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十三爷(穿越)下+番外——吃货阿布
吃货阿布  发于:201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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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嗯?”胤祥眼波流转,露出疼爱之意。

“你昨晚那首诗好奇怪。”

“那不是我写的,我不过听别人念过罢了。”

胤禛轻轻“嗯”了一身,刚想扭一下身子,才发现不便之处。想起昨夜,脸上立即腾起一股热气。自镜中看到胤祥含笑望着自己,一时不习惯自己如此弱态,冷下脸,别别扭扭的问道:“你也会疼?”

“啊?”胤祥原以为他要说什么浓情蜜意的话,脑袋转了几个弯才不可置信的怪叫一声:“我技术退步了么?!”见胤禛要说话,迅速道:“下次就不会了。多来几次你就习惯了。”

胤禛重新拆开被胤祥辫的弯弯扭扭的发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面无表情道:“我昨晚喝醉了。”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等发辫弄好了,挂了穗子,胤禛才再次开口认真说:“我是哥哥,今后你要听我的。”

胤祥对于这样无营养的结论只觉满头黑线,嘴角一抽。

看着窗外渐渐明媚起来的阳光,突然觉得,就算这样的一天,也是不错的。

正在出神,却见胤禛冷着脸,道:“还不换衣服?”皱眉道:“披头散发,一点规矩都没有。”

胤祥看着胤禛不自然迈着脚步离开的背影,恍惚间好似一条光明的康庄大道华丽丽的铺在自己眼前。长时间的阴郁,此刻好似也消退了大半。不知怎么的,居然泛起好似苦尽甘来的甜蜜和痛快。

第十九章(1)上

刚下过雨的空气像是一层透明的纱帘,在暮色中给巍峨的紫禁城凭添了几丝妩媚。皇城外守城的士兵正趁着无人时躲在蓑帽下打着瞌睡,几个被雨堵在城门里的人正围在城门洞里聊天。

“诶,你们说要太子真换了,会是谁当太子?”一个年轻人情绪有些激昂,但声音还是压在怒沉的夕阳中。

“自然是胤褆了,他是长子。”一个夫子模样的老头抖动着花白的已经打了绺胡子,审视着面前这位年轻人,“长幼尊卑,自古使然。”

“那可说不定。则贤立之才是明君所谓。这皇八子为人宽厚,待人接物极讲礼数,且门人多是饱学之士,在江南一带极有声望……”一书生打扮的青衫男子摇头晃脑说道。

“那也是面子功夫。”最初说话的年轻人开口了,“要我看皇四子可能性大一点。从四十四年到现在办了不少实事儿,但真正该出面的太子呢,只会躲在宫里玩女人,呸!”年轻人神色有些气愤。

青衫人见怪不怪笑道:“不过女人罢了。前几天八阿哥还向臣子索要苏州美人呢,别说阿哥们了,就是……”双手朝着紫禁城方向虚虚一拱,轻道:“直到现在都从没有断采选。”

教书老先生此时不紧不慢地说:“皇家子嗣兴旺是好事。再者说,四阿哥为他的父亲和兄长治理这天下不是应该的吗?这是臣子的天职,照你这么说听说马思喀当年还救过皇上的性命呢,难道他也该当太子?”

此时守城的士兵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是跟随马思喀征战过葛尔丹的老兵:“行了,行了,要是马将军听见非割了你们的舌头不可。”

教书先生自知失言,赶紧打圆场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功劳再大也不能有非分之想。”

其他两人也觉得自己有些口无遮拦,笑着打哈哈。

“你们累不累?难道换了个太子你们就不吃饭啦?何况,现在太子坐的稳稳的,皇上爱护都还来不及呢,你们光顾着听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散出来的谣言。”老兵怜悯地看了看他们,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他是山西来的老兵,因三十五年的跟着马思喀打了一仗来到京城,可他直到现在也搞不懂这些吃饱没事干的京城子民,谈起皇室的事来,哪个人都是一肚子主张,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在老兵的讽刺下,几个京城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连情绪最激动的年轻人也不言语了。四周出奇地静,细雨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声竟成了世间唯一的响动。突然老兵侧耳倾听,仔细感受来自地面的震动,果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马车前面的是一威武的黑脸侍卫,他浓密的眉毛几乎是直立着的,老兵迟疑着犹豫自己是否要上去问话时,马车早冲了进去。车窗的帘子飘动,隐约看见里头坐着一位老者。

