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应该二十出头的样子,而且又单纯又好骗。性格非常之温和,因为他总是在笑。这是一株很好推倒的幼苗,鉴定完毕
。
我甚至在想着要不要提醒他这一线有个非常有名的公车色狼,专喜欢找纯情小绵羊下手,而那家伙据说昨天刚刚被放出来,所
以,如果经常坐这趟车的话,他一定得小心了。
当然我只是想想,因为老实说我讨厌懦弱的人,被人上下其手,还要哭丧着脸忍着,甚至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别人,你自己都不
反抗,别人有什么理由来救你,人家还以为你乐在其中呢。
所以我对那只狼一直抱观望态度,只要他不做得太过分,老子都无视之,鄙视之,至于受害者嘛,你如果不想出法子来自救,
就不要搭地铁呗,世界上的交通工具有很多,难道还要我教你咩?ヽ(ˋ▽ˊ)ノ
到了站,我狠心不去看那很有希望当选公车色狼下一任妃子的口罩小子,大步走出去,外面的空气真他娘的清爽,我深呼吸,
一吐在监狱里的晦气,忘掉忘掉,生活多美好。
这时,一辆不长眼睛的的士忽然窜到老子面前:“先生,打的吗?晚上不安全,还是打的吧。”
我的眼神本能看向汽车后座,新仇旧恨一幕幕,仿佛刚结痂的伤疤又被人剥开了,痛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警察临检。”我不客气的掏出证件,扣了那小子一个小时,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他拉客是不对的,拉到一个心情不
好的警察只能算他倒霉。
后来我觉得实在不过瘾,又用一个小时帮那小子复习了一下交通规则,看看时间已晚,估计他也拉不到什么客了,才格外开恩
的道:“都记住了吗?好吧,你可以走了。”
那小子开了老远,终于气呼呼的从车窗伸出手来朝老子比了下中指,我顺手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过去,哗啦车窗烂了,那小子
以时速200的速度逃走,呵呵,碰上交警就好了,该这小子倒霉。
心情再次大好,拍拍手准备步行回家,忽然举得不对劲,转身一个擒拿手抓住身后那瘦削的手臂,我回头,差点被那双眼睛又
把魂勾了。
“你的钱包。”那小子虽然戴着口罩,发出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我在想他可能是哪个歌唱明星,不然老遮遮掩掩的干嘛。
喔,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钱包,低下头,看了看他的手,果然是我的钱包,黑色牛皮,有点破,像长满了褶皱的老
太太,估计这种钱包掉在地上都没人捡。
我的坚强瞬间坍塌,老实说心里还满热和的,现在拾金不昧的人可不多了。
接过钱包,我很想数数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少,呵呵,职业病,谁都不相信,不过我看了看他清澈的眼睛,觉得自己的思想真
的很龌龊,于是勉强的随意将钱包插回裤袋里。然后非常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结果他还是眼神亮亮的看着我,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心里就犯嘀咕了,难道是要我意思一下?不过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
本来可以不还给我的,钱还是小事,可是钱包里我的银行卡,身份证之类的掉了就麻烦了。
于是我开始琢磨要给他多少,他才能满意。这时那小子又开口了:“你是警察?”
呃,完了,我瞬间石化。警察局长,警察署长,所有的警察同仁们,我对不起你们,估计刚才我的“一番壮举”全被这小子看
见了,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我——我给咱人民警察抹黑了。
于是我有些艰难的伸出一根手指指指自己,我要怎么解释其实人民警察都有颗金子般的心,而他不过是恰好碰到了我这颗打坏
了一锅汤的老鼠药?
“你刚才那样子好威风啊!”
呃,什么状况?这小子脑壳被门夹了咩?我抬头看到那口罩小子的双眼发着光,好美!
