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十三爷(穿越)下+番外——吃货阿布
吃货阿布  发于:201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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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好似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一样,扑哧一声,“他若死了,谁来刺杀本太子呢?”

其他人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唯有这名李侍卫一脸懵懂的呆傻着站在那里。胤礽好似心情极好,解释道:“方才张明德为本太子出的主意便是他出面让我在行猎途中遇刺,而他留下证据说明此事乃胤禩所为。谋刺太子,这个罪名够他喝一壶了。”

“那殿下要奴才杀谁?”

“张明德。”胤礽皱眉,眼里闪过一丝狠利,道:“城府之深,非常人所及,这些年来藏在胤禩身边而不被发现足见其厉害之处。”微微笑道:“他若日后不能再为我所用,必定是一大患。所以此人留不得。”

在房里众人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亲耳听自己效命的主子说出来,难免心里一惊,有些恍然的低头应了。

胤礽信步踱至窗边,看着那雨丝,缓缓闭上眼,好似侧耳聆听天籁一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竟慢慢咧开,化作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却说从宫里出来后的张明德,一秒不耽搁的飞奔至京城郊外的一处密林里,只见他熟门熟路的左拐右转到了一片宽阔的平地,流水缠绕间若隐若现一间木屋。慢行几步,将马匹随手拴在一颗树上,整理了衣服,才迈步进屋。

入耳的是比流水更要缠绵婉转的箫音,如同情人间的深情对望,又好似母亲儿时低唱的催眠曲。张明德愣住了脚步,他忍不住沉浸在了这抛却俗事烦嚣的音乐中。

“到了就进来,难道要我来请你不成?”箫音中断,代替它的是低沉冷淡的男声。

张明德脸上显出的是从没有在面对胤礽或者胤禩时的恭敬和淡淡的畏惧,他推门看到房中临窗而坐的男人,立刻颔首道:“主子。”

那人懒懒的应了一声,问:“怎么样?”

“都办好了。”张明德回禀道:“奴才若是再晚去一步,胤礽必定是要拿十三阿哥为饵,对八阿哥动手了。”

“哼。”那人不知是不屑还是怜悯的冷笑:“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缓缓转头,虽然眉目如画可那含在眼角的戾气却只能让人心生畏惧,“那胤禩决定采用让你派人半途暗杀太子这计策了么?”

张明德笑道:“自然。这些年来,胤禩从来没有怀疑过奴才对于他的忠心;自然胤礽也一直认为奴才为他在八阿哥身边做棋子。”

“恩,你做的很好,辛苦了。”那人微微一笑,似命令又像是叮嘱:“你记着,不管是谁,都不能动十三。”眼睛缓缓转了转,道:“只有一事,你心里需要明白。此事一过,不管是胤礽还是胤禩都不会留你,而我自然更是没有立场去保你,你明白么?”

“奴才明白。胤礽一死,奴才立刻自尽!”

“不。”那人好似在看着一个需要教导的孩子一般,笑道:“这成批的侍卫在哪儿,你如何杀得了他?”

张明德疑惑的半歪着头,他并不太懂眼前人的意思。

“你记着,你只需意思一下,惊起康熙的注意,想法子让他活捉你,剩下的事儿你便不用操心了。”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恶作剧似的坏笑道:“或许你可以在康熙派人审讯你时,再言无不尽一点。比如,当年胤褆向策妄阿布坦借虎之事。”

“奴才明白了。请主子放心!”

“此行凶险,我再派阿力来祝你一臂之力。”那人眼眸一沉,叹道:“你后悔跟了我这个主子么?”

“不,奴才不悔。”

他拍拍张明德的肩,回忆道:“还记得二十五年那个大火之夜,好似烧透了半边天,是你驼着我,从火坑里逃了出来。却不知,二十年后,却是我将你推进火坑,你不要怨我。”那人眼里泪光闪闪,“我素来被称作蛇蝎心肠,唯有你一直在我身边。虽是主仆,你待我却始终如兄长一般,你这份情我记在心里。”

张明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主子,您是整个土谢图最后的希望。二十年来,您卧薪尝胆,求的不过就是今天么?奴才不过一条贱命,何足与主子相提并论?只奴才担心,日后十三阿哥知道了这些,他会放过您么?”

