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 上——明鬼
明鬼  发于:2012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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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雁起道:“……谢谢。”

送走米其妙和齐眉,其实明盛兰三人也要出发了。

明盛兰顾及到接下来齐风公子随时可能出现,便决定下一个落脚点为天嘉。这却也是个妙地方,风月之事盛行,不止明盛兰知

道,从未出门的韩雁起竟然也是知道的。

韩雁起听了要去天嘉后,兴致勃勃的道:“天嘉,我知道,那里的妓馆很有名的,脂皮画曲馆,对么。”

明盛兰道:“脂皮画曲馆?天嘉多妓馆我是知道的,但这个妓馆我却不曾听说过。咿……好像有点印象,可是从前听说的,不

是在金陵么。况且你从前足不出户,却知道这个地方?”

韩雁起道:“脂皮画曲馆在行内可是很有名的。”

明盛兰听了颇不是滋味,道:“是吗。”

韩雁起却很有兴致,道:“当然,这个脂皮画曲馆从宋时便在了,及至传到如今,也是历史悠久啊。确实不止在天嘉有,在金

陵也有,两边都自诩为正统,但究竟哪家更地道,我却是没见识过的。”

明盛兰一听此话,也差不多明白韩雁起说的有名是在哪有名了,显然,脂皮画曲馆于床技一道,也很有门道。他道:“听你这

说法,难不成这风月之道什么的,也分派别?”

韩雁起道:“哈哈,倒不是分什么派别,而是各大妓馆各有擅长,有的交好有的交恶,互有嫌隙或是常常来往,个中关系,倒

是不足为外人道,十分复杂。”

他又道:“而天嘉这个脂皮画曲馆,在天嘉本地当是出名,但不如金陵那个名气大。他们所擅长的……更是,哈哈,也不足为

外人道啊。”

第十六章

明盛兰三人行至天嘉,此处位于楚南边陲,人杰地灵,自古便是繁华之地。人说到了天嘉,必去的是东江,看大雾横江,孤帆

锁云。而明盛兰他们投宿的客栈,正在东江之畔。

似乎有这么个特点,无论哪里的客栈中的小二,都是巧言善辩,消息灵通的。韩雁起便在用餐时十分感兴趣的向小二打听了脂

皮画曲馆所在。

那小二还额外介绍道:“客官,您若是到了脂皮画曲馆,那必要试试花魁娘子的滋味。这我看您几位是外地人,那脂皮画曲馆

的小蛮腰,可是真正销魂啊。”

韩雁起道:“哦?那脂皮画曲馆的花魁娘子是个什么人物?”

小二道:“这位花魁娘子姓金,本名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因在脂皮画曲馆行七,故大家便叫她金七,或是七小姐。还有

个花名,叫做蛇娘子。自从三年前当上花魁娘子,这天嘉地界,还没哪个艳名能盖过她的呢。”

小二似是感叹了一下,又道:“不过既然是花魁娘子,自然是不肯接一般人的,我看几位乃是人中龙凤,何不去试试?”

“试是一定要试的,”韩雁起微微一笑,道:“盛兰,你可有兴趣?等安顿好陪我走一趟怎样?”

明盛兰哪放心他一个人去脂皮画曲馆,指不定弄出什么乱子,师父可是嘱咐了要保他安然无恙的,便道:“那我就和你走一趟

。”

他们都去,杨意自然没有一个人留下来的道理,于是定好了次日去脂皮画曲馆一探。

待小二走开了,明盛兰才问道:“你之前怎么也不肯说那脂皮画曲馆的人擅长什么,如今听小二说来,可是……腰?”

韩雁起含笑点头,道:“不错,真是腰。”

明盛兰道:“那依你看来,脂皮画曲馆的金七小姐,是否是身怀名器的?”

韩雁起道:“这个真要见上一面才能知道,不过即使不是,依脂皮画曲馆的能耐,与名器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女子之腰,惯来是倍受喜爱的,古来就有“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的句子。“小蛮腰”一词,也正是出此白乐天那位有

着纤细腰肢的爱姬小蛮。

称女子细腰为小蛮腰、杨柳腰,都是赞美她们腰肢的柔软、纤细。这人的身段,要想显得风流美妙,腰,可是十分重要的,可

说是承上启下了。腰一扭,走起路来,风情万种,婉约百般,好不漂亮,

自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若是有了个既柔且细的小蛮腰,床第之间的滋味,更是不足为外人道。

就韩雁起的解释,这上好的杨柳腰,它不止要细、软,且要韧而有力。若是软绵绵的,在床上好没意思。得有力,能扭得起来

人说水蛇腰,水蛇腰,正是腰如蛇,柔韧有力,蛇的力道不必说,那可是能将人活活缠死的。

是以绝佳的水蛇腰,历来是出自乐坊秦楼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多待在房中绣花吟诗,学操持家务,腰身养的虽柔软,却毫无力

道。小家碧玉劳动是够了,却显得粗糙了。

而秦楼楚馆的妓子舞女们,因身份需要,多习得艳丽舞蹈,因此腰是又细又韧。

那名器中的“腰”之一道,身怀名器的,在房事中,最适合用骑乘式。这个姿势最能体现腰在床第间的作用。

说到这里,韩雁起便冷不丁的道:“其实说来,好腰岂不还要往男子中去寻。”

明盛兰愣了愣,道:“男子?可男人的腰再怎么细,怎么比得上女人呢。”

韩雁起道:“怎么没有?那是你没见过罢了吧。”

明盛兰听了便若有所思的看向韩雁起的腰,说起来,韩雁起的腰确实挺细呢……

韩雁起道:“你看什么?”