啊,呸,不是,我觉得他一点都不美,他又不是娘们儿。
正在胡思乱想,那小子已经抓着我的一只手死劲摇:“那个,哥哥,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喝一杯?我想具体的打听下。我从小就
特崇拜警察,请问要怎么才能当上警察?。”
我抬头拒绝,看到他的眼睛里到处是星星,于是我拒绝道:“好,前面有个酒吧,那里我很熟!”
看着他兴冲冲的神情,老子泪奔,晚上果然有狐狸精出没,大家要小心门户啊!
进了酒吧还没坐稳屁股,两个死党癫儿癫儿的跑过来,我真的从没这么讨厌他们过,他们一来咱怎么给口罩小子讲咱的光辉警
察历史啊,那两小子是出了名的只会抹黑咱的毒舌。
我的死党,老周和小金,老周皮肤黝黑,长相老实,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经常以扑倒小妹妹为己任。小金,白白嫩嫩,小时
候可爱长大了帅,经常被小妹妹扑倒。他们摇啊摇,摇到我们这一桌,老周给了口罩小子一个淫邪的微笑:“小弟弟,多大啦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有女朋友了吗?”
那架势跟警察临检似的,警察署长,倒底这里谁才是警察?!
“弹开,老子今天有事!”我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小金弯弯一笑,柔声细语:“无双,你恢复得不错,以后想开些,别……”
我忙捂住小金的嘴,皮笑肉不笑:“你们两少说一句会死啊。”
没看到口罩小子正满眼星星看着我吗?别毁我形象,不然是兄弟也一样翻脸!
“叫我小翼好了,今年二十,还没有女朋友,我是从英国来度假的,话说这儿的环境真美,我想在这儿安定下来,我想当警察
。”口罩小子真是单纯,随便一问什么都说出来了。
“你对陌生人都这么坦诚咩?”我不屑的挑眉。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不是陌生人,你是人民警察啊!”小翼的眼睛忽闪忽闪,叹息,我晕这个!
“他叫无双,我是老周,叫我周哥哥,这是小金哥哥。”老周自来熟的挽着我的脖子,继续用眼睛调戏幼苗,要不是我亲眼看
到他扑到过小妹妹,我真以为他要对我们家小翼下手了,啊呸,他不是我们家的。
我决定要积极的扯回正题,要叫小翼继续崇拜我,哇哈哈哈!
“你要当警察,必须要先考警察学校,毕业合格了,然后才能申请部门,而很多部门是需要多年工作经验,甚至需要人推荐的
。”我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一副优雅的警察署长的派头。
“我在英国已经从警察学校毕业了,这样可以申请来你工作的地方吗?”小翼异常淡定的丢了一句。
什么学校?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喔,我是英国皇家警察学校在读博士。”小翼谦虚的抿抿嘴,很诚恳的望着我,顺便从身后的大包里拿出他的证件,金晃晃
的还有英国皇家的徽章标记和英女王的签名。
我们三个人的下巴哐当一声掉下来,靠,那还当个屁警察,直接应聘警察署长好了!
“小翼啊,以你的学历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地方。”虽然不甘心,可是咱不能坑人家啊。
“不,我就想去你工作的地方!”臭小鬼,任性得很,完全不听我的劝,呵呵,让他去死,我才不理呢。
“好,欢迎,我在WZJP监狱,关押所有重型死囚的地方。”我微微一笑很倾城,臭小鬼,怕了吧。
“你是说心理变态的罪犯和高智商犯罪分子?”小翼用比之前感兴趣得多的眼神望着我,警察署长,现在的小鬼都是吃什么长
大的?豹子胆吗?
“你喜欢就来吧,我可以帮你引荐我的上司,他如果知道你要来一定会十二万分的高兴。”我答应得十分爽快,我也会高兴的
,这孩子得有人照顾啊,又单纯又傻,哎,难道我有母性的一面?
