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十三爷(穿越)下+番外——吃货阿布
吃货阿布  发于:201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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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韵音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有些不明白。

胤祯好整以暇笑道:“比如说你吧,就没有小时候可爱……”

韵音闻言,凝神不语。

“世故并不适合你。”胤祯眼睛轻轻一扫案几上装饰精美的匕首,“忧伤也不适合你。”

“小时候怎么了?”韵音声音低低的,好似也在回想小时候。

“小时候……”胤祯歪着头,笑道:“你好似男孩子一样,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儿,就算在大清诸皇子面前也毫不胆怯。”

“殿下巴巴赶来就是为了和我在这儿回忆小时候么?”韵音从眼底射出一束恨极的目光,好似把胤祯都给冻住了,慢慢的深呼吸一口稳住情绪,撇开眼叹道:“你们是皇子,天潢贵胄命。我……何尝想变成这样?我们没有变,只不过是明白了身份二字而已。”

胤祯知道韵音还有后话,不着急开口,只拿眼睛轻轻的深深的看着她。

“我是兆佳氏,是皇家的媳妇,是十三福晋。小时候不明白,叫皇子们哥哥。如今大了,知礼了,明白你们是大清的宠儿,陛下的爱子,还是……”韵音嘲讽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殿下,我是十三福晋,这里不是您呆的地方,您还是回去吧。”

胤祯默默的注视着他,良久笑道:“你是个可怜人!我们都很可怜!我陪你坐一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随意挑了一个话题:“听说你最近总在看佛经?韵音,我想信佛,可又怕自己没有资格。”

“您是皇子,心地善良,有资格。”韵音淡淡道。

胤祯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种话我向来不信。”见韵音开口立刻截住继续道:“我只认识你,从前你曾和我说过,只有相信自己才能相信别人,才能信佛。如此说来,你却比我更有资格……”

“殿下错了,我虽以前没有杀过人,可不代表以后我不会。”韵音蓦地冷下脸,脑中不知道闪现出了谁的身影,眼底一怔随即涌上一层恐惧混杂着决绝。

胤祯吃惊于她的杀机,即刻开解道:“我曾经也有过杀机,韵音,这是一片沼泽,我并不希望你陷进去。”

韵音偏头看着他痴痴的眼中流露着的诚实,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亲密,心下一软,泪就涌了上来,“我又如何想有杀机?只不过……”从嗓子里拽出一声呜咽,箭步拿起案几上的匕首,抽出闪闪的刀刃,“我必要的时候……也会杀人!”那吃人的恨恨的语气,令人很是陌生。

胤祯大惊,福至心灵一般精光一闪压着声几乎是磨着牙齿道:“十三把你怎么了?!”

“他?他待我很好……很好。”韵音把匕首捧在自己胸前,目光迷离,神色暗淡。“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声音里含着泪,“什么嫁给皇子幸福美满,皆大欢喜!”又咬牙握拳重重锤了一下案几,仰头笑了一声,笑得无可奈何,笑得有点歇斯底,“我宁愿嫁一个农夫,一个粗鲁汉子,也不愿意……”

“你不喜欢胤祥?”胤祯急促中好似还不经意的夹杂着欣喜,“你想仳离?!”

“不。”韵音如同困兽一般急躁道:“我只是……只是……”失魂落魄笑道:“厌恶自己不够忠诚。”

胤祯有些不明白,也不说话,只看着韵音方才的激动如同被浇上凉水,脸倏地冷下来,烛光将她苍白疲倦的脸割成两半,她红着眼睛,声音中原有的颤抖减小,喃道:“从前,我的心日夜向往和你相见。我四处托人四处寻你的消息……一得空便混进宫找你……好容易匆匆见了一次,你却如同不认识我一般客气疏离,我将所有的迷团都装在心里,我在月色下发誓一定要找到你,向你问个究竟。可当我有足够的资本站在你的身边时,你却在兄弟之间穿梭来去,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蠢事!”

