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的唇瓣上留下了一点湿,然后向下滑至下巴、脖子、锁骨……无一遗漏,轻柔得像被一根羽毛抚慰,不包含任何情欲意味
,这个男人做这样色情的事竟然也可以如此干净圣洁。
有点痒、很舒服,他的吻雨细细密密地洒在我身体每一角落,对待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仿佛只要他用力一点、粗鲁一些又或
是遗漏了关照某个地方,我就会继续责怪他、永远不原谅他似的,他舔我的身体尊敬得像亲吻主人的脚尖。
我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了,他也是。
他本来像怕碰坏我般,身体与身体之间留下了距离,现在却无意识地微弯了手肘,他温暖的胸膛压在我的胸膛上,令人觉得安全
的重量、心痒的肌肤磨摩擦。当他的乳尖不小心磨摩擦过我的乳尖时,单纯的抚慰行为终于带了点色情意味,我不知道他是否也
感觉到那瞬间的触电……
这个强暴我的男人,竟然能让我在几分钟后想强暴他回去。
男人一直向下、一直向下舔吻……
他吻到我的大腿侧,明明吻得很轻,我却如遭电击,内侧颤抖起来。
我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地方。期待又害怕的心情聚集成热潮卷上我的脸。我没有阻止他。
当他的右手握着我软软的分身抓起的时候,我想退缩、想喊停,但在夹紧双腿之前,他已经义无反顾地、仿佛只是舔着一根玉桂
糖棒地,唇压了下来。
我浑身一震。
我的眼光情不自禁地追着他的舌头,看见舌尖上添上了红色……
那是我的血,他细细地以舌头洗刷伤口周围的血污,舔到连唇瓣都添上了鲜红。仿佛涂了一层唇彩,又像某种宗教图腾。我只能
跟随每一次柔软舌头的卷动而吸气,在夹紧他的头颅跟大大张开双腿之间犹豫不决,间歇地抖颤……
最后,他舔吻了长约六厘米的伤口。
我不知听谁说过口水可以消毒的谬论,也许是我当上医生之前的事了…但现在我感激第一个发明这「奇迹」的人。
饱受摧残、一分钟前还可怜兮兮地装死的小透透慢慢回复精神,比以往任何一次发春梦时更精神,它在三月的手心中渐渐回复热
度,像偷取了我脸上的热度似的,它硬起来、饱涨站立,让三月从虚圈住到要用两指圈紧它。「嗯……」
我看见伤口,刺痛着。阿密割去了一点皮,但血已经凝固了。
三月微微歪着头,像最服从我指令的宠物般将分身沾上的血舔得干干净净,然后他没事可做了……他跪着,头颅在我的双腿之间
,一手握着我的分身在脸旁,抬眼看我。
想知道我还有没有生他的气,还满不满意他所做的,最卑微的、却已经是所能做到最好的补偿。
前半辈子一直被困在大宅,困在只有他一人的精神病院中、绑在一个比他还有精神问题的女人身边的三月,被当成宠物般养着的
三月,不懂世事、直接而单纯的三月。
他简直要把我杀死了。
我微微坐起来,压到被撑开的屁洞时痛得要命……
边坐起来,我的手边潜下去抚摸三月的胸膛,恶质地拧弄他的乳尖,想知道他的反应。
下手大概有点不知轻重吧,三月不知被吓到了还是痛得向后缩,我没有松手,我加重力道。
再痛也痛不过阿密打算把我阉掉,再痛也痛不过我下面大喷血,屁眼又快裂开了。
我想要报复在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身上,即使是阿密做的,他也要承担后果。
是的,他也只能怪阿密了。
我伸出双手,拇指跟食指分别掐着他的左右乳尖,让他无从躲避。
他局促不安,不知道要不要推开我,眼神压低、飘移着就是不看我……当他看到地板上被遗忘的刀子和沾血的刀锋时,便停下了
微弱的挣扎,胸膛没有再往后退缩。
他的小腹还是紧紧绷着,不能放松,我故意装作没看到他的不安,坐起来挨近他,边扭扯他的乳尖边低下头去,舔他的颈窝。他
将脸侧过一边,顺从地露出一大片肩膀跟脖子,我看见他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仿佛蝶翼轻震。
右手托着他的后颈,我用左手握着他的肩膀。
优美的颈线、性感的锁骨,我做着一直希望做的,用力描绘他的骨架线条。他纤细得像鸟。
他年纪比我大,也长得比我高一些,但阿密强悍得像野兽,他却像粗暴点对待便能折断骨头。
他忍耐着,等待我结束这医生检查般的过程,想知道我做到什么地步才心满意足、才会原谅他。
我将手绕到他的背,摸过肩胛骨,顺着背线向下,停在脊尾,用力压。
他终于看向我,瞪大的眼睛里瞳仁震动着,带着不确定跟询问。
