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为受(生子 女变男)下——黎猫儿
黎猫儿  发于:2013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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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延神君自不会回答易这种一点智力因素也没有的问题,穿好了铠甲,因为没有镜子,也就不必整装,只是反身问易:

“怎么样?”虽没有炫耀,但看在易的眼中,那就是炫耀。

不过,易还是从实回答:“很威风,也很……美。”真的很美,美到易不舍移开目光,虽然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即不适合也有些牵强,但此时易的脑中,就只有这一个“美”字。

昌延神君得到想要的答案,唇角轻勾,竟又露出他带着邪气的笑容,而后反身向着正殿走去。

第九回:泡热茶

正殿之中除了那个把他的厨房都搬来的神厨外,一众天将早已整装待发,看到昌延神君从后殿走出,无不精神奕奕,似是在向着昌延神君昭示他们同样势不可挡的神武,不过在看到昌延神君身旁脸都没洗干净的易时,却是一阵眉抖,无不疑惑相向,用眼神表达着心中的疑问:他也去!?

事实证明,易不想去,不仅是因为众将领不同意,更是因为自己的心中真的不愿去两方交界处去受那番战争之苦,但介于昌延神君的淫威,自己只得委曲求全。

众将当然也要摄于昌延神君的威严,因此只是在下方生出许多疑窦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把疑窦藏起来,听着上方昌延神君的训示。

训示毕,一众天将从昌延神殿殿门鱼贯而出,昌延神君却在众将之后,与易并肩而出。殿外早有神侍等在外面,传令天帝的旨意如若昌延神君再次取胜,即将整座天湖赠予他。

听到此命令,所有天将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只有昌延神君和他身边的易面无表情。昌延神君自是因为见多识广,易嘛,盖因他不懂得天湖对之于七界之都的重要性,源于蝉不知雪也。

外面早有天马等候,天马具是白色银翅,只其中一匹最为神骏者是黑身金翅,不用想都知道,那是昌延神君的座驾。走到马前,昌延神君形如劲风飞身上马,神君配神驾,自是说不出的丰神俊逸,即使是平时见惯了昌延神君沙场上风华之将领,也具是一副痴迷与羡慕。

易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很普通的存在,或者比普通还低一截,因此此时那堆痴迷羡慕的人中,自是有他的身影。

昌延神君是天界主帅,因此他不走没有人敢动,即使将领们渐次上马,也只着天马伫立在原地不动,直到昌延神君驱起坐下天马,众天将才尾随放飞自己身下的神马。

但是……他们走了是走了,不,是飞了,可易却还站在原地,他不知是跟着那群一瞬之间飞得没了影子的天马跑,还是就站在原地等昌延神君发现自己不在了回来找自己,所以,他第一次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直以憨厚示人的神厨。

可是回头,神厨也不在了,难道就只有自己还傻掰掰地停在原地?

正在自己焦头烂额之际,神厨那憨厚的体魄再度闯回他的视线,只见神厨气喘吁吁,在神殿之后的后厨方向绕将过来,手里还拽着两条绳子。易顺着那绳子向后看去,脸比墨湖里的水还黑。

他看见了什么?神厨牵着两匹天马回来,不,那怎么可能是天马,应该叫做天驴才对。

只见两匹瘦的只剩骨头的瘸脚马,身高不及两尺,身上的翅膀半黑不白,而且其中一只的翅膀还好像被火烤了一样,毛都焦了,这使得刚刚看过天界良种天马的易直怀疑神厨是从哪里淘出这么限量版的天马来。

“昌延神君先去天营领兵,所以咱们一会儿在天营外与其会合就可以。”神厨牵着两匹“天马”走到易面前,他当然不知道神厨对自己所说的这一细节,但此时已知道他是何意,难道……自己就要骑着这两匹“天马”中的一匹去妖界不成?

