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的伙伴们(出书版 上册)BY 苇
  发于:2012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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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艾莉儿的出生史了,很好,快点进行下个话题吧。

现在的气氛多好(也多恐怖),我知道自己应该乘胜追击,揭开三月的疮疤,让他提供更多资料,但该死的我连深入探究的勇气

都没有,我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你错了,易岚……我果然不是当心理医生的料子,只是不自量力在胡搞,以为自己可以。

真想让易岚看看我现在的窝囊样。

「……我今天看Larine跟Chris把小乔照顾得很好,为什么三月要争她的抚养权?」

阿密用指节擦了擦脸上沾到的颜料,「……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转话题转得这样没技巧的『心理医生』。」

「要你管!」我站起来,差点抄起马克杯敲爆他的头。

但甫站起身,我就被那幅画吸引了所有视线,我不由自主地绕过茶几,接近那幅画。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是公司高层,然后那娘娘腔被总公司调去英国,想带他女人跟小丫头一起移民,三月很可能以后都见

不到小乔,所以他要争取抚养权。」

我持续接近,努力想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楚构图。

画以深色调为主,我很难看出其中的内容,必须更近、更近……

突然,脚下传来细微的「喀」一声,我向下看,发现自己踢到其中一罐颜料了。十几瓶中的一瓶。

地上没有铺报纸(竟然没有铺,妈的),颜料全都是黑黑绿绿的,没半罐是鲜明的颜色。

没有。

突然,眼前大放光明——

我没有意识到男人何时去开灯。

客厅灯亮着了,一切曝光在眼前。

如果刚有开灯我就不会那么心寒,我想埋怨他刚像个小学生去宿营般虐待我,那跟只拿着一根手电筒听鬼故事没分别……却好一

会儿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油画完整的呈现。

抽象画,我只看见一堆像树藤、不、太粗了,应该说是章鱼触手的东西在右边。

伸出来的十多条触手卷住中间的小女孩,红发小女孩。

……呃,是抽象的色块。但那红色水草般的形状,让我下意识认为是红发女孩,艾莉儿。

女孩的神色痛苦,腰肢异常地小,似快要被折断。她脚下一片黑绿。

黑绿的大概是海洋吧。深不见底,厚厚的、不同深浅的黑。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这幅图却似曾相识。

对了!是《The Little Mermaid》!准确一点来说,是迪士尼卡通中小人鱼被海巫婆攻击的一幕。

海巫婆有胖女人的上身,章鱼的下身。

男人与我都没说话,一同看着将近完成的油画,我打赌三月没有想过以卖画为生——

这样恶心的图谁想要挂在餐厅或者Cafe中啊?半秒就让人食欲大减甚至想吐。

海产餐厅则另当别论。

阿密的画竟然不是画自己,虽然他讨厌艾莉儿,但我想,用同一副身体也要付出同等代价。

三月跟艾莉儿的恶梦,同时是阿密的恶梦。

……怎么说呢?教科书看很多,但当经历过凄惨童年的成年男子真的出现在你面前,而他也真的如教科书所说,画一幅极度恐怖

黑暗恶心的图给你看,明示着他有童年阴影喔快来关心他的时候,这样『循规蹈矩』也真的太……可爱了吧。

我脸部差点抽筋才压得下嘴角的笑意。

爆笑出声会有被杀的危险还是第一次。我摆出一脸无趣,转头看他,「……为什么你不画向日葵?」

「向日葵?」

「对啊,我看完这幅又黑又绿的,突然好想看到明亮色调的图,例如对比色的向日葵。你会吗?」

对预料之外的回应,男人微微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仿佛我才是脑子有问题的那一个。

哈哈哈——天啊!我真想让三月把这刻的阿密画下来!

隔天起床,我是被求救声吵醒的。

家中只有我跟那男人,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吸引小偷来抢,说求救也许奇怪——

当时我忘了家中不只「两个」人,而是有我、三月、阿密、艾莉儿四人。

声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断断续续的呻吟刚好把我从床上吵起,又不致让我火烧屁股地冲出去。

「三月……三月?你搞什么鬼啊?」我揉着眼睛,用脚掌摸索着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