“原谅与否,那又怎样?”他轻轻叹道:“我心中所恨的不过是康熙和胤礽罢了。是否能恢复土谢图那并不重要,我所想的不过是让他们也尝一尝心痛的滋味。对于康熙,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儿子们自相残杀更为伤心;而对于胤礽,只怕没有什么比失去太子之位更让他痛苦了。”

“还有一事,此行还有七阿哥与十四阿哥随后去,只怕那个时候十四阿哥会力保八阿哥。”

“阿哥们行猎素来分批而行,康熙早下了旨等到了哨鹿再降旨让他二人前去,而这中间有足够的时间给你准备。对了,胤礽要带哪些人去?”

“相较从前无大改变,只加了世子弘皙。”

“恩。”那人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瓶,道:“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保住自己要紧,切记!”

那人接过来,磕了头就要走,却被后面轻飘飘的几个字抽走了力气。

“宝泉,谢谢你!”

离开的背影一颤,生生钉在原地,微微垂着头,空气中只闻压抑而酸楚的呼吸声,良久,张明德一言不发拉开木门,毫不留恋的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第十九章(3)

头夜里却还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小雨。天翻鱼肚白的时候,地上薄薄的积了一小层霜,待微微化了之时,这围场才略略显出些人气来。

胤祥上半夜睡得不安稳,好容易迷迷瞪瞪的熬到后半夜方才踏实了,大早脑袋有些发疼,尤其是被外头乱糟糟的喧闹声一吵吵,越发嗡嗡的叫唤。

“阿宁!”胤祥朗声唤了高世宁进来,问:“外头怎么了?”

宫女忙进来伺候着梳洗,高世宁一面伺候着胤祥换衣服,一面笑道:“早上十六阿哥和十八阿哥兴冲冲的跑来,结果在前面毡子那儿十八殿下和世子撞一块儿去了,不小心摔了,世子笑了两句,十八阿哥就闹了起来。”

“真是孩子。走,咱们先过去瞧瞧,可别惊扰了万岁。”

“您还是先用点早饭,福晋毡子离得近,已经过去看了。”高世宁又侧耳听了一会儿,道:“眼下应该没事儿了,今儿围猎,主子还是攒足力气,好好表现表现才是。”

胤祥笑笑,不置可否。

热河围场,设在甫田,紧靠的是万树园。在避暑山庄的东北面,黑山之南,北面是塞湖。草木茂盛,山青秀水,其中放养了不计其数的鹿,麋,熊,豹之类的动物,此为皇家禁地,“甫田”为张廷玉所定。

胤祥赶到时,发现场中早已等候在此的百名蒙古勇士,内外蒙古各部王爷,以及扈从的贝子贝勒人人精神抖擞的准备一会儿一展雄风。

胤祥嘱咐高世宁几句又和太子请了安,见了其他兄弟诸王,才回到位子上,不大会儿十六和十八就过来了,见着胤祥立刻缠过来闹腾,笑闹几句两个孩子才安静的和众哥哥等待康熙的到来。

辰时三刻,圣驾的驮轿到了甫田。不知怎么的,康熙好似兴致并不高涨,只打着笑和众位蒙古王爷闲话几句,才下令开始。

胤祥下场刚要策马而行,一左一右便被十六十八围了,尤其是十八,几乎缠到胤祥的马上,撒泼耍赖道:“十三哥你带我吧,带我吧。”

胤祥明知带着他得胜几率锐减,但还是敌不过他那黑漆漆的眼睛。转念又想,自己又不想称帝,左右不过休闲娱乐,也不必认真。轻夹马腹缓步朝前,扬起马鞭的同时对十六十八笑道:“追上十三哥的,今日十三哥给他猎一头狼!”

