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绊之剑鬼蛊师(穿越)下 ——衣落成火
衣落成火  发于:2012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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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狄垂首他隐隐察觉到自家主心情不佳便不敢多话。

“炎魔教教主、阴虫和阳虫、不知名某个长老、还有不知躲在哪里引魂尊者……阿狄你猜猜看他们会在哪里?”花蚕唇边带着轻柔笑意语声也是极温柔温柔到让这个知他甚深蛊不寒而栗。

“属下不知。”方狄更加恭敬了“还请主示下。”

“呵……”花蚕低声地笑“阿狄阿狄你去用你体里蛊找出引魂尊者然后斩了他头。”他随即嘴角弧度更加深些“自然你若是想让你蛊儿们吃了他也随你。”

方狄不敢怠慢:“属下领命。”他刚要走耳畔又传更轻嗓音。

“可别让发现了不然你就自去喂蛊罢。”

方狄子一僵就连连地掠过去了。他抖一抖左手袖子让手掌全都缩入袖中再捏一捏拳头那齐腕以下血肉骨头便都化作了细如蚊蚋小虫在空气中倏然散开去了。

另一边顾澄晚体内之蛊与方狄花蚕皆是生死相连当然也把这番对话全听在了耳内这一刹那他因着到这炎魔教而重新升起浓浓恨意就像是被一桶冷水兜头淋下浸了个透心凉。

是主未曾下令不得私自出手那还未出现要忍耐……

花蚕瞥一眼顾澄晚见他咬紧下唇唇色发白微微一哂就又把目光放到自家哥哥上了。

花绝天铁剑开合就像掀起了一阵狂风而花戮剑势则如水银泻地防御甚严让找不到半点空子。

两个内力都是刚猛一路花绝天是狂放花戮则更加霸道那强内力喷涌而出直刮得旁睁不开眼就连那空气都仿佛被挤在一起发出“嘎吱嘎吱”响声。

花绝天心情很坏不仅仅是因为被欺瞒了怒气冲头更多则是花绝地死给他带打击几十年相思刻骨暗地里宠溺无限哪怕是被敌视也要月月探望……今时一朝梦碎让他怎不伤痛欲绝?

他是早没了多年安于谋划镇定与狡诈了如今留下只剩下个为爱发狂半疯之。

而对于花戮而言此是首先要剿除两个仇敌之一为了日后复仇他与花蚕隐忍十余年每日在试探与恶意视线中刻苦修行这固然是他兄弟二心中所选但促使了二此种选择花绝天花绝地那更是非死不可!

之后方才是要将炎魔教连根拔起。

花戮与花绝天两气劲太盛自然是难免伤到他花戮眸光冷了一冷便有意识地跃动形逐渐挪到了旁边去渐渐远离了众干尸与诸武林士。

这一下没了束缚两——或者说花戮便更能放开手脚花绝天是强敌他也不再藏拙肆意使出了前世杀之法与今生武学轻功相结合而出鬼魅法就如同一道道残影般绕着花绝天翩飞游走任他剑招飓风狂浪、掌法排山倒海都不能奈他若何。

那一头楚辞眉头渐渐皱了起。

事态发展并不如他意现在看起好似占了上风但其实炎魔教根本未曾伤及根本里面主要物都没出全即便是出了也没见受伤更别提死上一两个了。而自己这边厉害些手全数分配了出去还有几个受了轻伤而对方损失不过是几具干尸而已若是这边死了恐怕马上就能补充进去真是不值一提。

他没有犹豫太久终是下定了决心。

“沐晴你且退上一退。”楚辞背靠着林沐晴传音给他。

林沐晴讶异地睁眼立时明白了楚辞所想做之事心中略有担忧但想着楚辞自由考量便又相信了他急急退后了好几步与顾无相站到一起。

“沐晴你怎地过了?”顾无相一横剑扫飞一只干尸皱眉问道。

林沐晴也举起剑严阵以待:“小辞要用药了。”