胤祯不知道这段话是在说他还是再说胤祥,可时间久了,很多事情夹杂不清,自己也说不准是不是有那么一次没有顾忌匆忙入宫赴宴时韵音的心情,不过后面的话倒颇有几分在说自己的味道,心里有甜有苦,回答道:“这世上没有人能窥探到自己内心的最深处。那时候我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更不清楚别人想要什么。因而莽撞过,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再莽撞了。”

谁知韵音却如同没听到一般,继续道:“我多想成全你,然后再成全我自己!”眼睛一红,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又骤然苦笑:“可……玉林说的对,你是个好人。我成全不了我自己,只好成全你!”

胤祯骤然明白她说的是胤祥,心头一冷陡然间却危兆猛生,闪电般出手,攥住韵音手腕,把匕首拿过来向地上掷去。深深嵌进地里,韵音别想在此刻再得到它。

“我不想你死。”胤祯说完,想了想,唯恐一个人分量不够似地,无奈着加了句:“想来十三哥也是不愿意的。”

韵音望了望匕首,又看了看胤祯,胸口中的那口气一泄,涌上来的就是无边无际的伤心绝望,头一垂就埋进双掌中,“不,我无颜苟活于世……我不够忠诚,不,我是一个荡妇!”

“韵音!”

韵音被胤祯饱含怒意的一声低喝,回了几分神智,下一秒却泪如泉涌,胤祯看着这样的韵音如同被一把重锤在胸口连续敲了十几下,每呼吸一次都会扯着眉心疼,抬起双臂想像小时候一样抱住她。

“十四哥……太子,是太子胤礽……”韵音终于熬不住了,她重复着且杂乱的念叨:“几个时辰前,他……我该怎么办?”胤祯脸色煞白,微抬的手臂倏地紧张到发颤,双掌如同鹰爪一般尖利的勾起,恨不得下一秒就扑到那个罪魁祸首面前,撕烂他,狠狠的!

正在此刻,突听帘子外一阵脚步声,韵音回神咬唇勉强止住哭声,只吩咐帐外通报,那人倒也不计较,只急道:“福晋,十八阿哥落水了,其他随行的福晋都到了,您快动身吧。”

第二十章(2)

胤祄的帐子如同被一根线吊着,里头的人甚至不敢咳嗽,生怕那根线一断,迎接他们的便是帝王的震怒,这样的气氛从内帐一直延续到外帐。

胤礽在外头干巴巴的坐了一会儿,自觉无趣正巧见胤祥自帘后出来,迎上去问:“里头可好些了?”

胤祥摇头道:“人还没醒,发着高热说着胡话。”眼角一垂,“阿玛也跟着心急。不过太子殿下也不必太焦心,御医方才说最迟后天可以醒来。明天早上还要和几位蒙古王爷会面,阿玛这边必定是劝不走了,想来明天少不得您操心的。”

这也是素来的规矩,康熙无法出席的场合均有太子代劳。胤礽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这里还有劳十三弟了。”眼睛也不看胤祥,好似躲闪中又夹杂着几分志得意满的窃喜,言罢脚下生风快步离去。

胤礽一出帐子,脚步子一转就看到韵音带着随从朝这里走来。胤礽一呆下意识的就快步躲开了去,等在房中坐了一会儿才回神似的细细想了一遍方才对韵音做的事情。先是如同偷吃了蜜糖一般,又是紧张又是高兴,转念又颤抖着心思若是告密怎么办?思及自己当初又是威逼又是利诱,虽然最后到手的方式有些不光彩,不过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十三自己不行,还不许他来享享福?

一个念头下去,一个心思起来,七上八下间突听侍卫禀告世子弘皙求见,眼下哪有心思见他,正要打发,却见弘皙红着眼睛冲进来,毫不犹豫的跪在胤礽面前。

挥退众人,胤礽不紧不慢道:“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弘皙哆嗦着唇,脸色煞白,僵直着身子,好似灵魂出窍一般。胤礽等了一会儿,又喊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皱眉,“若是为早上皇上训斥你贡马的事儿,你放心去吧,还有阿玛呢。”

弘皙这才回神般惨然摇头,干涩的唇中断续的挤出几个断续的字:“他是……他是我推下池子里的。”

轰!