没有人应答。

这是当然的事,不可以期待一个哑巴的大声回应,但我睡糊涂了,猛叫着三月的名字。

我越叫越烦躁,终于比较清醒地走向对面的房间(那是还没有找到住客的空房,我把它偷偷撬开了,那道门一个月中只有一天是

好好上锁的——房东来收租的那天)。

「三月!」

房中真真切切传出断续的尖喊,我用力敲门。

「搞什么鬼啊!让不让人睡呀?大清早就在鬼叫……」

门被我一推就开了,根本没有上锁。

可以称之为客房的地方(纵然我从没有布置过),最先会注意到的是那张铁架床。

门轻轻松松地被推开,然后撞上墙壁。

不遮不掩,突然完全展现的景象,让我右边的眼睛开始抽搐——

我不想这样形容,但事实真是这样。

那男人,我的新同居人,一大清早,在「客房」的床上——

自慰。

男人下半身的衣物被拉到膝盖以下,双腿大开着。

更糟糕的是,他张腿的角度正对着我,以这绝佳的角度,那地方一览无遗。

他像被透明人魔强暴,虽然想要合拢双脚,但双手却反常地一直掰开大腿……

明明是同一副身躯,大脑却发出不同的指令。

这样无助又羞耻的姿势,让他发出了拔尖的叫声。

但那微弱得像小猫咪叫,反抗也微弱得不堪一击。

床上一片混乱狼藉,像已进行过十场欢爱,被子在床角蜷缩成一团,床上滚着三四团卫生纸(不用打开来看都知道沾着什么东西

),膝盖旁边还有一块镜子……镜子是粉蓝色的,蜜粉盒般的大小,一看就知道是艾莉儿的(但现在的用途绝对不是梳头跟整理

仪容)。

我最不愿回想、最夸张的部分来了。

我看见三月的右手拉着一边的大腿,左手摆在双腿中间……

湿漉漉的手指插进了屁洞中(还有比较美观的形容词吗?我不是同志所以不知道)。

用中指跟食指合并穿透的那里,像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插入。

明明平常连拉个屎都起码两三分钟的,此刻却像别的分身,轻而易举地被重复抽插……

被什么液体抹湿的部位,在晨光下清楚地泛着水亮。

男人的表情极度屈辱,把脸死埋在床铺中,仍看得见红透的耳根子。

虽然分身没有勃起,软软地侧躺在一旁,但大腿跟顶端都挂着几丝白线。

上身的衣着整齐,与毫无精神的分身形成对比,隐约可以看见乳头的硬挺!

他像尾刚捞上岸的鱼,一时乖顺大胆地平躺、张大双腿;让手指得以顺利抽插;一时却挣扎着侧身,夹紧大腿,想要将手指头拔

出来……

真的很像被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强暴,让他痛苦地翻滚。

几乎没有间断过的呻吟声,不时从手臂间看着我的湿润眼神,像向我求救,又像叫我快滚。

「嗯——嗯嗯!嗄嗄——」

像受欺负的小孩子般,生气烦躁的声音。

男人用右手想要拉开左手,却不能如愿,左手的指头探向更深的地方,挤出淫秽的水声。

他像触电般,猛地仰起上半身,优美的喉结滑动一下。

「……有医生在看你比平时更兴奋啦,三月?让医生也加入来玩好吧?」

男人不知何时已转作跪伏的姿势,唯一没变的是,手指没有从那里拔出来……

脸庞在凌乱的床铺中磨蹭,像在猛力摇头又像太兴奋而受不了。

突然,他脸颊侧过来,眼神牢牢看着我。几许发丝落在眼皮上,男人此刻的神态妩媚得吓人。

「你看得津津有味嘛,加入我们玩3P如何?三月期待得连屁股都在抖了。」

的确,原先沉睡的分身像被唤醒了,慢慢抬头……

不知道释放过多少次,仍边抖着腰边勃起。

男人的话音刚下,姿势一转,屁股重重地落下,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环抱着自己。

左手的指头还湿淋淋,他发着抖。

「嗯嗄、喔……」仿佛责备着那残酷的男人,他的喉咙挤出古怪的音节,喘息带着娇媚。

我的右眼抽搐到眼球都快滚出来了,下意识地步步后退。

直到脚跟撞上墙壁为止。

我竟然目睹了一个男人在我家床上自慰……

我竟然目睹了一个精神分裂者在强暴自己!一大清早就在自慰!

「嗄、嗄……哈哈哈!三月,拿镜子看看那里怎么了?你又硬起来了吧!」

「嗯——嗯哈、嗯哈……啊……」

男人的喘息越来越密、越来越响(三月跟阿密都是)。

我连房门也没有关,逃离那个诡异又恐怖的房间前,还看到那男人猛地脱去T恤,一手潜下去,紧抓着那硬梆梆的下身……

这不是真的!妈呀!

一个人格在强暴另一个人格!三月向我求救,阿密叫我加入一起玩3P!

我宁愿是我有精神分裂、刚刚出现在眼前的只是幻象,那不是真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第六章:TRUST

拉不出来。

我就这样躲进厕所,蹲在马桶上。

虽然脱了裤子内裤,一切准备就绪,我却只懂呆呆看着门板,拉不出屎。

……根本不能期待用「如厕」来转移注意力。(我刚目击的景象根本媲美惊悚片嘛!)

在马桶上蹲了三分钟多,便意丝毫没有恩赐到我身上来,连最后一滴也尿光了。

「唉……」

我抱头,大大地叹了口气。

紧邻厕所的房间,床铺被折腾得吱吱嘎嘎声不断,不时加入男人的声音。

……我是为什么要把房间让给他们做变态至极的脏事,然后自己躲在厕所粉饰太平啊?

还期待可以像每天清早般先拉个顺畅淋漓,健健康康吃个早餐然后上班?不可能嘛!

「啊——」

我抓紧头发,疯子般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最好可以盖过旁边的声音,最好就吵得他们连自慰的兴致也消失!

