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错(第三部)——寂月皎皎
寂月皎皎  发于:2012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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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教弟子支唔道:“哦……这个……这个教主没说呢……属下还要回去复命,先行告退。”

那二人说着,又向紫罂粟磕了头,方才慢慢退着离去。

另一个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白教弟子,跪着的位置就在我跟前偏右两三步。我正搂着伤心痛哭的蒙仪,也顾不得细瞧这两人样

子。

谁知,那人退去时经过我身畔,忽然极快地伸出手来,竟在我腰间使劲拧了一下,痛得我差点叫出来。

猛回头时,那人也正看着我。

平平淡淡的面孔,是那种一滚入人流再也找不到的平淡,一双眸子却潋滟着冰晶般的光华。

这眼神……

眼见那人出了门,我再顾不得,猛地丢开蒙仪,说道:“我去去就来!”

直冲出门,追向那人。

32.自讨苦吃的设计

明月高悬,素霜将杜鹃花染了层纯银的辉泽,又似蒙了层细纱,顿时将那流锦样的花儿敷出一种特别的温柔缠绵来。

而那两人的身影,在一带粉墙后一闪,便不见了。

我顾不得多想,提起轻功来,急往前追时,他们已飘出宫外,隐入一带松林中。

明知一入密林,能追到人的机会少之又少,我还是窜了进去,没头苍蝇般在林里撞了一会儿,忽然背后有人一掌劈来,又狠又

快,不由大惊,忙侧身避过,拔剑对敌。

坊那人蒙着面,在松林之中,更是看不清面容眼神,只觉他的功力高出我极多,虽是赤手空拳,速度和力道,均远在我之上。

只是,腾挪闪避之时,哪里来的阵阵柳叶清新气息?

这里明明是松林,半棵柳树也没有!

仂而他虽然用的招式是我全然不熟的,可挥舞之间,依然有着我熟悉的劲气存在。

还有,那身形,如此相似……

我心魂俱驰,顿时放慢了速度,几乎在顷刻间被他一脚踢掉了宝剑,一掌打在后背,然后迅速拎起,用一根绳索将我双手紧紧

缚了,面朝松树扣了起来。

那绳索是金色的,再不知什么质料的,应该也是宝物吧,竟让我无法挣断。

“喂……你……你……”

我有些无奈的挣扎之际,已觉衣带一松,接着下体一凉,竟被他将底裤除了下来。

我不由苦笑:“你……你不会在这里吧……啊……”

没有任何亲呢,更没有温柔的抚摸作为足够的前戏,那样猝不及防地便被他分开双腿,生猛恶毒的插入。

不待他动作,我已痛得满头冷汗,浑身战栗,忙开口求饶:“沁,饶了我吧!想……想弄死我么?”

身后那人反似怔住了,顿住自己的动作。

良久,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认出我来了?”

我咬牙道:“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居然敢勾三搭四,见个和我像的男子就将我抛在脑后!和他上床,很舒服么?”

柳沁比我还咬牙切齿,缓缓将身体抽离,又猛地挺进,迫得我不由发出一声惨叫,差点掉下泪来。

那个,他的反应,似乎在意料之中……

只是,我已习惯了他的温柔,一时无法接受这种强暴一样的欢爱了。

知道那些风言风语必定一字不漏地传到他耳中了,我努力地想要解释清楚,却被他按下腰去,被迫承受他剧烈的冲动。撕裂的

痛楚,从某一处四散传导开,让我全身痛得颤抖,除了不成语的呻吟和痛叫,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好容易觉得有些松散,感觉到属于正常欢爱的快感时,我的腿都在打颤了,温热的液体,顺了修长的腿慢慢挂了下来,殷红的

一串。

该死的柳沁,真想把我折腾死啊?

不过,也许我还真是自找的……

明知他从来就是个醋坛醋缸……

好容易等他结束时,我也算勉强攀到了愉悦的顶峰,浊白的体液,喷洒到了松树漆黑的树干上,而自己的身体已支持不住,坠

挂在树脚下。

“你这个小混蛋!”柳沁依旧似不解气,恨怒地在咒骂着,但终于将捆着我的绳索解了,由着我软软倒下,就势扑在他的臂腕

间。

长长吐一口气,我伸手摘下他的蒙面布,露出的依旧是一张平凡不过的面孔。

试探着往他耳后摸时,终于摸到了一点异样,揉搓几下,终于捏到一点有弹性的物质,小心揭下,果然,人皮面具后,是柳沁

怒气不消的漂亮面孔。

叹口气,我将他抱得更紧些:“总算……见到你了。”

柳沁眸中冰晶略略一融,却依旧板着脸:“哼,你故意找了个人夜夜欢好,还那般放涎地招摇过市,不就是想将我激出来么?

