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窦初开却是罪 第二卷——杨咪
杨咪  发于:2012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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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你就被你迷住,好象你全身的细胞都在告诉我你很孤独,寂寞得对任何事情都想置之不理,然后我突然就有了想法,

想要在你身边,替你赶跑那些让你失去笑容的‘寂寞’,把幸福和快乐还给你,可是你好象对这些也不屑一顾,我现在……不知

道该怎么办……”

说罢,他情不自禁的凑近眼前的红唇,那份柔软仅是看到就已令他心醉,他想得到,想吻他,如果他挣扎,他也要吻到。

而事实是希尔麟根本没有挣扎,只是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捧在鸢尾花上,手指下意识的抚弄着娇嫩的花瓣,他似乎闻到了鸢尾花清

新的香味,却似一种毒药,让他有些眩晕,有些沉醉。

就在两唇即将相触之际,无数黑影从城堡里窜出,在两人四周的天空形成一张无形的网,方天世就此停下动作,眼神忽然充满杀

气,他撇头,还未看清,就见一道银光劈下,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愤怒的声音:

“给我从王身上滚开!”

尤里禹骤然出现,挥着手中长剑,毫不犹豫的劈向未及得反应的方天世。

第二十八章:三个字

“给我从王身上滚开!”

尤里禹骤然出现,挥着手中长剑,劈向未及得反应的方天世。

希尔麟没有阻拦,亦没有救助的意思,只是漫不经心的朝前走去几步,与此同时,方天世很有默契的松开他,自己则向后退去。

剑在两人之间落空,尤里禹还没罢手,眼眸忽的亮红,带着满腔愤怒横扫而去,方天世向后跃出十来米,却撞在一堵肉墙上。

他回头,看见一群亮红眼眸的家伙虎视眈眈的将他包围,原来刚才冲出来的黑影不是别的,正是刚苏醒的贵族们,即便方天世已

经小心隐藏气味,可毕竟他是人类,如何隐藏,都会露出一丝和吸血鬼不一样的味道,这群家伙对人类的气味最为敏感,绝不会

错过自动送上门的美食。

尽管如此,却也不见他慌张,只是有些失笑的抓抓头,喃喃道:

“这可真惨,你们数量也太多了吧。”

话音落下,长剑近在咫尺,他飞身跃向上空,尤里禹第二次落空,可他似是发狂,手中火球涌现,大得甚过方天世的脑袋,就此

抛去,速度快如闪电,方天世双手挡在眼前,生生接下这一击,火球在他面前炸开,火星跳上他单薄的衣杉,眼看就要焚烧,却

见他大胆的用手抓住衣服,将火星掐灭。

“哎呀,好烫。”

他受惊的甩手,刚抬头又见尤里禹举剑刺来。

希尔麟静静的站在一旁,漠不关心的看着两人一攻一躲,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兴许是见到王如此冷淡,怕是以为他默许了尤里禹的行为,周围的贵族面面相觑,而后竟是齐身上前,欲擒方天世。

方天世只在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之后便如灵猴一样逃窜在数名贵族之间,那些红了眼的吸血贵族,似乎把捉到他当作一种娱乐方

式,有些漫不经心,有些嘲讽,时不时与同伴交换一两个趣味的眼神,然后装模作样的露出獠牙吓唬这个人类。

除了尤里禹。

只有他是真真正正的想捉到他,亲手杀掉他,杀掉这个恣意接近王,得到王的好感的猎人。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气,也

许是因为方天世第二次如此靠近王,还想吻王,他不甘心,不能忍受这样的行为。

王,一直只关心希尔修,现在离王最近的是自己,他关心的人也该是自己,却默许着这个猎人的一切,甚至接受他送出的鸢尾。

而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取来的花,在他手中焚烧,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越是回想越充满敌意,他握紧手中长剑,愤然推开挡在身前的几个贵族,眼中亮红更甚,扑扇的翅膀加快频率,下一秒,如风扫

过,剑刃直指方天世的胸膛。

方天世倒也不显匆忙,游刃有余的侧身躲过,快得目不暇接,可尤里禹似是要超越自身极限,方一落空便回身反刺,剑如影,快

甚闪电,方天世眉目一紧,后跃,却被剑气割到手臂肌肤,血线殷红,滴落空中。

血液的腥味弥漫开来,这对于吸血鬼来说无疑是最具诱惑的佳肴,虽只是一丝血线,却足以让各个贵族眼前一亮,心潮澎湃,亦

是无心再玩追逐游戏,脸色沉淀下来,像是决定开始真正的捕捉行动。

尤里禹才不管旁人是不是也开始想要捉到这个猎人,他的目的没有变,信念亦如钢铁般坚固,虽然让对方躲过几次攻击,可他没

有灰心,大喝一声举剑再刺。

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王终于开口,冰凉的语气,不卑不亢,只两字便让除尤里禹外的所有贵族顿时僵愣在原地,眼中亮红褪去