康熙远远的注视着三人,扭头对李德全吩咐道:“既然十三带他们玩,多派几个人过去,猎物只能围赶,小十八昨儿就开始喊着要给朕射只兔子。等等,叫侍卫远远的跟着,不要靠得太近,别扫了孩子们的兴致。”

李德全应了,悄悄退下去布置。

太子并不参与围猎连带着的弘皙也只能坐在自家阿玛旁边,看着别人在马上驰骋,尤其是听到康熙的几句低语,看向胤祄的目光中更添了几分嫉恨。

康熙一面注视着场中情况,一面和蒙古诸王说话。看到胤祥在教十八拉弓,放心了一些,转头对弘皙道:“听说今儿你去十三福晋那儿了?”

弘皙猛的被提问,吓了一跳,吐了一口气,恭敬道:“回皇上话,孙儿早上晨练骑术之后,遇见十三福晋,受邀去那里用了早饭。”

康熙应了一声,也不说话,弘皙心里有些踟蹰要不要把自己和胤祄的事儿说出来,犹豫间却又听康熙笑道:“你小小年纪,这打太极的功夫学得倒是极好。”

弘皙惴惴不敢说话,也不知是何意。胤礽方要帮腔,康熙立刻发难:“你这晨练用的却是贡品。”话是对着弘皙说的,眼睛却是盯着胤礽。

胤礽脸色顿时惨白,他知道康熙说的是那批蒙古进贡的枣红马。他素来爱马,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往年甚至蒙古从前进贡的马都会行个方便让他先挑一匹可心的。这些都是康熙知道也从不管的事儿,何苦今天发难?

康熙约是顾及蒙古诸王不在说话,场上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胤礽挖着心思想说些什么活跃一下,却见一小太监垂着头,先凑着李德全嘀咕几句,还未来得及看清只见李德全几乎是软在地上,凑着眉立刻在康熙耳朵边传话。

康熙脸色并无变化,只“哦”了一声,和颜悦色的和蒙古诸王谈笑几句,才起身不紧不慢的随李德全向外走。胤礽等康熙离开后才侧头朝着身后的近侍微微点头,能在宫里混到这个位置的定是个伶俐人,心下一片明镜,脚跟一转就出去打听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儿。

只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那近侍也有那么瞬间愕然着说不出话,将胤礽引至背人处,回禀:“太子,十八阿哥险些中箭,所幸被十三阿哥护着才免遭一劫。”

胤礽拧拧眉,“那刺客找着没?”近侍恍然的摇摇头,“侍卫们远远的坠在后头,而且据说射箭之人十分熟悉十三阿哥,这才有能力让十三阿哥至多只有保护而无反击的时间。”言罢,抬眼怯怯的看了胤礽一眼。

胤礽自然明白近侍想到的必然是张明德。可这件事儿并不在计划之内,想到此处,道:“你找几个可靠人,连夜去找张明德,咱们的计划可能要变,让他亲自来见我。”近侍领命欲走,胤礽又嘱咐道:“只要他一个人来即可。”

胤礽交代完返回去又和诸王周旋几句,旁边加之张廷玉等众臣打点着气氛也算融洽,等到了时辰,康熙脸色不改的进来,走了过场,照例赏几位贝子和蒙古世子,一场风卷残云的围猎赛未见黄昏便分了胜负,纷纷散场。

一场围猎,虽不是乘兴而去,但也说不上扫兴。对于胤礽来说,眼下最要紧得还是大计,但又想到白天受到的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因为自己而被康熙发作的弘皙,虽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终是自己的血脉,叫上贴身长随,踩着黄昏的余辉,骑着马慢悠悠的朝着弘皙的帐子走。

到了才知道弘皙没有回来,胤礽最是怕折腾的,此刻也没了那份兴致,天色渐暗,几丝残存的暗红还挂在天边,瞧得他一阵烦闷,皱眉对着长随道:“你不必跟着了,我随处走走。”