易摇摇头,自己长得不怎么样也就算了,为何他的座驾也是一个模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

宿命论之于天界是再合适不过,所以,无论易心中有多么的不愿意,也只好爬上那匹瘸脚瘸翅膀的小灰马,当两人出现在浩浩荡荡的天界大军之中之时,只听笑声从天边一直蔓延到了天的另一边。

易垂着头,如果背上有个壳,他此时保准已经把壳缩到了身体里,呃,似乎反了。

此时的易都已无法正常思考,只觉那笑声比任何时候任何人对自己的嘲讽和私语都要刺耳,只能催着马,以期它能快些飞到昌延神君那里。到了昌延神君身边,所受的议论之声是少了,但却受到前所未有的瞩目,几十万天兵天将,无不用比平时那些人赤裸不下百倍的眼光盯着自己。

这窘迫间,只听昌延神君清冷的声音自自己的耳边响起,声音虽然清冷,但是却震慑整个天际,直震得几十万天兵天将无不肃立听命,震得易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

昌延神君发号施令道:“众天兵必于两个时辰内赶到天界边界,若是有一人赶不到,着其将领而诛之。”

命令罢,只见天将们无不自危,都回视着自家队伍,知道昌延神君这是发怒的前兆,无不谨慎以待,几十万天兵天将硬是在不消一秒之内失去了所有声音。

整个教练场内没了声音,昌延神君才侧头去看一直自卑着把头低垂的易,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头抬起来,而且还目不斜视地正看着自己。

眼神很复杂,但埋怨居多,埋怨?他为何要埋怨自己?自己刚刚明明又为他解了一次围,不感谢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埋怨,看来他真的是活的有些长了。

易眼中的埋怨始终没有消失,而且见昌延神君看他,他却撇开了目光,不是因为惧怕与其对视,而是提醒般的看着自己坐下那匹“良种”天马,那天马似乎是感应到了易的目光一样,半边翅膀还炫耀似的地扇了扇,直扇地易身边冷风嗖嗖地过。

终于知道易在埋怨什么,昌延神君脸上重新浮现起他邪气的笑,忍俊不禁道:

“我觉得此马甚善。”

“啥意思?”易还真就不懂了,什么叫甚善?

“就是说,这天马配你正合适,脑中都少了点什么。”说着,昌延神君伸手摸了一把易坐下那匹小灰天马的翅膀,只见一阵金光大盛,易的眼前除了那金光带来的亮白,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一切。

待金光消失,易缓和了好一会儿,双目才能视物,低头,竟惊讶的发现那匹“良种”马的翅膀已经与身体长合,一点之前的伤口也见不到,连那片被烧焦了的羽毛也已恢复了灰白的颜色。

不由惊道:“你竟然还是个兽医!”

昌延神君眉角轻抖,驱马向天之尽头方向飞去,那是妖界的所在,直至昌延神君的身影在众仙的眼中变为一个小点,他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两个时辰后妖界边界会合,若是队伍不整或是有天兵掉队,一律着将领试问。”

空旷遥无,若不是刚刚还和他说过话,易肯定以为这一句是幻听。只见所有天兵听到昌延神君这最后的声息,具是严阵以待,在一般将领的带领下,向着天边冲去。

易和神厨由于是贴补给昌延神君的,所以并不属于正规军,既不是正规,就意味着你可以干一切不守规矩的事,例如迟到。

一路上两人慢慢悠悠地骑着两匹小灰天驴,直至到了妖界,已经是八个时辰之后。

八个时辰呐!神厨倒是没什么感觉,易却觉得自己两瓣臀都快被天马给颠掉了。到了昌延神君所署驻地,易都不知道自己是从马上爬下来的还是从马上坠下来的。

易和神厨到达,早有神侍来接应,难怪昌延神君怪罪神厨带那么多厨具,此时到了天界之边才知道,神厨确实是来参加神厨比赛的,还是和天界之边的神君府里的厨子们比。

在易的头脑当中,行军打仗之所以称为行军,就在于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点或是住所,而天界却不同,即使在这荒芜只余虚白的天界之边,也是神所林立,虽不见有多少神仙往来,但自从天兵天将们驻守之后,倒添了几分热闹。

易从天马上下来后,就和神厨跟在神侍的身后进入这新的神君府,以前是殿,现在是府,不同之处可能就是这里,但对于易来讲,他的头脑中觉得府和殿也就是一个称呼,没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进入神君府,才发现除了门口那张匾额,其余地方的建设与装饰无不与昌延神殿相同,这也就使易少了许多思乡之情。

