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道的知识，他答应了，光是花一百多年的时间他征服了全方位的首领，甚至准备要杀了前任冥王登上宝座。

那天，下着血雨，他赢了，可是凤燎死了。

就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亲眼看着凤燎被前任冥王给活生生的给吞噬灵魂，他几乎疯狂了杀了前任冥王，但是依旧救不回凤

燎，他甚至无法想像一个如此强悍且高傲无比的人会被那么简单给杀了。

因此这场赌注他还是输了，可他没有放弃冥王的位置，因为他要坐在王位上给凤燎看，让他知道他没有办法跟他一起享福，也

把那片湖给填为土地，把凤燎最珍惜的古琴砸碎，是凤燎……背叛了他，凤燎很强、很强，虽然他有着无敌童颜，但是他所知

道的事情比他的脸蛋成反比，为什么他会死？

七百年的时间狂雷不断的问着，却怎么也没有答案，每天过着糜烂的生活，抱着其他少年的赤裸身躯总是会让他想起在湖畔净

身的凤燎。

更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会遇到一个跟凤燎如此相似的人？

灿橘，你……到底是谁？深深的，狂雷在心里产生了一个极大的疑问。

第十三章：悲哀

「釉……」灿橘叫着，将釉给从角落扶起来，那件事情过了一个星期，釉依旧是保持着笑容但是怎知他的心是已死的状态，像

是刺猬一样小心的防备，害怕让人碰触，这种畏缩是痛到极点的恐惧。

「……孩子们怎么样了？」釉刻意忽略灿橘对他的关心，这种行尸走肉的生活或许是在掩饰那天的污辱跟剧痛，生活没有什么

乐趣，只是勉强自己笑出来表示没事，在痛的在苦的都会熬过去，时间久了什么都会忘了，也会忘记微风对他的好以及……被

污辱的情况。

就像当初一样，害怕罂粟看自己的憎恨之眼，因此把自己包覆起来一样，缩在那缠茧里头，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拼命的逃

避。

「很糟，现在已经有三个人在发高烧了。」灿橘说着，明明这个冬天他们可以平安的度过半季，虽然是由釉的右手跟被打断的

脚换来的。

但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孩子们……都生病了。

就连釉他的手也开始发炎发脓，已经产生了细菌感染的情况，再严重下去一定要再斩肢到时整条手臂都会被斩断以求保命，但

是……真的能熬过大量出血吗？

灿橘对于这个冬天真是糟透了，情况如果够差……或许，釉和几名孩子根本熬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都会……死去，到最后又

会剩下他一个人了。

「灿橘……带他们去看医生吧！」深呼吸，他们的钱已经不够了，更别说要缴回盗贼集团，但是现在能保住孩子们性命的就只

有那笔钱。

每个孩子都很饿，饿到将近要发疯，胃酸拼命腐蚀胃壁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釉也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吃东西了，将食物都分给

那些孩子们，头很昏全身没有什么力气。

或许会活活饿死吧？

「要缴给集团的钱怎么办？」灿橘问着，他也很想带那些孩子们去看医生，但是这一定又是一大笔金额，现在能背负这重担的

只剩下他，因为釉已经牺牲太多了。

残缺的身体，能支撑多久？釉也是个病人呀！

「我会想办法。」釉说着，老实说他根本没有办法可想，但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想什么办法！？你我都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很难！！」灿橘突然大吼出来，所有的孩子都朝这边看，甚至一名饿到极

