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不应裘 下——雾容
雾容  发于:2012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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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燕裘,我想我妈妈是懦弱的,我记得她以前很疼我,甚至在医院的时候似乎也不想离开我。”祁允然绞着手指,继续往下说:“但是最后她还是不敢带上我。”

是的,有谁希望在逃跑的时候带上一个负累?少有人敢承担这一点。

“我想,我很像她,一样懦弱怕事。”

燕裘默默注视耷拉着脑袋的医生,伸出手搭在他颈背上,轻轻揉捏。

祁允然仰首,淡淡一笑:“但是我很庆幸,因为我有和你在一起的勇气。”

燕裘又凝视祁允然片刻,脸上终于有了真正的笑容,他环住祁允然的腰身,两个人紧贴着往外走,他说:“去买菜,晚上我们邀爸爸吃个饭。”

“啊?”

“谈谈结婚的事,他肯定会高兴到疯掉。”燕裘往那目瞪口呆的人脸上亲了一口,笑说:“他之前一直催我快点对你出手。”

“我……”有这回事?祁允然茫然地皱眉,他以为没有人希望儿子跟男人在一起的:“这会不会太突然?”

“你的勇气呢?”燕裘轻吻祁允然的腮旁,笑说:“我之前就有这个考虑,不过想到你的家庭状况,本来还要做些铺垫,不过宋景桓这回倒是助我一臂之力了。”

想到宋景桓,祁允然心跳快了几拍,他觉得那个人不会轻易收手。

注意到祁允然的不安,燕裘轻轻打开车后座的门,进去后把门反锁了,直接把人扑倒到后座上。祁允然这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上下牙齿打起架来:“燕裘……这是……外头……”

“车子里。”燕裘挂着淡然微笑纠正祁允然的说法,手指却已经开始灵活地解开那些钮扣。

“但……但车子在外头。”祁允然发现钮扣已经解了过半,赶忙动手扣起来。

燕裘轻挑眉,低头啃住那几只不听话的手指。

祁允然惊呼:“可这是外头。”而且还是公安局的停车场,旁边停了很多警车,祁允然对这类地方心存神圣的敬仰,总觉得不能随便亵渎。

但燕裘轻吻他的唇角,用磁性的声音蛊惑他。

“就一次。”

“燕裘……你的定力呢?你……把持住,我们回家再来吧。”

“没有了,刚才把定力用光了,现在乏力。”

“你……”

“答应我,不然我不保证路上交通安全。”

“我……我来开车。”

“你确定你不是希望我爆掉?”

“不是的……”

“那就是好?”

“……”

“好不好?”燕裘轻轻磨蹭祁允然的鼻尖,故意啮咬底下人软香的唇辩,声音更加低沉沙哑:“答应我。”

祁允然脑袋有些糊涂了,目光怎么游移都逃不开近在咫尺的俊脸,但他咬紧唇坚持了自己的决定。蓦地燕裘整个人压在祁允然身上,长长喟叹,充满颓丧意味的气息吹拂祁允然的耳际,心中柔软的一块被触动,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鬼使神差地点头首肯。

“就一次。”

这就仿佛按开一个未知的开关,被困堵的欲望瞬间涌出,下一刻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化身为狼,一把含住小仓鼠的唇瓣堵去可能的变故,手下麻利,没一会已经把衣服剥开,医生在手术桌上活跃的双手在此时却完全发挥不了作用,等他被男人的湿吻膜拜全身,他的舌头已经给吻得发麻,要说的话直接变成惊喘,只能由得这狡猾的男人摆布。

医生抱住车座靠背,身上未着寸褛,白皙肌肤与米白色皮套对比鲜明,惊喘声不断自红润的唇间溢出,有个男人桎住他的胯骨,叼着他的美味的颈侧,狠狠地摆动腰身。祁允然两条修长白皙的腿被男人架住撑开,大开的门户不断被巨物楔入,在这猛兽附体般的男人狂野动作之下,玉白修长的身子不住颤栗,车身也在剧烈震动,小小空间弥漫着魅人麝香。医生给弄得已经分不清痛楚和快感,不禁低声啜泣,男人就温柔地吻去他的泪水,却更加卖力挺动腰身欺负无助的小动物。

不知第几次被热液灌满以后,祁允然无力地挂在椅背上,他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心软。

燕裘把累坏了的人搂起来,轻声喃喃:“再来一次好么?”

