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
“奴才……奴才见玉公子和陛下深夜出来,放心不下,所以擅自跟了出来。请陛下赎罪!奴才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禄儿一边说一边紧紧地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
可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刚才那么大动静,说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怎么可能……
“行了,你回去吧,朕……和玉儿没事儿。”
“可是……”
“怎么?难道你还想看到最后?”
“禄儿不敢!”
“那还在这儿干什么?”威慑的声音里带了点怒气。
“是……”
随着远去的脚步声,清冷的滕王阁再一次恢复了宁谧暧昧的气氛。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了,秦无殇打算把刚才叉开的话题继续下去。
“玉儿,朕……唔……?”一个“朕”字刚出口,秦无殇却被玉里娇一把捏住下巴,毫不留情地吻了上去。
“别说话。”玉里娇的声音低得连秦无殇也只能勉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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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
滚雷如巨大的石碾子从天空中碾过,雷雨前的空气潮湿而压抑,将释未释的巨大力量开始侵蚀两个人的身心。
“沙沙……”
窸窸窣窣的衣服拖在地上,从衣服下伸出的雪白的脚趾勾得紧紧的,像是强忍着什么难耐的刑罚一般;裸露的上半身微微颤抖着泛着微红,灵活的手指揉捏着浑圆肿胀的小乳,仰视的男人欣赏着这一切,戴着淡淡的微笑。
“嗯……无殇……不行……了……”
微蹙的双眉,潮红的脸颊,紧紧抓着肩膀的双臂像要脱力般颤抖着,秦无殇持续揉捏着玉里娇柔软温弹的乳头,温柔而甜蜜。
“不行,还要等一下~”坚硬的指甲划过柔软敏感的乳面,秦无殇像个专心玩着小球的孩子似的,爱不释手地抓弄着玉里娇的乳粒。
“你……好坏……嗯……”玉里娇强忍着秦无殇的爱抚,只是这爱抚太刺激,让他全身颤抖,却又要忍着不能发泄。
“这是你最重要的仪式,我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呢?”
“胡说……明明就嗯……”猛地扬起的脖子弯成漂亮的弧线,一道闪电经天,勾勒出银白的魅影。
这次我要看着你,看你的表情,看你的身体,看你的快乐,还有……
“玉儿,你想怎么做?”
“……哈啊?”微微睁开的眼眸里含着强忍快感产生的泪。
“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会舒服,会开心?”揉着乳粒的手指拂过雪白点红的胸口,抚弄他光滑的小腹,覆上微微颤抖的玉茎。
“嗯!”
“这样吗?”
“嗯……嗯嗯……快点……”频喘夹杂着红热的颤抖传来,秦无殇心领神会地加快了手下的频率,一边一丝不漏地观察玉里娇脸上的神情。
这一次,让我来服侍你吧。
我不是你的主人,是爱人。
温热的大手贴紧每一寸湿润的薄膜用力摩擦,灵活的么指轻揉着敏感的顶端,随着艳红的小口一开一合,吞吐出更多淋漓的体液,沾湿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脆弱的玉棒随着全身的肌肉如心跳般有力而紧张地搏动起来,玉里娇感到一股热气从丹田涌动而出,忍不住一鼓作气,飞溅出来。
“啊!~!”
玉里娇第一次从秦无殇手上获得纯粹作为男人的快感,不是作为被把玩和观赏的“物品”,而是被小心疼爱的爱人。
“无……殇……”
尽情发泄后的余韵还残留在玉里娇的身体里,他持续地深喘着,头脑里一片空白。
“舒服吗?”
“哈……哈……嗯……”大口的粗喘顾不及答话。
“喜欢的话,以后多多地给你~”秦无殇在衣服上擦干了手,随后温柔地摸了摸玉里娇的头。
只有这次,不是为了自己享乐,只是为了他。
“你……你就不怕,我上了瘾,再不肯给你抱了?”稳定了气息的玉里娇再一次恢复了他往日顽皮的调子,眨着漂亮的眼睛俯视着抚摸自己头发的男人。
“不会,你是我的,我会让你想要的。”秦无殇一把抓住玉里娇的胳膊,把他紧紧地拉入怀里,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肌肤相亲,气息交叠。
“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想要的。”
汗水打湿的头发,温柔地缠绕在手指上。
“你就那么确信,我会一直愿意?”
紧贴在胸口的耳膜里,“咚咚”地传来男人有力的心跳声。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先让你愿意。”
伏在身上的人抬起脸来,温柔地看向过分自信得可爱的男人。秦无殇捧起玉里娇的脸,轻轻地印上一个吻。
“既然那么有自信,现在就试试看?”
