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生嫩着呢,”袁城拧着朗白的下巴,一只手极富技巧的把玩着他已经完全勃起的器官,“有感觉了吗?想射吗?叫声爸爸来听听……”
朗白用力撇过头,紧接着被袁城狠狠扳回来粗暴的亲吻。从额角到眉心,一直到脸颊和嘴唇,就仿佛是一种野兽在标记属于自己的地盘。他没有办法躲开,袁城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他给人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朗白只在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见过这样可怕的父亲。
极富手段并且铁血狠辣,完全不给人半点可趁之机,任何反抗都会被立刻镇压到底。
朗白浑浑噩噩的搞不明白。绝大部分时候袁城虽然强硬,虽然不容拒绝,但是至少不会这样粗暴并且铁血。如果他在床上的表现一直这样让人恐惧,朗白估计早忍不住逃跑了。
“痛……好……好痛……!”
尾音颤抖的呻吟让袁城全身烧起来一样的狂热,他甚至都来不及做完润滑就把自己插了进去,刹那间炙热紧窄的包裹让他长长吐了口气,极尽惬意。
“你觉得痛?你这点痛跟老子我相比算得了什么?”袁城死死的把朗白按在枕头里,紧贴着他的耳朵喘息着,“我怎么养了个敢当着我面自杀的儿子?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会伤人心的儿子?你知道爸爸有多痛吗?你知道我简直……简直活着就是在煎熬!简直生不如死!你知道吗?”
甬道被绷紧到极限,得不到发泄的痛苦和被强行侵犯的痛苦交叠在一起,朗白嘴唇颤抖着,耳朵里嗡嗡响。
“来生不见,来生不见,你怎么能对爸爸说这种话?你明明知道这么说就是在拿刀子捅你爸爸,你明明知道……”袁城用力一下把自己插入到底,挤压的水声和朗白带着哭腔的呻吟同时响起来,袁城用力亲吻和撕咬着小儿子的耳廓,几乎想把他咬碎了一口一口吞下去,“你明明知道爸爸有多……有多爱你……”
酸麻甜美的感觉一点一滴从身体内部聚集起来,每一根神经都焦渴难耐,烧灼得朗白神志不清。他咬着牙拼命忍住情欲,却被一下下猛烈的插入冲撞得难以控制。袁城扳开他的牙,颤抖的哭泣和呻吟立刻泄了出来。
痛苦中夹杂着烈火般的欢愉,那刺激太过强烈和持久,到最后朗白完全丧失了神智,他哭着叫爸爸,一声声的求饶,声音都哭哑了。袁城被他求得一股邪火越烧越旺,到最后他只有一个念头,要是再不停止这孩子估计会被自己活活弄死在床上。
袁城禁欲了足有一年多,没有心思也没有精神,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在美国亲眼看见小儿子的刹那间他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从美国回到香港,他始终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个漫长而甜美的梦,一不小心梦就醒了,等待他的迟早是更黑暗的深渊。
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确信这不是梦,也不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而产生的幻觉,自己的的确确是失而复得,重新把小儿子抓在手里了。那激动和狂喜简直让人窒息,袁城最终把朗白死死按在怀里,亲吻着他汗湿的头发,呼吸还没有平复,两只手都在激动得发抖。
“你赢了,”袁城颤抖着声音道,“这一次你想要什么我给什么,阿白……你赢了。”
65、耍流氓与耍赖皮
朗白醒来的时候,一睁眼,猛地一下翻身起床,连身下隐约的不适感都被直接忽略了。他一把推开卧室门,厉声问:“我父亲呢?”
主卧门外站着两个佣人随时待命,一看朗白冒头,立刻回答:“袁总他……”
话没说完,这俩人同时看清了朗白的脸,顿时跟大白天见了鬼一样:“啊啊啊——!小、小、小少爷?!”
朗白在尖叫声中淡定的揉揉耳朵:“我父亲呢?”
“袁袁袁袁袁总在在在在在书房里打电话话话话话……”
朗白呼的一声拉开门,上身披着凌乱的衬衣,随便套着一条棉质长裤,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气势汹汹的往书房走。
两个佣人目瞪口呆的目送他远去,半晌一个问另一个:“白少不是死了吗?!”
“也许是长、长得像的其他人?”
“你没听他问‘我父亲’吗?”
被问的佣人打了个寒战:“借、借尸还魂?!”
袁城正跟人打电话交代公务,突然书房门被砰地一声踹开了,朗白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身后背景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
袁城立刻对电话那头交代:“行了暂时这样吧,我早上不去公司了……下午?先把下午要紧的安排都统统取消。没办法啊我家小祖宗回来了,他老子我还不得当三陪吗……”
朗白拉开父亲书桌另一头的扶手椅,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来,紧接着因为某处不可言说的疼痛而稍微表情诡异了一瞬间。
袁城挂了电话,抬起头来心平气和的问:“怎么了宝贝儿?”
