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锋芒之朝歌染卿弦 下+番外——暮夕竹
暮夕竹  发于:2012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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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危在旦夕的乐璇,蓝渊恨不得自己代替他受伤受折磨。

“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若宁。”蓝渊坐在床边,揪着自己的发对乐璇忏悔。

轻轻三声叩门声响起,蓝渊擦去脸上的泪水,整了整衣冠才问道:“谁?何事?”

门外是奕秋:“陛下,言将军有书信到。”

俯身在乐璇微凉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若宁,我去办点事,一会儿再来陪你。”恋恋不舍地退出了乐璇的卧房。若宁,我一

定会为你报仇的,我要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不得善终。

大厅里,绍炎奕秋各自垂首站在左右两侧,等候蓝渊的驾临。

一阵冷风吹过,蓝渊衣袂带风进了大厅,他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浑身散发着冷冽地气息,比这数九天更寒上三分。

“信上怎么说?”没有多余的话语,言简意赅说重点才不至于浪费时间。

绍炎跪地施礼,道:“回陛下,言将军带了五万精兵紧随陛下而来,现已入了东延边境,翌日便可抵达,言将军向陛下请旨,

是就地驻扎还是……?”

“即刻传加急快件回恒国,让言统帅再拨十万精兵速速赶来与言将军汇合,再传令给言将军,明日一到,就地扎营等待来援的

兵马,等大军一汇合即刻向东延开战,朕要让李元钊和东延付出代价。”

“陛下,依臣看,不用开战也可收服东延。李元钊的政权在他庸碌残暴的改革改制后,已名存实亡了,臣已联系朝中我的门人

,他们已经部署好一切,就等陛下一声令下,便可推翻李元钊,到那时,东延归顺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暗杀?还是胁迫?若是这两种其中一种,朕做了岂不是跟那李元钊一样无能?”

“陛下,您误会了,李元钊本就是众矢之的,我们只是顺应民心诛之,并不是行那不齿之事。陛下可能忘了,您当初也是默许

了臣的,臣说过不需一兵一卒便能让东延归顺恒国,事已至此,陛下你可不能改变心意啊,若……若乐公子知道陛下要大军进

攻东延,对他身体恢复是不利的。”

“你拿若宁威胁我?若不是你消息不灵,若宁岂会落得如此悲惨?朕还未治你的罪,你倒是先威胁起朕来,你以为朕不会杀你

?”蓝渊冷着脸,暴戾因子在慢慢汇聚,杀戮的气息弥漫开来。

“陛下!”奕秋见情况不对,连忙出声打破僵局:“陛下,绍大人语气虽有不妥,但话却有理,以乐公子现在的状况,若是再

经受战乱的折磨,对身体恐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不如等乐公子身体稍好些再从长计议?”

“哼!不为若宁报此仇,朕决不罢休,奕秋说得有理,绍炎你继续监视东延朝中动向,朕的行踪一定要保密,狱中的事一定要

处理干净,那舒维到现在也一直未醒吗?”

“回陛下,是的。”

“继续找名医入馆诊治,朕要他们俩都活着。”蓝渊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大厅,直到他的背影消失,绍炎和奕秋才长长吁了口气

绍炎望着门口幽幽说道:“陛下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才月余未见好像变了一个似的,若不是奕大人相劝,必将有一场恶战呐。

奕秋摇摇头:“绍大人您是没亲眼见到乐公子的样子,若换着是我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被那样蹂躏,我会比陛下更冲动,陛下他

,真的很不容易。”

“伴君如伴虎啊,想做陛下身边的人,就要抱着为陛下牺牲的心,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哪能与陛下并肩呢,那乐公子不是凡人呐

!不闲话了,我这就求医去,只盼乐公子早日醒来,他的命现在关系到东恒两国的战事,百万百姓的性命啊,耽搁不得!”

“好,我发信给言将军,让他明日一到就地扎营,以免打草惊蛇。”

两人相互作揖,分道扬镳,各自干事去了。

第四十九章:戏蓝渊

蓝渊靠坐在窗头凝望着乐璇,瘦了,双颊下陷憔悴了好多,分别才一个多月,竟瘦成这样。心在滴血,错了,是我错了,对不

起!

