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行吧,我从未试过。”重羽昊眼睛发光,灰眸一瞬变成金色的眼眸,很漂亮。他小心的照着我的话用右手放在‘旋风’的上面一点,慢慢的一个透明的小球将‘旋风’裹住了,他高兴得裂嘴轻笑。
“那样就好了。现在听我说,昊大哥,我想你除了在世人面前隐藏有术能之外,你的武功应该没有隐藏吧?而且你的武功很厉害,不然你的父皇也不会将兵符交给你了。所以,等一下昊大哥就带着这个被结界围住的‘旋风’和阿昌一起出去,记得在自己的身上形成一个贴身的结界哦,这样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就是被那些杀手近身袭中也不会受到实质的伤害。”
“等等,小清,你说的那个贴身的结界又是什么意思?”重羽昊惊奇又惊喜的问。
“我就知道,昊大哥除了如特别谈话的时候用结界,其余的如战斗之中这样的场合根本没有用过结界吧。”我叹惜啊,重羽昊是在暴殄天物啊,守着一个宝物却说是鸡肋,也难怪他不敢将他的术能说出来啦。
“对,就像是小清所说的。我的术能除了这里的我们三个,就只有我太子哥哥知道了,我的结界就是我父皇也不知道,因为当初醒神时,根本就没有术能的波动,被人叫做废能五皇子,所以,我才会拼命的练好武功。会发现这个术能,是因为有一次晚上练习《大地录》时,被三皇子的人吵到,差点走火入魔,修养了好久我的身体才好,然后我就想如果练功时有一个东西可以挡着外界的声音,那我不用再怕三皇子的人来捣乱了;那个时候,我才四永岁。因为觉得这个术能太没用了,所以也就只告诉了当时还不是太子的大哥,和阿昌。”
“昊大哥,你那样想就大错特错了,要知道每一种术能都有它的强大,就看怎么去发掘它、使用它。就拿昊大哥的结界来说,运用得当的话,不但可以保护自己,更是能保护别人。我刚才说的贴身结界,就是像穿衣服一样贴身释放结界,只要昊大哥的术能强大,可做到给人以一种刀枪不入的假像。”
“殿下,清少爷好厉害啊。”阿昌闪着崇拜的眼光看着我,兴奋的说。
我一口气将结界的应用对重羽昊说了个大概,说真的,结界这个术能是个比较稀少的术能,已多年没有有人出现了,一般都是风、水、火、雷、土,这几种占出主流,也难怪重羽昊不会用。我会知道结界的多种用法,当然是我乃现代人也!呵呵。
“小清,原来我还是小看了你啊!听了小清话后,我也觉得我太浪费了,真是谢谢小清了。”重羽昊真诚的说。
虽然重羽昊对释放小型而精致的结界不是很熟练,但是,我们不能老是待在欢林阁了。我就奇怪为什么那些人不杀进来,原来这欢林阁是北冥国四王爷欧阳灿开的,这个欧阳灿可是比皇帝欧阳平还有话事权;而重羽昊没有直接让阿昌去国宾馆找他的太子哥来这里救他,那是因为他的太子哥哥今天早上才到焰城,其它的时间他和阿昌两个可是忙着逃跑呢,他们的信息根本送不回去。
一出欢林阁,那种快具现化的杀气扑面袭来,刚才还很热闹的花街现在显得萧瑟静寂,左边的尽头,三十个蒙面的黑衣人一字排开,挡在前往国宾馆的方向。
我很头疼的被重羽昊拉着小手,站在欢林阁的门楼下,等着阿昌将角马牵出来。