“咦,那不是王掞么?”年轻人向老兵投来询问的目光。

老兵茫然地摇了摇头,说实话他根本没看清马上的人的相貌,但他的腿却莫名其妙的软了软,好似敏感的嗅到了埋藏在浮动空气之下的将来的血腥和动乱……

在风雨不透的深宫中弥漫着特有的静谧与温馨。从方才的马车中慢吞吞的下来一花甲老人。绵绵的细雨,三两点落在他的朝服之上,久候的邢年忙着撑起伞,伸手拿着帕子擦干了,扫视一眼再无不妥当之处,这才笑道:“王大人,您快进去吧。圣上等着您呢。”

此人便是才学渊博的王掞。这位老先生久在东宫,算得胤礽的半个老师,自熊赐履将他举荐到康熙面前的那一天起,他便尽心尽职忠心耿耿的辅佐教导太子,平日里不奉皇上召唤是从不来打扰康熙的。他认为:忠于太子就是忠于皇上,教好太子就是对国家的贡献。可最近的传言实在是太多了,他左思右想,这才决定递了牌子就这如何对待太子的问题上和康熙好好的聊聊。

听见邢年说康熙等着,不敢怠慢,颤颤巍巍的步入养心殿。一进门,李德全便迎了上来,进了西暖阁,王掞看清康熙约是刚喝完参汤,一手还捏着碗,神情有些发沉。

李德全低声通报后,康熙睁开微微闭着的眼,王掞忙着要行礼,康熙却止住了,搁了碗叹道:“唉,你是朕的老臣,如今也一把年纪,行礼就免了吧。来人,赐坐。”

王掞坐下,想了想笑道:“对啊,臣老了。想当年在部里的时候还能经常见到龙颜,自从受熊大人举荐行走在东宫之中,虽常出没于宫里,但见皇上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倒真成了咫尺之崖。今日,陛下在日理万机中还愿意接见老臣,臣观龙体康健不胜欣慰之至。”

“恩,人老了就是容易念旧。最近朕也常常感到孤独,总想找几个老人来说说话,解解闷。你要常来瞧瞧朕才好。听说你冒雨来的,唉以后有什么要紧事儿大可写了折子派人递过来。人上了年纪,哪里磕磕碰碰了就不好了。”

康熙眉眼间如同渲染上了一层柔光,语气亲和,王掞听罢顿时感动不已。立时颤声道:“陛下皇恩浩荡,臣无以为报,惟有尽心尽力地辅佐太子,以解君忧,以谢皇恩。”

康熙心里清楚明白王掞此行的目的,此刻见他已经挑起了话头,但他并不想谈论关于胤礽的事情,只避重就轻道:“你是老臣,朕明白你的心。你只好好辅佐太子,万事慢慢来,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王掞一听康熙想把话题岔开,执拗着直接开天窗道:“万岁。老臣今日入宫是有一事不明特来请示。昨儿老臣入宫,发现毓庆宫的侍卫都换了,照规矩还有小半年才到换防,而且连一个老人都没有留,老臣想问,此举是否出自圣上本意?”

这确实是康熙下得令,而且是让内务府火速执行。康熙年纪越大,疑心越来越重,只不过听说太子常和府内侍卫谋士聚集在一起,便担心儿子被人煽动,这才忙着让佟国维去处理了,想到此便推脱道:“哦,这是佟国维办的事儿。朕八月要出行打猎,太子定是一并跟着去的,这侍卫早早换了,也是提早做些准备嘛,你不要多心。”

王掞想了想,有些不肯罢休,只好旁敲侧击的提醒道:“听说十八阿哥也在名单里了?”见康熙一脸喜悦的点头,正色劝道:“陛下过于宠爱十八阿哥了,朝野里也是人心惶惶。”

康熙脸色有些不高兴,勉强道:“不过是个孩子,何必大惊小怪的?”