数秒后,隔壁邻居被我操练得非常流利的三字经也加入战阵,吵上加吵了。

在上班铁定迟到的八点三十五分,这个清晨。

我有我在厕所抓狂,三月有三月在床上发疯。

自从这男人「威胁」要加入我的生命后,每个早晨都必定有「惊喜」啊。

我像刚被医生宣布家人急救失败而死的亲属,打击过大,脑袋放空地坐在厨房。

想要泡杯咖啡清醒一下,热水瓶决定雪上加霜,背弃我这个主人。

那个该死的按钮又坏了!我死命地拍、拍、拍,直到热水「哗」一声撞上杯底,飞溅出来。

「干!」

我舔着手背上的红肿时,听到拖鞋「啪啪」的声音。

男人随便套了条牛仔裤(连拉链也没有拉),边抓着头发边走过来。

自在得仿佛他从小到大都住这里。眼角有点红红的,头发凌乱。

他想也没想就走了过来,仿佛觅食的野兽只追着食物的味道。

他嗅到咖啡香味了,我看见这个变态靠近,不到一秒就想抬起热水瓶来挡……

妈的,热水瓶太重了!

现在是阿密当家,我毫不意外,若让三月面对我的话大概彼此都会很不好意思吧。

他再靠近一点,我才看到他的肌肤透着粉红。

洗完热水澡或做完爱后才有的粉红……若现在摸他,肌肤应该还带着热气吧。

我用力甩甩头,不让自己想些有的没的,才眨眼,那他妈的大混蛋竟然就拿走我的咖啡!

「喂,那是我的!」

我竟然没去厨房拿菜刀捕他两下,而是悠闲地跟他争夺咖啡,连我都很佩服自己。

他刚刚才用客房自慰完,轻松得像只是借了个厕所……但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毕竟,他是自己强暴自己,如果人格不能算是一个人的话。

「现在是我的了。」

一副理直气壮「上完床我要补充体力啊」的态度,男人大口大口喝着咖啡。

他经过客厅,只瞄了瞄昨晚完成的画作一眼,仿似不认得自己有画过这样一幅画。

男人囫囵吞枣地牛饮,像在喝运动饮料,「……你想我怎样?他妈的三月足足一个星期没打手枪了!我都憋到快要爆炸了!」

才奇怪他为什么突然要向我解释,我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把水果刀……

男人向我挑挑眉,表情明显写着「我要求再怎么低也不会强暴你吧」。

他真的把我吓到神经衰弱了,难怪我拉不出屎。我把水果刀抛开,「我不管你跟三月想要怎样玩!不要大清早就在自慰!」

「三月还爱着那个婊子。」男人把马克杯抛还给我,揉了揉肩膀。

「我会让他知道,他有我就够了。」

妈呀,这个变态对三月的占有欲重到离谱!

最近阿密频频出现,还夸张到替自己手淫,即是说三月的主控权变弱了?难道真如阿密所说,因为三月还爱着Larine,所以见到

Larine让他的情绪不稳至此?艾莉儿也说过Larine讨厌她。

……天啊,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干嘛要抽丝剥茧?而肯透露线索的竟然是强暴自己的大变态。

「……你是……同性恋吗?」

我这辈子第一次如此担心自己的屁股贞操。

男人把牛仔裤抽高,拉上拉链,「多谢三月让我讨厌女人。」

天啊,他真的是同性恋!

我看着面前坑坑巴巴的流理台,突然觉得好吸引,吸引我一头撞上去。

「你不记下来吗?」

男人瞄一瞄挂钟,随口问我一句。

我真的给他问倒了,呆怔了三秒才知道,他要我记下「三月只要有他就好」。

我会记的,但我会写下「三月还爱着他的前妻」,这个才是真正的重点!

这么说起来,我的笔记本呢……

昨天去过那栋超级豪宅,也在游泳池「畅泳」过……我的笔记本哪去了?

我边重新冲一杯咖啡,边脑力激荡,脑海的狭缝挤出「易岚」两字,难道会是……

男人走去客厅,拉起运动袋子丢走不要的东西——

艾莉儿的玩偶跟故事书,被毫不留情地抛在地上。而他只丢走艾莉儿的东西。

「你要去哪?」

「去面试。三月的户头只剩一百多元,再不找工作我们通通都会饿死!今天约了面试,显然他认为老板不会雇用伤残人士。我们

对『分工合作』这科目可是专业级的,医生。」

「分工合作」到让我目睹你们在自慰,真的专业到让我五体投地。

「我早上去面试的是街尾转角的搬运公司,晚上三月要去隔几条街的那间面包店当见习学徒。他叫我告诉你的。」

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男人就翻出一件皱巴巴的T恤套上,然后拉开门。

我想要喊住他,他先转过头来,「喂,借我钱。」

「干嘛?」

「买按摩棒。」

男人脸不红气不喘,掷地有声。

我把刚含下去的咖啡全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

橘狗搬运公司

歪歪斜斜的塑胶牌的确这样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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