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兄承孕(生子)下——生辰
生辰  发于:2013年07月04日

关灯
护眼

“是,奴才遵旨,陛下放心!”太监躬身跪在地上恭送皇帝离开,看皇帝已经走了没了影子,才从地上站起来走向元卓和元谦,“安阳当家,安阳三少,和奴才回吧。”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到的门口等待。

元卓和元谦隔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样的情绪——愕然,对那个已经神经质到了极点的皇帝愕然,那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

元谦从震惊中回过神,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元卓身边,朝元卓伸出了手,把元卓从地上扶了起来,“哥你没事吧?”

元卓摇头,但从地上站起来的一瞬,手还是按住了小腹,显然刚才那一摔一震,还是吓到了里面的小东西,才安分了的小不点又在里面乱蹬乱打。

元卓是一路被元谦扶着走的,等回到地牢里,元卓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湿透了,倚在干草铺成的简易铺盖上,大口呼吸着空气,手停在肚子上隔着厚厚的腹带轻揉。

“哥,解开吧。”元谦松开了抓着元卓手腕的手,看着元卓额角不断滚落的汗珠,不忍的道。

“会有人来的,不能解。”元卓的声音有些发颤,说完这句话就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忍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元谦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送到了元卓嘴边,“哥,吃了能好受些。”

“孩子没事吧?”元卓知道元谦给他的是保胎药,不禁皱起了眉。

“孩子还好,脉象没问题,只是胎动太频繁了,你吃了能好受些。”

“你带了几颗?”元谦扬眉浅笑,“还有不少,放心,这东西我备的最多。”

元卓听了元谦的话,才张嘴把那小药丸吞了,没有内力催化,药效发散的很慢,大概一刻钟之后,元卓才感觉到了腹中有暖意散开,那小家伙也乖乖的不再闹了。

元卓靠在墙上很吃力,肩上那锁住琵琶骨的两个铁家伙,只要他一动就会牵扯伤口,也躺不下,他这种状况不能趴卧也不能仰卧,想来想去元谦只得把地上的枯草都从墙边挪到了牢门边,让元卓坐在那,靠着牢门的铁柱,肩胛上的铁锁正好都钻了空子,元卓安置好没多久,那个给他们引路的太监回来了,带回了皇帝吩咐的伤药,给元卓元谦的吃食和水。

元谦接过太监送来的东西,狐疑的说了一句,“不会有毒吧?”那太监听了元谦的话,反映平平,什么都没说,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元谦,便起身开门离开了。

“哥,这东西能吃吗?”元谦把东西捧到元卓身边。

“你可是医仙的高徒,能不能吃问我?”元卓苦笑无奈。

“对哦!我真是越来越笨了,”元谦嘀咕着,把吃食一样样的舀起来,仔细的闻闻看看尝尝,“哥这都没问题,能吃。”

元卓没等元谦说完,就已经舀了一个馒头,掰开两半,一半放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口,另一半送到了元谦嘴边。元谦张嘴把馒头咬住,其实就算不检查他也觉得这些东西不会有毒,但就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直觉,才开口问元卓。

元谦舀起汤碗,送到了元卓嘴边,兄弟俩在地牢里借着昏黄的烛火,一边吃,一边窃窃私语,有元卓那灵敏的耳朵在,他们笨笨不用担心隔墙有人……

“哥,皇帝是不是这儿,已经不正常了?”元谦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用空着的手指了指脑袋。

“应该是。”

“他可是皇帝,怎么会?”

“身在皇家总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元卓叹了口气,和元谦谈论起了那皇帝的一生,“先皇只有两子,当今皇上长德亲王五岁,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幼时的他也是聪明伶俐深得皇帝喜欢,但是德亲王出生之后,比他要聪慧的多,又是幼子,皇帝皇后的心思便都放在了德亲王这个小儿子身上。”

“嗯?”元谦挑眉,夹了些菜送到元卓嘴边,打岔道:“这就是偏心吧,都是自己的儿子,太上皇至于那样吗,爹对咱们三个就从来都不偏心谁。”

“这也并不全是太上皇的错,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当今皇帝也不会落得现在的境地,我记得以前听老太傅说起过,当今皇帝年幼时是个善良的孩子,对德亲王也是亲厚,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那件事。”

“什么事?”