思乡?几十年了,那里确实是已有了故乡的味道。

进如府门后,步行不久,便见昌延神君坐在他的那张桌案后,只不过此时他并没有拿着他的狼毫挥就气宇山河,而是真就拿着一张气宇山河在思量。

见易和神厨进来,头也不抬地就吩咐命令:

“神侍你带着神厨去府后,易……”顿了顿,等神厨被神侍带走之后,他终于从那张气宇山河之间抬起头,说道:“本君渴了,给本君倒杯清茶过来。”目指桌案上离他手边不远处的一只紫砂,此外脸上就再无其他任何表情。

易有些着脑,本来就被天马折腾出去半条命,这刚一进神君府,昌延神君就把他当牛马用,再者,那紫砂壶离他那么近,难道顺手倒一杯的功夫都没有?

虽然心中有抱怨,但易还是挪着自己剧痛的身体来到了昌延神君桌案旁,执起那只紫砂,手却触及到紫砂之壁冰冷如雪,想必其中的茶水也已失去热度,觉出此来,易只好转向屋子的隔间,隔间也就是他在天界时住过的那间后殿,没想到连这里也是与自己熟知的一模一样,找到屋内的一只泉口,打开,真就有一脉脉热泉从中缓泻流淌,看着热泉将一颗颗干涩的茶叶淹没,易才关了泉口,盖上紫砂壶盖,便有转回昌延神君身旁。

拿过那只已经空了的茶杯,易亲为其倒了一杯新泡制的茶水,热气缓缓如同是九天晨雾,只是层层热气缭绕,温暖得使人无法正视隔着热气那方的身影。

第十回:雨一直下

天界之边,异常寒冷,如同是受到了妖界的感染,因为妖界此时正下着雨,不分昼夜的雨水,仿佛是要将所有温暖与热度熄灭般。

昌延神君握着温暖的杯壁,盯视着那张应该是妖界的地图,眼中却凝着寒霜,易虽然经过了八个时辰的颠簸,可是为了自己同亲亲蓝的好日子,也只好委屈地在此继续服侍。

当看到昌延神君眼中的寒霜,他本能地挪到了昌延神君身后,双手轻轻地替昌延神君按揉因为思考而变得僵硬的双肩。昌延神君似是没有知觉一般,任由易为自己揉着,眼中始终烙印着手中那地图中的沟壑山脊,易随意瞥了一眼,却是看不懂,因此收回目光继续专心做着自己的盲人按摩。

本想服侍了昌延神君睡下之后他再离开,但因为昌延神君说自己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因此易也就得了命令回自己屋子内侧的暖床上去休息了。

当易拖着他那快散了架子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直挺挺趴在了床上,本来就看起来肮脏的脸上更是不予理会,挨枕既着,易一觉睡得很累却很踏实。

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昌延神君已领着他那几十万天兵天将冲到了妖界境内,究竟是个怎么惨烈景象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抚着比昨天还要酸胀的腿脚在床上哎哎呀呀地哼叫着,以期能以此减轻些许疼痛。

正在易下一声呻吟喊出口时,神厨那憨厚的身影却突然闯了进来,直吓得易刚刚张大的嘴巴张得更大了,还没来得及把张得过大而险些脱臼的下巴收回来,就听神厨那原本憨厚的脸上此时写满惊恐,而且同时也惊恐地向易吼道:

“不好了,听说昌延神君带着十万天兵闯入妖界后就再也没出来,现在都二十个时辰了,景副将说昌延神君很可能是遇到了危险,这、这……这该怎么办?!”神厨站在当地,急的团团转,却也只是那么干着急,想不出任何解救昌延神君的办法,更何况,即使他想出了办法,听者也不一定采用。

“你说……昌延神君都被困妖界二十个时辰了?”易按着额头,感觉神厨说的事情太过突然,昌延神君是谁?那可是天界第一的将军,怎么可能被区区妖孽困住?而且,二十个时辰,听神厨的意思,自己睡得岂止是一个晚上,恐怕比自己想象得要久得多了。