尽头的黑衣人没有动,除了身上的杀气更炽。
我知道我现在是一个小孩子,碰到这种场面就算没有被吓哭,最少也该表现得害怕发抖。可是,愈是这种紧张到凝重的气氛,我就愈是平静,平静到以为自己拿着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电视一样,还带着一种看戏的悠然与冷漠。
“小清不怕吗?搞不好小清就会死在这里了。”重羽昊侧低头朝我看了一眼,问。
“不是有昊大哥的界挡着吗?虽然昊大哥对界的撑握只是初级,但还是不错的了。以后多多的在战斗中应用,昊大哥一定可以成为了不起的大将军的。”我轻松的语气。
重羽昊不再说话,灰色的眼睛冷酷又冷静的看着前方,那些杀手还是一动不动。
那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暗杀者,他们在等待着我们这边的人先动。
我半敛着目眸,转动着眼珠朝身体左侧的那堵墙瞥去,就着被重羽昊拉着的手扯了一下重羽昊,在他半蹲下身子把耳朵凑近我的嘴边时,我轻声的说:“昊大哥,没什么。”
重羽昊额头挂着黑线站直身体,左手使劲的将我的小手一握,来报复我的没话找话。
阿昌没有将角马牵出来,因为角马已经被下毒了。
“你的那个三哥真是太嚣张了!”我恨恨的说。
“虽说让小清一个小孩来帮忙,但是我很有信心,小清一定可以将我们送到国宾馆的吧。”重羽昊浑身陡然发出一阵凌厉的杀气,松开我的手,一步一步慢慢的朝那群人走过去。
那方的杀手见到目标人物向他们走过去,他们也一步一步的排着阵式向重羽昊包围过去;在相差二十步左右的地方,双方动了。
重羽昊的武功很厉害,在黑衣人发动袭击的一瞬,身形晃动,从腰间抽出他的剑冲进杀手群中;一击杀掉两个外圈的黑衣人,打破了他们结阵的可能;但是黑衣人也反应迅速,马上有两个人被了过去,又将重羽昊包围在了阵中。
十五个黑衣人围住了重羽昊,另十三个冲向我和阿昌。阿昌因为强制激发术能,所以他的体质也有上升,武功也是高强的。否则他们早就被三皇子除掉了,而不是还能上欢馆放纵一宿。
“清少爷,你站在我身后别动,我会护你周全的。”阿昌的武器是大刀。他的话音刚落,就与冲过来的黑衣人对上了,并将他们全部挡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
我从牛皮袋子中摸出一把手术刀,摆着破绽百出的姿势,眼睛紧盯着与阿昌对战的黑衣人;这俩主仆的武功是一等一的,可是也架不住人多啊!况且对方可是不要命的杀手呢。
我还想退到一边看热闹呢,刚一动身子,阿昌那里对战的黑衣人分出了五个向我袭了来。太看得起我了,居然分五个人对付我一个小孩子,或者说是隐在暗处的人吧。
我脚尖一点,身形往后飘退一丈,黑衣人好似想不到我有轻功一样,身子一顿,停下来看着我;就连隐在暗处监视我的暗卫也是呼吸一重。
“四,这个小鬼有武功。”
“反正与五皇子走在一起的人杀了就是,这是主人的命令!”四说。然后,握着剑疾步对我挥了过来。
还不出来吗?难道冰块父亲真的只是派他们监视我的?哪怕我在他们面前被人杀也不可妄动?