我继续压他的背,将他放倒在地板上,手背感受到地砖的冰凉。
像阿密刚对我做的,扳开他的大腿,他像将要接受私处检查,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天花板,嘴里含着「不要」两个字但没有真正
说出来,我知道三月能说话了,但所有的声音仍像困在体内……
他寻找我的眼睛,想确认是不是非得做到这地步,我才肯原谅他。
他乖乖任我放倒,柔软修长的四肢伸展,像被折了翅膀坠落的大鸟。
一切都静默无声,仿佛一出艺术默剧。
我捉住他带点不健康苍白的大腿,看见隐没在其中,被柔软的毛发包围着的部位,紧缩得像抗拒一切入侵、又像要吞噬一切的黑
洞。这男人整个人都快透明了,连分身的颜色也偏淡。
直到我凝视太长时间,他因为羞耻不安而吐出:「……不要……」
他失去声音太久了,失而复得竟然像小孩子操作庞大的机器,生涩而沙哑。
我幻想了多少次三月的声音,但他真实的嗓音让电流从我的头顶窜至脚尖,好听得难以形容。
我分开他的臀瓣,他僵硬了,像钉死在地上的生物标本,一动也不敢动,怕会被我发现、一口吞噬。他虚虚张开朝天的手心,指
尖在颤动,他眼角泛红,张开嘴巴挤不出声音……
我接近他,用力舔舐他有点凉的唇瓣,上头沾着血的味道,在他张开的嘴巴中放进舌头搅拌,发出惊人的接吻声音,液体搅动的
声音,他柔滑的舌头任我卷起、挤压、吸吮,却没有丝毫回应……因为我勃起的顶端正顶在他的洞口,他全副心神都只关注我何
时顶进去。
「如果你叫我的名字,我就放过你。」
我离开他的嘴,他的双唇自然地贴合,但没有完全合起,拉出了一条银丝。
我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轻说出条件。银丝沾在他耳垂上了,他连耳朵看起来都是甜的。
他受惊小鹿般的双眸转过来,直视我,在问着是不是真的、在要求我给予承诺。
从相遇直到此刻,他所有的言语仍写在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
我知道他插入别人不少次,却从没有被插入——但谁不是呢?我不也没试过被插入?
他没有叫。
我知道这也是他对我的报复,在我欺负了他如此久之后、索求了如此多之后,他不想再让我称心如意了。他已经不相信我会就此
放过他,在没有侵犯他之前……
因为阿密刚刚撕裂了我,我要在他身上从头到尾重演一次,不会漏掉最重要的部分。
他闭上眼睛,死囚般等待那撕开的痛楚。
明明自己犯了错乞求我的原谅,但无法抑压对我的恨意的三月,让我更想不留情的惩罚他。
但我不像阿密那混蛋般残忍,我左顾右盼,终于找到了可以权充润滑剂的东西。
油画的颜料瓶罐就堆在角落,我拿过来,故意发出碰撞的声响让他听见。
他维持被我摆弄而成的姿态没有动,眼皮却隐隐抖颤着。
我拿起一罐小小扁平的罂粟油,因为不常用的关系还剩下大半瓶。
我将放在窗台上、被阳光晒暖的油垂直地倒在他的双腿中间,小心避开他龟头的小孔……
他的眼皮颤得更厉害了,快要忍不住打开眼,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
我不忍,说:「没事的,那是罂粟油……」
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臀瓣流下,积成一滩亮光。
我抓住他的膝盖,握着分身缓缓压进去……
穴孔被拓开的感觉鲜明得让人脸红耳赤,远比用嘴巴强烈一百倍的快感铺天盖地袭来,我必须紧咬牙关才没有软下膝盖……我没
有一口气用力戳刺进去,伤口再度渗出血来。
还是太勉强了吧,三月咬着一节指头,发出低低的哀鸣声。
他只被阿密的手指插入过,却没接纳过粗于手指的东西。
我终于将整根跟分身压进去时,血把他的穴口抹红了,像那里涂上了口红。
比什么都要饱满的感觉冲上心头,我不是真的想要报复这男人,由始至终只是想与他合而为一,就像我每个晚上在梦中做的一样
,让他蜷缩在我身下,身体相连……报复只是借口。
我想让他适应,却忍不住那种难耐跟刺痛感,开始前后微微晃动着腰,小部分的分身被拉出压入,连同绯红色的肌肉也被我翻出
来,再塞进去……不可置信,我就小幅度摆腰也能达到高潮。
他那里又热又紧得像会咬人,像铺了灯心绒的筒子。
相连的部分整个湿漉漉的,频繁磨摩擦时发出「兹兹」声。
做到一半,乖乖沉睡在毛发之间的三月分身慢慢勃起了。
我不知道怎样去爱抚另一个男人的分身,跟我一样的生理构造。
一直到他的半成品变得完整,我还不知道哪个部位让他产生快感,只靠臀缝湿湿的感觉吗?