王掞胡子颤了颤,坐在椅子上行了一礼,道:“汉时便有武帝废太子而立幼子刘弗陵。常言道:父子相疑,举家不宁;君臣相疑,社稷难安。陛下,太子在位这些年来,每每提起陛下的养育之恩均是感激涕零,近年常和身边的人叹息:‘自己在位近四十年,却对国家毫无建树,愧对皇上的悉心教诲。’却不知被这世上有心人也好无心人也罢,传来传去变了样。”

康熙心里明白这话是在解释那句“当了四十年的太子,千古少有。”因而点头道:“不错,这世上之事,总是越传越走样,以讹传讹,也是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的。”

王掞见康熙还是在和自己打太极,双膝一跪,老泪纵横,抱着必死无疑的心道:“陛下!您过于宠爱密嫔,偏爱十八阿哥胤祄,对太子又如此不放心,老臣只怕被有心人陷害,再次重复戾太子的悲剧啊!”

康熙心头一冷,顾及他是老臣,自己得保全名声,只装迷糊道:“武帝晚年好大喜功,得以出此悲剧,他的罪己诏里说的已经很明确了。”

王掞硬着脖颈,继续道:“陛下可有想过为何出此悲剧?是因为不信任。我朝制度特别,除太子之外的皇子们也可参与政事,陛下,倘若太子惨遭合围,后果不堪严重啊!”声泪具下:“当年周幽王偏爱褒姒,废掉太子宜臼,立伯服为太子,结果导致了一场无谓的战争,周王室也因此走向衰微;晋献公因宠爱骊姬,废掉太子申生改立奚齐为太子,从而导致其他几个儿子为求保命纷纷外逃,从而引起国家大乱。”

“爱卿以为朕会因为偏宠密嫔疼爱胤祄而废掉胤礽么?”康熙厉声道:“朕难道昏聩到不明白这样会引起国家大乱吗?”康熙拧着眉——他痛恨别人暗自揣摩他的意思,更痛恨这样如同威胁一样不让人信服的话。

王掞是个道学家,脑袋里忠君死谏的想法根深蒂固。他以为眼下便是保全太子地位最为要紧,道:“陛下,皇室安定实为国家安定之根本。废掉太子必会引起天下人对朝廷种种不利的猜测,这难道不是很令人担忧的事情吗?”

康熙看着王掞的脸,无奈地挥挥手:“王掞,自三十七年以来,你被熊赐履推荐至吏部以及在东宫辅佐太子,因你一向教导门下学子富贵、骄纵、奢侈是祸国殃民之源,朕在心里就相信你!可如今太子胤礽的所作所为,已经很让朕感到担忧。爱卿以为对此可以等闲视之吗?”

“陛下,人非圣贤,孰谁无过?无论如何,人是可以改变的。陛下难道忘了过去的太子是如何的聪慧,如何得到众人赞誉的?老臣还要恳请陛下应该给太子改过的机会。”

康熙心里暗叹——这机会也不知给了多少次。转念心头又希望胤礽真能重新开始,沉吟了一下,“……好,朕就依你所请。从即日起,你就升任太子太傅的一职,太子改过自新,全靠你了。”

不等王掞回答,康熙起身离开暖阁。

“陛下……臣遵旨。”王掞看着康熙远去的背影,犯难了!

王掞在廊子里走着,步伐显出比方才进去时更显老态,心情愈加复杂。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大人。”王掞回头一看,佟国维不知是刚进门还是早候在这里,走近了戏言道:“王大人,陛下拂袖而去,您怎么不追上去呀?依王大人的性格,是要追上去劝谏才对啊。”

王掞眼下并没多少心情和他聊天:“陛下一代明君,老臣何须多言。”

“既如此,王大人方才又何苦滔滔不绝,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居然能让陛下无言离开?!”佟国维明显是在嘲讽王掞了。

王掞虽然明白可无心搭理,只觉无聊:“佟大人这样讲话,不觉得拗口吗?”