“……不。”

“再来一次。”燕裘轻声蛊惑:“然后我们回家洗澡,睡一觉,晚餐我做炖牛肉,好不好?”

经历了这一天的事,祁允然也真饿了,想起软绵香嫩的炖牛肉,唾液迅速分泌,不自觉点头:“嗯。”嗯?!后知后觉自己连带着答应了不公平条款,可是巨物扎入的速度快得不容他重新协议,直至被摆弄到头脑发昏,他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贪吃。

第三十四章

晚餐的炖牛肉,祁允然实在没有记忆,当他的意识再次清晰已经看到熹微晨光透过米白色麻质窗帘,淡淡的,为黯淡空间添上一方明净色彩。祁允然深深呼吸,他悄悄移开拦腰的手臂,悄悄撑坐起来,尽管动作故意放轻巧,腰部依旧传来一阵酸痛,男人白皙的脸上浮现红晕,不禁往床上瞪去一眼,但燕裘仍在梦乡中,没有像平日那样被逗笑。

是呀,会被逗笑。

想到这,祁允然轻声喟叹,很是无奈。床上这睡容安详宁静的男人平常总以温和微笑粉饰其风行雷厉、杀伐决断的本质。燕裘是个出色的律师,是个思想成熟的男人,但偶尔又会展现出几分童心,特别爱逗弄他,把他逗得又慌又急就在一旁偷笑。不过燕裘总是很有分寸,他被捉弄之后除了懊恼却有更多的幸福感,大概因为燕裘总是那样亲密、那样真诚地对待他,对别人却不会。

目光在燕裘脸上留连片刻,光线逐渐明亮,祁允然轻轻叹息,准备梳洗过后便回医院去……出了昨天的闹剧以后,估计情势不妙,但他非得面对不可。无论结果如何,即使失去了家人和工作,他还有燕裘,如今他有勇气重新开始。

下定决心,祁允然便起来梳洗,他走进盥洗室朝照身镜望去,立马愣住。镜中憔悴的脸容上仍旧留有淡淡掌印,可是这个还不够看,从敞开的衣襟露出那一截脖子竟然爬满齿印吻痕,或许是视觉刺激触发记忆回路,祁允然只觉身上酸楚感在一瞬间增幅到令他无法忽视的程度,昨日的放纵就像一出声色俱佳的限制级影片,在脑中重复播放。祁允然哪敢多想,红着脸慌忙洗刷。

洗衣篓里没有脏衣物,祁允然想了想,就检查洗衣机去,果然见到一堆已经烘干的衣服,他是没有做家务的印象,合计着是燕裘夜里洗的衣服。祁允然向来早起,这时候离上班那钟点还远,他便把衣服全部掏出来,准备整理。祁允然抱了一团衣服走出盥洗室,却遇上睡眼惺松的燕裘,他往旁边避让的身体立即被大手勾过去,祁允然只顾得着抱紧差点脱手的衣物,脸上被轻轻啄了一下,胡茬有点扎人。

“早。”燕裘轻声说。

祁允然对燕裘经常的亲密依旧不太习惯,窘迫地红了脸:“早。”

似乎只要这个回应就够,燕裘放开祁允然,大步跨进盥洗室。祁允然强定心神,专心处理这些衣服,原本两个人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但是衬衫和西装裤都要熨过才能穿,祁允然叠好贴身和居家的衣物,就架起熨衣板细细地熨起衣服来。

燕裘没多久便出来,神清气爽的,他大步走向正在熨衣服的祁允然,拎过熨斗架起,把人揽住来了一记深吻,直把人吻得软趴趴地挂在臂膀上,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来。抚着下巴仔细地舔了舔唇,燕裘正经八百地说道:“嗯,这牙膏的味道真不错。”

“嘎?!我……你……我熨衣服。”祁允然赶忙耷下脑袋卖力熨衣服。

对于医生害羞的举动,燕裘轻笑,又把人搂起来逗了一会才放开,他配了一套衣服穿戴好,又在衣橱里属于祁允然的一边鼓捣起来。“你今天要穿哪一套?”