“啊——乐什么?是不是叫乐璇?快点让我进去……”

“请稍等,容小的禀报一声。”

“还禀什么报……再不让我进去,我可要发火了。”

“季……”

“啪……季什么季,我急,如果是,那可是我唯一心爱的乖徒儿啊……”

“……”

房外一阵喧哗打扰了房中人的清净。蓝渊皱起眉,一再强调要安静,若宁不喜喧闹,这会儿是哪个不怕死的居然敢在卧房外争

吵。

“想死了吗?”打开房门,蓝渊冷冷地声音响起。

门外顿时噤声,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三人六眼齐刷刷望向蓝渊,有惊恐,有探究,有好奇。

“陛……下,小人……他……他们……”侍从牙齿打架,舌头僵直,不是知冷还是怕。

季弦只看了蓝渊一眼,目光就被房里床上躺着的人吸了去,小小的门缝看不太实在,但那个模糊的轮廓有八分像乐璇,季弦一

心惦记着爱徒,已忘了眼前这人是高高在上的皇,虽然是别国的皇,威严也不可侵犯。

没有行礼,季弦和蓝渊擦身而过快速闪进房中,待确定了床上虚弱的人儿正是自己的爱徒乐璇后,季弦那高亢响亮的嚎哭声震

得树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

“璇儿呐——你这是怎么了?走时的你玉润清雅,才两年时间怎地就憔悴至此了啊?是不是太过想念师傅,从而茶饭不思,夜

不能寐啊?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为师虽然告诉过你食素对身体好,但也没让你减肥啊,本就不胖现在更加清瘦了,你思念为

师至此,为师很是感动啊。”床上的人平静如水,对季弦一番无厘头的话毫无反应。

“咦——璇儿怎么还不醒?”季弦一手捂脸一手摇乐璇:“璇儿,师傅来了,你还睡?”先把俊脸护着,免得再受一次误伤。

乐璇还是一动不动。

“璇……璇儿,啊——我的璇儿死啦——啊 啊 啊,匡老头儿,你还不快来,璇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啊——璇儿呐

……”季弦不管不顾猛摇着乐璇。

手被按住,然后猛地甩开,对上蓝渊要杀人的眼。

“不管你是不是大夫,如果你再这样,我保证你死的很忧伤。”蓝渊撂下狠话,血红的眼睛,冷厉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

“哦?还有忧伤的死法?”季弦收起叫喊声,斜睨了蓝渊一眼:“我倒想见识一下呢,你就是那位外国的皇?你也不要太张扬

,这里是东延,你的人脉广到能随意杀人吗?还是说你可以不顾东延律法,想杀就杀?哼……现在我的爱徒躺在这里,我作为

他的唯一亲人,我还没质问你把他怎么了,你倒先打一耙,来,让我见见啥叫忧伤的死法——”

“你是若宁的师傅,季弦?”蓝渊惊讶

“哼——”季弦翻了个白眼,不理蓝渊:“璇儿呐——璇儿哟,你不理为师啦?你告诉为师是不是一个高傲冷酷现在站在床前

的男人把你伤成这样了呀?”继续哭天抢地摇乐璇。

蓝渊拧眉扶额,对于眼前这位忽然冒出来的季弦师傅束手无策。季弦,琴艺宗师,不喜功名,四海游历,神龙见首不见尾,一

生只收了乐璇这唯一的徒弟,蓝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原以为若宁的师傅应该和若宁一样淡泊内敛,哪知道……真是见面不如

闻名啊。

“别摇了,再摇下去倒真会死了。”匡桦放下药箱,看了乐璇一眼。

“呸……”

“……那医是不医?”匡桦已经习惯了这越老越搞怪的季弦:“要医,就松手收声,准许一旁观看,但不能发言,否则……”

“哦——”放开手,让开位置,退到床侧。

匡桦为乐璇诊脉,片刻后拿出银针,小心翼翼地为乐璇针灸。

季弦站在一边,一会焦急地看看乐璇,一会又恶狠狠地盯着蓝渊,蓝渊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毕竟是乐璇唯一的师傅和亲人,季

弦盯他的眼神就像老丈人看女婿似的,从容如蓝渊,也难免有些紧张。

“你——出来一下。”季弦用口型对蓝渊说。

“我?”蓝渊指指自己,季弦点头。

踌躇着跟着季弦出门,心中忐忑,见家长啊,难免有些紧张。

“你在搞什么?”季弦无头一句话让蓝渊摸不着方向

“啊?”

“我说你在搞什么?你不是恒国的皇帝吗?位高权重为何连一个人都保护不好?”

“我……”

“我看你仪表堂堂,威风凛凛,难道也像延靖帝一样没实权吗?”

“不……”

“不要狡辩了,事实胜于雄辩,我爱徒如今不醒人事,若不是你保护不周,岂会如此。”

“他……”

“他的事我都知道,这几年我虽没在他身边,但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之前他带了个叫舒维的来见我,我以为舒维是他

的选择,没想到,他心中那人却是你,怪我当时没劝他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看吧,现在躺下了,想劝也来不及了。”

“舒……?”