佟国维哈哈大笑:“恭喜王大人今日升任太子太傅,您才学渊博岂会不知我是与您开玩笑的。哈……不过呢,话说回来这东宫太子太傅一职,可委实不是好当的啊!”

“老臣既受陛下旨意,必当能尽力而为。”王掞心里也知道这副担子实在不好挑,可事已至此,难道还能抗旨不尊吗?

佟国维劝道:“万岁让王大人兼任东宫太子太傅,当面劝谏太子,无非是向天下人表明,他已经是尽了一个做阿玛的责任了。别的……呵,还能指望什么呢?”

王掞自欺道:“佟大人何出此言?”眉色一转,想到佟国维一心支持胤禩,忍不住反唇相讥:“就算陛下有了此意,如今论最有才情的要数皇三子,皇十三子和皇十四子,若是只看最宠爱的却还是是十八皇子,加之此子天资聪颖……”

“姑且不管陛下中意哪一位儿子,这些儿子中母妃的身份地位如何。就我朝的状况来看,四海安定,国富民强,作为储君,有德行比有才气更为重要。陛下是圣主,自然明白眼下一位仁慈贤厚的储君才是最理想的……”

王掞眼角都快噙着眼泪了。

他何尝不明白?如今胤禩身兼礼部和刑部两处要职,朝中人缘极好,拥护他的大臣随处可见。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着将自己付诸一腔心血的太子置之不理,他要争上一争!

佟国维见王掞脸色明暗不定,揖一揖,扬长而去,丢下同僚孤零零站在那儿。王掞好似还在想该用什么话回敬佟国维,微微一叹,看来只有见太子再说了。

第十九章(1)下

王掞看着佟国维离去的背影愣愣的呆了一会儿,如梦初醒般再次迈着步子走进毓庆宫。

而此时在毓庆宫的胤礽并不知道王掞的到来。他正在处理更为重要的事情。宫人早退的干干净净,唯有留下几个心腹谋士共议大事!房中的胤礽半靠在软榻上,容貌虽然遗传赫舍里的几分清丽,却无灵气。众人见他一年不如一年,心里皆痛,忍不住长叹一声。

胤礽好似正在享受窗外嘀嗒的细雨声,听闻叹息有种被打断的不悦,勉力隐藏了,只抬了抬眼皮,“何故叹气?”

“臣不过想起从前太子与臣等畅谈国家的改革与治理,言犹在耳。可如今,太子您的斗志渐散,臣……实在是心痛!”

太子颇有些无奈道,“如今几位阿哥们各揽一部,我这个太子早被阿玛架空了。自索相一走,早已寸步难行,眼下阿玛不管去哪都要带着上我,想来是担心我在京里……”苦笑两声,叹道:“我早已做什么错什么,不做什么更是错上加错,如此倒是便宜了胤褆和胤禩两人……”眉头一挑,看着众谋士道:“你们说这此阿玛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毓庆宫的侍卫全换了是不是已经打算废了我?”

“殿下,这正是臣等所担心的!”其中一人道:“殿下如今再不可犹豫。”那人眉间弥漫出一股杀气,道:“是您对立面的不过大千岁胤褆、八阿哥胤禩、十四阿哥胤祯以及七岁小儿胤祄四人。大阿哥自来有勇无谋尚且不足为虑,十四阿哥年纪稍小,又依附八阿哥也可暂时不想。唯有胤禩胤祄二人,殿下必要……”手打横一抹,垂首道:“这次八月行猎,十八阿哥也在其中,殿下何不?”

“不可。”胤礽摇头道:“阿玛太厉害,何况胤祄太小,不过是个懵懂孩子,何苦加害于他?倒是老八……”眼里飘忽不定闪过几分颜色,“莫怪哥哥心狠,是你成了哥哥脚下拦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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