朗白面无表亲的说:“我要回美国。”
“哦,回美国。”袁城低下头,继续走笔如飞的改文件,平静又淡定:“不行。”
朗白起身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袁城从身后猛的扔过来一块翡翠镇纸,嗖的一声贴着朗白的胳膊飞过去,重重“啪!”的一下打在门上,嘭的把门给关上了。
“你诈死一次,差点真把你老子我给折磨死了,这次你要走,干脆踏着我的尸体走吧,省得钝刀子杀人杀我一年多。”袁城从书桌抽屉里拿出配枪,往桌面上一摔,“哪,枪在这儿,要走是吧?先把我搁倒了再说!”
朗白咬了咬牙根,猛的走过来抓起枪,砰地一声一个点射,结果子弹在距离袁城耳朵两英寸的地方飞了过去,听那声音应该是嵌进书房的砖石墙角里去了。朗白没想到他父亲竟然真的不躲,倒是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袁城大步从书桌后走出来,抓住他就往椅子里一按!
朗白一下子被吓呆了:“放……放开我!”
袁城置若未闻,隔着裤子对着小儿子的屁股狠狠甩了两巴掌,一边打一边骂:“你他妈的还真开枪!你他妈的还真开枪!”
朗白一开始发呆,紧接着就是恼羞成怒:“你干什么!你,你放开我!啊!”袁城的手劲岂是一般人能比的,朗白挣扎着翻不过身来,最后被袁城一把抱着翻过身来,按在自己怀里,恶狠狠亲他的脸颊。
朗白的神经比一般人更细更敏感,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他父亲按倒打屁股,他差点没哭出声来,哽咽着指控:“就开枪了又怎么了?你不也照样对我开枪吗?不还瞄得挺准的吗?我恨你,我才不留在你们这里,你们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袁城一边把他的手脚都束缚在自己怀里,一边低头亲他的脸,低声道:“好了,好了,……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你才不在乎我,你只在乎大哥,你就在乎你的面子,袁家的名声,那你跟这些东西过一辈子去好了!我回美国去!”
“我在乎袁骓不在乎你?”袁城苦笑,用力把小儿子冒出来的头按进怀里去,“你从哪冒出来的奇谈怪论?你不知道袁骓已经去台湾了吗……是,我当初不该对你开枪,但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已经中弹了呢……”
袁城声音越来越低,到尾音几乎已经是喃喃自语了。这些为自己辩解的话他也就对朗白说说,他心里其实并不是这样想的。尽管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当初开那一枪是别无选择,没有眼睁睁看小儿子枪杀大儿子的道理;但是感情上他没法接受自己的行为,他有一种深深的自我厌恶感。如果袁城的精神稍微弱一些,这种悔恨和自责能把他活活压垮。
在那一枪之前,袁城一直以为小儿子是非常心狠的,别说杀掉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了,就算亲手弑父估计他都干得出来。在朗白刚跳海的那几天,他虽然悲痛欲绝,但是潜意识里一直是朗白想杀袁骓,自己开那一枪其实只是阻止了朗白而已。
但是之后的调查揭示了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朗白一开始是没打算杀他大哥的!他本来已经备好了快艇准备把袁骓送走!
不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绝对不能手软的事情,朗白竟然手软了!而袁骓竟然狠下心对他弟弟开了一枪!这件事同时推翻了大小两个儿子在袁城心中的形象,袁城看着那份调查报告,简直后悔得恨不得去撞墙!
后来袁城无数次的猜想,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如果自己没有开那一枪的话,那个夜晚的结果会变成如何?
在没有外力的干扰下,朗白绝对能制住他大哥,然后把袁骓送去美国软禁。李明羽当时已经被压制住了,朗白是等不来他接应的,他那艘半潜艇只能往香港码头回航。袁城已经在码头准备好人马,朗白这边刚到码头,那边就会被立刻擒获。
如果是那种情况的话,他的两个儿子都能得以保全,甚至连朗白的一根汗毛都伤不着!
如果那天晚上没有袁城的话,一切的结局,都截然不同!
袁城后来被这个猜测折磨得生不如死,他最珍视最溺爱的孩子,衣食住行都是他亲手带大,寄托了他所有的亲情和爱情,恨不得绑在身边过一辈子的小儿子,竟然是被他间接害死的。亲生父亲对他开枪,他死前到底有多伤心?有多绝望?如果不是到了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地步,他怎么会当着父亲的面跳海了呢?