“你们不怕我身后的人吗?”我大声喝道。
“哈哈哈,要出来他们早就出来了,而且,你以为我们就这么一点人吗?或者你身后的人早就被我们暗中的人干掉了也不一定。小鬼,谁叫你要和那个五皇子走在一起,所以,死吧。”
“那可不一定。”我浓眉一挑,邪肆的勾起一个浅笑,狂佞的说。
手术刀在手指上旋转了一圈,被我倒握,不退反进,向那个叫四的黑衣人撞去;弯腰躲过他刺过来的剑,右脚一滑,从他的腋下穿过;跳高身子,手术刀在另一个黑衣人的右颈处轻轻的一划,白色的流光中夹着一丝红色的薄雾;‘砰’的一声,人体倒地的声音。
第三十三章
眨眼的瞬间,五个向我袭来的黑衣人就被我去掉一个。我知道,那是他们的轻视让我一击得手的,接下来可没有那么好事了。因为我没有武功,但是我有绝顶的轻功,而且我是医者,知道人体的弱点,所以,剩下的一对四也不是很糟糕。
从来只救人的我在‘杀’了一个人之后,心中居然没有生出丝毫的罪恶感,也没有嗜血残虐的感受,反而是平静到令我自己都吃惊的地步。
难道我的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不对,因为如果我不‘杀’他们,那么死的就是我;对于亲手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害怕,那是我在医院见多了鲜血,也见多了死亡。因为父亲的那句话:‘增清,病人的死亡不是你的错,要知道,死亡不一定是结束,而是重生,所以有生死轮回!’然后,生与死的界限已被我不小心的模糊了。
“你杀了我的小七,我的君!我要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四朝我大吼,扯掉了脸上的黑布,露出狰狞的神色,仇恨的瞪着我。
“你们不是暗杀组的,是三皇子的第四护卫队的人,而你是飞四?!”阿昌听到飞四的哀嚎时,抽空看过来,吃惊的大叫出声。
飞四两眼通红,跪在那具‘尸体’的旁边,颤抖着揭开了他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苍白清秀的脸,他的眼睛闭着,面容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飞四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来放到另一边的空处,在他失血的嘴唇上温柔的印了一下。回过头来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是嗜人的狠毒。
阿昌叫过一声之后,想过来帮我,可是,他那里还有八个人拖住他,更远处一点的重羽昊更是无暇分、身过来。
我反握着不带一丝血印的手术刀,气定神闲的看着围住我不动的四个黑衣人,舌头在嘴角一舔,道:“杀我?你可以吗?”我知道激怒一个本对我有恨的人是很不理智的,但是就是为了让他暴怒失去冷静,或许我很好运又‘杀’掉一个也不一定呢?
飞四在我说完后居然冷静了下来,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他朝另两个黑衣人使了个不准动手的眼色。呵呵,想独自报仇吗?就这一点,他就是不合格的领导人,居然意气用事!我看那个三皇子想要去逼宫是很难成功的,光是看他的这个属下就知道了,有勇无谋的莽夫之流。
我朝欢林阁三楼的某个窗台处看了一眼,可是除了半开的窗户和红色的窗帘之外,并没有可疑的人,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一道意味不明的视线盯着呢?从我被重羽昊拉着手走出欢林阁开始。
“小鬼,你现在还有心思乱看!”飞四在说话的同时挽剑向我挑来。
剑气挑到我的手臂上,擦出点点血丝。幸亏是我的轻功好,还有就是细小柔软的身体,让我灵活的躲过直刺左胸而来的长剑。
怎么说都是第一次与大人真刀实枪的对战,我除了灵活游起身体外,根本就占不到飞四的一片衣角,更别说挥动手术刀了;而且对方可是被血浸练过的军人一类的护卫。我很快‘捉襟见肘’,要不是灵巧的步伐和小孩的身体,身上的伤可能就不是被剑气擦伤了,而是被刺成血窟窿了。
“小鬼,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呵呵,小鬼没有武功吧。那我就看你有多少体力来支持了。等小鬼你不行的时候,就是我挖你心脏来祭我君的时候!”飞四阴狠的说,一张看上去挻正直的脸被他扭曲得如同阴间爬上来的恶鬼。
我苦笑着躲开他凌厉的剑招,朝那个坐在墙边如睡着的黑衣人瞥去一眼,要发动吗?还是先看着吧。
整条花街弥漫着血腥味和萧杀的气息,刀与剑的碰撞所撞出来的火光点星,杀气对杀气荡漾出来的气圈,轰裂了花街早先的靡靡之音之气;除了那道深沉的视线,所有的人都在房子的最深处瑟瑟发抖。
从飞四的网罗密布的剑招中,我瞄到重羽昊和阿昌的战况是惨烈的,狼狈的。可是,那群监视着我的人还是没有出手,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只有我解决了这个飞四,他才会出来吧。
我不再飘着躲避了,停在飞四的正前方,飞四左足一蹬,右手执剑直向我刺来,没有花招,只是简单的直刺;在剑尖离我三分分近的时候,我屈膝一蹲,身体往左一侧;飞四的剑刺空,他右手一翻,剑往我扫来,削去了我的头巾;长发散落的瞬间,我的手术刀轻轻的从他执剑的右手腕划过;他的右手一缓,剑掉到了地上,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笔挻的往后倒下。
趁着另两个黑衣人因飞四倒地而惊魂未定的一瞬,我一边用快如闪电的身形朝他们的位置冲去,在冲过去的过程中,我又摸出一把手术刀,双管齐下,跃起,从两个黑衣人的中间穿过。我两手反握着手术刀交叉着手臂蹲在地上,飘高的长发缓缓的垂落,深吸一口气后,站起身子,走到那堵墙前,这时,后面才传来两声人体软倒在地的沉闷声音。
站在那堵土黄色的墙边,我仰头看了看墙头上的琉璃瓦,和探出墙头的一弯枝桠,枝头还挂着几个小花苞和几片嫩叶。
唉!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隐去脸上的情绪,慢慢的向重羽昊的战圈走去。
因为那几个人没有想到我一个小孩子居然很快能杀掉五个武功高超的护卫,所以,没有防到背后,被我一击得手,剩下的十三个黑衣人一下又去掉两个。
“昊大哥,你和阿昌先走吧!这里留给我就好了。”在黑衣人停下恐惧的看着我时,我对背靠着背一起战斗的满身是血的重羽昊和阿昌说。看来重羽昊对一边打斗一边运用结界很不行啊!
