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t-and-run——错染落银
错染落银  发于:2012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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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日没有抵抗,没有迎合。然而,防备已经松脱。

「该考虑的我都已经考虑过,我们也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项平端稍微分开彼此,目光很深,让南日觉得陌生。「所以,我

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的自由,我爽就好。」

独裁者般蛮横的宣告,项平端一直是不受任何拘束的人。他低头吻住南日,却是名不符实的轻缓。吸吮的片刻里,有南日的迟

疑与拉扯,项平端视若无睹。青涩的反应还保留少年的痕迹,一切真空在过往的桥段,每一轴展出来,那么鲜艳而纯粹,伴随

着冒险的惊心动魄。

「舌头伸出来……不要躲。」连指令都一模一样。「没有别人……只有你跟我,专心……」被催眠,然后笨拙的模仿相似的动

作,南日终于反手抱住项平端,背上的棉T皱出不规则的放射,枪响冲刺的欲望。

什么书都歪倒了一地,项平端和南日缩在那一块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手掌猥亵的套弄,两个人的东西贴在一

起,明显色差的膨胀让南日根本没有看的勇气。而他也无暇顾及,任由项平端带着他的手包裹住,又热又硬的触感带动刺激。

好学生学的很快,不用引导就能承受舔吻的勾缠,张嘴回温着侵略。

低低的喘息,项平端盯着南日像吃黄莲那么苦的表情,拇指故意磨擦他前端的小孔,抠掉精美礼物上的价码标签一样,南日立

刻全身僵硬,死闭着眼睛。但是手里还握着项平端的家伙,越来越烫,他却莫名萌生叛逆的念头,也跟项平端杠上,笨拙的来

回抚摸着。项平端空出一手捏他后颈,扩大南日的快感,嘴里的舌肉逗弄着,不时轻摇一摇头带动。

即将发泄的欲望笼罩着两人,冒出透明水液的中心混杂着他们的体味,腥膻气灌满整个屋子。交叠的掌心覆盖彼此的性器,已

经分不出谁是谁的热烫,黏稠的丝线拉扯堆积的贪婪,口腔里吸吮的闷响,鼓动的脉搏,震动的心脏,在用力划开火柴的瞬间

爆发,燃烧青蓝色的火焰。

喷溅的白浊黏液玷污了他们的双手,曾经的快感成倍数疯涨。依靠着对方的肩膀,彷佛双生的爬藤,纠结一团。

「爽不爽?」低级、直接。项平端就是这样。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管自己想怎么做。

短暂失神。南日知道他不后悔,一点都不。所以才惨,他已经无处可逃。他开口,乾裂的声音是站在悬崖边的绝望。

「……放我走。」

「爽不爽?!」项平端粗鲁地揪住南日头发,四目相对,赤裸裸的火苗,「你只要回我这个就好。」

南日垂下头,眼前是他和项平端的器官,刺鼻的气味像无形烟雾,熏的他快张不开眼。很酸、很涩。

「爽。」哑掉的嗓子,锯齿般一截一截拉锯出难堪。他费力的说着,溃败的意志,碎裂成没用的咸水,垮落。「但是我不要…

…我们这种关系,永远没办法光明正大站在太阳下!!过几年,一定会被问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为什么不结婚?为什么不生

