。

“属下发现,此人与十一国中的十国都有生意来往,却唯独在西平没有任何动静。”

罗风说完,看了江诀一眼,江诀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将“西平”这两个字在脑中念了个来回。

“属下虽然并未查到任何异常,但还是觉得事有蹊跷,有必要跟主公汇报。”

罗风眼神凌厉,兼之直觉向来很准,江诀对他非常赏识,是以总对他唯以重任,这次调查苏沫的事,也只交给他一个人去办。

“你想得很周到,不过西平乃边荒之地,没有生意来往似乎也并不足为奇。这样吧,你先按这条线查下去,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

收获也说不定。”

江诀朝他淡淡一瞥,罗风便明白了,躬身朝江诀行了一礼,说道:“属下遵命!对了主公,江云近来可还安分?”

江诀一听他提起江云,就不禁想起今日在凤宫看到的情形,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有些哭笑不得:“那小子虽说是你带出来

的,性子却硬得出奇,如今早已跟人杠上了,不会有空烦到朕这里。”

罗风听得出江诀口气有异,一脸不解地问道:“江云那小子外冷内热,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他气得走了性子?”

江诀笑而不语地瞥他一眼,心想那个人连他都能气个半死,更何况是江云那个稚嫩的小子。

罗风见江诀神色间居然有些温柔,暗忖跟江云杠上的莫非真是“那位人物”不成?

无奈江诀并不准备多说,他八卦的精力也无处挥洒,只能自行猜测,不过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罗风离开后,江诀独自坐在凤座上看着手里的东西深思,他早知道苏沫那人不是个简单角色,却没料到此人会有如此能耐,而且

似乎远不止这么简单,更何况李然俨然还对他颇有好感。

江诀心中做好盘算,暗忖此人不仅不得不防,还得严加防范!

苏沫?看来又是一个棘手人物!

第二十六章

[京郊别院]

厉子辛和璃云回到京郊别院,发现苏沫不在,只留下殷尘和卓峰二人在院中下棋。

他二人从外表看来是天差地别的气质,未曾想也能这么静下心来对弈。

厉子辛走上前去,见卓峰的那半边棋盘早已被殷尘杀得溃不成军,心中好笑,暗忖这个殷尘也真是,一点都不给别人面子。

卓峰倒是一副越挫越勇的气势,璃云原本在路上还不大高兴,如今凑上去一看,立马就笑开了:“卓峰,你这棋也太差了点吧。

卓峰被他闹了个满脸通红,偏偏还不能发作,谁让殷尘的水平确实比他高出太多呢。

殷尘手执白棋,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也不怎么看棋局,倒是见了厉子辛,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

“这么急着出去,宫里出事了?”

厉子辛先是一怔,继而想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料事如神的殷尘,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是被你给说中了。”

“出事的是殿下?”

“这你也知道?”

“你的脸上都写着呢。”

殷尘不置可否地啜了口茶水,他总是这么气定神闲地样子,难怪李然一见此人就觉得他不简单。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小尘?”

厉子辛失笑地摇了摇头,暗忖自己真是什么事都藏不住,又想起苏沫早先说的那番话,想要劝他一劝。

“殷某想知道的时候,自然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殷某不想知道的时候,即便是硬塞,在下也可以一个字都不放进心里。”

他这番话说得真是狂妄得几乎有些臭屁,不过厉子辛是知道他的厉害的,否则这些年来,璃云德王的位置也不会坐得这么轻松了

“苏沫去了何处?”

“呵呵,自然是去忙该忙的事。人生百态,犹如这盘棋局,一旦入了棋,便多少有些生不由己。子辛,你可明白殷某的意思?”

厉子辛听了,心中一震,不点头也不摇头。

“小尘、子辛,你们在说什么呢?这棋还下不下啊?”

卓峰估计是下了一招好棋,正一脸得意地望过来。璃云站在他身后,一脸好笑地望着对面那两个人,笑着问道。

他的那点棋艺可是师承了对面这位高人的,所以刚一支招,便杀了殷尘一个回马枪。

殷尘稍稍一看,点了点头,很快就落了子,淡笑着对璃云说:“殿下,这招学得不错。”

璃云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脸都有些红了,殷尘平时并不怎么夸他,偶尔一次也能让他觉得很开心。

“殿下,日后若是殷某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如今日这般,凡事三思而后行,切不可急躁行事。”

“小尘,你要去哪里?”