点全身是骨头的小女孩跑过来安抚灿橘。

「橘哥哥……不要生气……」女孩脏兮兮的，指甲全都是黑油垢，身驱瘦到骨头跟脉搏都看得十分清楚，这种穷苦已经饿死太

多人了。

「小婷，橘哥哥没事，你去照顾其他人有紧急情况一定要跟哥哥说好吗？」灿橘硬是忍住情绪，把女孩打发走，还要她注意那

些生病的孩子们。

「好……」女孩看了许久才缓缓答应，虽然她还小但是因为穷苦所以了解太多人情冷暖。

「灿橘……我不会让你用身体去抵钱的。」忽然，釉那么对灿橘说着，因为如果穷到不行时，灿橘可能会做出出卖身体来向那

些盗贼集团的人讨好还钱。

他知道那里有多少的变态，把人给凌虐致死甚至让他们痛苦无比，他……绝对不会让灿橘迈入这种步道的，即使偷不到钱也要

想办法去抢，豁出性命也不能够把灿橘逼到这地步，他的这条命是灿橘所救的，如果没有灿橘他现在不会好好的活在这，或许

已经死在某个魔兽身上。

灿橘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挚友，他不可以……让灿橘连生存的空间也没有。

「该死！！如果没有出现那两个黑发修行者那该有多好！！」灿橘掉下泪水，呐喊着，如果没有那两名修行者或许现在釉的左

腿就不会被打断、右手也不会斩、更不会被人殴打的不成人形，甚至不会像这样行尸走肉。

「不要那么说，灿橘。」忽然，釉制止灿橘说微风跟狂雷的坏话，他其实很感恩，真的。

因为至少在他人生的道路上，还可以再看见微风一面也好，可以制止他思念的疯狂跟心死的绝望，至少……他知道微风现在过

得很好、很好，好到他配不上的地步。

「我真的……好恨他们两个。」灿橘那么说着，如果没有和这两个人有纠葛，现在釉的手、他的脚、身驱甚至他的心也不会那

么伤痕累累。

「……」釉知道现在他不能帮这两个人说话，因为他知道灿橘为什么会那么恨他们两个，因为自己，还有这些孩子们，这个重

担是灿橘开始的，看着熬过数个冬天的孩子们却可能会死在这个冬天……包括自己，他知道灿橘有多痛。

虽然他一点都不恨微风跟狂雷，但是……对于灿橘而言，这两个人是毁掉他一切的仇人。

釉自己也知道他的性命可能会终结在这个冬天，他身上的伤口太严重了，右手也一定要再斩断，不然他可能没办法撑过冬天来

照顾这些孩子们，所以在那之前……他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过好一点。

「灿橘，帮我一个忙好吗？这对你来说可能会很残忍你可以拒绝。」深呼吸，釉下定决心的对灿橘那么说着，彷佛是一件足以

毁掉人性的事情。

「什么事情？」看着釉这样，灿橘有个不祥的预感在他脑中徘徊。

「斩断我的右手……给那些孩子们吃。」单单的一句话，让灿橘整个人都傻了。

大雪狂舞着，这沉重的话语彷佛雪一样将最底的情绪给压制住，这种狂雪还要持续多久，已经冻死了太多人了，能不能暂停的

歇一下？

「……你疯了吗？」许久，灿橘才找回自已的声音问，全身颤抖着，害怕釉再说出什么更残忍的话出来，因为太饿了、太穷了

、太累了……

「你也知道我的手已经开始溃烂了，如果再不斩断迟早会死，那不如趁它还没完全腐烂时斩断给那些孩子们吃点肉品来补充体

力，这样也是在救我。」釉认真的跟灿橘说着，这是个好方法，只是……这个方法是蕴含着多少的残忍跟泪水在里头？

「不要。」灿橘立刻否决掉这提议，这太残忍了，且大量出血的情况釉真的能熬过吗？

他可能……会当场死亡！！

「相信我……灿橘，相信我……我会熬过去的，也请你把那些血拿来喝，好吗？」抓着灿橘的手，釉恳求着，这是他现在唯一

想到的办法。

或许很残忍、或许很悲伤，但是……这是确保所有人性命的方法。

「我不要！！你凭什么命令我做出这种事情！？」灿橘重重的推开釉，狂吼着，如一头受了重伤的野兽在等待死亡的咆哮，他

完全无法接受这种要吃自己朋友的肉来生存的方式，太过……可悲了。

「我凭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釉对着灿橘那么说着，看着灿橘的双瞳，那是一双足以将人焚烧殆尽的业火，这种炽热是生命