“那应该是当今皇帝十三四岁的时候,德亲王那年八岁,西厥进贡时,使者出题刁难,在场的官员都被难住了,最后却是德亲王解了危急,打那时起皇帝太子的地位便岌岌可危,几乎每天都有人在朝堂上向老皇帝进言要废除太子之位立幼为储,皇帝看着勤奋求学却比不上天资聪颖的幼子的太子,起初还会训斥那些上奏的朝臣,但是时间久了,心思也就偏向了德亲王。”

元谦心里唏嘘,对皇帝的遭遇,觉得惋惜心痛,对他的厌恶也少了一些。元卓叹息,“年幼的太子,面对朝臣的蔑视,父皇的轻视,一个万事都比自己强的弟弟,他的心境会变的那样险恶,变成现在这样的不正常。”

“哥,你对安儿情儿,可别偏心,那样太可怕了,对孩子的影响太大了。”元谦舀着那太监送来的药放在鼻尖闻着,确定没有什么异样,冲元卓比了个手势,让元卓背冲着自己,小心的撕开了元卓身上的衣服。把药粉小心翼翼的洒在了元卓的伤口上。

元卓咬紧了牙关,忍着没叫出声,等到元谦上完了药,元卓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个透,从元谦手上,接过药瓶,倒了一些药在自己手上,擦在了元谦的额头,“人之初,性本善,一个人长大成人之后是什么样的性情,是和他从小到大的教育息息相关的。我是肯定不会做出那种事的,那你又怎么样,这可是很生动的一课,你可要记在心里?”

“我记他做什么?”元谦嘟囔,脸上不自在。

元卓笑笑,“你和楚江好事近了,生儿育女早晚的事,虽然我们兄弟应该都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是这个道理你还是要懂。”元卓说完这些,身体已经禁不住疲惫,靠在铁柱子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元谦把两人吃剩的东西从牢门下面的缝隙推了出去,自己靠在了元卓身边,手停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神情复杂的轻叹了口气,伸手入怀,之前给元卓吃的那种药,自己也含了一粒到嘴里……

监牢里的这一夜,清清冷冷凄凄惨惨不过两兄弟还是睡的蛮香的,监牢京城的天上,一阵翅膀挥动的声音,一群白鸽在京城上方掠过飞出了京城……

月西沉,日东升,西北风夹杂着雪花,席卷人间,放眼望去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灰蒙蒙……

有只白鸽落进了一个宅院,落在一扇窗前,有人听到了鸽子的咕咕声,从床上跳起来,把鸽子捡了起来。一手抓着白鸽,一手舀着纸条,等到他把纸条上的字看清读通,另一支手上的白鸽已经翻了白眼。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大清早的杀生可不好。”同时那声音的主人已经闪到了某人身后,从某个残忍的人手里夺下了那只白鸽。

80、忧心忡忡

直到天亮才将将睡着的元拓,还没睡上多久,就听到了窗外那很轻很轻的咕咕声,那是信鸽的声音,元拓几乎是立刻就从梦中惊醒,跑到了床前,果然是只信鸽。

自从陪都的事情之后,京城封锁,不说人出来,信鸽出不来,所有能又来传递消息的飞禽走兽都不能出城,就连麻雀都被空禁了,听说京城这些天每日射上天的箭接近万只,京城里守城的兵想不抓不杀他们都不行,因为这几天皇帝不分军粮,这些守城兵,就只能吃那些飞禽走兽。