胤礽心里平地炸起一声响雷。脸色骤然一变,听着弘皙深呼吸道:“儿子,儿子本来只想吓吓他。让人在他跟前说今晚可以看到天上异象,他果真信了。阿玛,儿子真没打算……只是气不过,儿子当时也吓着了,等跑远了才想起来回去救人,还没来得及往回跑就听着传来十八阿哥昏迷的消息。”弘皙终究没忍住,满脸的泪水,“阿玛,阿玛救救儿子!皇上一定不会饶了我,一定不会的!”

胤礽脑袋里头如同钝刀一般被磨得钝痛,思衬一会儿,咬牙狠道:“记住!”眼神如同刀子一样,要将那块在弘皙脑中属于胤祄的记忆挖走,“我只说一遍,告诉自己不是你干的!”

弘皙愣愣的点点头,惴惴不安的咬着下唇,呜咽道:“阿玛,可是他也许看到了。他醒了……一切都会完的。”

胤礽颓然的闭闭眼,手撑着额头,叹道:“你真正是个……罢了,你放心回去吧。”弘皙听到此话,恭恭敬敬的磕了头,心头大石一落就要告退,又听胤礽淡淡吩咐道:“他自然是不会醒。可今晚跟在你身边的人,恐怕要去给他掌掌灯。”

弘皙道:“是,阿玛放心。”

胤礽看着眼前闪烁跳动的烛光,用一种如同盯着咄咄逼人的血盆大口一般,脸上渐渐出现了一种不管不顾的狠劲儿。他得到了自己兄弟的女人,同时一个有力的竞争者正躺在床上前途未卜,这是上天在给他的暗示,他是一个聪明人,奢靡的生活让他惰怠暴躁,却不足以让他昏聩。他明白时机的一去不复返,他从没有什么时候如此的希望自己可以登上那将别人玩弄于股掌操纵别人生死的宝座。

从索额图第一次提出那个大胆的设想之初时,他便面临如此艰难的选择,可再差的结果也总比现在的郁郁寡欢强!

是的,他从前只想着如何保住太子的宝座,却从不明白问题的症候是在于皇帝。

如此一想,连日来的愤怒和奔腾的烦躁都有了宣泄的出口,他微微笑着,亲自书写了一份信封在蜡丸中,朗声唤过心腹,道:“速速送到张明德先生处。告诉他不必来见我,计划有变,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查不出的烈毒。”

那心腹接过蜡丸,又拿出一个蜡丸,道:“殿下,这是张先生派人连夜刚送来的。”

胤礽拆开看一遍,又挑要紧的再看一遍,将纸缓缓放在烛火之上,看着火苗燃起,心情好似也愉快几分,笑道:“真是一个大消息。”眼角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十四居然不在京里,难不成也赶来凑热闹?”

心腹低声道:“殿下放心,奴才明晚之内必定查清楚。”胤礽点头,心腹领命出去。

不过半个时辰,东西就到了,张明德也到了商量的地点等候差遣,胤礽早安排好了如何一并取了胤祄的小命,当下毫不犹豫,吩咐叮嘱一番就让人去实施。

正哼着小调,却见心腹神色匆匆进来禀告道:“殿下,品尝太监尝了之后,却是十三福晋拿过去的。”

胤礽一听,心里纵然不舍,寻思一会儿,只道:“不必管她。这事儿咱们赢定了,日后登基,我再为她平反也不迟。”

话音未落,又见一心腹来报:“殿下,十三福晋未能进帐,十八阿哥已醒了,陛下仍在那里,十三阿哥榻前伺候。”

胤禛刚回到临时落脚之处,就见几分熟悉的背影,待那人转身不可置信的瞪着眼,低喊一声:“仓津?!”

那人抿嘴一笑,戏谑道:“见着了?”