在疯狂且快速的在燃烧。

「……你好残忍。」灿橘看着釉，无法停止的颤抖让人崩溃，泪水积满了整个眼眶，釉竟然要他做出这种事情，这是需要多大

的勇气跟将来怎么面对愧疚以及自责？

为什么釉要他去背负这种罪孽？

「我会熬过去的，一定会，灿橘……相信我！」至少在这个冬天度过之前，一定会熬过去的，釉没有将下一句话给完整的说出

来，他很清楚自己的生命之火如狂风残烛一样，微弱的随时都可能会熄灭。

可他一定会撑过整个冬天，把孩子们跟灿橘的性命安全度过，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希望，灿橘跟孩子们不要太难过，因

为接下来他无法想像灿橘要怎么养这十八个孩子？

所以在他死之前，一定、一定要偷到一大笔钱让他们有好日子生活过！

灿橘的重担停在他死亡之前就好了，到这里就够了，悲伤由他一个人承担起然后带入死亡之中，把他是阿丑的秘密埋到深底以

及灿橘跟十八个孩子的生活费凑足，这样……他就可以赎罪了，是吧？

下着大雪，灿橘看着锅子里正在杀菌的刀子，他跟釉都走到后头的院子里不准里头的孩子出来，起了三个火堆，把雪煮成热水

，有两锅是煮大量的白布，剩下最后一锅是煮刀子杀菌，而过了一会，灿橘把其中一锅的白布给拿起来后放入雪堆里。

现在唯一幸运的是这天天气刚好非常冷，让血液的循环慢点，这样斩下右手时鲜血才不会直接爆裂出来而是有着天冷的效果，

而那些埋入雪堆的布刚好可以包住他的伤口也让血液流慢点。

做好一切的准备后，就只剩下斩断整条手臂，灿橘迟迟不愿从锅子里拿出刀子，他在害怕，害怕如果斩不好杀了釉怎么办？这

带给他多大的压力跟自责？

他不懂，不懂为什么釉要他做出这种背负罪孽的事情？

「灿橘……对不起、对不起……熬过去后一切都会变好的。」拉着灿橘，这种浩大的工程一定要由灿橘来动手，他知道很对不

起灿橘。

但，一切熬过就会很好了，再苦也是只有这段日子罢了。

「……」灿橘没有说话，泪水几乎要溃堤下来却拼命的在忍耐，他闭着眼别过脸就是不愿多看釉一眼，现在开始他甚至憎恨釉

位什么要对他那么残忍？

釉也知道灿橘在做心理准备，不要说是救人了，他们现在在做的行为根本是杀人，这可以说是非常疯狂的举动，然而背负这一

切的却是灿橘，这对他非常不公平。

「答应我……你、你……一定要……要……熬过来──！！」断断续续的话说到最后是哭着呐喊出来，灿橘甚至跪下来求着釉

，你一定要熬过来，一定要！

「嗯，我答应你。」釉却异常平静的说着，彷佛即将要被斩断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右手拿起刀子、左手也拿起白布，釉的右手臂下也放了大量的白布，灿橘呼吸异常的快速，这种强大的压力几乎把肺部的空气

都替换成冰冷的空气，窜入肌肤里的寒冷也冻结着血液。

对不起，灿橘，对不起。

「釉……」灿橘死咬着下唇，双手颤抖的完全无法自我，看着自己的表情是如此的恐惧跟害怕，每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骨