“贪心的家伙,你还没够?”
“我是够了,你可还没够呢……”纤长灵巧的手指拈向高耸的帐篷顶,伴着一抹坏笑。
“……嗯。”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的男人始料未及地一皱眉。
可是,今天本想忍住的……为了他……
“今儿不要,以后我可再不给了~”玉里娇说着故意起身向堂内飘去。
“呀!”
一个猛虎扑羊,得意忘形的家伙被死死按住。
“是你自己勾引我的,不许后悔!”
“唔……谁后悔了……唔唔……啊!~!”
雷电过后,终于渐渐下起缠绵的雨来。单纯的欲望之后,终于换来了两情相欢。
十九回:蜜温情阴谋质问
大雨中一夜狂欢之后,秦无殇不出意外地着凉了。你要问玉里娇为啥没着凉,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某个人自恃学武出身,非要整夜用自己的身体做肉床垫护着他,当然效果是出来了,只是那个某人却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太过高估了。
“咳咳……”秦无殇一脸病热,乖乖地躺在被子里养病,玉里娇在一边忙着打水和洗手帕,禄儿则蹲在门口拿着扇子煎药。
“你呀,说你不听,我就说你会着凉的,非要逞强。”玉里娇一边说一边在手里把手帕精巧地叠成长条形。
“咳咳……我要是不逞强,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你……咳咳……”
“那也比你生病强啊!”玉里娇“啪”地把手帕拍在秦无殇额头上,一边嘟囔道,“我生病,有什么要紧?你可是皇帝,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怎么担得起……”
秦无殇心里暗笑:你也知道我是皇帝,竟然还敢这样数落我?这种家伙,大概满天下也寻不出第二个来了!不过这家伙也真是急了,照理他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现在却为着自己一遍一遍地去打水、洗帕子……虽是小事,也是难为他了。
“玉儿,你快去休息吧,这事儿别人也能做……咳咳……你昨晚也没怎么睡,别守着我了。”
“那可不行,你的病是为我生的,我要是不管你,不是太没良心了?”玉里娇另拿了个帕子放水里浸了浸,捞出来拧干。
“哦?原来你是有良心的啊?”秦无殇生了病也不忘了贫嘴,笑着逗玉里娇。
玉里娇凤眼一瞪:“枉你白做了这么久皇帝,连人有没有良心都看不出么?我要是没良心,怎么可能这一路这么辛苦还跟着你?”
“你不是觉得我有钱么?”
“……有钱人多了,又不是只你一个。”玉里娇一边争辩,一边面上染了桃红。
秦无殇最喜欢看他这半羞半嗔的样儿,禁不住带了笑意看去,正迎着窗外的花红柳绿,风暖莺啼。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陛下,药好了。”正欣赏在兴头,突然被禄儿挑了帘子进来,玉里娇闻言便转身去拿药,秦无殇只好不舍地终结了他的意趣。
拿了根勺子吹了半天,玉里娇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试了口温度,却突然一脸苦相地吐在了地上:
“呸呸!这药太苦了!这哪是人喝的?”
禄儿赶紧解释道:“这都是用了上好的药材,对陛下的御体伤害最小,又最有效的,只是味道有点苦……却也没办法……”
“那怎么行?这可是皇帝!就不能……”
“算了。”秦无殇止住玉里娇,“‘良药苦口利于病’,朕小时候什么药没吃过?这不算什么,快拿来吧。”
玉里娇听这话也没法再分辨,只好撑了靠枕给秦无殇起来,又帮他掖好被子,一边舀了一勺苦药,一边皱着眉头看着秦无殇。
谁承想,玉里娇看了看秦无殇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奇苦难饮的药,竟然一仰头一口气灌到了自己嘴里!
“玉儿,你干什么?唔……”秦无殇正在纳闷,却见玉里娇一个俯身吻在自己唇上,随后汩汩的药液混着他甜腻的唾液流入自己的口中,伴着一痕落出的缓缓淌下嘴角。
“我听说,凡是苦药,若经人吃了它的苦,那苦味就会减半……”放开嘴唇,揩去嘴角的药液,玉里娇试探地问向无殇,“苦么?”
“甜的。”明眸荡漾,伴着床上的人嘴角微微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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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喂秦无殇喝完了药,玉里娇又坐在旁边陪他打趣了一会儿。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药劲儿渐渐上来了,秦无殇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昏昏地睡了去,玉里娇也不扰他,只等他睡得深了些,才轻轻地帮他掖好被子,又小心地把窗格只嵌了个小缝通风,方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回望了一眼,放下帘子出了门。
“陛下睡着了?”