祁允然刚刚熨好一件衫衬,闻言便应:“啊,随便吧。”

“嗯。”燕裘想了想,从衣橱中挑出衣物:“就穿这一套。”

祁允然看了一眼便认出来那是跟燕裘一起逛商场买的,不得不说燕裘的眼光独到,挑的衣服样式尤其彰显高雅气质,不过价格自然翻了不只一倍。

“先搁着,我得把衣服熨好。”

燕裘轻颌首,没说什么就出了房间,待祁允然把衣服整理好,换上衣服走出房间,一股香气扑鼻,餐桌上搁着黏稠绵烂的白粥和刚蒸好的鲜虾肠粉。

“然,吃早餐,粥是昨夜里熬好的,这个肠粉是茶楼刚刚送来的。”

在燕裘的招呼之下,祁允然赶忙落座,两个人吃着清淡鲜甜的早餐,感觉特别满足。祁允然也觉得压力减轻不少,想了想,便说:“燕裘,医院可能不会留我了。”

“嗯。”燕裘不慌不忙地应着:“那你有什么想法?”

要是过去,祁允然是不敢有想法,可他现在倒真的有想法:“我想试一试攻读博士学位。”

燕裘想了想,笑了:“嗯,这想法不错。”

燕裘的认同便是最好的鼓励,祁允然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不过他想起存款今天要全数交出,又为难了。

燕裘自然明白祁允然为什么烦恼,他完全支持祁允然的选择,也不准备再让爱人受打击,便说:“关于念书,我可以帮你联系B大医科。”

“B大?”祁允然连普通大学都不太有信心,B大更是在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门槛之高可以想象,他哪里敢奢望?而且学费贵得吓人。

燕裘笑了笑,夹起一块虾仁递给祁允然,轻描淡写地说:“B大有附属研究医院,你可以一边念书一边赚钱,学费的问题并不大,你真正该担心的是教授愿不愿意收你,校方对招生这一块十分严谨,即使找到人引荐,最后还得由你自己争取。”

“是这样吗?”祁允然心中然起一丝希望,他很少向神明祈求,这一回倒是希望上天可以保佑他能成功:“那我试试。”

燕裘唇角的笑纹加深:“你很勇敢。”

“并不是……”

“不,你主动去考虑未来,规划新的开始,这个很不错。”说罢,燕裘又笑了笑:“所以,我们就这么定了?”

“啊?嗯。”祁允然过去鲜少受称赞,但自从跟燕裘在一起,令他自卑的事物总能以不同角度去理解,最近祁允然也懂得了,事情不会总是糟糕的,要乐观一些。不过令他懂得这些的人是燕裘,至此,祁允然心里盈满的是感激和爱慕:“我真的很庆幸能遇上你。”

听到这样含蓄的爱语,燕裘心里高兴,也想到不少。其实如果他没有遇上祁允然,或许至今仍未能走出过去的魔障,还为着爸爸而暗暗伤心,肯定不如现在充实幸福。在这世上要找一个你爱他、他爱你的人,实在很渺茫。他与祁允然相遇,是祁允然的幸运,何曾不是他的幸运?

燕裘不怕剖白,直截了当回道:“我也很庆幸能遇上你。”

他们对凝,仿佛看见了对方的真诚,一同笑了。

这一刻他们知道自己做对了,或许是这辈子最正确的事,他们为自己找到相契合的伴侣。

“走吧,我送你回医院尽早解决问题,然后咱们去见爸爸,说说结婚的事。”

“赫?!会不会太突然?”