“那位神医给药?”顾无相也觉得惊讶。

“是。”林沐晴简短地回应便继续投入战局。

却说楚辞孤一掠到场地另一边从衣襟里摸出两个瓷瓶。

这其一是专防着尸毒用只是之前不及给众武林服下不得不说是一遗憾而另一瓶亦是神医陈百药所制能克制干尸。

说起也是运气那一日陈百药匆匆而楚辞原只想他能弄出青黑之毒解药便承了他恩情却没想到与他暂时有合作关系妙音妖女玉合欢竟是与陈百药交情匪浅只说了几句话便硬是将陈百药多留了会子弄出尸毒相干好些药粉之后才脸色难看地离去……

此时楚辞主意已定便不再多想他把第一瓶药重又收了起而将第二瓶瓶塞掀开再运起内力直逼瓶中——

“扑!”

就仿佛一团烟火炸开有好一坨药丸从瓶口中飞了出才一见外头风景就立时化开变作一片白烟倏然飞散极快地就蔓延了整个山顶顺着风直飘到了干尸们头顶上。

那药粉着实厉害它也无需多费力气才一触碰到干尸那铜筋铁骨干尸们就好像是被温烤过了从头颅开始不住地融化。头皮头骨均化作腐水而上皮肤也是沾上哪儿就化到哪儿是成片成片地脱落只发出“嗞嗞”响声听起好不瘆!

这一景象吓坏了正与干尸们战斗众武林这才一瞬间工夫怎地干尸们就变成了这番模样?莫不是那“白烟”有剧毒?

这样一想又骇得他们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被那“毒烟”碰到也落得跟干尸们一样凄惨下场!

可很快又有发现那药粉对却是无用有碰到了那粉末刚要忍着剧痛斩下触碰粉末胳膊时才发现自己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旁见了便也觉着喜。

而那边操弄了这一切楚辞见状也才松了口气。

他原先也不知道这药粉有这偌威力只是本着对陈百药信任方才带上它以有备无患没想到居然如此妙用一下子省了他不少功夫。

想到此他便声一呼:“诸位莫慌这便是陈百药神医为我等所制除去这干尸妙法!与无忧!”

众武林听见更是定了心便仗剑而上更是勇猛了。

花蚕也见了这番场景是饶有兴致他倒没想到那号称“活死”陈百药竟能弄出这般有用东西……神医救蛊毒师杀救神医也会做出这种剧毒。

他趁着其他目瞪口呆之际自己则稍稍蹲了下用指头拈起一点干尸剩下黄水放到鼻头嗅了嗅。

自然他没让任何瞧见。

那边花戮与花绝天仍是不见上下花戮清醒得多了法也快可花绝天则气势刚猛拼起命也不可小觑。

看起短短时间内若无他干预是分不出个输赢了。

然而又怎会无干预?

就在干尸们奇特景象惊呆了众、连花蚕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之时集中了精力与花绝天缠斗花戮无暇他顾冷不丁地被后袭一股腥风咬住。

是毒虫。

沙哑而诡异笑声由远及近飘飘忽忽好似分作几重忽忽低忽聚忽散。

“花绝天你这没用老东西这许多时间也收拾不下个少年且让老婆子帮你这个忙罢!”

花绝天此时是绝然听不到旁说话也不管是不是偷袭他只知他恨毒了这一霎现出了一点破绽他便毫不迟疑地当胸一掌十成十功力直接把他打飞了出去。

花戮腹背受敌一时借力不及正好跌出了悬崖。

于此同时花蚕刚嗅出那黄水中药气带着微微笑意抬起了头把目光投向他家哥哥——而下一刻他笑意僵在了唇上。

“哥哥——”一声锐利低鸣。

及至叫出了口他才发现这声音竟然是从自己口中传出。

83.春毒

不多了,众人才有余裕注意别,这冷不丁地听到一声尖叫,就纷纷把目光投了过去。

自然地,他们也看到了花戮坠下山崖最后一角黑袍。

最惊异是楚辞,然而当他看到出现在炎魔教大门前、带着斗笠女人时,他很快释然了。

因为那个女人伸出手臂尚未收回……很显然,是他偷袭了花戮。

但无论如何,失去花戮便大大削弱了他们这一方战力,楚辞皱紧眉头,视线回到已然脸色惨白红衣少年身上,他开始担心这个少年是否还能撑住了。

失去亲人这种痛苦……花戮为攻打炎魔教一事丧命,那么他心心念念这个弟弟可一定要保护好了,也不枉这一番相交之情。

“楚枫,去保护花蚕。”楚辞没有多做犹豫,直接叫回刚站酣畅淋漓自家二弟,沉声吩咐道。

楚枫也留意到这边情形,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只难老实地点点头:“好,大哥。”他说着,就要奔向花蚕那里。