皮肤磨摩擦的微弱快感吗?也许只有一直调教侵犯三月的阿密知道,连三月也不知道……他像没发现自己勃起般,仍皱着柔细的
眉心,随我每次的抽出插入而摇晃,在无法忍耐时才发出低低的喘息声,像具只懂颤抖的玩偶。
但他顺直的颈背线条染上朱色,蔓延上脸颊跟耳背,他含着下唇……
对了,原来他只是对自己有反应而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要不要去处理,依三月的性格绝对没办法在我面前伸手去握住、自慰爱
抚,他只是很无助。
在没有任何爱抚的情况之下,三月竟然也能蓄势待发得快射了。
他知道我也一定见到他勃起了,而且不是普通的兴奋激动,他羞耻得连喘息都没有了……
我好想听见他的声音。我要听见他叫我的名字。
我恶质地在他快要射的时候,用整只手包着他的分身,胡乱磨摩擦。
他没料到我会碰那里,他将自己蜷缩得像个人球,摇着头,发出低低的尖叫声。
直到白色的液体滑进我的手心,我用拇指堵着他完全张开的小孔……他倒抽一口凉气,背部向后弓。我贴在他耳边说出相同的要
求,如果他叫我的名字,我就让他射出来。
因为那个女人只让他一直射,没有不准他射。
因为他只被强暴过而不曾做爱,那张嘴巴没叫过任何人的名字。
因为我要他记得,现在侵犯他、占有他、拥抱他,把他弄得不像自己的人是我。
不能射精的痛苦让他整个人越蜷越深,后庭也越缩越紧了。
他开始发出不堪负荷的啜泣声,我低喘一声,加快进出的速度跟力道。
我尝试整根跟拔出来,再深深插到底,在每次抽出时看见他的后穴痉挛。我被割伤的地方更痛了,但被吸啜的快感更胜一筹……
刺痛感仿佛让我兴奋了。
三月还是不肯叫我的名字。
即使他已难以承受地发出各种沙哑的、拔尖的呻吟跟喘息。
他发出小动物般的哀哀叫,转过脸来,愤怒地用身体能动的部位打我、撞我、推开我,不顾羞耻地把手潜下去,将我堵住他小孔
的手给拉开、一根根扳开我的手指……
他快要夹断我了,我在他体内射出种子。
直到我第二次插入他,将他翻转了身,用野兽交合的姿势从后插入,还是没有松开手。
因为我没有听到他叫我的名字。
他像毛躁的淫兽,无助的哭叫,脸蛋尽是愤怒的色彩,在我身下不断挣扎,要扯开我的手……
这世上还没有人令他被快感折磨到哭泣,生气得亲手打人,甚至想要杀人。
我要当那个人。我要他不再对我无动于衷,我要看他所有的情绪。
我们忘却一切,疯狂地在地板上做爱,像没羞耻心的野兽。
最后,三月不堪折磨而昏过去,像被切断拉线的木偶,身体突然软下去。
我抱着他无力的腰,将他翻过身来,同时,我的手腕传来剧烈的痛楚!
「啊——」
男人扼着我的手腕,用力得快要将它扭断。
被转过来,正面对着我的三月,突然,睁开了眼睛:
「嗨,医生。还满意我的身体吗?」
他轻而易举地扯开我的手,反将我推倒。
我的后脑勺没有撞在地板上,被沙发托着。男人一手就能锁死我的手腕。
他的手向下探,紧紧握着我的分身根部,仿佛还没打消弄断它的念头。
我痛叫。他像在抓一条没感觉的肉块,把我的分身从他体内拉出。
我看见男人的分身与我相反,茁壮神气,示威般高高翘首。
阿密发光的眼神明显写着:
总该轮到我玩了吧。
注:Hans Christian Andersen,(1836),「The Little Merma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