,不敢再轻举妄动。

“住手。”他说。

可尤里禹似一颗停不下来的炸弹,飞在空中,急速接近方天世。

希尔麟两眼微眯,忽然闪身出现在尤里禹面前,剑刃近在胸前,只见伸手而去,巧妙的绕过剑身抓上对方手腕,一拧,疼痛使得

尤里禹惊叫,蹙眉,剑坠落。

“尤里,冷静。”他表情柔和,不像是在生气,亦找不出安慰之类的情绪。

尤里禹有些惊讶的望着他,突然流下了眼泪。

“王……你在保护他?你在保护他!他是猎人!是协会的会长!为什么你要护着他……你喜欢他吗?王你喜欢他吗?”他告诉自

己要学会忍耐,学会控制情绪,可是,他又发现这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他做不到不在乎,做不到默许,更无法让心神就此平

静。

王一直都不喜欢别人碰他,可是他让这个猎人连续两次接近,还有肌肤之亲。

王,你喜欢他?

明明对自己承诺,会试着去爱,这就是结果吗?

“不是,尤里。”希尔麟好听的声音传来,尤里禹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流泪,可是泪水依旧在眼眶中打转,他不敢颤抖,因为他知

道轻微的动作就会让这滴眼泪落下,他不想在猎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

“尤里,不要对我的话产生怀疑,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忘记。”希尔麟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切都

那么柔和,一切都令他迷惘,惟有王怀里的鸢尾扎疼了他的眼,他怅然若失。

“王……”他梦呓似的呼唤,“叫我怎么相信……”

他该如何说服自己,王对这个猎人的反常举动,不是因为被他打动,没有为此动摇?他该怎么相信,王说试着爱自己,就一定不

会试着爱上别人?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爱的人心里只有自己……

为他摘来鸢尾,不能得他欢欣,为他分担忧愁,无法获得赞许,向他剖露真心,他也如此波澜不惊,他还能怎么做?

王,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

是不是一定要告诉他自己承受不起他才会有所动容,是不是一定要难过到心碎他才会给予真正的温柔,是不是要等到千百年后,

他才能彻底走出希尔修的影子,才能对自己敞开怀抱?

“王,告诉我该怎么相信……”他已经提不起勇气,那份坚强始终会崩溃,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希尔麟心里真的就这么抽紧,他看过无数次尤里禹难过的表情,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绝望,他不忍,心神轻轻摇曳,他知道,自

己是舍不得失去这个护卫,这个常年陪在身边,对他一心意的护卫。

他微笑,如出尘绝世的仙子,看着尤里禹的目光柔和爱怜,却在瞄向身旁的好事者时变得犀利骇人,本是幸灾乐祸的观望者顿时

感到一阵畏惧,纷纷小心翼翼的隐去身形,从空中消失而去。

希尔麟这才捧起尤里禹的脸,低声说:

“尤里,你已经做得很好,为我、为城堡负出很多,从今以后,你不需要再勉强自己,只要享受我给你的温暖就足够,你不是说

我很温暖吗?那就待在我身边,让我好好对你。如果你还是不愿相信,还是想要离开,到那时,我会放开你的。”

说罢,他低下头,含目吻上尤里禹的唇,舌尖轻轻撬开皓齿,温柔细致的允吸他口中的甘甜。

尤里禹噙在眼角的泪落下,情不自禁的闭上眼,虽有不甘,却已不再重要。他知道自又妥协了,因为王的吻,因为王的温柔。

他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只要王对自己好,他就能忘记一切烦恼。

他们都已经忘记,另一个人的存在,直到那个有些受伤的声音响起。

“你就是因为他才拒绝我?”方天世苦笑着问。

其实他本来是想在希尔麟挡下尤里禹的进攻时就开口,可是他看到的那个背影在瞬间变得模糊,变得高大,他诧异,甚至惊愕,

他以为希尔麟是为了救自己才挺身而出,却见到他如此温柔的对待别人,以及周围贵族见到他时那种憧憬而畏惧的眼神,他才知

道,原来自己不过是众多爱慕他的人里同样渺小的一个。

他仔细的观察着被希尔麟吻上的男人,漂亮得让人心疼,精致得像一个陶瓷娃娃那样脆弱,这样的男人,才能得到他的温柔?

希尔麟慢慢抬起头,他将尤里禹揽在怀里,转身看向方天世,脸上已是国际性的友好笑容,方天世清楚的听到自己心中有东西碎

裂的声音,眼中划上一记伤痛。

“方天世。”他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希尔麟口中跳出来,那么悦耳,令他着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协会总部吗?”