“舒维那孩子不错,生性正直,样貌俊朗,我是很喜欢啊,听说他也受伤了,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有苦同当了。”

“喂!”蓝渊极度郁闷,想说的每句话都被季弦堵住

“朕……”

“震什么震,你震得了别人,震不了我。”

蓝渊来回踱步,满腹话语没个出口,闷得心慌。

季弦不着痕迹地弯弯了嘴角:“好了,给你个说话的机会,这机会只有一次,若不能让我满意,那璇儿我就带走了,山里空气

好,更适合养病,你以后若是再想见他那就难了。”

“师傅,若宁现在这样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的原意是让他开心快乐的生活,我不想用权利束缚他,之前他一直有些排

斥我,三番四次拒绝我,让我对他后来的爱产生了怀疑,我不相信他会爱上我,然后一些小误会随即而生,我们从此错过了,

我为了让他快乐放他自由,他却为了爱我甘受痛苦,我对不起他。知道他出事以后,我日夜兼程赶来东延,看到他昏倒在我怀

中,我要屠城的心都有了,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对他的爱比我想象中还要深还要真,我现在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他能醒过来,

我愿意用我自己的生命来交换。”蓝渊字字真情,句句实意。

一句师傅叫得季弦飘飘然,头一次当皇帝的师傅呐。

“这样说来,我徒儿受伤不是你为的了?那是谁做的?”

“是你们国的宰相李元钊,他也是对我使阴招才劫持了若宁,说起来若宁还是为我而伤的。”

“原来是他!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一看就是个奸臣,他拿璇儿威胁你,莫不是……”

“是的,他让我拿恒国玉玺来换若宁。”

“那你的选择是?”

“没救出若宁之前我是想过给他,但现在绝不可能,他伤我若宁,我岂会放过他,他的好日子快到头了。”说到李元钊,蓝渊

眼中就冒着熊熊烈火,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季弦仔细观察着蓝渊的反映,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要确定将乐璇交给这样一个人能不能让乐璇幸福。

“我刚从东胡授艺回来,看见东恒边境多了一些帐篷,虽没有明显的行军标识,但直觉告诉我,那是军队,对东延虎视眈眈的

军队,所以我想问问你可知道此事?”

“呃……”蓝渊有些犹豫,此等军机不能轻易对人言,但是眼前的人是若宁的师傅,左右为难。

看出了蓝渊的犹豫,季弦忙说道:“不知便算了,我也只是好奇问问,东延政权腐败多年,我虽闲散但也知道百姓的疾苦,若

有个明君领导也是好事一件,朝中明争暗斗也好,改朝换代也罢,只要不涂炭生灵,百姓都是拍手称快的,但如果要打仗的话

……用鲜血换来的王朝虽得却不固,百废待兴又费时耗力啊。”

蓝渊听出了季弦的话外音,若宁、舒维、绍炎、季弦……人人痛恨东延朝廷,人人希望得位明主,却又一再阻止战争,若不战

争那就只有用逼宫的方式了,这样的阴招蓝渊是不屑用的,但从长远来看,这远比战争来的好多了。

“嗯,师傅说的有道理。”

季弦拍拍蓝渊,笑眯眯道:“孺子可教,可教啊”

第一次见家长蓝渊的表现很不错,季弦笑呵呵,完全忘了担心昏迷的爱徒,有匡神医在,阎王都得改写生死簿。

第五十章:豪气扬

“吱呀”一声门开了,匡桦侧身出来,面色有些凝重对蓝渊和季弦说:“你们去看看他吧。”

“醒了?”季弦喜上眉梢

匡桦点头,但脸上却有挫败之色。

蓝渊率先走进房中,看到乐璇睁着眼,直愣愣地看着床顶,突生不详之感。

“若宁……”蓝渊轻唤他

充耳不闻,乐璇双目呆滞,黯淡无光,虽然睁着眼,可原本灵动的眼睛已然变得空洞无神。

“若宁?!”

“璇儿……”

热切关爱的呼唤并没有唤回乐璇的神智,乐璇将自己关进了密闭的空间,隔绝了一切外事外物,人醒了,灵魂却迷失了。

季弦一把揪住匡桦大吼:“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璇儿他明明醒着,为何不答话?”

匡桦掰开季弦的手,叹了一口气:“乐璇他身虚受寒又受到了极度惊吓,外伤加内虚,能坚持到今日已是极限了,他幸而遇到

的是我,若是别人怕是难以回天,现在他身体体征基本已稳定,只是神智有些不清,莫要问我他何时会清醒,可能是几天,也

许是几月,或者一辈子就这样了,权看他自己愿不愿意醒来,现在能做的,就是多说些经年旧事给他听,他不是爱琴吗?季弦

你多弹些给他听,看这样能不能唤回他的意识,还有你……”匡桦看着蓝渊道:“你和乐璇关系匪浅,你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

系中有没有他值得留恋的地方只有你清楚,乐璇现在需要一双手拉住他,需要一个信念支撑他,更需要一份值得他留恋的感情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也多陪陪他吧,你和季弦是他最亲近的人,也许他愿意为你们再坠凡尘。”

“狗屁神医,上次没治好舒维,这次又医不了璇儿,你不如回家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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