头也生硬的可怕，寒冷……几乎夺走了他的勇气。

知道灿橘一时之间无法下手的釉，左手抓着灿橘的衣角给他一个自信的笑容，是给他勇气跟自信，但是要砍断好友的手需要的

是残忍不是鼓励！

「我不会原谅你的。」忽然，灿橘那么说着，看着釉是十分的憎恨，釉让他背负着种罪恶是多大的残忍？

「谢谢你，灿橘。」但是釉却笑笑的回应。

而这句话就像是给灿橘打了一针镇定剂，灿橘看着釉的眼神也异常的镇定，光是这眼神釉就知道灿橘已经可以动手了，将右手

给摆到最适当的位置，也是可以把后续的包扎跟落手的最好地方。

「我要动手了，你可以吗？」灿橘抬起手来，确定好釉的右臂位置，握紧左手的白布，深深的呼吸。

釉看着灿橘，是笑着的，像是要给灿橘一个放心，然后才回答：「嗯，可以了。」

语落，刀也落。

鲜血四溅，如奇放异香的彼岸花绽放在骷髅头上一样，白与红的对映是如此地夺人眼目却也血红的染湿了整片邪土，彻底的艳

红如红霞丹心一样是蛊惑人心的妖魅，震入灵魂的激荡在心湖环起阵阵涟漪。

大雪依旧飘着，冻着骨头的寒依旧是如此的冰冷，笑着、哭着，世界也没有改变一点。

只是这天，有谁知道在一间破屋的院子后面，有两名脏盗贼的内心如被撕裂灵魂般正在嚎啕大哭？

第十四章：交易

很痛，真的很痛，那几乎是夺取人性命的窒息。

四肢百骸都被右手边的每根神经挑起最顶点的紧绷，只要稍稍一动就会疼痛的要命，连呼吸都彷佛坠入冰窟般的寒冷，釉只能

看着自己被斩断的右手以及听着前方众多孩子们的欢笑声。

忽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是的……斩断右手既可以让孩子们补充营养也可以让开始腐烂的右手不再造成生命的危险，这是值

得的呀！！

「怎么样？」破屋里，正在陪孩子们玩的灿橘看见釉缓缓的移动立刻跑过来关心。

「没事。」忍着剧痛，釉笑笑的说着，但是在灿橘的眼里却是如此的舍不得，偏偏他却只能这样，过度苍白的脸孔，知道好友

可能差点失血过多死亡。

但是他熬过来了，对……釉熬过来了，承诺了他的信用。

「灿橘……」釉似乎想说什么来安慰灿橘，用左手抓住他的衣角。

啪！

灿橘却毫不犹豫的甩开釉的手，这巨大的动作让釉扯动了右边的伤口，釉只能痛苦的弯下腰来忍着难以呼吸的剧痛，而灿橘看

见这幕却没有紧张地一起观看釉的伤口。

「我不会原谅你的，绝对不会！！」灿橘非常生气的怒吼着，他的声音大到让所有的孩子一脸惧怕的看着他，也让他们看见釉

难过的样子。

沉静，只剩下黑白两色滞留在冰冷的空气中。

「我知道。」釉很清楚这次他真的是彻底伤了灿橘，但是看着现在这种情况，有着肉吃来补充营养的欢乐，这样……不是很好

吗？

即使这分短暂的幸福是建立在痛苦身上……他也愿意！

他知道，也很清楚，看着灿橘对怨且憎恨的表情，釉知道他这一辈子不可能得到灿橘的原谅，因为他对灿橘做出朋友间最不可

犯的错。

要灿橘一个人去承担自己的错误，这是多大的罪孽？

釉总是在想，如果现在他有以前腐蚀他人的能力，是否现在就不会过得如此痛苦？但是又如果有那能力，现在他是否不会遇到

灿橘？

釉很茫然，以前是如此痛恨这种可憎的能力，但现在偏偏却又是如此的需要它！

现在……不知道幽谷怎么了？罂粟被自己的缠茧包覆总有一天也会破茧吧？也不知道……微风过得如何？现在他在干嘛，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