胤禛不置可否,做出邀请的手势:“进来吧,里面说话。”

“十四阿哥来围场了,这事儿你知道么?”仓津开门见山,胤禛也不遮掩,“我正是为此而来。”

仓津和胤禛一道坐了,思衬一会儿开口:“你说他是为胤禩而来,还是为自己而来?”

胤禛不解的皱皱眉,好似一时没有明白其中差别,仓津解惑道:“若只是为胤禩,那十三可保,若是为自己,那就保不住了。”

“他敢!”胤禛拍案而起,眼里喷着火。喘了几口气,道:“方才十八阿哥落水,十三在阿玛身边,安全应该没问题。何况他自己也不弱……”话音猛落,蓦然一转头看向仓津,见他也是白着脸,苦笑道:“只怕来不及了。”

正说着,却见仓津带着的长随敲门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仓津长叹一声,宣布:“你的十八弟,殁了。”

此刻却见福喜进门跪下道:“主子,十八阿哥殁了。万岁也伤心过度,险些昏了过去,十三殿下依旧在旁伺候,只不过十三福晋被禁足了。”

“知道了。”胤禛点点头,心里陡然有些看不清未来局势的惶恐,混杂着担心和扑朔迷离的前途,脸上越加冷了两分。

且说康熙亲眼看到爱子死在自己眼前,恨不得随着一块儿去了才好,一口气提上来,照旧面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可心里更让他绞痛的是,王璟桥却说胤祄是中毒,而那毒却是和当年密嫔中的一样——寿宴雪莲礼,他不是不记得,还有十三。当初端来了两碗,为何他独独把将要呈给自己的那一晚打翻了?!似是不愿再想一般,他挥退众人躺在卧榻之上闭眼休息,恍惚间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惊醒他一般,他坐起来,看到这塞外出行的毡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令人熟悉的大殿,自己置身于空空旷旷的大殿中央,一排排诡异迷蒙的光线透过大殿的窗棱倾泻下来,将他周围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

康熙心下疑惑,忍不住挪了两步,抬眼间居然看到世祖顺治身穿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望着满案的奏折,轻抚额头显出一些疲累的力不从心。

康熙只觉脑袋中半昏沉着,不及细想居然乖乖跪下请安:“皇上万岁!”一开口却是清朗的声音,如同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般。

此刻白雾散去些许,龙案后的顺治闻声看过来,有些惊讶的问:“你是谁?”

康熙恭敬道:“回皇阿玛,是儿臣,玄烨。”

“哦。”顺治点点头,又皱眉道:“你跪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出宫避痘去了?”

康熙得天花那是三岁的事儿了,被这么问一时发愣又看看自己纹理清晰丝毫没有稚童之感的手掌,虽然迷糊却倒底是天之骄子,掷地有声道:“儿臣长大了,多年来勤奋学习丝毫不敢懈怠,只为将来能为阿玛效力。”

顺治好似来了些许兴致,搁下笔,笑道:“哦,这么说你想做皇帝?”康熙此时也迷迷瞪瞪的,他不是八岁就登基了?“你可知道,做皇帝之前要先做太子。”

“儿臣晓得。”

顺治偏头笑道:“那你知不知道做太子要干什么?”康熙看看顺治,好似在他的眼里,自己还是当初承欢膝下的七岁小儿。心里虽然疑惑重重,却还是恭敬的又行了礼,站起来,语气里带了几分初露的王气:“做太子便是协助陛下处理繁杂纷乱的政务,成为皇帝眼睛的延续,将他清明仁慈的思想更好的传达,使他远离奸佞狂妄的小人的良臣。当皇帝愤怒的时候,太子要有帮他恢复理智的果敢;当皇帝怯懦的时候,要有帮他恢复勇气的智慧;当一个皇子成为太子的那一刻,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大清江山的延续;为了整个爱新觉罗家族的万世荣光。学习和成为一个贤君明主,这是萨满神赐予他的使命,只不过完成这使命会更艰难,更费周折,但只要能够完成它,不论做什么,都要再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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