小孩?」南日气愤地掐住项平端领口,两颗眼珠子发红,像泡在福马林里头的标本。「换我问你!……你要我回答什么?!说

我跟男人搞鸡奸,说我被你捅屁股很爽吗?!」

南日的顾虑不止这些,但是他无法说出全部,那太丢脸。

项平端直视着南日,握住他扯自己衣服的手,说:「我无所谓。结婚、生子,被笑被骂。我活着,只要我高兴。」

26.一对一 <下>

「我无所谓。结婚、生子,被笑被骂。我活着,只要我高兴。」

南日奇怪自己竟然不觉得愤怒。应该说项平端就是这种人,所以才会被他吸引。

无可救药。

南日将自己看做是绝症病患,死马当活马医。

有多远,逃多远。

「你高兴,可是我不高兴。我和你不一样,我」

「我知道。」项平端打断南日的辩解,不晓得是讥笑谁,他讲:「我高中就知道,你跟我这种人不一样。我也没办法,以前我

喜欢大胸部,把的妹都是C罩杯以上。但是你不一样,光看你这张脸我就硬了。」

好像要加强可信度,两个人裤子都没穿好,项平端自己往底下瞄,验证似的配合『示范』。南日一下子往后退,吹笛子响尾蛇

出笼,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啊,还有,这几年我都用你打手枪。」

附带一提的调调,南日立刻摇头,错觉脸上沾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拼命想甩掉它。

「所以你看」项平端口气很理智,可惜他下半身很狰狞,算另一种软硬兼施。「我高兴加你不高兴再除一半就OK了嘛!」

「……什么?」

南日不得不承认,一个恍神真的差点被他浑水摸鱼过关。正要开口反驳,项平端突然举起手五指现在南日眼前,糊里糊涂的黏

液像勾芡,南日忍不住恶心的眉毛打结。

「这么脏你受得了?我看这个很难洗,等下弄得你整个房间都是,我是无所谓啦……」

南日马上拉好裤子站起来直接朝浴室去,‘碰’一声关上门,不久就传出开热水器放水的声音。

项平端难得叹口气,把T恤脱掉拿来大概擦拭下,低头将『斗志昂扬』的小兄弟塞进牛仔裤里,心想只好暂时先委屈了。他走到

浴室敲门,「南日,丢一条不要用的毛巾出来,地板脏我帮你擦干净。」

里头的声响停顿一会,然后又不知道撞翻什么东西‘乒乒乓乓’兵荒马乱。项平端歪着嘴笑,等南日从小小门缝中穿针一样递

出转好的湿毛巾。项平端要走,南日却喊住他,闷闷的讲:「……帮我拿睡衣,在我床上那一套。」

「喔……」项平端理解的点点头,然后问:「内裤不穿吗?」

又是‘碰’一下甩门,项平端却不是吃一鼻子灰的那个,里面的南日颇有立体环绕音效,喊:「我会穿!」

项平端额头抵着门板,温暖潮湿的水汽一阵阵。比起很久以前的那天,面对一片铁门差点冷死。空荡荡,叫很久都没有人应。

南日终于洗好澡,项平端也收拾完毕,南日顶着湿漉漉的脑袋从浴室出来,看一眼随便坐在地上的项平端,说:「换你去洗。

衣服我借你。」

项平端就两件上衣,快炒店制服和里面的汗衫,全被他拿去抹地。光着上半身,南日不是没看过,可是现在和以前当然差很多

,想到自己还是一样『白斩鸡』,过去那点羡慕的复杂情绪就又冒出来。

「这丢掉吧,还是你要留起来做纪念?」

项平端手上卷一团衣服包,古代彩球招亲那样在空中晃阿晃,随时准备扔出去的样子。南日赶紧喊停,找一个小垃圾袋,两手

一甩充满空气鼓起来。然后像接一个恐怖攻击炸弹,让项平端将东西丢进去以后,谨慎再谨慎的把袋口绑死结,『移驾』到门

口放着,等明天追垃圾车处理掉。

「那我洗澡去。」项平端大摇大摆当自己家,经过南日身边时停了一下,讲:「头发吹乾。」盯着南日眼睛,等他回答。

「知道。」话一出,南日自己晕了。项平端与他一同经历太多,每一个生活的小细节,都能像重播一样,不断回放。水声响起

,项平端已经开始洗,南日回头看见刚才那一块『战区』,脚步犹豫着不想踩进去。虽然项平端整理的很干净,但无形的痕迹

,让南日连想到凶杀案现场。再怎么清洗血迹,一用化学药剂,关上灯,黄绿色萤光亮的吓人。

铁证如山。

项平端洗完,打开门外头一张塑胶矮凳上摆了衣物。他拿来穿,感觉有点紧,手脚也短一截,于是干脆把袖子卷起,裤子拉低