突然身后冒出一声询问,玉里娇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是禄儿,便背着身子点了点头道:“刚睡下。”
禄儿侧身略往里探了一眼,虽是什么都看不到,想他说的也是真的,便放心继续问道:“那你呢?你要去休息,还是……”
玉里娇冰雪聪明,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况且他也早料到禄儿会来找自己,便轻声一笑,侧了半个脸过来淡淡答他:“你有话,不妨现在说。”
跟聪明人讲话总是很容易,禄儿见他没有遮掩的意思,便也淡然一笑:“那好,那就请玉公子借一步说话。”
玉里娇这才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满庭的花树芳草,也不看禄儿,只迎着微风径直向东院的一间厢房走去。
禄儿跟着玉里娇进了东厢房,回身看了看没人尾随,随即便掩了门。玉里娇仍是一副风流态度,信手拈了一只剔透的瓷杯为自己斟了茶,素手轻晃,引颈入喉。
凛冽,清凉。
“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杯桌轻叩,发出闷闷的响声。
禄儿自己搬了凳子在他对面坐下,低头略斟酌了一会儿,方抬头问道:“关于莫问情,你知道多少?”
这个问题问得够直接,玉里娇不禁心中暗服莫府调教有方。不过,他也不是蠢角,即便要说,这说的方式和分寸也是大有区别,一个不小心,恐怕就是杀身之祸。
“不多,不少。”
精巧的遣词,萦绕着空茶杯里的余香。
禄儿见他犹抱琵琶半遮面,心下有点不耐,便更进一步,探身追问:“那,你到底是不是他?”
红唇一抹:“也是,也不是。”
玉里娇悠然的态度让禄儿心里有点焦躁,明明做出一副坦然应答的样子,却又对什么都欲言又止。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打算什么?
按捺下心里的焦躁和不安,禄儿故作随意地抖了抖袖子,轻叹一声,用了尽可能缓和的语气问道:“那,对于陛下……你到底怎么想?”
这个问题显然比之前的两个更成功,玉里娇手里的茶杯明显一颤,但也仅仅是一颤,就再没有其他动作。
“陛下,是我的存在意义。”
禄儿看得出,这是真话。然而这真话总像被七层云雾遮掩着的高山,你固然知道它在那里,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刻意隐瞒掉了。
片面的真实,比谎言更危险。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对陛下不利?为什么要骗他?!”禄儿不想再跟玉里娇打哑谜,索性一拍桌子站起来,开门见山地质问道。
玉里娇倒不为所动,只是眸子如冰泉一滑,对着禄儿轻巧一哂:“你怎么急了?”
没错,自己确实急了。禄儿一边暗自让自己沉住气,一边死死地盯着眼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男人。
可是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如果是以前,自己握着他的把柄,总还可以拿“点翠簪子”和“陛下的真实身份”来压制着他;然而经历了昨晚的事,玉里娇算是彻底摆脱了自己的桎梏,而且还是拿自己当借口!如果现在不问清他的目的,等他有所行动,恐怕一切都晚了……
“玉公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想对陛下怎样?”
玉里娇仍是沉稳如一汪清波:“我不是说过吗?我不会害他的,你放心。”
“哼,说得好听!”禄儿撇嘴冷笑,“如果你没有什么坏打算,为什么要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你心里藏着这么多事,又一句实话都不肯说,让我怎么相信你?”
玉里娇定定地望着屋里的一角:“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能说的,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说。你若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是真心的……他知道,就够了。”
“少装出一副痴情样子!”禄儿最看不惯玉里娇卖弄风情,“你这样子骗骗陛下还行,对我,没用!你说你对陛下是真心的,既然是真心,为什么还要向他隐瞒你的真实身份?”
“你这话说得倒有趣,我什么时候隐瞒过我的身份?”玉里娇脸上笑得轻松,心里却暗暗绷紧了一根弦。
禄儿这孩子,到底知道了什么……
二十回:解质问娇笑似初
门外的莺啼恰恰如欢,门内的气氛却凝重得如暗夜,连气息也停滞不流。
“别装了。”禄儿突然一声冷笑,“实话告诉你,劝陛下来闽中的就是我!”
“什么……”玉里娇始料未及。
“我就是要揭穿你的面目!哼哼,怪只怪你冒充谁不好,偏偏冒充我家爷!我跟了我家爷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分不出谁是谁?画虎画皮难画骨,就算你用什么妖术化了我家爷的形,我也知道,你绝对不是我家爷!”
“禄儿,你再说一遍!”玉里娇突然紧张起来,竟如饿狼扑羊一般扑过来,两只颤抖的手紧紧抓着禄儿的肩膀拼命摇晃,“你说,是你劝陛下来闽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