正说着,酒吧的午夜时间的到了,你要问我啥是午夜时间?就是午夜剧场,知道了咩?很黄很暴力。
所以我不想要很傻很天真的小翼看到,他还小,我怕他走邪路。
可是太晚了,后面大屏幕上已经开始嗯嗯啊啊的发出销魂的声音,小翼用他纯净如矿泉水的眸子望过去,镇静恬淡,这倒霉孩
子难道是性冷淡?连我听了都不由自主产生正常生理反应了。
我于是回头,想看看哪个男的叫得这么骚!
只回头瞟了一眼,老子觉得整个世界在面前坍塌了,眼前黑黢黢的,仿佛世界末日。
一股邪火布满全身,老子马加爵上身了,我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把酒吧老板拖出来挂上人妖牌子然后砍断手脚,挖去眼睛,
他娘的,跟那群监狱的变态混久了,我经常会有非人的冲动!
你要问我为什么?他娘的,那大屏幕上叫的很骚的人不是别人啊,正是老子我,就那么一次嘛,我是受害者,这些人有没有同
情心!
黑木翼,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那群低趣味无聊的人们,你们什么时候放过我!
老子腾的站起来,马加爵在胸膛里叫嚣。桌上的瓶瓶罐罐滚下来,乒乒乓乓砸了一地。
4、黑木翼事件
那晚被那三个混球拉着,我的闹事没有成功,七手八脚的将我拽到另一间酒吧,老周和小金叫了几瓶洋酒,让我将所有精力都
贡献在喝酒上。
老周很婆妈的拍着我的背:“喝吧,喝吧,喝完吐完就痛快了。”
有人麻利的给我倒了杯,送到我面前,一双完美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白净的手腕上手表闪闪发亮,我抬头嗤笑:“小子,
买块赝品在老子面前充啥?被人骗了吧,小子!”
那手表的主人两眼亮晶晶,好脾气的温声道:“其实我喜欢赝品,没有赝品怎么体现真货的价值呢。我现在还是学生,这种表
比较衬我。”
老子石化,一个念头让我愈加的痛苦,这不是小翼吗?他这么崇拜我,可是刚才那段录像……
我低下头,希望他赶快滚,但是小翼依旧优雅的坐在对面,甚至替自己也倒了杯酒,慢慢的品着,那眼神那身段,英国王子也
不过如此吧。
我更加的自惭形秽,他是白天鹅,老子是臭狗屎,还是被人上过的臭狗屎。心里一发闷,喉咙和胸口异常的疼痛起来,拿起小
翼帮我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话说洋酒就是好,后劲儿足,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心就不那么痛了。我捞起一瓶,对瓶干了,老周拉着我的手道:“慢慢喝
。”
我推开他:“滚开。”
恩,对瓶喝的感觉就像是把你扔到火场里,刺激的煤烟狠狠的侵入你的身体,又像是千万把刀子在割,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
觉的胃剧烈的疼起来,反胃,一口吐出来的却是红色的。
咦喂,洋酒明明是浅黄色,怎么在肚子里一过就变红了呢!想着想着,我眼一翻就过去了,意识飘离之前,我终于明白了,那
是血,老子的血。
该死的老周,猥亵小妹妹的怪大叔,真不该相信他,还说什么喝醉就好了,好个屁,我开始只是心里疼,现在浑身上下,连毛
孔和青春痘都疼了。
在半梦半醒间,那疼痛任然不屈不挠的摧残着我,比我有一次得急性阑尾炎还要疼上百倍,如果是可与与这种疼痛媲美的话—
—就是黑木翼强了我的那一次。
对了,一年前的事了,可是那种疼痛的感觉,每次梦里都清晰得叫人心寒,更令人绝望的是自尊被狠狠踩在脚下的感觉。后来
,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每天上床前,就将那天的事情想一次,有的痛,你越是逃避,越折磨人,多想想反倒麻木了。
一年前,我是名志得意满的特种警察,有美丽的未婚妻,即将升职,同事关系融洽,一切看起来都是前途似锦,好到我都觉得