。有点好笑,不过也差不多了。至少现在他知道南日的尺寸。

房间很小,一踏出浴室转头就发现南日。头上罩一条毛巾,背靠床铺边坐在地上睡着了。冬天磁砖透寒气,看他无意识缩起身

体就晓得冷。

「哎,起来!叫你擦头给我睡着?!」

项平端蹲在南日前方,手掌隔毛巾按住他脑袋乱揉。南日迷茫地先打一个呵欠,才慢吞吞的睁开眼睛,这时候项平端已经接手

,抓了毛巾继续擦乾。等南日想起来他人在哪里,又发生过什么事,项平端正插好插头开了吹风机,‘嗡嗡’的马达声一听就

觉得暖和。

突然懒得动。南日放松下来,感觉头上有手指轻轻拨动,热烘烘的气流吹过头皮,一种蓬松的干燥。

「你没吹乾等下又感冒,烧坏脑袋变白痴我告诉你!」

听项平端唠唠叨叨,其实他很会照顾人,南日想。

「今天你怎么会在那里?」

「喔,我在快炒店打工。本来要闪了,还好胖子有看到你。那个学弟以后少管他,快炒店那条街你也暂时不要去。」

「你打工怎么办?这样不会得罪客人……」

南日不注意转身,项平端压住他肩膀,「别动!」换一手拿吹风机,改从脖子后面的发根往上吹,才边讲:「反正我快毕业,

不做就不做,换一个工没差。胖子你还记得吧?」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再碰上,真的是偶然。

嘈杂的马达声嘎然而止,切断南日的走神。项平端问:「干嘛?我跑掉以后的事情胖子会帮我收山,不会怎样你不用担心。」

收好电线卷在吹风机上,「哎,睡觉。」说着出手搔搔南日头发,后者一听急了,「我只有一床被子!」

项平端‘哼哼’的笑,「高中我给你睡那么久去了,现在睡回来也应该吧。」成功的把南日困在床角边,目光直视着他的猎物

,然后逼近。面孔逐渐在眼前放大,太过舒适的倦怠感让南日连反应都变得迟缓,感觉到两片嘴唇的弹性,暧昧的气息随着细

微的震动传递。

「以后,每天,我都要。」

要什么没有明说,浅浅湿润的触感扩散,南日才刚往后缩了一点,项平端的五指立即穿入他乾爽的黑发里,按住后脑勺轻往前

推,加深了角度,间或呼出的空气热烫。项平端另一手握住南日试图推拒的手掌,同样也在试图握住,他的心。

27.cup of tea <上>

南日早晨醒过来准备盥洗的时候,发现浴室里少了一块肥皂。他确定昨晚自己没有昏到吞肥皂,而且项平端应该也没有异食癖

。但是他直觉这一定跟项平端脱不了关系。于是他拨通手机里莫名奇妙多出来的一串号码,得到项平端干笑几声以后,说:『

这是一个好问题,给我点时间考虑下。』然后挂断。过几分钟后又打来,义正词严的讲:『因为我最近便秘,需要肥皂通肠,

大不了晚上还你一块。』这次换南日掐断,假想手里是项平端的那一根。

不……不对!!

南日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涨红脸,幸好没被谁看见。

「啧,越来越精。」

项平端把手机丢桌上,小台灯开着,两只手拿了镊子正在做金属加工。胖子被call到项平端家,早上就看他一直在搞这个,眼

珠子都要脱窗了。难为八卦的血液沸腾啊,胖子把椅子拖的更靠近项平端,贼头贼脑的问:「昨晚你跟南日有没有……干柴那

个烈火……」边说双手虎口对着虎口开开合合,暗示性行为的动作。

项平端给胖子一个眼刀,可惜嘴巴咧开的弧度有点大。

「乾你娘。」

胖子一拍桌,激动了。「我娘只有我爹能乾!叫我爸砍你!」

「没啦!哪可能刚见面就干嘛……你不要在这里给我乱!」

「那你笑这么淫荡干嘛?不是英雄救美吗?要以身相许啊相公。」

胖子做小鸟依人状捻一个兰花指贴在项平端肩上,后者受不了一掌巴开他,「相你娘!」

「我是我妈生的当然像我娘。」

「胖子,你皮太厚是不是?」

胖子之所以是胖子,就因为他晓得什么叫见好就收。他立刻正襟危坐,伸手比了一个『请』,卖乖的讲:「橡皮哥请慢用,祝

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项平端不理他,专注于手中作业。又过一会,胖子实在坐不住,「哎,你到底在干什么也解释一下好不好?昨天我替你被老板