神厨点点头,在原地继续急的转圈圈。易看着他那焦躁的样子,自己也莫名地焦躁起来,想想,估计自己的急迫是有原因的,他不希望昌延神君遇到危险,更别说是死,如果昌延神君真的有什么不测,他自己的容貌是一点,亲亲蓝那里更是不知道那景尔会不会拿着它来陪葬。

想着,易猛地从床上跳下来,不理会身上酸胀的疼痛,一个俯冲就向着自己的座驾小灰天马跑去,骑上小灰,二话不说就朝着妖界方向飞去,直看得神厨来不及反应阻拦,等他回神,早已不见了易的身影。

神厨大叹,他怎么不知道易何时有了如此敏捷的身手。

天界之边的天空仿佛揣进了铅块一样,黑沉地仿佛即将塌下,远方轰隆隆不知是战鼓还是雷电,易却怎么也听不到自己的心里。此时的易,只顾骑着他的小灰狂飞,本来好好一安全缓行的天驴,让易这么一骑,比加了码的布加迪威龙还迅驰。

一路之上,只听风声刮耳,几丝雨雾顺着面颊打过,有些痛,可是却没有被紧吊起的心痛,仿佛已盛不下那急迫,心仿佛就要就此炸开,有什么撑着心壁,慢慢滋长,只觉下一刻,那滋长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直把心壁撑裂一般。

易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他从未体会过那一种感觉,如是亲亲蓝被昌延神君囚于手中即将粉毁的那一刻,也未见心有这么悸痛过。

等他骑着小灰到了景尔所在的大本营,他的身上已由漫漫雨丝所浇透,透心的凉,他却似未觉一般急切冲到景尔身边,一把拽住景尔的衣领,大吼道:

“昌延神君呢!?”

景尔被他吼得一怔,可瞬即面上就恢复了他同样焦急的神色。

“神君正与妖王对峙,我们本想就此一起冲突进去,只是妖界之中突然变了地势,我们不敢冒进,怕迷了路,到时给众妖钻了空子,恐怕……昌延神君说过,形式所迫,教我应以大局为重。”他的意思,就是即使昌延神君现在就要死了,他也是站在这里见死不救,绝对不让妖孽有冲入天界的可乘之机。

“那昌延神君怎么办!”易都没有发觉,他此时的吼声是有多么嘶哑,可是他没发现不代表别人没发现。

景尔道:“神君自会有神明保佑,不会有事的。”说着抬头看向妖界比之天界之边要狂暴上不止几分的雨,面色凛然。

易完全不赞同景尔的话,什么神明保佑,昌延神君他自己就是一个神明,若如此说来……易只觉此时头脑之中尽是悲观的想法,潜意识里已经认定昌延神君出了危险,否则他不可能这么久不回来。

不禁易的情绪已是更加冲动,穿过等候在此处的一众天兵将领,景尔都没来得及拦下他,易已经骑着他的小灰冲进妖界的范围。

刚才在外面看只觉妖界骤雨狂暴,却不知道除了暴雨还有迷雾,迷雾浓重之中还散发着血的味道。闻着这味道,易坐下的小灰飞的更快了些,雨打在脸上已经不再是痛,而是麻麻的,仿佛那张脸已不是自己的。

这感觉很难过,易却想,如果这张脸真就不再属于自己,自己或许会很高兴吧。

这么在迷雾里冲来冲去,倒真是让易冲出了一条路来,只见不远处的迷雾正在变少,而且耳边也隐约可听到打斗之声。

本来急迫的心听到这似真似幻的铿鸣之声,如同就要从自己的腑脏之间跳脱出来,不由驱使小灰的力道更重了些,小灰就彷如被打了鸡血,离弦箭一般嗖的一声就冲出了迷雾,直向着远处幢幢人影冲去。

冲出迷雾后易才真切地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血滴漫天尸横遍野,而且横陈在他面前的,只有寥寥几具妖精的尸体,除此之外,竟都是天界精良的天兵和天马,天马有的似还有生命,扑着翅膀向它的主人挪去,易一直都不知道,天马是最为恋主的,即使是死,它们也要和主人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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