下一刻,他目瞪口呆……不仅仅如此,所有人愣在了那里。

花蚕仍旧沉浸在满心惊异之中,他没有料到自己竟会发出这样声音来——而且竟是如此不能自控地,他微张着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兵部首座……不,相处了十余年便宜兄长……居然就这样死了么?

在这一刻,他完全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了。

静静地怔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捂住了眼,轻轻地笑了起来。

“呵……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低低地开口:“银练,出来。”

话音刚落,他袖口里便射出一道银光,直直地定在地上。

几乎是刹那地,一个巨大阴影从地面猛然扬起,庞大身躯蜷成威武形状,它努力地舒展着粗壮蛇身,优雅颈项在空中舞动起来,强劲而又美丽,一根墨色独角竖立在那倒三角狰狞蛇头上,闪烁着森寒光。它猩红蛇信嗞嗞吐响,那阴冷诡异声音透入人心,让他们每一寸皮肤战栗起来。

这便是银练蛇原身。

花蚕脸上没有了表情,他抬起脸,眸光冷然。

银练蛇蛇头一昂,偌大头颅倏然降下,乖巧无比地伏在他面前。

花蚕细白手指抚上墨色角,抬脚踏了上去——下一刻,他便立于众人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远方。

没有哪怕一个人想到会出现这样景象,尤其是楚辞一方。

秀美少年一改平日里羸弱,红衣在山风吹拂下猎猎地响,他仿佛对下面人失去了任何兴趣,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就把视线移到山崖边上。

巨蛇之巅少年……不,现在看起来,他气势早已不在其兄之下,也完全推翻了之前留下所有印象。

他所显现,是更加拒人千里姿态。

楚辞几人还未及感叹自己看走了眼,就见到那少年抱住巨蛇独角,微微倾身——下一刻,巨蛇身躯一震,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弧线,便直冲到悬崖下面去了。

银练蛇速度超乎想象快,花蚕自从到了这世界上来,还是头一次真正乘着他本命蛊,却好像乘坐过许多遍,那银练蛇行动也仿佛本来便是他身体一部分,使用起来丝毫没有半点滞碍。

耳边风声呼啸,花蚕沉默地寻找那个黑袍人影,而银练蛇也似乎感受到主人心情,拼了命地在山壁上游走。

确,他们并非跳落下来,而是由银练蛇游动下来。

很快地,花蚕看到了那个飞速下坠影子,他一拍蛇头,银练蛇便将硕大脑袋转向那方向,直冲而去——这时候,他们离崖底,也不过只有十多丈距离了。银练蛇再度飞纵,险而又险地,它接住了花戮身体。

几乎就在眨眼间,银练蛇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即便它蛇皮坚硬似铁,也着实摔了个狠,疼它一声长嘶,瞬间变成了小蛇模样。

笨重蛇身激起了一地飞烟,浅绿色雾气浮起,花蚕自然是闻到了异味,不过却没有在意……在这天下,还有哪种毒能毒倒他?

他只是勉强扶着因为银练蛇变小而载到在他身上花戮,皱着眉头开始查验他情况。

情况……不妙。

花戮背部好大一个创口,是被毒虫咬了,黑色血汩汩流出。就连嘴唇也渐渐变黑了,再加上刚刚那股奇异味道,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花戮坠下时晕迷了,自然也不会做什么防范,也是吸了进去……就不知,这两物可会在他体内弄出什么不好变化来。

银练蛇疼痛过后转瞬间又变回来,花蚕扶着花戮身子上了它背,让它去寻个净些洞穴,以便给自家哥哥疗毒。银练蛇不敢怠慢,长长身子几个摇摆,就当真游到山崖间一个几人宽敞洞穴里去了。