元拓迫不及待的把鸽子腿上的信桶摘了下来,看着那上面三十几个字的短信,元拓觉得一只手捏住了心脏,喘不过气来,浑身的血都倒流了,手不自觉的握紧,手上的白鸽奋力的挥动着翅膀想从手里逃脱,却被元谦越来越禁的手抓的死死的,小白鸽心里呜呼哀哉知道自己就要往生了,却就在这时候有一双手把他救出了苦海,小白鸽趴在救命恩人的怀里,可怜兮兮的咕咕叫。元拓舀着纸条站在原地,精神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袁天抱着白鸽,脸上还平常那对一切都无所谓的表情,但眼神有些灰暗。

安阳衡走到元拓身边,“拓儿只京城的信?”

元拓抬起头,视线在安阳衡的脸上找到了聚焦,两眼都是赤红的颜色,能看到的情绪只有愤怒,什么都没说,抬脚就往外跑。安阳衡没等元拓跑出两步,就抓住了元拓的手,“拓儿你去哪?”

“他被抓住了,被那个够皇帝抓了,我要去救他,放开我!”元拓说着,内力外方震开了安阳衡的手,却被另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严肃的脸,这个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震慑的作用,元拓闪身就想越过去,却被眼前的人几个擒舀手锁在了原地,两只手被人紧紧的扣住,怎么也挣不开,身上乱窜的血液在这一个更加沸腾。

“现在不是你发疯的时候,”德亲王看着疯子一般的元拓,冷冷的吼了一句,手上的力气家中了几份,看着元拓吃痛,眼里似乎也跟着恢复了一分理智,才又开了口,“你单枪匹马的跑出去,能做什么?”

德亲王的疾言厉色,彻底把元拓的理智唤醒了,停止了挣扎。德亲王看元拓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手,声音平静的命令道:“换上你的铠甲,我们现在就拔营,趁着那老头子的投敌的消息没走喽之前,把下一道城破了,只要顺利三天之内就能到京城。”

元拓虽然冷静了下来,但元卓被捕让他的心全乱了,听了德亲王的话,只是呆呆的应了一声,人却还愣在了原地,脸上都是茫然,脑子里全是元卓,落在那个城府那么深的皇帝手上,他会怎么样,他还怀着孩子,怎么能经受不起任何拷打虐待。

袁天三个人都是过来人,看着元拓神不守舍的样子,都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安阳衡叹了口气,伸手搭在元拓肩上,“你哥,不是哥鲁莽的人,就算被抓也能护自己周全,你要相信他,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这条路走下去,夺下京城,你哥才能得救。”

袁天把手上的白鸽送到了元拓肩上,从地上捡起元拓刚才掉在地上的纸条,仔细的看了一遍,道“你能收到白虎信鸽就证明,白虎没有被抓,就证明你哥有安排。进去回个信,就和你父王开拔,另外三队人马我会通知,无论如何三天之内他们都会赶到京城跟你回合。”

元拓嗯了一声,转身把肩上的信鸽抓了上来,跑进了屋子。回到屋里,元拓没给白虎回信,他现在心太乱了根本不知道要写什么该写什么,只是把自己的铠甲穿好,坐在床边看了一会两个小家伙,就离开了屋子走出来的时候,楚江也已经打点好行装站在门口,元拓看着楚江的表情,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心神不定,魂不守舍,人在这心、神都早已经飞到了京城。

元拓把拳头握了握紧,指甲陷进肉里,让痛楚把心神都唤醒,“爹,两个小家伙劳烦您照看了。”

“我会照顾好他们,放心,虽然你大哥现在陷在京城,你也切要焦躁,遇事多听你父王的。”安阳衡伸手整理了一下元拓的铠甲,轻声叮嘱。

元拓点头应是,视线转向屋子的方向,透过窗子开出的缝隙,不舍的看了眼那两个小不点,才转身和楚江德亲王一起离开。

通往下一个城镇的路上,德亲王和他的老伙计元拓和楚江,四个人都坐在马上,那老将军尧有兴致的看着身后两个魂不守舍呆呆傻傻的两个后辈,问身边德亲王,发生了什么事。

德亲王转头看了眼自家儿子,叹了口气把元卓和元谦的事简明扼要的和老将军说了一遍,老将军听后眉头皱成了一团,小小声的道:“陛下处理犯人的手段,恐高到京城,那两个人连骨头都不剩了。”

德亲王开没开口,老将军就险些被身后暴起的怒吼震得,险些从马背上掉下去,身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喊出的是,“他不会死的!”