袁城活了四十多年,只觉得自己有时做的不够好,从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事,是个强硬惯了的男人。只有对小儿子开枪的这件事,一下子把他整个人都否定掉了。他痛恨当时的自己,深深的自我厌恶着,无数次绝望得恨不得去自杀。
他对朗白说,爸爸这一年多来简直生不如死,这句话字字血泪没有半点虚言。人一旦产生负罪感之后就会加倍痛苦,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身体和精神的状态都急速衰弱下去。他不允许生活中发生什么让自己快乐的事情,一旦感觉到心情变好,他就会下意识的强迫自己想起那冤死的小儿子。只有日复一日的生活在痛苦中,才能让他沉重的心感觉到一点解脱。
人活到这种地步,其实就是在活受罪了。
袁城把朗白紧紧抱在怀中,把头埋在他肩窝里。朗白一边挣扎一边叫骂,结果没一会儿就挣扎累了,喘着气停下来,闻到他父亲身上上好的云烟味儿,忍不住多闻了两口。
袁城按着他的头不让他动,朗白扳开他父亲的手,探出头,猛的看到袁城眼圈发红,眼底布满了血丝。
朗白愣了一下:“爸爸……”
袁城揉揉眼睛,说:“没事,我想起你刚走的时候……不过幸好,小兔崽子你又给我抓回来了。”
朗白盯着他父亲看了半晌,扭过头去:“反正我要回美国。”
袁城松开手,朗白立刻退到桌子后去,谨慎的贴着椅子边儿坐着,随时准备起身逃跑。
袁城咳了一声,整理一下表情,盯着朗白问:“你要回美国,行啊,不过你拿什么回去?”
朗白想当然的说:“买飞机票回去。”他来香港的机票不是双程的,现在想来果真是失策!
“买飞机票,”袁城笑了一下,听不出什么意味,“——你哪儿来的钱买飞机票?”
“我有——”朗白话说到一半就哽住了,紧接着变了脸色:“你把我账户冻结了?!你哪来的权力动我的账户?”
“我当然没权利冻结你那个假身份的任何资产,不过阿白,你要回美国,至少得在回去前先把你在香港欠我的账还清了再走吧?你不是挺硬气的么,你老子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欠了一大笔账,拍拍屁股走了?”
袁城不愧是成了精的老男人,不仅善于耍流氓,还善于耍泼皮。可怜朗白完全无法反驳这一口歪理,当即就愣住了。
“你账户里的资产我查过了,完全不够还。当然你可以说等会了美国再凑齐款项打给我,但是阿白,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养你到现在花费的所有投资,你赚十辈子都未必还得清,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朗白气急:“胡说八道!我能吃你多少?”
“你是吃的不多,”袁城给他扳手指,一项一项的算账:“但是你看看啊,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是六岁,跟着我吃跟着我睡,所有待遇跟我平齐,十几年过去你花了多少?你小时候又特别娇养,光是出个门都有不下十个人跟着,弹琴画画学念书,你那些书啊画册啊要么是我特别订制,要么是拍卖会上出来的孤本,这算上去又要多少?”
朗白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这些我都不算了,我是你父亲,法律规定有抚养义务,养你是应该的。咱们看看另外一项啊,”袁城调整了一下坐姿,更加靠近他小儿子,但是朗白已经呆了,愣是没觉察到,“——看看你小时候破坏过我多少东西:原先放在卧室里的那个清初宫廷大瓷花瓶,你小时候捣蛋往上爬,结果一下子掉进去了出不来,最后我把它敲碎了才把你弄出来的,你知道那个花瓶值多少钱吗?还有啊,当年我母亲,也就是你奶奶陪嫁过来的一对宫用翡翠镯子,被你一眼瞅见了,非要拿来玩,我怎么哄都没用,最后只能拿给你。谁知道第二天就被你打了一只,第三天又打了另一只,你知道那对镯子值多少钱吗?”
朗白对这事是有印象的,不过他当时小时候打碎的玉器多了去了,区区一对镯子,不过是被他破坏的几十件玉器中的一件而已,他能有多深的印象?袁城别的不说,只说这一对镯子,已经算是比较厚道了的。
“好吧,看在你年幼无知被我纵容坏了的份上,这笔账我们也先不谈。”袁城又往小儿子身边坐了坐,现在他几乎贴到朗白身边上了:“你稍微回忆一下你九岁的时候,那一年的冬天,我正好去日本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招标,把你一人留在香港。那一年香港人工降雪,你非要跑出去玩,你大哥又管不住,结果你在雪地里玩了一下午,当天晚上回来发高烧,第二天烧到四十一度。管家打电话给我,你在电话里哭着要爸爸,结果我连会都没开,挂了电话就直接坐飞机回来香港。你知道那个标没拿下来,后来损失了多少吗?那不是金钱能衡量的损失,我可能已经损失了大半个日本市场!从此以后我上哪去出差都把你带着。你还记得这事儿吗?”
“……”朗白仿佛想说什么,但是嘴巴张了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半晌才虚弱的反驳:“十八岁前不承担超出民事义务的巨额债务……”
袁城说:“我知道这没有法律的什么事儿,但是阿白,你要是想一干二净的跟我斩断父子关系,你就不能任凭自己欠我的情,是不是这样?当然如果你不介意,那我也没办法,我还能把你告到法庭上去不成?”
朗白这一辈子都要强,就算袁城这时候给他来一句“算了我不要你还了,你走吧咱们没关系了”,他都不能真的站起来就走!对朗白来说,别人欠他的情那是可以的,他欠别人的情那是万万不能的。
哽了半天,憋得朗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好一会儿才极不自在的问:“那……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