我轻笑:“你知道啊?那怎么还是出来了?”

柳沁狠掐我一把,正在男人最敏感的部位,痛得我尖叫起来。

“如果我不出来,你会不会再找一大堆的男子,在大街上演上一出艳情戏?”

他恶狠狠地问,又用手去捣被他弄伤、到现在还在流血的地方。

他再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刺激他到哪种地步……

只是,给他折腾起来实在不好玩,痛在我身上,他又不痛……

这个该死的,疯狂的男人……

所以,我流着冷汗,匆忙地解释:“沁……沁,只是……只是想引你出来而已,我没敢……没敢和蒙仪动真格的啊!”

柳沁立时不再折磨我,冰晶般的眸子若惊若喜,说道:“那个蒙仪……那个蒙仪受了你诱哄,在和你演戏?”

我疼痛大减,立刻有些得意起来:“你当真了么?”

柳沁脸上忽青忽白,欣喜中透出股子难言的羞恨来。

“臭小子……你……你居然敢戏耍起我来!”

他说着,翻过我的身来,“啪啪啪”三记不轻不重的巴掌拍在我臀部,又把我痛得叫起来。

那老小子恼羞成怒地盯着我:“下次敢再耍我,看我把你屁股打烂!”

我几乎哭丧着脸了:“沁,柳沁,我不是三岁小孩!”

柳沁狠狠在我胸前咬了一口:“你做的事,却常是三岁小孩做的!雪柳宫交给你打理,我还真不放心!”

33.我们本不该分开

“那你自己也回去啊!你打理,我协助,不是很好么!”我正中下怀,忙着劝说。

“不行!”柳沁眸中的愉悦立时隐去,见我深深望住他,一脸的渴盼,许久才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南诏,我还有事走不开

。”

“那么,让我帮你,我们一起把南诏的事摆平了,再一起回中原去,不行么?”

“不行!”柳沁再度拒绝,斩钉截铁。

坊他垂下眸,温柔地望着我,微笑道:“我的事,一两个月间根本无法办妥,可能到时要雪柳宫部属前来帮忙。只是目前雪柳

宫一团散沙,再不好好打理,人心涣散,我十几年的心血,就完了。影儿,你不会希望我一手创建的雪柳宫,就这么散了吧?

最后的一句话,却颇有诱哄的味道。

打理雪柳宫,原是我早就决定担起的责任和义务。我一再拖宕,无非是伤愈后一直没见到柳沁,又不知柳沁未来要面临的,究

竟是怎样的难题,心下不放心,又不甘心而已。

仂“柳沁……”我放缓声音,悠悠长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了救我,你答应了泠尘教主什么条件?”

我以为柳沁多半不会回答,但他沉吟片刻,终于作答:“影儿,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要我承担起我逃避开的家族责任。

家族责任?

“什么家族责任?”我追根究底。

如果真要分别,至少我要确认,我的柳沁是安全的。

柳沁面庞上浮着月光,清淡美好,连声音也如月光般清逸美好着,只是微泛着苦涩:“就是,把自己家族发扬光大,让自己至

亲之人扬眉吐气。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所以,雪柳宫只能交给你。”

把自己的家族发扬光大,似乎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可是……

我侧头盯住柳沁:“那么,为什么不明着跟我说,甚至见都不肯见我?”

“这是我和泠尘的约定……他不希望我的心志受到你的影响。”

柳沁回答着,忽然又恼怒起来:“你只该听我话便是,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我本来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给他一喝,这下,全问不出来了。

总算,眼前这一刻,柳沁在我身边,好端端的,容貌美貌如花……

我搬过他的脖子,贪婪的吻他,那淡红的唇,甘甜的舌,温柔纠缠……

算是弥补前戏吧,柳沁的味道,如此甘美……

只是,我们下面真的会有三年都见不到么?

三年,那是什么概念?

一千多天,手指头数,怎么也数不过来的日日夜夜!

于是,那吻,不自觉地便忧伤起来。

柳沁似觉察出我的忧伤来,将我拥得更紧了,很激烈地回应我。

当再次克制不住滚倒地上时,我虽然疼得不行,却没有丝毫抗拒。

痛,并快乐着。

只在今夜。

只在此林中。

地为席,天为幕。

老天为证:我们本该一体,我们本不该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天边几条嫣然的朝霞,将整个天幕拉出清鲜的红蓝之色。

而柳沁,终于走了。

他走得比我预料到的急促,极尽欢爱之后,他将我搂在怀中,清洁了身体,披了衣衫,吻了吻我的额,说了声:“我走了。”

没等我醒过神来,他已丢开我,迅速跃出林去。

我伸手够时,连他半片衣袂都没够着。

我无精打采地再次回到玄水宫,再想不出,我和柳沁,这就算告别了么?