明盛兰收回目光,道:“你说男人的腰也有细的,我看了看,你的腰倒真细。”

“还很韧呢。”韩雁起得意的笑了笑,道:“我自幼练习床技,有一项,便是用腿将人锁住,然后动腰身,所以这腰,自然是

十分细的了。”

明盛兰有些哭笑不得,韩雁起倒是什么都会,在上的技巧会,在下的技巧也会,他忍不住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韩雁起撇嘴道:“哪来什么上下之分,用得好,用得合适,这在上面在下面,岂不是一样的么。”

明盛兰听了这道理,初觉强词夺理,仔细想想,倒还真是这样,不由点头称是,

韩雁起道:“所以这腰嘛,也不一定非得往女人身上找啊。你看那金莲名器,绝好的不就是出在了沈公子身上。男人,特别是

好武的,这腰身便尤其有力,只要天生条件好,腰生得细一些,再调教一二,那就是上好的了。虽少了女子那一分柔软,却也

别有滋味。”

韩雁起说起这些时,那神情,真是十分陶醉的,明盛兰看了不免有些怪,忍不住话中带刺的道:“从前去时花楼的人都这么夸

过你么?”

韩雁起像是毫无察觉的道:“当然夸过了,不过一般是等我夸他们。”

明盛兰一听,脑海中便浮现起韩雁起同人在床榻间,人家夸他腰细软有力,他夸人家强壮持久……呸呸呸!这是想的什么呢!

明盛兰阴着脸撇开那些想法,人家干什么的,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他这不是都从良了么。可是一想到这个,明盛兰就打不住

了。

一般来说,小倌最好的年岁,自然是十二三岁,十七八岁慢慢有了须发,身体强健,也就过气了。像韩雁起这样二十岁的,任

他床上功夫再好,也该从良了。

按说韩雁起这也离开时花楼了,当是已然从良的了吧?可他要去帝都做什么呢……

作为一国之都,帝都的风月烟花之地,那是数不胜数的。难道……难道他要到帝都重操旧业……就算不是重操旧业,未必不是

自己开个小倌馆当老板,甚或……去找他的老相好?

明盛兰一想就想得没边了,韩雁起推了推他道:“你想什么呢?”

明盛兰这才回过神来,掩饰的道:“没什么,刚才说到哪了?”

韩雁起道:“说到夸我腰嘛,嗨,说来脂皮画曲馆调教细腰的招数是密不外传的,我知道的虽好,可他们毕竟久负盛名,还真

想知道知道其中奥妙。这倒是没什么可能,却也想看看脂皮画曲馆的腰,有什么特别之处。”

明盛兰心不在焉的道:“等明日去你不就知道了嘛。”他心中还在惦记韩雁起的事,只是虽好奇,却不好开口问人家这种问题

。哪怕韩雁起再单纯,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总会翻脸的吧……

次日。

明盛兰三人在小二的指引下到了脂皮画曲馆,这妓馆果然是十分繁华的,一楼热闹无比,脂粉香、酒气四溢。

要见花魁娘子,自然不可能在这里见的。

明盛兰向龟奴道:“想要见金七小姐,当如何?”

龟奴看了看他们的打扮,笑意盈盈的道:“三位爷若是想见蛇娘子啊,到三楼去便可。我们蛇娘子不接受点牌,她自从三楼的

客人中寻。”

明盛兰道:“这三楼的客人,有什么条件呢?”

龟奴道:“我们开门做生意,利字摆中间,说来自然是不怕客官笑话的。要上三楼,有很多办法,比如,您文采出众,赋的诗

歌好,自然是请上去的。或是地位尊贵,不消说,是要三楼请的。再或是……像爷您这样,长相出众的。不过千条万条,上三

楼还得有……银子。”

明盛兰微微一笑,道:“果然是利字摆中间,文采再好,长得再出众,没钱,还是不能上三楼的吧。”

龟奴嘿嘿一笑,道:“爷是个明白人。”

韩雁起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封银子,扔给龟奴,道:“那我也做回明白人。”

龟奴接了银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一摊手,道:“那就……三楼请?”