璃云一听,原本还兴致极高,立马就慌了。如果没有殷尘从旁协助,他以后该如何是好。

“在下只是说如果,殿下不必担心。即便殷某不在,也会替殿下打点好一切的。”

“也好,小尘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担心了。”

璃云笑着摸了摸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憨。

璃云生平最信任的人有三个,第一个自然是璃然。他从小对璃然就极为信任,当年南琉被灭之时,更是璃然“牺牲小我”保住了

他和南琉,是以璃云私心里总觉得欠他大哥良多,对他更是言听计从,无条件的信服。

这第二个人便是厉子辛,虽说当年南琉与北烨一战,厉子辛曾经对南琉倒戈相向。然则这些年来,此人对他和南琉都照顾有加,

明里暗里地帮衬,更何况他还是璃然的“知己好友”(说他是二愣子,真的一点也没错,到现在都没看出二人之间的奸情),是

以在璃云的心目中,除了璃然,再没有人会比厉子辛更可靠了。

这第三个人自然就是殷尘了,要说殷尘此人,言辞犀利不说,脾气也不好,但贵在为人正直,又是个言出必行的大丈夫,是以璃

云相信殷尘的承诺,一如他相信厉子辛对他大哥的情谊。

如今看来,既然殷尘给了他这份承诺,璃云便不再担心了。

事实上,说他是个二愣子,真是一点也不假。

殷尘自然是看出璃云的那些小心思了,暗自失笑地摇了摇头。

这位德王殿下,真是憨厚得令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心头的思绪,淡淡说道:“殿下,言行须谨慎,不可胡言,所以请继续称在下为先生。”

厉子辛与卓峰听了脸上先是一窒,继而放声大笑,璃云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对面一人,依旧气定神闲。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该做的决定也总是要做的。

[金满楼]

金满楼内,苏沫正在密室里听纪掌柜汇报近日来的情况。

其实他的这个金满楼,明面上是个酒楼,暗地里却是用作搜集各国情报的探子楼。

所谓大隐隐于市,便是苏沫的聪明之处。

“主上,那位辰公那边,是否还需要属下再去打点一番?”

纪掌柜一改往日肥胖憨厚的模样,眼中透着精明和果敢。

苏沫一手执笔,望着书桌上的白纸凝眸深思,沉默片刻,淡淡说道:“不必,恐怕是这几年好处给得太多,他快忘记自己应尽的

本分了。”

他已经一改往日轻佻的样子,脸上满是正容,上位者的气度一点不比江诀差到哪里。

“主上,依属下看来,他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人,是否需要——”

苏沫举手示意他必不如此,淡笑着说道:“我要的就是他不忠心,他若太过忠心,又怎会为我们所用?”

“主上说得极是!只是属下有些担心,怕他会坏了咱们的好事。”

“不过是一只过街老鼠而已,还不至于能掀翻天,我谅他也没有这个能耐。倒是另一个人,真算是坏了我的大事。”

纪掌柜听了,脸上一愕,又急又慌地问道:“是何人如此厉害,能让主上如此头痛?是否需要属下去处理了他?”

苏沫的中指在桌上有规律地轻敲,眸底一片冷冽。

厉子辛如今虽然并不知晓他的全盘计划,但却也看到他的真面目了,留与不留,都让苏沫头痛。

若是能将他招降,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毕竟他日起兵之时,此人堪为大用,然则这个人的脾气又臭又硬,又对那个南琉璃然死心

塌地得让人咬牙切齿。

南琉璃然,那究竟是怎么一个人,为何厉子辛会对他如此牵肠挂肚,不就是皮相好了点?

苏沫脸上一个恼怒的神色一闪而逝,他结交十一国才俊,还从未尝过想而不得的滋味,这才真算是踢到了一块铁板。

得想个办法,先将厉子辛稳住才行。

“主上,最近有个行为可疑的方外人士,似乎正在四处打探咱们楼里的消息,属下觉得事有蹊跷,是以先跟你报备一番。”

“哦?谁这么多事,居然查到我苏沫头上了?”

“正是此人!主上请看!”

纪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开来放到苏沫跟前,苏沫低头看了片刻,双眉拧得越发紧了:“看样子确实是方外人,查过他的底

细没有?”

“查了,但什么也查不到,也是最令人不解的地方。”

“查不到么?”

苏沫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心中一怔,暗忖他的探子楼遍布十国,何以连一个人都查不出来?

“主上,请再多给属下几日,属下定当给您一个交待。”

纪掌柜朝搜苏沫拜了拜,说得一脸郑重。苏沫朝他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棋局已开,阵势已摆,该入套的已入套,却依旧漏洞百出,让他频频失算。

苏沫心中一时千头万绪,暗自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这天下之争,果然不是容易的事。

然而这天下二字的诱惑,又有几人可以抵挡?

[凤宫内殿]

风宫内,江诀正靠在床头,一手摩挲着李然的长发,一手执奏折细看。

李然此时正睡得很沉,内殿极其安静,凝神香的味道在殿内飘荡,让人神定心安。

巧馨和琉璃在内殿侍候,见到室内的情境,彼此相视一笑,感叹他们殿下这回真是要苦尽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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