重羽昊看了一眼那边倒下的五个看不出血迹的黑衣人,点点头:“好,小清自己小心了。阿昌,我们走。”
阿昌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与重羽昊一起冲向我打开的那个小缺口;看着他们两个逃开,黑衣人也不追,因为他们知道,前面还有二十个真正的暗杀者等着。
我明白这些黑衣人所想,露出一个淡定又怜悯的笑容,将声音放大一点,对着跑远的重羽昊说:“昊大哥,记得手中的东西哦。再见了!”
或许我太过自信从容的神情惹怒了剩下的十一个黑衣人,又或许是我不小心‘杀’了飞四,总之,他们齐齐朝我挥剑了。
半个时辰过去,我一身破布,带着道道剑气擦伤,披着长及脚踝的黑发站在空荡荡的花街中央,不浓不淡的血腥味在鼻翼处飘荡;空气中传来隐隐的轻笑。
“苏向阳,是不是看得很过瘾啊?!”我望向那朵花骨朵那里,淡淡的说。扯下袖子上一截快掉下的袖口当手帕用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将它当发带了,拢起散发,随随便便的打了一个结,披头散发比包起来还热。
墙头上坐着一个晃脚的白衣男人,他一脸痞笑,满眼的兴味。
“很精彩!真是想不到小清的轻功是如此的了得,但是更厉害的还是小清手中的小东西,没有武术底蕴也能杀人不见血!真不亏是小神医!人体的致命弱点小清可是清楚的很啊。”苏向阳‘啪’的打开他的熏香纸扇,褒奖的话语从他的嘴中经过一次硬生生的变成了调侃戏谑。
“那可真是谢谢你的夸赞了。你想看更精彩的吗?”我微笑着问。
“难道小清还要去趟东顺五皇子的那趟浑水?不行哦,不然宫主会很为难的。”苏向阳把纸扇一收,摇着右食指,轻浮的说。
“你不出手一是想看我的身手,二就是你们所谓的权益不允许,是不是呢?”直到苏向阳说出上句话我才想到,如果冰块父亲是南轩皇室的人,那么他就不能出手,哪怕以天旨宫的名义,因为江湖上都知道天旨宫与南轩皇室关系暧、昧。也只有我总是反应慢半拍。
“小清,你有颗七窍灵珑心,一点就透。要不是小清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否则真的很危险呢。”苏向阳轻轻的从墙头落下来,慢腾腾的走到我的面前,用纸扇挑高我的下巴,邪邪的说。
“即然当我是你们的人,可不可让那些人暗中护着昊大哥他们,只要到国宾馆就好。”我就着被抬高下巴的姿势,请求道。
“不可以。宫主叫我不能出手,否则我怎么只会看着小清自己一个人战斗而不去帮忙呢?当然,如果小清真的有危险时,我们还是会出手的。而且我看小清一点也不担心那个东顺五皇子的样子,小清露出这种哀求的样子也只是再次试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