骂到臭头,好不容易拜托老板不要辞掉你,结果你有好康的都不讲,兄弟做这样喔?!」

搞半天终于完工,项平端将那一条长到能拖地的金色链子从中拆成两段,再分别买了钩环穿过,做出两条一模一样的挂链。早

上偷用肥皂印南日家钥匙的时候发现,南日还留着项平端当年硬塞给他的钥匙,一下子脑袋发热,就想搞一个这种东西。以前

交女朋友,她们总爱乱买什么一对的小物品叫项平端用,那时候他很不屑。项平端自嘲,要是南日不喜欢,算不算现世报来的

超快。

「没什么。跟你一样,追啊。」

项平端把钥匙套好,台灯下反射出崭新的光。他话说的懒散,却有股势在必得的味道。胖子想到一件事顿了一下,有点犹豫,

项平端偏头看他一眼,胖子才开口。

「那个夏雨啊,约我们明天有空去看电影吃饭。」

项平端手肘支在书桌上,歪着脖子一副『这还用问吗』的表情。

「你不会自己去,临时再随便说我没空就好。机会,胖子上。」故意在『机会』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胖子很为难,忧愁让他把馒头脸挤成包子脸。「我老实跟你呛明,夏雨那意思我听出来了,可以有你没有我,不能有我没有你

。我是你妈的附赠品。」

项平端本想揍胖子,但看他那样子就算了。「我妈生不出你这么大尺寸。」想一想,项平端不知道自己嘴巴弯起来,胖子一看

有救,整个人『饥渴』的往前扑。

「怎么样?有办法快说!」

项平端意味不明的哼哼,预告胖子即将艰难的任务。

另一边,南日在学校图书馆查资料,突然一阵鸡皮疙瘩,他自己搓搓手臂,这种感觉很不妙。南日直觉往书柜中间,数一二三

抽走一本最厚的图鉴,果不其然抓到来不及躲的学弟,眼睛对眼睛撞个正着。

「……学长好。」

南日抱着书等学弟自投罗网,后者乖乖绕过书柜来到南日面前站好。南日不说话,无声的沉默更压迫。学弟小小声讲话,不完

全因为这里是图书馆。

「我想……可不可以拜托学长,介绍你那位朋友认识,我想拍他的照片。」

「你说昨天晚上帮我们忙那个?」南日说着难得不耐烦,经过昨晚,他以为学弟至少能安份一段时间。

「学长,我知道我做不对,可是……可是我昨天本来就是要拍他,谁要拍那些人渣。我怎么知道会变成那样……」

南日不免惊讶,原来学弟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项平端。

「你拍照片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连系,但是他应该很讨厌拍照。」

「真的?!拜托学长!拜托!」照相狂人又发作起来,学弟一下子兴奋,恨不得立刻拿相机冲去找人。「我家不赞成我学摄影

,来念物理系也是被逼的……我想参加一个国外的摄影比赛,如果得奖的话,除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更可以证明给我爸妈看!

南日看学弟认真的态度,同理心一浮出来,要拒绝他就有点说不过。只好勉强答应,讲:「我问问看吧,明天告诉你。」

学弟的眼神马上亮起来,大声喊:「谢谢学长!谢谢!」

「小声一点!!」

「啊!对、对不起!」

学弟心满意足的离开,留下南日一个人站在书架前。

要怎么讲啊……

结果他没事又替自己多添了一样麻烦。

口袋震动,南日掏出手机查看,是简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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