生活开始平淡无奇起来,虽然我才在起点,却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终点,现在想来,那时真他妈的贱,根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没事找抽。
因为我的工作能力强,表现也很好,行为也比较谨慎,所以上司林督察最后将运送一批价值连城的钻石的任务交给了我。我还
记得出发的时候,我们好不威风,前呼后拥几十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三辆高级防弹车。
我坐的那辆叫做“暴龙”,装有十二点五厘米厚装甲、二十厘米车门、防爆胎、防弹玻璃,内有电子仪器,包括电话、互联网
和卫星系统,方便随时联络外界,而且完全密封,可防范化武袭击。
虽然样子丑点,但相当结实,有人曾经形容它甚至可承受“陨石袭击”。
为了安全,我的那辆不留外人,由我亲自驾驶,其他两辆一前一后护卫,沿路有直升飞机跟随,够严密了吧。
怎么也没想到,优点有时候也能变成缺点……
到了第十街区的时候,我乘坐的“暴龙”忽然发出轰轰的声音,然后停了下来,我预感到不好,立刻命令直升飞机上的狙击手
注意四周的动静,只要发现不法分子立刻打下来。
它像一个庞然大物般轰然倒在离我们不到几十英尺的地方。震动的余波让耳朵生疼,强烈的气浪席卷着车队,形势越来越不乐
观了。
我拿出手枪,警惕的看着周围,街道上很凌乱,所有人都往安全的地方逃去,还好第十街的那个年轻的交警指挥得有条不紊,
没有出现更多的伤亡。
其他两辆车上的我的同事谨慎的下了车,他们企图打开我的车门,可是车门被从里面锁住了,有人徒劳的用冲锋枪一阵扫射,
“暴龙”的铁甲上只留下几个浅浅的擦伤。
忽然又是两声巨响,一群人只好卧倒在“暴龙”旁边,等硝烟过后,我们发现前后两辆护甲车被炸,那个维持治安的交警不知
道什么时候跑过来,拍着我的车子叫我们快跑。
他对着我们这群人大叫着,示意我们赶快离开。警察署长,我要怎么跟他解释我的车被电脑程序控制了,我动不了!
旁边我的兄弟在跟那交警交涉,他似乎明白了,正通过对讲机向总部汇报,并希望他的同事能在某些路段设置关卡。我舒了口
气,即使这车被劫持了,应该也可以被关卡拦下来吧。
又过了一会儿,那交警自告奋勇要来帮我开车门,看他的样子非常自信,似乎他对汽车很在行似的。
我想起林督察上次告诉我的,说现在警察队伍里能人层出不穷,甚至有人的研究跨越多个学科,不断向全能型迈进。我深深吸
了口气,深深有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紧迫感。
看看这个年轻的交警,跟我差不多年纪,恐怕也是三十岁左右吧,有些魁梧,英气勃发,尤其是那眼睛,神采飞扬,充满睿智
的样子。
他见我注意他,转过头冲我笑笑,十分友好可亲,我抓紧手上的保险箱,紧握着手枪,因为我的同事们将车团团围在中间,看
不到再外面一点的情形,我只能注意那几栋高楼,上面暂时没有出现异常情况。
那么多窗户,如果在楼上安排一个狙击手的话,我的同事们会当场毙命,有几个同事已经分到每栋楼里去搜查,增援的部队在
路上,二十分后到达。
我想,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歹徒得逞,心里稍安。
那个年轻的交警忽然凑过来,看清我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然后冲我又笑了笑,我也勉强点点头,看他在我车门上捣鼓。
忽然,车身震动了一下,我正惊疑他的技术原来是这么好的,车子却忽然启动然后撞开前面的人,往一个巷子直直的冲过去。
我忙对着对讲机大声喊出我所在的位置,还想请求空中警察的增援,然而对讲机忽然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