“为什么?”他睁大眼问。

“呵。”希尔麟轻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然后继续说道,“我想找的人是庞偃,他伤了尤里两次,我要用他的性命,作

为对他的惩罚。”

他说得这么轻,这么平淡,就像述说着别人的故事,可是听者却已经像被晴天霹雳打在头顶,呆楞如同石化雕像,久久,才见方

天世自嘲般大笑两声,那份笑容已然变味。

“原来如此。”他笑,笑得肚子左上方的一块地生疼生疼,可他依然笑得星光灿烂,“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嘛。我知道了。恩,

我真的知道了。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缠着你,我每天都会在协会脚下种一株鸢尾,等花开的时候,你有空就来看看,会很漂亮

的哦。”

希尔麟挑眼看向他,冷冷的说:

“方天世,我不会去的。”

他不会给他任何希望。

很显然,方天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秒,可没一会儿他又像无数次无所谓那样,摆摆手,嬉笑道:

“话别说得那么死,你不是说要让我的心跳停止吗?既然你现在不动手,以后想要动手的时候,只能在协会找到我,到那时你就

是不想看,也会看到漫山遍野的鸢尾,嘿嘿,我等你来杀我。”

说罢,他转身,恋恋不舍的回头望去一眼,然后在空中隐去身形。

希尔麟清楚的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却没有在意,揽紧尤里禹,不动声色的转身,朝着反方向,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尤里。”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我的身边只有你。”

卧室里,灯没有被点亮,星星被窗帘残忍的挡在夜色里,紫色的大床,紫色的瞳孔里爱意萌动,它深情凝望的是饱含柔情的翠绿

眼眸。

微凉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拨去衣杉,褪掉外裤,雪白的胸膛压上他清瘦的身躯,感受着彼此之间的冰凉,隐隐有着激情的冲动。

“王。”他深情呼唤。

不再迷茫,他的世界,惟有王是唯一。

希尔麟轻轻咬住战栗的果实,细尝它给予的感动,身下的躯体在抚摸过后敏感异常,手指方触及身下硬物便见他挺起腰肢,难耐

呻吟。

他轻笑,伸手去抚对方有些寂寞的菊花,惬意挑逗,轻揉。

闭眼倾听,对方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悦耳的旋律延绵、销魂,他俯身,手指探进菊花里,肆意搅拌,轻刮内壁,享受那份紧致

的包裹。

然,就在这时,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必要存在的声音。

——想缠你一辈子,可以吗?

剑眉轻蹙,却不足以妨碍他的情趣,手指依然在挑逗那朵脆弱的菊花。

——想抱紧一辈子。

指就这样僵硬了数秒,他睁开眼,有些茫然,没一会儿就吻住尤里禹的唇,让他的呻吟淹没在自己口腔里,有些忘情,只因他不

想再听到多余的声音。

可是……

——你是世界上最适合鸢尾花的男人。

——我想替你赶走让你失去笑容的“寂寞”,把幸福和快乐还给你。

——只要它还在跳动,就说明它没有死。

——我等你来杀我。

够了,已经够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排斥,终于无法忍受的移开唇,从床上坐起来,抬脚下床将长袍披在身上,走到床边“哗”的一声拉开窗

帘,让晚风吹进窗,吹在他本就冰凉的身体上。

尤里禹不解的坐起身,手捂在跨间胀起的分身上,有些不满,有些娇气的说:

“王,我、我还没有……还没有出来……”

希尔麟没有回头,背对着尤里禹的身影有些寂寞,他垂着眼帘,叹息似的说:

“尤里,自己做吧,我有点……”迷茫。

他握紧拳,看着夜空中不停眨眼的星辰,露出一脸愁容。

方—天—世。

心脏就像一张画板,心绪变做画笔,一笔一画,轻轻描摹,柔和的直线、坚毅的曲线,渐渐描绘出这三个平凡的字体,如此清晰

,如此深刻,他在想,该用怎样一块抹布,抹去这烙在心底的名字。

用时间,可不可以?

第二十九章:行刺

听到王无奈的回答,尤里禹只好垂下头,被挑起的欲火正在熄灭,他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可是一系列事情发展下来,他不得不乱

想。

王,是不是因为想到那个猎人才会做不下去?

扭头看向床旁边的木柜,希尔修的画像一如既往的摆在那儿,像一座永远不会倒下的雕塑,只不过,今夜,画像旁多了一簇艳丽

的鸢尾,在漆黑的卧室里,这片蓝紫色被月光点亮,尤为突兀。

他眯了眯眼,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王收下了猎人送给他的花,还将他放在希尔麟的画像旁。

这说明什么?

可不可以不要让他知道答案……

可是为什么又这么想知道答案……

他转头看向王,一脸惆怅。

卧室里静得如同坟墓,彼此之间的呼吸都轻得很默契,尤里禹呆楞一会,起身将衣裤穿上,正要走到王身边,却听见王开口说:

“尤里,精卫长好象在找你。”

“父亲?”他震惊,停下脚步小心的看着王的侧脸,那垂着的眼帘诠释着他的漫不经心,目光向下,似乎是在城堡外的山崖边上

发现了什么。

他没有走过去,只是有些烦躁的撇过头,低声说:“我知道了。”

之后他走出卧室,向精卫室前进。

他能猜出父亲找他的原因,恐怕又是因为那个计划。他着实不想参与,却是身不由己。因为他是尤里家族的长子,因为他是与王

最亲近的人,因为他从出生就注定要为尤里家族卖命,注定成为这个家族中的一员。

他不能违抗父亲的命令,因为他姓尤里。

精卫室里,尤里士宏不在,尤里禹正要转身离开,才发现他从外面走来,带着一脸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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