“你不想和我结婚?”燕裘神色忧伤地看着祁允然,轻声问:“是我太急躁了?”

祁允然急了,猛摇首:“不是,我很想。”

“那好。”优伤光速从脸上褪去,斯文的男人又挂起和煦微笑:“我已经约了爸爸,他今天休假,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庆祝。”

祁允然目瞪口呆,等他回过神,已经坐在车里数着马路虚线,他突然有了一些关于未来的想法,例如……如果他一辈子都这么样败给燕裘。

杞人忧天的结果是燕裘偷看着暗笑得差点内伤,因为小仓鼠的面部表情太丰富,完全出卖了内心。忧心忡忡的仓鼠,瑟瑟发抖的仓鼠,慌张失措的仓鼠,风中凌乱的仓鼠,每一种都让燕裘恨不得立即停车继续昨天的事情,他几乎用尽所有理性去压住这种想法,他再禽兽也要疼惜医生的身体,不能太过放纵。

车子还是顺利抵达东三院,燕裘没有离开,他目送祁允然进入医院,也没过多久,人就出来了,后头有人追着探头探脑的。燕裘远远便从祁允然略带苦闷的神色看出端倪,就下车迎上去,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他上前扶住祁允然,只听窃窃私语声一下子高了几个分贝,其中夹杂着几道吊诡的可怖尖叫声。

燕裘无暇顾及,全心支持看似脆弱的爱人。

“我被辞退了。”祁允然抬起稍显苍白的脸,扯了扯唇角:“院长说昨天的事情闹得太大,甚至有记者关注到,怕会影响医院的声誉。”

“呃哼?”燕裘扬眉:“声誉?你的信念是救死扶伤,这的确跟他的经营理念相去太远,待着也没意思。”

祁允然想了想,虽然知道其中安慰的成份归多,但心情也稍微轻松:“嗯,那……我们就按早上的计划走?”

“嗯,我是不是该说‘Yes,your Highness.’?”

给贫的脸上赧红,祁允然耷着脑袋加快脚步往车里赶,嘀咕:“我才不是什么王子公主。”

燕裘和祁允然驱车直奔燕家老宅,也就是现在阮元沛和吴水牛的爱巢,当他们抵达,又见到意外的人物……仿佛无处不在的白暮。

燕裘对于他的存在很不满意,因为今天本该是他们家庭宣布大事的日子,不禁语气森冷:“你在这干什么?”

白暮给这一冷,漂亮的脸上怒火熊熊,显得狰狞:“什么?我在干什么?你那个变态表哥把我的电脑黑了,我的微博、QQ、MSN、UC、WOW,所有所有账号都给盗了,连电脑系统都搞崩了。玛丽隔壁的,混球傻逼脑残贱富二,他敢出现在老子眼前,老子用折凳做了他。”

燕裘和祁允然朝桌上小笔记本电脑看去,只见页面被一幅比中指的图案占据,不断跳动的留言是这么样写的:‘白目,哥让你回原始时代当野人去。’

燕裘倒不知道那幼稚家伙也这么有才,唇角抽了抽。

祁允然眨眨眼睛,话没藏住,惊奇道:“真幼稚!”一点也不符合那人犀利的形象,这一点莫不是家庭遗传?想着,他禁不住偷瞄燕裘。

后者立即明白,往这不乖的人腰上掐了一把,小仓鼠吃痛后竟然还往大老虎怀里躲了躲,惹得燕裘失笑,心情大好。

白暮看着,眉头扬得老高,掏出手机来拍照。

燕裘眯起眼睛。

白暮耸耸肩:“又不少块肉,我准备发给那混球,气死他。”

这下,燕裘倒没意见,毕竟他还有笔烂账要跟这表哥算,白暮的小打小闹算利息。

“没救了。”阮元沛终于放弃修理被宋景桓完全破坏的系统,甩了甩手,白暮一脸哀戚和气愤,拿起手机狠狠按下一连串号码,把照片发了出去:“你叫老子不爽心,老子要你命,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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