才进了石穴,花蚕让银练蛇将他们放下来,再摆摆手,就赶它去洞外守门,而后便把住了花戮脉门。

下一刻,他被一道强劲内力弹开,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了。他不明所以,不由皱了皱眉。

“离我远点。”花戮声音依旧清冷,却仍是让花蚕听出了几分压抑。

花蚕也没多大耐性,一声冷笑:“哥哥倒是做事小心啊,杀个花绝天还被咬成这样子,可见那兵部首座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花戮显然还有些吃力,他单手撑着自己,盘膝坐下,便打坐调息起来,愣是没理会花蚕挑衅。

“不要多话。”他只说了一句,就闭上了眼。

花蚕只觉着一股无名火冲上心头,他手指紧了紧,又吸口气,硬压了下去。

“原是我多事了。”他冷嗤道,“哥哥内力深厚,自然不惧小小毒虫,那山崖下头毒种,必然也不被放在眼里。”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洞穴爽清凉,想必是上好埋骨之处,我这做弟弟蒙受哥哥相护多日,便在这里守着,待哥哥身体凉了,便挖个土坑埋了就是。若是哥哥有何喜好,不妨提前对做弟弟说说,以免挖出土坑哥哥不喜,却是做弟弟不是了。”

这一顿冷嘲热讽也没让花戮受什么影响,他只径自在那边盘膝枯坐,像是在运足了内力疗伤。

花蚕一通话说出来,怒火稍降,霎时间觉出不对来。

两人同在异世十数年,虽不说感情多么深厚,但彼此信任是早已有了,而之前为花戮疗伤疗毒也不在少数,花戮万没有理由在此时不让自己近身。

非……

花蚕眸光一冷,不出声慢步走上前去,刚伸出手来,便又被花戮弹了回来。

花戮冷声说道:“不是说了么,离我远些!”跟着像是岔了气,嘴角溢出一丝血来。

花蚕终是发现不对了,他嗅到一股极淡、却又绝瞒不过他气味,心中便是一凛,他看一眼花戮背后创口颜色,再回想之前在山崖下闻到毒气味道,闭目想了想,不由大觉荒谬。

那毒虫原是古时传下奇虫,雌虫性淫而毒性弱,却喜食剧毒,而雄虫霸道,毒性顽强,每逢想求配偶交欢,便要先吐出毒液方能求欢,越是毒性强烈,便越是吸引雌虫。因此若有人想控虫,就会以药物喂食雌虫,使其放出气息,引雄虫出洞,听他使唤。也正因着这般,若是雄虫咬了人,那人便会通体燥热,而心如火焚……倒不是欲火上头,只是略有些淫毒入体,却也不需发泄。但雄虫此时放出毒液最是凶猛,内力高绝者也称不太久,约莫一炷香工夫,怕就要魂断九天了。

然而若仅是此毒也难不住花蚕,他自有能力解天下剧毒,只费些事,倒也罢了,只是坏就坏在那山崖下竟长着一片绝情草。

绝情草草籽淡绿,但凡有重物碰上,便烟也似飞散,进入口鼻作弄。绝情草顾名思义,本意便是绝情,但毒性并不强烈,若是不慎吸入了,也不过是一个月不能行那云雨之事,待熬过一月,便也余毒全清,没甚大碍了。

可万事物极必反,绝情草能绝人情欲,却碰不半点激发情欲之物,只要碰上一点,就来势汹汹,再也阻挡不。

这花戮便是遇见了此种情形。他先中了雄虫之剧毒,又因着坠崖而不能及时阻挡,这已是难熬,而下坠摔落绝情草中,草籽飞扬,就被他大量吸入,引那虫毒中微末淫毒急剧发作,化作难解春毒……此时,他体内虫毒与春毒交相作用,让他倍觉煎熬。

勉强自控已是无比艰难,若是稍有人碰触……恐怕便会狂性大发,把人往死里操弄,而那解毒之人被其将春毒虫毒尽泻与体内,也是绝然活不成了。

花蚕略一想便想通透,再一看花戮神情,果然是面色潮红,那额角青筋鼓暴,正是苦苦忍耐之时,而其嘴角鲜血汩汩而下,看似撑不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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