“请!”韩雁起朝明盛兰和杨意做了个先请的动作,三人一齐往楼上走。

明盛兰低声道:“你倒是个有钱的主。”

韩雁起哪知道钱这东西的概念,他自出来,也没怎么花过银子,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银子是多大一笔数目,只是平日里观察别

人怎么给的,一般给多少,照猫画虎。他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我也没怎么花过钱,以前在时花楼,食宿都不用我操心的。

我的银子,都是找我的人送的。”

原来是缠头

明盛兰又有些憋闷。

他们上到三楼,这里的装潢便与楼下不一样,十分清雅。错落有致的摆着几张桌子,非富即贵的人们在谈笑风生。

这好些人中,明盛兰的目光一下子就看住了一个人。

他坐在窗边,穿着白衣。按说这年头,什么大侠、公子都爱穿白衣,把个白色都穿俗气了。可这个人穿起白衣衫来,就是那么

与众不同,别有风味,一点也不像在装风流潇洒。

而且细看,这白衫用银线在领口、下摆、袖口等处绣了暗纹,布料也是一等一的好,低调却不失华美。

穿得好,生得更是好。

他身形虽然高挑修长,但看长相,还是隐隐带着青涩的,估摸年龄不会超过二九。那双眼睛的线条极为清晰锋利,眼瞳色深,

看起来便有些阴沉,且张扬,

应该说,这个人是看见后便如尖刃刺在你心口留下刻痕的。让人印象十分深。

能让明盛兰一眼便看见的人,自然绝非常人。

明盛兰头一个关注到他,当然不会是因为他长得好,明盛兰可没有龙阳之好。他看见这个人,是看见他的身手。

那种属于高手的气质,那种属于年轻高手的张扬,真是展露无疑。

明盛兰想,这样年轻,这样厉害,又最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还能有谁呢?

至于韩雁起,他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应当说是少年。

可他也不是因为这个少年的外貌,更不是因为他的武功。一个人,他是做什么的,看人也就喜欢从那个方向去看。

比如明盛兰,他是捕头,他看人看别人的武功,然后猜测这个人是什么人。

而韩雁起看人,首先就看身段,看你有没有名器,是什么名器,若没有,身段又好不好,可有什么擅长的床上功夫。

所以当韩雁起看到这个少年后,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有句话,叫同行是冤家。

又有句话,叫同性相斥。

大概就是这样的局面了吧。

一看到这个少年,韩雁起下意识的不爽起来。

名器?艳戈?顶级艳戈?

怎么回事,这一出门,真艳壶只遇到一个,还是别人的,怎么极品艳戈就遇到俩了?

第十七章

明盛兰和韩雁起注意到了那个少年,那少年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他淡淡一瞥,便撑着下巴笑盈盈的往这边看。

韩雁起就盯着他出神了好久。

明盛兰一拉他,他才回过神来。然后就有些莫名的怒火中烧,扯着明盛兰道:“你看那个傻缺,盯着我们看做什么。”

明盛兰道:“……人家听得见。”

韩雁起心虚的道:“听得见就听得见……”

少年挑眉,冲韩雁起龇牙一笑,愣是把韩雁起吓得抖了一下。他的眼神就像齐眉的无鞘利刃一般,嗖嗖的射过来,再加上看着

天真实则透着狠毒的笑容,立马把韩雁起镇住了。

明盛兰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韩雁起前面,道:“我们去那边坐。”

他挑了个正对少年的位置,但离他那边有点远,这是明盛兰估摸着少年听不到他们对话的距离。

明盛兰道:“这倒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对陌生人那么不友好。”也是韩雁起第一次对着人发呆,从前就算是对着蒙离那样的,他

也不曾愣过半会神。

想到这里,明盛兰犹豫的道:“难不成……他身上有名器?”

韩雁起脸色难看的道:“对。”

明盛兰轻声道:“那是什么名器,竟能让你都变了颜色?”

韩雁起道:“很厉害。”

明盛兰笑道:“你该不会是动了心吧。”

“胡说!”韩雁起愤愤的道:“我又不是找死,对他动心?”

明盛兰讶异的道:“你知道他是齐小白?”

“齐小白?”韩雁起愣住,道:“他是齐小白?”

明盛兰道:“我看你说找死,还以为你知道他是齐小白了呢。”

韩雁起若有所思的道:“他竟然是齐小白……?我真是不知道,只是他身上那名器太过狠毒了,这才心生厌烦,况且毒也就毒

了……竟然还是……”

后面的话细如蚊呐,明盛兰道:“你说什么?还是什么?”

韩雁起叹气,道:“极品艳戈啊,艳戈中的大凶器。”

明盛兰道:“此话怎解?”

韩雁起道:“蒙离的伪名器你是知道的,能置人于死地,那个齐小白的更厉害,他的艳戈是名器中鼎鼎有名的杀器‘离水刃’

,被他上了一次就半死,上了两次死的不能再死。所以这‘离水刃’也叫孤独死,他这辈子都因这离水刃的煞气不得与妻长久

“按说这种人也挺可怜的,可偏偏看他面相,命犯桃花,艳福不浅,少不了女人贴上来。而离水刃是极品艳戈,能害人,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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