放眼着茫茫的草原,好似笼罩在一片暗色的浓雾下。胤礽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几位兄弟奔驰的情景。那时候,谁也不会去嘅觑他储君的位置,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相互倾轧,而一年一次的出巡也是他们皇室生活少有的可以期盼的娱乐之一,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草场犹如战场,犹如供他们尽情呈现勇气、智慧及必胜信念的舞台,日渐长大的皇子们开始明白看台上一双双眼睛正狡诈地洞察着自己一切优良的潜质,知道自己未来的飞黄腾达很可能就始于眼下猎场上的一次获胜……而现在长大了,不同了,这一切似乎仅仅是那个皇位!想到此胤礽突然悲从中来,眼眶都湿了,那是一种来及心底的恐惧和颤抖,狠狠的一吸气,惆怅不可避免的化作凶恶来掩饰。他捏着自己的衣角——自他懂事起便有无数人在耳边教导他这身衣服的意义以及穿着它应具有的风度,如今,能支撑他的也只剩下这衣服,如同一个箍子嵌进血肉里,就这么撑着他,没有退路。

“谁?!”胤礽恶狠狠的扭头看向身后,只见一张雪白的瓜子小脸,柔嫩白皙的肌肤,即使是在灰蒙蒙的天色中,笔直的一管玉鼻下面依旧是象征着少女特色的粉色唇瓣,一双宛如是寒星一样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却又温润如水,一如多年前在筵席上的一眼惊鸿——是十三福晋韵音。

“你去哪儿?”胤礽拉住韵音道:“别走。”

韵音显然没有料想会在远离营帐的此处于胤礽碰面,更没想到行了礼胤礽还不放人,正要回嘴,却见胤礽极目望了望韵音身后,冷笑道:“素来顶撞我的人都要吃点苦头,你也想试试?”

谁知韵音听罢,立刻切齿道:“太子……果然是你!”美目中几乎燃起大火。

“难道你在想我么,福晋?”胤礽收敛几分狠利,这些在女人面前是没用的。

她眼角一瞥,只一个又长又慢的“您?”随后无可奈何的摇头道:“这次出巡太子也带了侧福晋,您还是……”

“难道以我的身份还配不上你?!”像想起什么似地,猛的一把抓着她的腕子用力道:“我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这天下都将是我的,包括你!”

韵音眼神复杂的瞅了一眼胤礽——那是一种让胤礽讨厌的眼神,让他无处遁形,胸口冲撞着一股无处宣泄又压抑多时的怨气,好似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

“你说你是十三的福晋,要我放了你?”胤礽玩味儿的看着面前素来令他心动的女人,微微颤动的衣袖出卖了她的胆怯甚至是厌恶。厌恶!“我们同父,他的血就是我的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我会疼你,保护你,甚至封你为妃,立你为后,让你做天下的女主。”

韵音冷笑道:“太子不如先琢磨着怎么当上皇帝吧。”

“当然!阻碍我的人一个不留,除了你……你记着,如果有一天十三有了什么意外,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胤礽说这话时一点儿玩笑的意思都没有,韵音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胤礽看见了“说来你也要为你丈夫的前途负一部分责任。”

韵音很疑惑,又像是明白了什么愤怒地说:“我?你敢!”又气又怒,“你太卑鄙。”

胤礽笑了一声:“对,我色胆包天,是你给了我胆,我才敢有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心思!”

“无耻!”韵音有点胆颤。

“你知罪吗?”胤礽的眼睛又开始喷火了,他低吼着,甚至连四周的空气都随他的吼声飘动起来。韵音有一瞬间的迷惑,胤礽步步紧逼:“当年雪莲一事你密信于我,要我帮你找夹竹桃汁液,我几番周折给你寻来,你却将它放到索相府中。真没想到,我居然……多好的计策,折了我保全了十三弟。”

韵音嘶声力竭道:“胡说!我没有!”

“不是你的亲笔我怎么可能会信?还有常用的珍珠发簪附之。我如此待你,你却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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