“呃,好好,不会不会……”老将军伸手挖了挖耳朵,“我也没说他们一定会出事,只是担心他们会受苦。”

元拓和楚江都低下了头,他们心里也都在担心这个,元拓在朝堂上为官五载,更一度是皇帝的近臣,皇帝怎么处置人贩,他怎么会不知道,楚江作为天下第一神探,知道的可不比元拓少。

“放宽心,他们就算受刑,也不会太重,他对待有利用价值的人,可都不错。”德亲王顿了一下,继续道:“就想二十年前一样,元谦和元卓都是他手上的筹码,他要用这筹码赢得重新统治江山,他可不会伤害自己的筹码,还自己功亏一篑。”

元拓和楚江面面相觑,虽然知道德亲王说的有道理,还是经验之谈,但他们心里对那个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的皇帝大人,放不下心。

楚江抬起头仰望飘着雾气的天,元拓伸手抓住了挂前胸的玉佩,沉静片刻突然浑身一震,险些从马上掉下去,楚江伸手扶住了元拓,元拓却没道谢,让胯下的夜刀停下,把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扯了下来,用之下掰开两边,抽出了玉佩夹层里的纸片……

地牢里,元谦从地上站起来,“好长时间没见到阳光了,好不习惯啊,我都有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哥你说咱们到底在这地牢待了几天了?”

元卓懒洋洋的靠在原地坐着,抬起头看着元谦,手停在肚子上,“今天应该是第四天了,时辰,现在应该是上午,辰时或者巳时。”

“哥你怎么说的这么言之焀焀,我不信。”元谦挑眉,一脸不以为意。

“说你笨你还真是不聪明,就算没有什么参照,也有一日三餐给你吃,翌日三餐,到现在为止,咱们在地牢里吃了十一餐,第一天只有晚上那一顿,刚才吃了一顿,不是第四天又是哪天?”

“啊?”元谦开始还有点没反映过来,转瞬茅塞顿开,“对啊,还可以这么算,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元卓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地面,“过来坐,你走的我都头晕了。”

元谦伸了一个懒腰坐到了元卓身边,两兄弟正低声私语,元谦一脸哀叹的抱怨道:“哥,那两个家伙现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怎么现在都不来救咱们,他们该不会是到哪逍遥去了,早吧咱么俩忘在脑后了吧。”

元卓听到元谦的抱怨,只是笑不搭腔,由着元谦又抱怨了几句才开口,“放心他们应该快到了,如果事情顺利,三天前你二哥应该就已经舀下了瓮城,最快今天晚上,最迟明天傍晚,他们就能……”

元卓突然停住了,元谦出声催促,“哥,你说什么二哥他们……唔……”元卓不等元谦说完,便抬手捂住了元谦的嘴,把头转向了地牢的大门的方向。

元谦会意不在吭声,和元谦一起往那边看。

尽头的门被打开了,那个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他们的冷面太监,推门而入,缓步走到了元卓他们所住的监牢前,元卓看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道:“总管大人,今天特意前来有何贵干啊?”

“陛下请两位公子出去见见太阳,两位公子跟奴才,走吧。”太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打开了牢门躬身等在了门边,元谦和元拓互看了一眼,都知道事情不可能是总管说得那么简单,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两个人只能悉听尊便,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走出地牢底层,元谦和元拓的眼睛将将适应了,阳光的亮度,就看到了两个给他们代步的囚车……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