以后三年,我们再也不能见面?

回到大殿时,才发现,蒙仪已经走了。

“你走之后不久,他就也冲出去了。”小蚊忧心忡忡:“我总觉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对。”

当然不对。

紫罂粟是他最心爱的人,她死了,怎么着他都应该守着她,直到她入土为安。

伤痛成那样,然后那么突然地离去……

我不安地握着剑柄,不顾自己给折腾了半夜,甚至行动都有些不便,便急急忙忙赶回蒙家,希望能找到悲痛欲绝的蒙仪。

问了下人,蒙仪并不曾回来,我折返身来,准备再往三宫方向寻找,这时,虚掩的院门,忽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似有什么钝物,猛然敲击在朱漆的大门上。

我心里一紧,迅速奔过去看时,已见蒙仪紧闭着眼,灰白着脸倒在门前。

“蒙仪!”我大叫着,忙将他抱住时,只见他胸口正渗出大片鲜血来,几乎把半边衣衫浸透了。

扯开外衫,蓦然便见,他的胸口,和紫罂粟一样,破开了一个大洞,血流不止。

玄水宫的人说,那是白教的破天术……

我不知道什么是破天术,但一个连白教圣女都给除掉的招式,被用在了蒙仪身上,我实在不敢乐观。

将他扶起,喂他吃了一粒益元补气的药,又将自己内力度给他,努力去唤醒他,希望能挽留住他年轻而忧伤的生命。

“蒙仪,蒙仪!”我柔声唤着。

蒙仪终于睁开了眼睛,不若以往的淡淡忧郁,清澈如水,纯净得反而让我胆战心胆。

“圣女……”他安谧地微笑:“我终于可以见到她了。我会告诉她,我报仇了,我为她报仇了……”

我微诧:“你……知道是谁杀了圣女?你去为她报仇了?”

34.三百年,我都愿意等

“我自然知道……破天咒……只有大祭司的破天咒最厉害,才会连圣月圭都护不了圣女。”

蒙仪笑得有些得意,又有些天真:“圣女一直不知道,我其实是大祭司的弟子,从三年前跟她偶遇,直到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这一切,都在大祭司的设计之中……”

我头脑有些转不过弯来:“大祭司……大祭司为什么要设计圣女?”

蒙仪颤着身子在笑,透过那种颤抖,我紧张地意识到,这少年最后的生命之火,已经燃烧殆尽,即将熄灭了。

坊“大祭司与教主政见不合,已非一两年的事了。教主地位虽尊,可论本领根本敌不过大祭司,所以这些年,对大祭司操纵白

教内外事宜,虽是不满,可是只得隐忍,同时刻意拉拢能与他和大祭司……鼎足而分的圣女。……圣女她,的确也在有意无意

间,总会偏向教主,所以大祭司……想试探监视圣女……已非一日两日了……”

蒙仪越说越慢,脸上的苍白渐渐转作不正常的潮红,甚至连双眸都煜煜闪光:“我……被派去监视圣女,做……做大祭司的眼

线……可我不知道,大祭司选上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圣女的心上人……我好喜欢……圣女温柔看着我的眼神……哪怕…

…她只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我好喜欢……”

他自嘲般笑着:“大祭司居心不良,我自然不能……让他害圣女,回报给他的话……一直都对圣女有利……我也曾劝圣女自保

第一,不要参与大祭司和教主的斗争……她也答应了我。可……可……柳沁一出现……甚至不要去相劝,她就主动……站到了

教主那边……只为柳沁……柳沁在帮教主……”

仂冰冷的泪水,从他与柳沁相类的面庞,悲伤地滑落。

我攥紧了他的手,望着这个为爱情倾尽最后心力的少年,竟也禁不住地热泪盈眶。

而柳沁见了我,什么都不想我多问,也就有了解释。

他也正心烦,或者说,正为因他而死的圣女黯然神伤,只是不肯在我面前露出分毫,怕我疑心了,更不肯安心离去。

“大祭司……不该杀我的圣女。便是她将天下的人杀尽了,大祭司……也不能杀她。所以……我为圣女报仇……我知道被教主

和柳沁逐得无处可逃的大祭司藏在哪里,所以我去了……我暗算了他……他活不了了,他活不了了……”

他的身体越发得冷了,我望住他扩散得看不到焦距的漆黑瞳仁,低低安慰:“你既然报了仇,圣女也该瞑目了。你安心养着,

我陪着你,没事的,没事的……”

蒙仪顿时笑了:“苏影……你是个好人,外冷内热的好人……柳沁很幸福……你也会很幸福。等他吧,三年……并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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